第3章 你们中出了一个奸细
镇西王府，演武场！
几百人齐齐低着头，即使上面坐的是纨绔世子，也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可是平时心情不好，就把仆人打残消气的顶级恶少！
现在他中了毒，搞不好王府今天要出人命了！
所以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以免迁怒到自己身上。
沈泽则是静静地扫视着下面，果然有一个人脑袋上的黑雾不要钱一般咕嘟咕嘟朝外冒。
他脑袋上的黑雾，本来就比其他下人浓郁很多，又冒了这么久，浓郁程度已经快赶上陈伯了！
看来这玩意基础量跟实力有关系，压抑的恐惧情绪越多，储量就越足。
努把力，这次要发财了！
不过让沈泽不爽的是，场上几百号人，他几乎一丝白色雾气都看不到！
凎！
人心中的偏见，真是一座大山么？
“你们猜猜，奸细究竟是哪个小可爱呢？”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一种埋下头的欲望，但都死死地梗着脖子不低头，以免被当做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沈泽咧了咧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位中学老师，此刻正在课堂上提问问题。
其他人头上也开始冒黑雾，但就是死死地箍在脑袋上，一点飘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沈泽眼馋得很，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有没有哪个小可爱自告奋勇愿意自首的？有的话举一下手！”
众人感觉分外折磨，这种事情真有人愿意举手么？
这纨绔怎么看怎么不像找出奸细的样子，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把那人千刀万剐了，怎么还在这里打哑谜？
他没找出奸细，所以……现在是在找替罪羊么？
一想到这，他们心里更害怕了！
沈泽有些失望，我都这么亲民了，你们还不出货么？
凎！
叫你们小可爱都不行？
“都不愿意举手啊！那我点名字了……”
于是他的目光缓缓从最左扫到最右，又慢慢从最右扫到最左，凡是被他看到的人，脑袋上的黑雾都会浓郁一分。
两遍扫视下来，演武场愁云惨淡，分分钟要下暴雨的样子。
那个脑袋上黑雾本来就很浓的那个杂役，甚至要凝出液滴了！
“那我点了啊！”
沈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管家，把下人名册拿过来。”
管家低着头，飞快把名册拿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世子殿下要搞什么名堂。
“咳咳！”
沈泽翻开名册，清了清嗓子，众人心头一揪，脑袋上又冒出一丝黑雾。
“咳咳！”
他又清了清嗓子，黑雾又多了一分。
“咳咳！”
“咳咳！”
……
一直到黑雾不再朝外冒，他才微微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感冒。”
众人：“……”
“那下面，我真要点名了！”
沈泽目光落在一道身影上面，声音也变得万分严肃：“小柔！你出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小柔？不会吧！”
“她不是王爷亲自给世子挑的贴身丫鬟么？怎么可能会是奸细？”
“哼！小贱人长得那么妖媚，一看就不像好人。”
小柔也是脑海一片空白，摇摇晃晃出了列，小声嗫嚅道：“殿下……不是我。”
沈泽板着脸：“声音那么小，谁能听到你说什么？再走近些！”
小柔都要哭了，一步一步走向沈泽，嘴里不停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与此同时，脑袋上的黑白雾气不停朝外冒，白雾竟然比黑雾还要多一些。
沈泽有些迷惑，这种情况下也能冒白雾？
待小柔走到面前，沈泽板着脸说道：“小柔，你可知错？”
小柔擦着眼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殿下！不是我，真不是我！”
沈泽微微一笑：“我问你知不知错，没问是不是你！”
小柔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虽然语气严肃，但脸色并不是那么可怕，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温暖。
她不由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丝希冀。
难道……殿下他明察秋毫，不是找我当替罪羊的？
也是！
我可是他的贴身丫鬟，现在他中了毒，下毒的嫌疑最大的肯定是我，如果他不当众帮我开脱，今天过后，我肯定会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的。
他肯定是特意为我正名的！
可，我只是一个小丫鬟啊！
究竟何德何能，才值得他这么做啊！
心思转变期间，她看向沈泽的眼神愈发孺慕敬仰，脑门上黑雾大面积变成了白雾。
沈泽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我还没用力，你怎么就出货了？
惊愕之间，小柔脑袋上已经顶了一坨白云了，沈泽无语地命令道：“把手伸过来！”
小柔听话地把手伸了出来，任由沈泽握在手中。
“我不是让你去领烫伤药么？怎么还是这样！不听本殿下的话，你还不知错？”
感受着他温热的大手，小柔俏脸通红，忙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嗫嚅道：“殿下，小柔已经听您的话去领了，没有犯错……”
“领了？”
沈泽训斥道：“领了为什么不涂？”
小柔声音细若蚊蝇：“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你是没把本殿下的命令放在心上吧？”
沈泽眉头一拧：“把药给我！”
小柔不敢违抗，只好把药盒递了过去。
木质药盒入手，带着些许少女的温热，沈泽却依旧绷着脸：“既然被本殿下抓包了，那就由本殿下给你涂吧！”
小柔慌了：“殿下您万金之躯，怎么能……嗯~”
沈泽手速很快，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把药膏抹在她烫红的皮肤上，这片皮肤本来就特别敏感，被他一碰，小柔一时间没把持住。
白色雾气咕嘟咕嘟灌进沈泽的鼻子，那种浑身舒泰的感觉又来了。
“嗯~”
于是他又抹了一下。
“嗯~”
“嗯~”
众人：“……”
小柔的鹅蛋脸已经成了红鹅蛋，就跟要给沈泽过生日一样。
沈泽也是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心中一阵暗笑，对付这种小女生，霸道总裁的戏码就是好使。
下人们都看傻了，原以为沈泽有妙计抓奸细，没想到所谓奸细都是借口，当众调戏小丫鬟才是真。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两个“嗯嗯啊啊”得真的合适么？
一个颇有姿色的婢女鄙夷地看小柔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小柔可真是没出息啊！看她那享受的样子，莫不成以为被调戏以后，就能当世子夫人了？”
旁边的随从却羡慕道：“这可说不准啊晴柳，殿下第一次对府上的小姑娘青睐有加，小柔出身低微，的确不能嫁为正妻，但就算当小妾，也比当丫鬟强啊！”
晴柳呵呵一笑：“这么快就忘记小柔前任的下场了？就以世子喜怒无常的个性，换做我是小柔，就算世子再怎么示好，我都会避而远之的！”
“下一个，晴柳！”
“来了，殿下！”
晴柳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样不端庄，赶忙换上八颗牙齿的微笑，矜持地走向沈泽。
和归队的小柔擦肩而过时，还故意伸了伸洁白的脖颈，心想殿下喜欢的可是有风情的女子，这小鹌鹑拿什么跟自己比？
沈泽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晴柳，感觉这位同学就像是等着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白雾带来的愉悦感已经消退了，不过他都不慌，小柔已经开了个好头，看来白雾也不是那么难出货啊！
只不过对于晴柳这种一看就是想舔的，霸道总裁流恐怕不好走，距离应该适当拉远点，扮演一个体恤下属的领导就不错。
他定了定神，温声说道：“晴柳啊！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晴柳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怯：“能服侍殿下是我的福气！”
她心中得意得紧，面对主家慰问，一定要表露忠心和工作的热情。
满分答案！
小柔那个小鹌鹑拿什么跟自己比？
沈泽盯着她的脑门，还是黑压压一大坨，不由得有些迷惑。
怎么还不出货？
难道我演得不够逼真？
不对啊！
换做小柔，肯定已经丢了啊！
他不甘心，只得继续问道：“府上伙食还好吧，吃得怎么样？”
晴柳坚定地说道：“能吃上王府的饭，是晴柳的福气，自然是好吃的，只是不能服侍殿下吃饭，晴柳实在羞愧得紧呢！”
说完这句话，晴柳满含期待地看着沈泽，自己比小柔有风情得多了，说不定他心一动，就让自己当贴身丫鬟了！
沈泽心中愈发疑惑，这晴柳可比小柔要配合多了，怎么还是没有出货？
他继续问道：“那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
小柔不知道把握机会，殿下都给她手搽药了，这个憨憨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自己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晴柳按捺住心中激动：“身体倒是挺好的，就是胸口有点闷。”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见沈泽正盯着自己发愣，心中喜悦更甚，不动声色地把领口拉低了一些。
沈泽更迷惑了。
不对劲啊！这都不出货么？
难道这晴柳对自己地敬仰不纯粹？
晴柳也有些迷惑，殿下都直勾勾盯着自己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进一步行动？
于是她小声提醒道：“殿下，晴柳胸口闷！”
沈泽如梦方醒：“哦哦！那你等会去找陈伯，他内功深厚，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晴柳：“殿，殿下？”
“下一个，翠微！”
……
足足半个时辰，沈泽把府上有点姿色的婢女都慰问了个遍。
婢女们下来，甚至开始悄悄攀比起来殿下对谁更为关怀，好像比赢就能嫁入豪门了一样。
眼见捉奸细大会都要变成选美大会了，白色雾气却依旧不见踪影。
沈泽很焦虑，这时候陈伯终于回来了，交给他一大包东西，又附过来耳语了几句。
沈泽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下一个，张大龙！”
只见头顶上黑气最浓郁的杂役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殿，殿下！我也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