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手段
“伍先生,此次我军伤亡情况如何?”司空半语问道。
伍先生躬身道:“此战我军阵亡六千四百二十九人,城内四千一百一十五人,城外二千三百一十四人。重伤三千人左右,轻伤无数。目前还有大概九千人战力未损。”
“嗯!”
司空半语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这样的伤亡能够接受,毕竟面对着五十万大军,能够抵挡住已经不错了,这样的伤亡算是最好的结果吧!
“伍先生,将阵亡将士统计在册,以平时三倍的阵亡抚恤金发放给他们的家属,同时立匾额一块挂在阵亡将士家门前,让所有人永远铭记,他们乃是为国捐躯的英雄。同时告诉他们家属,有愿意搬迁来本帅管辖城池的,本帅愿意替这些阵亡的将士赡养父母妻儿。”
此言一出,众将皆惊。因为从来没有哪一个朝廷会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给抚恤金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情了。而今司空半语一声令下,阵亡家属同样受到赡养,那等于是解决了所有人的后顾之忧啊!
身在战场刀口舔血,哪一个不是血肉之躯?哪一个不是有妻儿父母的,嘴上或许说不怕死,但是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谁会多多少少没有思虑呢?
“副帅,末将……末将替那些阵亡的将士给你磕头了,谢副帅大恩。”一个将军含泪扑通一声跪下,随后痛哭流涕的叩头起来。
“多谢副帅,副帅,请受我们一拜。”
其他也眼眶泛红齐齐跪倒在地上,真正的从心底认同了司空半语的存在,这样的副帅,值得跟随。
伍先生看着这一幕,眼圈有些湿润,他是明白人,这是司空半语收买人心的手段,但同时也感动,这才是一个真正通观大局的雄才之主应该有的魄力,相比起万东云的自私,与司空半语一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给我站起来。”
司空半语目光一冷,大喝一声,吓得众人一跳,一个个连忙站起身来,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怎么这个副帅说变脸就变脸?
司空半语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说跪就跪,尊严何在?男儿雄风何在?本帅手下的将士,当为顶天立地,尔等以后不许再跪,即使本帅面前,只需抱拳即可,本帅要的是雄视天下、无所畏惧的虎狼之师,而不是卑躬屈膝的软骨无能之人,听明白了吗?”
“啊?”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六神无主。这跪拜之礼已经延续了无数年的礼数了,而今这个副帅突然来这么一手,让他们有点触不及防。
而伍先生却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瞳孔猛然一缩。
“此人的心胸远比我想象中的广阔,他的目光……已经无法用常理推断了,嘶嘶……”
伍先生深吸了口气,看着噤若寒蝉的众将,连忙喝道:“没听到大帅的话吗?听清楚了没有?以后不允许再跪,是面对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啊!是是!听清楚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司空半语撇了一眼伍先生,这个家伙看起来挺明白事理的嘛!有点意思,看来这伍先生辅佐万东云的时候,可没有尽全力啊!
想到这里,司空半语摆手道:“伍先生。”
“在!”伍先生连忙躬身道。
“本帅已经从百越军手中要回了清溪郡的沦陷的六城之地,着你挑选一批有能力的官员前往三十里外的百越军营,面见李汜,让他配合你接收六城入我军手中,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必须将六座城收入我军手中,我会派五千人紧随其后布防。”
“你……做不做得到?”
此言一出,大殿上众人惊骇连连,本以为司空半语退百越军五十万,已经是天人手段了,没想到连沦陷的六城都拿回来了,这副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是怎么做到的?
伍先生也惊骇无比,司空半语的一言一行都让人惊叹。纵观他进入清溪城后所作的事情,有几件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不过伍先生很快就恢复过来,立刻抱拳斩钉截铁道。
“大帅放心,属下一定在三天之内将六城收入大帅掌控之下,若完不成,属下自戕谢罪。”
“自戕?那倒不用,你完不成本帅会换人去做,到时候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看起来这话像是给足了伍先生面子,即使完不成也无罪。但是在伍先生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警告。意思很明白,在我手底下想要得到就得付出,别像糊弄万东云那样糊弄我,干不好老子不留你。
而这句话还透露另一个信息,那就是伍先生在万东云手里的藏拙,根本瞒不过司空半语。
想通此节的伍先生冷汗直冒,这个大帅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得多,以后得小心行事才行,因为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他。
“是,属下明白。”
司空半语见伍先生明白自己得敲打,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副帅廖悦。”
“末将在。”
“着你领兵一千,准备全城迁徙的一应所需,不得有误。”
“得令。”
“冉闵。”
“末将在。”
“本帅任命你为全军教头,剩下的所有士兵将军暂时归你管辖,本帅要他们在三天之内将三元归一军阵完全熟悉,三日之后,本帅要带着你们杀上万灵宗。哼……万灵宗竟敢来我清溪城伤及城主,是可忍熟不可忍,本帅要踏平万灵宗,让天下人知道,我清溪城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存在。”
“得令。”
“游骑将军张凯……”
一道道命令的下达,让众将惊骇之余,心里也激动不已。因为每一道命令,不是检验军队就是安抚百姓准备迁徙的事情。他们虽然大部分都是粗人,但是都能够感觉到,这些命令如数做到的话,未来的清溪城将是这片大地上独树一帜的存在,至少没有人再敢在清溪城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