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十一)
二夹。大同东门的城楼卜,一个年轻的身影对着堡远乱尔。神看了许久。才怅然回首,脸上浮现出的痛苦一闪而过,定了定神后,才对身后站着的两人说道:“太子现在应该和他那位白头倍老,一生唯一的伴侣张小姐去见皇上了吧?。小
这句话让年轻人身后站着的两人不知如何应对。这二人一个是满脸胡须的武将,另一咋小却是面白肤净,一身红袍的太监。二人相视一眼后,那面白肤净的红袍太监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厂公。据曾佳传来的消息,今儿个就是太子大婚日,按常理,大婚要有几天,但礼部这次一切权急,纳吉纳征什么的都是走个过场,估摸着,这会太子和太子妃应该进宫见皇上了。”
被唤作厂公的自然就是提督西厂太监,代天子巡视九边的司礼随堂太监胡义,那面白肤净的却是大同镇守太监童吉帆,而满脸胡须的武将则是统带新军的总兵官,原勇士营副将胡大炮。这二人跟随胡义到大同后。各自因战功得到提携。一个成为镇守大同边关的监军太监。另一个则成为了胡义组建的新军统带,正二品的总兵。原勇士营的参将陈渊则被胡义保举到了辽东陈越手下当了总兵。
童吉帆对于胡义与太子的关系一清二楚。知道这个年轻的厂公此时此刻恨不得能插翅飞到京城参加太子的大婚,但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前去。只能将对太子的一腔情绪寄托在这凭墙远眺中。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何胡义会说出白头偕老、一生伴侣这种话来,在他看来,要是太子能够安全继位,那他身边就不会缺少女人,太子妃固然会成为皇后,但皇帝身边的皇贵妃、贵妃、嫔妃们也不会少,如此一来。胡义这句话说得可就有些错了。但他没有将自己的疑惑提出。而是关切的看了一眼被寒风冻得有些哆嗦的胡义道:“厂公。城楼上风大,咱们还是下去吧,耍是厂公受了凉着了冻可就不好了。里里外外可是有一大堆子事情等着厂公决断呢。眼下万事俱备。只欠厂公一声令下,要是因为在此受风,误了大事,未免有些不值。”
听了童吉帆的话,胡义微微点头,这里风是有些大,站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吃不消,自己这身子骨可不是铜筋铁骨,真要是来场大感冒,那京城那边可就黄瓜歇菜了。网要抬步下去,想起一事,忙朝胡大炮看去,问道:“新军开拔的准备都做齐了?。
一听胡义问这咋”胡大炮下意识的脱口就道:“回公公,末将已经准备齐全,只要公公一声令下,我一万八千新军将士可立即拔营”。
“好,那今夜子时,新军立即起营!你现在就回营等候我的调拨命令。”
“是,公公!”
胡大炮大声的应了一下,却是又问道:“公公,据末将所知。图里海的蒙古营和公公的亲兵卫队都已调往京城。这两支人马为数不多,做到隐藏踪迹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新军一万八千人,这要是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开去,朝中不可能不知晓。要是有了防范,不让我们进京,那末将如何处之?”“这咋,你不用操心。咱家是正经的回京述职,带上你们新军也是为了向皇上展示咱家的练军成果,另外小贵妃那边我也做了伏笔。有她在,朝中有什么动静也会被压下去的。”
胡义直了直腰,示意胡大炮现在就回去。胡大炮听胡义这么说。也不丹有什么疑问,便准备回营,刚要转身,却见童吉帆却有些犹豫,像是在想什么。胡大炮有些奇怪,正耍出声询问,童吉帆却是已经开口朝胡义道:“厂公
“嗯?”
胡义愣了一下,印象里童吉帆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决定表示出过怀疑。现在却有此一说,不由有些好奇。开口问道:“大力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童吉帆呼了一口气,凝声道:“我听厂公言起,近日山东泰山将有大震。若真有震事,那殿下的太子之位自然可得保全。耍是殿下的太子之个不受动摇,我们行此等大事,岂不是反陷殿下于不忠不义之地?。
泰山被封为东岳,东岳震动,则意味着东宫不稳,如此,宪宗必然会打消易储之心。此事是胡义自己对童吉帆提起过的,而童对胡的话又一向深信不疑,所以他对胡义的武力扶保太子登基之举甚感不妥。在他看来,有老天爷帮忙岂不是比动一场不知胜负的干戈要好得多。他自小入宫,虽然这些年跟着胡义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手里也染了不少血。但这等明晃晃的兵变逼宫之举,还是让他在心里有些打鼓。
听童吉帆说到泰山地震的事情,胡义轻轻笑了笑,这件事情在史书上占了深厚的一笔,也是因为泰山地震,钦天监官员向宪宗奏禀时说“应在东宫”才打消宪宗的易储之心,保住了九儿的太子之个,也彻底让万贵妃明白此生再无废了九儿太子之位的机会,至此一病不起,要不了几个月就一命归天。但自己的到来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谁知道那场应该来到的地震会不会如期而至。现在京城中谣言四起,宪宗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胡义真的不敢将宝押在那场地震上,于期被动等候。倒不如放手一搏,再说他要的不仅仅是扶保九儿当上皇帝,更重要的是借此把文官集团一举消灭,此后他才能进行政治、军事、经济上的一系列改革。不然,面对强势文官政府的阻力,他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胎死腹中。万安已经越来越不好对付了,也越来越不相信自己了,胡义如此心道。
“咱家不是神仙,那场震事也只是夜观天象,凭空推算,做不得准。再说世事难料,如果这场地震不能如期而至阻止皇上的心思,那我这十年心血岂不是白费“这”。
童吉帆见胡义这样说,也怔了一下,是啊,胡义毕竟不是神仙。这等天象之事如何能做个准数呢。
见童吉帆发呆,胡义上前一拍他的肩膀。重重说道:“按最坏的打算准备,成与不成,就在此一搏了!成了,我等可留名千古,不成,凭着咱们这么多年的经历,也不算枉此一生了。再说,就算事情有变,咱们自何的力量还是有的”。
“是,厂公!”
胡义下了决心,童吉帆自然不再迟疑,他追随胡义多年,早已是绑在胡的战船上,一想到事情成功后,胡义给自己描绘出那幅灿烂景象。童吉帆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堪比三宝太监大名,名垂千秋!
“我走后,你要确保大同边军不动一步,还有,毛里孩的金帐虽然被我击破,但瘦死骆驻也比马大小对他,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得防着他杀个回马枪。
所以我走后,大同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并传书其他几镇,让他们也做好防范,可不能因为新军不在,就让他们搂草打了兔子。”
“是,属下记住了。”
童吉帆大手一挥:“那些杂种早被我们打怕了,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犯我大同,就算他们敢来,我童吉帆也敢向厂公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