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带:对花应是叹侵寻
季淑听得那声音极为熟悉,可抱着自己之人是明王,北疆的明王,皇后的儿子,楚昭的大哥,她一时几乎反应不过来。起初见明王向着这边而来之时,季淑心中还想:“他是怎么了?”见他忙忙地来,急匆匆冲下台阶,中途还差点跌了出去,旁边有宫人想扶着他,他却不管不顾地,推开人又直奔而来。他脸戴面具,自是看不清是何样貌,但他身形挺拔颀长,那满头长长青丝虽动作散开,同衣袖一并飘飘飞舞,姿态却是极美的,急速草草一观,觉得他露出的下巴跟嘴唇也似不难看……很难想象这会是个奇丑之人。一直到他冲到自己跟前季淑才觉得似是不对,不知所措地抬头对上明王双眸,却见那双眸子隐在面罩之后,却偏耀如星子,似曾相识。季淑一时觉得自己身处云端,分不清此刻是真实的亦或者虚幻,而就在电光火石间,明王已经探手将她拥住。季淑屏住呼吸,察觉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季淑皱眉,眨了眨眼,正准备伸手将他推开,一直到明王颤声在她耳畔唤道:“淑儿……淑儿!”像是按捺着什么,又像是那按捺着的什么要一涌而出!然而对季淑来说,却好似一道雷劈下来,瞬间整个人灵魂出窍。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似曾相识的眸子,懵懵懂懂地所有,都因这一声铭心刻骨的“淑儿”,在瞬间让所有指向唯一答案。只是,季淑不能相信。大脑在瞬间一片空白,而她已不能呼吸。“你……”她茫茫然地张口,“你是……”声音艰涩,不能相信,也不敢说。而他说道:“淑儿,是我,是……”那个名字,将欲脱口而出,忽地有个人在身后沉声唤道:“大哥!”明王的声音嘎然而止,季淑身子一震,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她本能地用力一挣,却未曾挣开。明王身后那人上前来,越过明王身畔,探手握住季淑肩头,沉声说道:“大哥,你认错人了……放开吧。”明王一呆,楚昭略微用力,季淑闷哼了声,觉得他按着自己的肩膀有些隐隐做疼。楚昭察觉,急忙放轻力道,双手轻揽着她肩,趁着明王呆怔瞬间,已经轻而易举将季淑抱了过来。与此同时,皇后上前,关切问道:“庆鸾,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觉得不适?”明王回头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探手,轻轻地搭在明王手上,却顺势一握。此刻,皇贵妃道:“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明王就抱上昭王的人了?”皇后深深地看了明王一眼,才又轻描淡写地说道:“庆鸾认错了人,也是有的。嗯,想这天下之大,面貌相似的人层出不穷,——老三,你说是么?”楚昭说道:“娘娘说的极是。”皇贵妃眼睛望着明王,见他不做声,便又扫了一眼皇后跟楚昭,笑道:“是么?大概是明王殿下戴着面具,一时看错了也是有的,幸好是看错了,若是没看错,这可怎么说?难道说昭王的女人,明王也看上了?兄弟两个……却不大妙。”楚昭未曾开口,皇后喝道:“你瞎说八道够了没有?”声音冷冷地。皇贵妃一怔,说道:“哟,姐姐动怒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说也不许人说,这般霸道?”皇后说道:“你好歹是皇贵妃,不是那外头的市井泼妇,蜚语流长,口没遮拦!说话之前先想想清楚,子虚乌有的事,你心里头想想也就罢了,别信口就胡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叫别人听了,却成什么样!”皇贵妃说道:“有什么不成的,又不是真的,难道就不许我说说?何况我也是一番好意,出言警醒,总比真个做出来要强,姐姐你要对我逞皇后的威风,倒不如就先将这些反贼拿下。”皇后说道:“什么反贼,何来反贼?”皇贵妃道:“是了,姐姐你迟来一步,不曾见到这女人犯上之举,她伤了我不说,还纠结同党,意图不轨。”楚昭垂眸看着季淑,季淑却低头看着地上。楚昭喉头一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皇贵妃说罢,皇后不动声色,说道:“花娘子是我请进宫里来的,你说她是反贼,那本宫难道是她的同谋?”皇贵妃道:“姐姐你这是不讲理了,她打我在先,这里有眼睛的都见到了,还有这人……”她手一指天权,道:“这却不是姐姐你请进宫来的罢?”皇后说道:“既然你说花娘子打你,我倒要问问,她为何会同你动起手来?你堂堂的皇贵妃,怎么竟自降身份,在此跟人拉拉扯扯?”皇贵妃道:“姐姐你这是何意,你是在袒护他们?”皇后冷冷一笑,说道:“本宫统率后宫,自当黑白分明,只不过,若不是有人纵容身边之人行凶,花娘子怎会动手?你既然罔顾自己身份先豁出了颜面去,就别怪别人打你的脸!”皇贵妃没想到皇后竟说到这份儿上,顿时气滞,说道:“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同位后宫妃嫔,你更是皇后,就算我的人打了娴妃,也轮不到一个宫外来的野女人对我动手!于情于理,该治她的罪罢,还有这个男人,跟她是一伙的,青天白日闯入后宫,姐姐你竟置之不理?你就是皇后,也不用这样一手遮天罢!”皇后说道:“你还知道我是皇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后?你既然认我是皇后,就该知道:花娘子是我请来的,是我的贵客,你就不该像是方才这般说她,且花娘子是昭王的人,你打的娴妃是昭王生身之母,但凡跟着娴妃的不是个死人,就会替她出头!我倒是激赏她有这份胆色!至于这个男人,宫内也有暗卫,并非什么稀奇之事,何况,若是他不出来,妹妹你会做出什么来?花娘子跟娴妃会安然无恙地到现在?一切因你而起,我还没治你的罪,你倒是不依不饶地质问起我来了!”皇贵妃说道:“姐姐,你这是在颠倒黑白!”皇后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是皇后你不是!纵然你是皇贵妃,也爬不到我头上来,我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你若是不服,便去皇上跟前说,让皇上替你做主罢!”皇贵妃气得面色铁青,望着皇后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在此刻,却听得有人说道:“噫,好热闹,都在说什么呢?”周围众人一看,除了皇后跟皇贵妃,均都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皇贵妃回头一看来人,原本气恼的脸色多了一丝委屈,道:“永琰!”皇后却站着不动,太子将皇贵妃的手扶了扶,悄悄地使了个眼色,才过到皇后身边,行了礼,道:“永琰见过皇后娘娘。”皇后面色淡淡地,说道:“永琰,你来的正好,方才你大概也看到了罢,此处的事事非非,本宫做得对否,还是说你也要替你的母妃出头?”太子笑道:“永琰方才看得清楚,母后处置的极明白的,永琰哪里敢多嘴。”身后皇贵妃叫道:“永琰!”太子回头看了皇贵妃一眼,重回过头来,对皇后笑道:“母后息怒,母后素来也知道,我母妃性子急,便是这个冲脾气不好,实则没什么的……母后多包涵些,回头我也会多多劝着我母妃的,这一回的事儿,且就这么过去罢。永琰求母后了。”他这样笑哈哈地说着话,显得十万分真心诚意,皇后本来绷着脸,见他如此,却也缓缓地露出笑摸样来,道:“我就拿你这好脾气没法子……看你这性情,倒真跟你母妃一个天一个地,半点儿也不像……”永琰笑道:“那母后可是答应永琰了?”皇后道:“行了,别可怜巴巴地,此事本宫也知道,其实不光是谁一个人的错儿,都有错,一帮子霹雳火急脾气凑在一起,到底要出事儿的,本宫也不想这后宫横生波澜,大家都退让一步,就此散了罢。”永琰微笑着道:“永琰多谢母后!”皇后便点了点头。永琰回头,便道:“母妃,还是快些回宫歇息罢,这大太阳底下的,留神把脸都晒得粗黑了。”皇贵妃正觉得面上刺痛,闻言一惊,急忙伸手摸摸脸,也顾不上跟皇后赌气了,何况是也不能打自己儿子的脸,便收了心,对皇后道:“既然姐姐不计较,那么妹妹先回宫去了。”皇后微微一笑,道:“行了,你也别气了,方才我也是一时情急说了几句重话,横竖咱们姐妹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又养了这样个好儿子,如此的会说话,又出息,你就该万事知足了,回去罢。”皇贵妃道:“姐姐说的是,的确,有了永琰,妹妹真该万事都足了。”说着,便扫了一眼皇后身边儿的明王一眼,面上透出几分傲然之意。皇后看得明白,只道:“永琰的确是个好孩子,知道替她娘打掩护,那妹妹你也要领这份情,别总是给他招惹事儿出来才好,不然的话,也白白地糟蹋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皇贵妃脸色微变,永琰见状,便笑道:“好了好了,母后母妃都是为我着想,母妃你快些回去罢,再站下去,多少的羊奶也补不回来这份儿白净了。”皇贵妃闻言,便果真二话不说走了。皇贵妃去后,永琰才道:“母后您消消气,也回去罢。”皇后道:“我不像是你母妃那么爱美,晒得黑些无关紧要的。”永琰笑道:“虽然无关紧要,儿子们却会心疼。”皇后笑道:“好了,你不用费心哄我,我这心里没什么的,嗯……倒是你懂得心疼本宫,我自己的儿子却……”说着,就皱眉,转头去看明王。永琰顺着目光看去,却见明王站在皇后身边,自方才被拉开开始就一直呆呆怔怔地不动。永琰便说道:“大哥其实也更……”一句话还未曾说完,就听到旁边有人道:“母后,若是无他事,我先带她回去了。”原来正是楚昭。太子永琰跟皇后一起看向楚昭,却见楚昭握着季淑的手,面沉似水站着。先前皇后压下了皇贵妃之时,王太监急急地挥手示意,那些宫廷侍卫们便风流云散,而天权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皇后见楚昭开口,就说道:“不必如此着急,嗯……你看你母妃也有些站不住,不如先陪她回宫去歇息一番罢。”楚昭垂头,道:“儿臣遵命。”皇后就又对太子永琰道:“你也回去看看你母妃罢,多劝慰她几句。”太子说道:“还是母后想得周到,永琰就知道母后是刀子嘴豆腐心。”皇后便又轻轻一笑。太子辞别皇后,就道:“时风,我们走罢。”身边那儒雅学士原本站着静静地看,此即温文一笑,也翩翩地向皇后行了一礼,两人转身,一前一后便要离开。而这边,宫女们搀扶着娴妃,楚昭便拉着季淑也正要走,忽地听到明王叫道:“等一下!”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住了脚,太子跟身边的那人对视一眼,便停了步子回过头来,却见明王伸手探向面上,眼睛却望着楚昭跟季淑的方向,涩涩地说道:“你、你要记住。”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旁边的皇后却心惊肉跳,望着明王的动作,唤道:“庆鸾!”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却见明王捏着自己面上的面具,用力向上一掀。那怪异的面具被掀起来,旁边的青丝也跟着微微荡起,露出下面容颜,就好像春日正好,下了一场烂漫花雨,凝聚了一庭的春光,然而春光再好,却哪里比得上他的容貌好?唇如樱花绽,眉若远山黛,双眸是一泓盈盈秋水,能将人的魂魄引入其中,迷途而心甘情愿,宁肯沉醉此间,流连忘返。众人屏息,连风吹过发端的簌簌声音都似听得一清二楚,太子永琰望着面前之人,喃喃地道:“原来他……他生得这样……”惊叹,窒息。丑八怪?见不得人?果然流言就是流言,离题万里,南辕北辙,荒谬绝伦!太子身畔那人也自怔怔地,原本温和无波的双眸竟在刹那失了神。而在楚昭身畔的季淑也正看着那人的脸,不错,极美,或者绝美,倾国之色亦不过如此,故而在初次见他的时候,她也几乎被摄了魂魄。是,这并非是她花季淑同北疆明王的初次相见!——原来命运或是如此,你以为他行到水穷,前途无路,却复又坐看云起,柳暗花明。——你以为他是北疆的明王,曾流落南楚的皇子,戴着面具的丑怪之人,却未曾想到,他竟是旧时相识,是东明那个令人倾倒的戏子,是她曾绝情撇弃,又狠心骂醒的,——祈凤卿!作者有话要说:锦带花,据说又名五色海棠边儿上还有个小蜜蜂呢。锦带花宋代杨巽斋鹄袍换绿契初心,旋赐银绯与紫金。堪念纷纷名利客,对花应是叹侵寻。题外话,今天过得很艰难,本打算要更两章的,结果。。但是这章写得很满意,真是奇怪的反差,一方面心情糟的不行像要崩溃,一方面却能写出让自己觉得满意的字。当然,我自己是单方面的感觉,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大家看得时候也有同感吧。。嗯,会好的。。就像是内容提要里说的那句。。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