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毒发
可赵侍郎一心只想着自己活命,若是能够从煜承这里换取些什么自然也是乐意的。
毕竟明日便是他的死期,他只是在等待着罢了。
“怎么,赵伯伯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应澜倒也不着急,若是赵侍郎依然什么都不愿意说,应澜也是愿意等下去的。
毕竟这皮肉之苦不是应澜受着,这些年赵侍郎都能安然无恙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不然又如何在陈如山出事之后自己还能置身事外。
可应澜此时比的不是手段,便是严刑拷打,纵然赵侍郎再有手段,终究也挨不住这严刑拷打。
只听在这阴暗的地方,赵侍郎惨叫连连,可是比起当年夏家那么多条人命来说,应澜一点都生不出怜悯来。
“赵伯伯,你若是肯告诉我,也就少受些皮肉之苦了,现如今这样您说又是何必呢。”
“夏寒,你这样会遭报应的。”赵侍郎终于说了一句话,但这句话倒让应澜有些啼笑皆非。
她何曾怕过什么报应,若真的有什么报应的话,那么当年陷害夏家的人都该有报应到身上才是。
“赵伯伯,您说这话难道不觉得羞愧吗?当年我爹对你如何,可你又是如何报答我爹的。”
“若是有报应,也该先报应到你们身上才是。”
“寒儿,当年你夏家之事和我没有关系,我……我也并不知情啊。”
如今赵侍郎倒是改了口径了,只是应澜从不相信,从应澜看到那名单之后就已明白了,只是因为镇南司巡抚和陈如山已死罢了。
“事到如今,赵伯伯还在为自己开脱,赵伯伯还当真以为当年那一晚之后,夏家之人便都已死了吗?”
赵侍郎说当年夏家之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应澜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在夏家被灭门之前赵侍郎曾来过夏家,同她爹爹一同喝酒,随后便有人破门而入,若真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而他又为何能够安然无恙,虽然彼时夏寒只有七岁之余,可她却是印象深刻。
“若夏家当真已没人了,赵伯伯这话自然还有人相信,可是如今赵伯伯觉得我会信吗?今日你若想活着那边说出当年之事究竟是何人指使,或许我可以放过你。”
此时的赵侍郎已经是遭受百般折磨有气无力了,他艰难的抬头看着应澜,却也不知该如何说。
横竖都是一死,可到头来却还是对夏旭国生出了几分的愧疚之意,如应澜所说,当年夏旭国是有恩于赵侍郎的,可赵侍郎却还是恩将仇报。
“寒儿……对不起,当年之事,我确实有错。”
在经历过这般折磨之后,赵侍郎才终于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是现如今的道歉还有何用,夏家四十八条人命都已经回不来了。
应澜冷笑一声,听赵侍郎说这样的话只觉得讽刺,即便是道歉,应澜也绝对不会轻易原谅。
“赵侍郎,如今我只想知道当年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其他的就不必说了,不过是多费口舌罢了。”
“当年……当年……”
还不等赵侍郎再说什么,便已经无法言语了,赵侍郎像是中毒一般,可眼看着就要说出当年之事了,却是如此这般。
还不等应澜查看究竟如何,赵侍郎便断了气,一命呜呼,至于线索,只有赵侍郎匆忙之间写在地上的一个“雨”字。
“这是怎么回事。”
“毒发身亡,这毒已在他体内很久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得知。”
如此看来,这便是那幕后之人的一步死棋,而赵侍郎如今身中之毒和当时镇南司巡抚所中之毒一样,不过是毒发早晚的事罢了。
这名单之上的三人,也唯有那陈如山是被懿贵妃毒杀的,许是自己体内的毒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已经毙命了。
看看这三人果真是和当年之事有关,而那背后之人也甚是小心谨慎,在他们身上下了这样的毒,就连自己都不曾知晓。
镇南司巡抚一案,看来那司琪大将军果真是替罪羊罢了,真正的凶手还另有他人。
可如今赵侍郎只留下这一个字作为线索,应澜又如何能知晓这“雨”字究竟所指为何。
“可知晓是什么毒?”
“大人,同当如镇南司巡抚身中之毒是同样的。”
煜承沉默没再说什么,或许此时他也毫无头绪,可看着煜承明明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最终赵侍郎被等到上刑场便已经一命呜呼了,被劫走一事也就这样过去了,终究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商永言也没有再追究。
……
首辅府。
眼看着就要得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如今三人都已经死了,应澜不知接下来的线索该如何去寻,人已死,只怕这用眼都是一个谜了。
“姑娘,姑娘心中烦闷,还是出去走走罢。”俚歌见应澜已一整日都是如此了,心中也甚是担心,生怕憋出什么事来。
“不必,我没事,只是眼下报仇还是遥遥无期。”
“姑娘放心,既然姑娘在大人手下,大人就一定会帮姑娘报仇的。”
此番煜承派人劫狱似乎便是在证明如此,可是应澜已不再相信这些了,越是如此想便越是难以掩盖自己心中的想法,到最后不过是让自己失望罢了。
“大人如今如何。”
“说来也奇怪,大人这一整日也未曾出现。”
应澜并不知晓,或许那个“雨”字对于应澜说并没什么用,可是对于煜承来说却非同一般。
煜承记得,当年德崇公主死时也留下这样一个字,只是这德崇公主和赵侍郎陈如山之间有什么关联。
或许德崇公主之死,也和当年之事脱不了干系。
此番不光同应澜有关,不管如何煜承也一定要查清楚才是,他便是要查清楚德崇公主的真相。
“大人,应澜求见。”
下人进来禀报才将煜承的思绪拉回。
“让她进来吧。”
应澜觉得,或许煜承知晓什么,所以才要来问一问究竟,毕竟煜承究竟知晓什么应澜也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