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想多了,我真不想嫁给你
施棍刑的下人动作一怔,下意识看向周妈妈。
周妈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收了力道,放下棍子。
周妈妈转头看向晏梨,“四姑娘怎么来了?”
晏梨拧着眉走过来,“锦云她没有偷东西,那个银镯是我给她的,也是我让她出去当掉的。”
“四姑娘,奴婢知道你和锦云关系好,想替她推脱。但府里有管教下人的规矩,您还是不插手的好。”
周妈妈的话严丝合缝,让晏梨完全找不到点来反驳。
而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就算晏梨想从银镯上入手替锦云开罪,也来不及了。
母亲身为主母,即便是误判,她也不会在满院的下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定会将银镯换成五妹妹的银镯。
眼下,想要救锦云,只有一条路可走。
周妈妈见晏梨不说话,便收回视线,冷声命令,“继续打。”
锦云又挨了两棍,她气若游丝,连呼痛声都发不出来。
她满脸都是血,却还是艰难的尝试着抬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砰!
又一棍子下去。
锦云的头彻底落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个布袋子从她衣服里掉了出来。
银针掉了一地。
晏梨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步冲过去,扑到了锦云身。
下一棍落了她背上,晏梨感觉背上的骨头像是要断开一样,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她双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银针。
她握住锦云的脉搏,探到脉搏时,她心里才沉沉松了口气,她轻声道。
“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
周妈妈用眼神制止了施刑下人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梨,“四姑娘,你这样会让奴婢很难做,若是夫人怪罪下来……”
晏梨抬起头,径直打断她的话,“你去告诉我母亲,我答应了,我明日便去国公府退婚。”
周妈妈用眼神屏退了四周的下人,只留了施刑的下人和两个亲信女使。
等人都退出院外,她才又开口,“这婚事是裴老公爷亲自定的,若没有一个好的说辞,姑娘你贸贸然去退婚,恐怕还要连累相府。”
晏梨紧紧握着锦云冰凉的手,她声音里不含一丝情绪。
“我有了意中人,已经决定非他不嫁,自然是不能再嫁给裴少公爷,我明日会去和裴爷爷说清楚。”
周妈妈满意的点头,“说到底这是姑娘自己的婚事,姑娘想退便退,夫人仁厚,将来定不会少了你的嫁妆。”
晏梨冷漠的抬起眼,“那就有劳妈妈代我谢过母亲了,只是眼下还有一事要求妈妈帮忙。”
“姑娘但说无妨。”周妈妈回。
“我的房间被人砸了,没办法住,锦云是与下人合住,我不太方便照顾她。我想请妈妈替我安排个暖和的住处,再找两个人替我把锦云抬过去。”
周妈妈一口应下,“就算姑娘不主动提,奴婢也会这么做。夫人已经吩咐人将西院的明月阁收拾出来给姑娘住,等锦云好了,就让她留在明月阁贴身伺候姑娘。”
晏梨面无表情的应声,“麻烦妈妈了。”
至此,她已经确定。
这一切是李氏设的局,为了逼她退婚。
她最终还是连累了锦云。
但是,她说过,别人怎么对她,她便会怎么还回去,终有一日,她会带锦云的全部还回去!
……
翌日一大早,晏梨便出了门。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穿平日穿的粗布粗衫,而是换上了李氏昨晚派人送到明月阁的长裙,还梳了个发髻,戴上了珠钗和步摇。
走起路来,步摇一晃一晃的,甚是好看。
晏梨出门的时候,连门口的守卫都不忍多看了她两眼。
……
在裴老公爷七十大寿的时候,原身去过国公府一次,所以晏梨知道去国公府的路。
只是她没想到,她刚到国公府门口,便看到门前站了一堆打扮清丽高贵的女子,每个人身边,还都跟着三两个下人女使。
一时间,将国公府堵的水泄不通。
晏梨费了好大劲才走到门前,她按照记忆中裴爷爷教给她的,将脖颈上的白玉扳指拿出来给守卫看。
果不其然,守卫看到扳指,立刻开门将她放了进去。
晏梨刚走到院里,一道清冷好听的男声便从屋里传了出来。
“你怎么进来的?本少爷不是吩咐了守卫,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晏梨闻声,脚步蓦地停下,她皱着眉往四周看去。
这是在和她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欣长的身影从她面前的厅堂里走出来,走进了她的视线中。
男人身材挺拔,墨蓝色的长袍上用金线绣的图案完美的勾勒着他的身型,俊逸中带着一丝仙气。
晏梨的目光在触及到男人的五官时,她微微怔了下,在现代,她虽然不追星,但也见过不少英俊的男人,但眼前男人的英俊她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在她怔愣中,裴攸北已经走到她面前,他俊眉俊眼,“你别以为你进来了本公子就会对你高看一眼,你和外面那群女人一样肤浅,我是不会娶你的。如果你还有半点廉耻自尊的话,我奉劝你赶紧回府听爹娘的话嫁人。”
至此,晏梨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原来那些贵女堵在门口,都是为了见他一面?
整个京城,能有这么大魅力的,想必只有裴少公爷了。
见晏梨还不走,裴攸北不悦的皱眉,“说实话,你的长相每一点都令本公子倒胃口,实在是丑的要命。身为女子,被人说成这样也不走,脸皮比城墙还厚。”
晏梨终于有了脾气,她瞪向他,“就你长得好看。”
骂完,她面色冷冷的伸手,将裴攸北推开,越过他朝厅里走去。
裴攸北皱了两下眉,刚想拦下她问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晏梨也听到了,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倒在地上。
裴攸北蹙起英眉,大步走过去,“梁伯!”
梁伯是裴爷爷任国公爷时府里的管家,后来和裴爷爷一起退了下来,但因他终身未娶,便一直留在裴爷爷身边伺候。
周围也立刻跑过来两个下人,想要抬起梁伯。
晏梨冲过去,大声制止,“都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