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并不是如此简单
李泽乾生有一双丹凤眸,总给人一种眉眼含情的错觉,但是现在柳玥瞧着他眼底的深潭,忽然觉得所有的黑暗都无所遁形,慌忙找了个借口:“我有些渴,就来茶摊歇歇,那个,我爹娘还在那边,我先走了。”
说罢,竟然也不演姐妹情深,直接跑了。
柳困困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可电流过体并不好受,她只能不安地等着李泽乾动作,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香囊。
李泽乾似乎同她心有灵犀一般,朝怀里看了一眼,抬脚朝着阴影处走去,搂着她弯腰捡起神秘人掉落的香囊,放进柳困困怀里。
柳困困脑子里一瞬间都开始放烟花庆祝了,是香囊吧?她闻到香味了。
李泽乾果然也看到了,不过他把香囊留给她了?
李泽乾继续抱起柳困困,见她睫毛颤颤就是不醒,去同茶寮的老板借了纸笔,留一字条说明香囊来源,把纸条也放进了香囊里。
柳困困只听到细细簌簌的书写声,紧接着香囊又被解下来,挂上,吓得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险些跳出去,幸好,最后香囊还是留下来了。
六皇子这行为,很上道啊,比自恋狂人设好多了。
李泽乾盯着她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容,似乎看到了她丰富的内心活动,把人抱上了马车,见人还是乖乖昏迷着,眸光一闪。
“虽说以前,你身子骨弱,可也不曾见着我就昏倒……”李泽乾对于她动不动就昏倒很是怀疑,干脆侧身躺在她身边。
马车虽然不算奢华,可胜在空间还不小,两人平躺在一起,尚有翻身的余地,可饶是如此,李泽乾刻意躺在了柳困困身边,撑着下颌偏过头看她,呼吸都落在她脸颊上,温温热热像是被虫子骚扰着,柳困困简直快要炸毛了,拼命想要醒过来。
混蛋,趁着她睡着,吃她豆腐!
“还不醒?”李泽乾的呼吸落在她耳边,指尖轻轻捏了一下,声音刻意沙哑了几分,“孤男寡女,你真放心?”
柳困困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老娘要是醒的过来,还能由着你兴风作浪?
李泽乾见她呼吸重了一些,眸光一闪,指尖又落在她唇上,声音冷了冷:“还是,这是你新想出来的花招?”
柳困困在心里把白眼翻上天,气得想封上自恋狂的嘴巴,不过想想原主的所作所为,她又开始抓狂,不得不思考两次被电击的原因,似乎都与李泽乾有关。
莫非是和原主对李泽乾的感情有关系?
李泽乾见撩不动,若她真的清醒着却装睡,他断然不可能真的亲上去,若是以前的柳困困,说不定还挺希望和他有肌肤之亲。
李泽乾干咳一声,靠在车座上,正襟危坐,目光盯着昏睡的女人不放,不过她这两次的表现委实和从前不一样,难不成,是真的晕了?
两人相顾无言,马车没多久停在了将军府门前,柳承平正拉着马喊:“怎么还没有回来?庙会上也找遍了,这孩子哪儿去了?”
正说着,小厮忽然大喊一声:“将军,那不是小姐吗?是六皇子……”
众人延伸暧昧,大小姐被六皇子抱下了马车啊啊啊~
难道皇上要给两人赐婚的事情,是真的?可以前六皇子不是不喜欢他家小姐的吗?
柳承平眉毛一拧,两步上前接过昏睡的女儿,警惕道:“六皇子,这是……”
“将军,我也是无意发现柳小姐昏倒在茶寮,不知是否身体不适,只得匆忙将人送回,具体发生了何事,还是柳将军请个大夫为小姐诊治一番,待她醒来便知。”
柳困困冷笑:谎话一箩筐啊!
“茶寮?”柳承平心里恨其不争,这傻丫头没事儿去那偏僻的茶寮作什么,还不是为了偶遇六皇子?
“劳烦六皇子了。”柳承平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以往六皇子对困困没有表现出任何男女之情,自从赐婚传言愈演愈烈之后,两人似乎走近了许多,今天李泽乾亲自抱困困回来,应当是。
他叹气,“还望殿下以后好好照顾困困……”
柳困困在心里抓狂:爹啊,亲爹啊,别这么卖你女儿啊,我已经够丢人了!
“将军言重了。”李泽乾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看了柳困困一眼,“这是我应该做的。”
柳困困简直骂不出什么清新脱俗的话了,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他听不出来爹爹的话外音吗?以前对原主不是很矜持的吗?
在柳困困的怨念中,李泽乾告辞离开,柳承平请了大夫过来检查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大碍,只开了些养神的药就走了。
折腾了一个时辰,柳困困才努力睁开眼睛,瞬间抱着被子做起来:“呼,憋死我了……”
想说话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抓狂的感受,谁懂谁崩溃。
秋燕去端药了,丫鬟侍卫在门外守着,柳困困一嗓子叫起来,丫鬟跑进来,惊喜道:“大小姐,您醒了!”
“去告诉我爹,我没事。”柳困困刚打算起来看看香囊有什么猫腻,柳玥就拎着点心盒子上门来了。
“姐姐,你可算醒了,我们在庙会上没找着你,可吓坏了。”柳玥假惺惺地坐下来,刚想去握柳困困的手,被她避开了,明目张胆的避开,表示了警惕和嫌弃,“别碰我,又想飞出去了?”
柳玥下意识一抖,脸色都变了:“姐姐,我好心赶来上门看望,你怎能如此待我?虽然外头都传姐姐你病恹恹的没几天好活了,可我一直待你……”
“你待我也没多好,知道我病怏怏的身体不好,上回你差点捏断我的胳膊,是故意整我?”
柳困困回怼,见她脸色一白,又故作惊讶道,“说到这儿,我以前直觉得妹妹无辜可怜,对我还挺尊敬的,这几天却,总是做些让人心寒的事情,我细想一番,好像之前几次差点受伤时,好像看见妹妹你在场。”
“姐姐说什么呢!”柳玥有些慌乱,并没有承认什么,“姐姐头前出门,我就劝了,您最近兴许犯了水逆,出门总不安生,是你想见六皇子,拼了命不要也得出门去,如今怎得反过来怀疑我来了?”
她擦了擦眼角,委屈道:“是我上回不知轻重捏疼了姐姐,可那不过是因为姐姐体弱敏感,我忘了你是病人,若换了正常人,决计不会,罢了,我还要陪我娘抄经书为姐姐祈祷福祉,姐姐好生休息吧。”
说完便离开了。
柳困困看着柳玥匆匆离开的背影怀疑加深,但是又隐约觉得并不是如此简单。
柳玥真有这么大本事几次三番险些置她于死地,原主一个病秧子还能安安分分活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