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骑兵
金朝一次南侵就能打没半个大宋,靠的从来都不是短兵相接的步卒。
“传令,让重甲骑兵上去,把上岸的宋军给我顶回到河道里!”
完颜宗弼大声命令道。
姚端,关师古和手下几员虎将成锥形向前推进,本来以三方为箭头的锋矢针型还比较单薄,但随着渡河的淮西守军越来越多,锥形阵也就逐渐形成了规模。就在姚端等人将挡在河岸上的金兵杀的节节败退之时,忽的金兵阵营阵旗一分,一队差不多千人的重甲骑兵冲了过来。
淮河西岸高台上,张俊眉头一皱,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结成阵势的重甲骑兵手持长槊,从战马到士兵全副披挂铁甲。他们一字排开,就好像一整块快速移动的吃人金属,与过河的淮西守军狠狠地撞在一起。
顷刻间,血浪翻飞!锥形阵一触即溃!
几个重甲骑兵瞄上了怀化朗将关师古,五骑五槊,一同刺出。关师古躲过两骑,手中大刀砍翻一骑马腿。其他两骑的攻击却再也躲不过去。长达三尺的槊锋轻而易举的将他护着脖子的薄薄链甲切开,随机洞穿过去。鲜血瀑布一样从关师古的脖子里涌了出来,他不甘心的捂住脖子上的血洞,叫不声音,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
“老关!”
“将军!”
回答他们的只有“噗”的一声闷响,被打倒的金兵重骑起身尤不解恨,用长槊的一端狠狠地戳在关师古的脸上!
刹那间,沉重的槊端立刻就在面部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五官随着声音一同消失不见。关师古的头颅像一颗打烂的西瓜,被永远镶进在淮河东岸的土地里。
重骑兵抽出长槊,拉起一旁失去主人的战马,再度杀入宋军当中。
————
屠杀已经超过了十几分钟,重骑兵收割性命的效率却依然迅疾。
淮河西岸高台,气氛自关师古阵亡之后愈发变的沉闷,压抑。在连续被收割了几员大将后,张俊再也按奈不住,宣布鸣金收兵。
可就在此时,两岸河道上同时传来一片惊呼!
“浮桥断了!”
正在十月下旬的淮河水,虽不是冰冷刺骨,可赤裸着小腿的民夫们长时间踏在河里,早已经被冻的打起了摆子,此时河水冲刷在身体上,就如慢刀子割肉般的疼。姚端这边的浮桥一开始就被重弩,投石器重点照顾,浮桥下的民夫被射穿的重弩直接钉在水里,被飞来的石头砸成肉饼,又被随后而来的重骑兵一次次挤压。
终于,不堪重负的浮桥和民夫在被金兵的弩车连续击中十几下后,从中间不可阻挡的断裂开来。来不及逃回西岸的宋军纷纷哀嚎着掉进了水里,随着水浪被冲向下游。被留在东岸的宋军,此时更是乱做一团。
“回不去了!”
“救命!”
“我要回家!”
“我投降,我投降,不要再杀了!”
此起披伏的各种声音充斥在淮河东岸,怀化将军姚端脸色一变。
我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