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只一个软肋
一条长鞭斜刺里袭卷而至,将鱼白卷在马上,长臂轻揽,将鱼白弱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回手飞扬,数道暗器被内力驱使,向北萧王面门砸来,一只飞镖正中其腿上,汩汩的流着鲜血。
马上男子邪魅的一笑,对着少女的耳朵轻喃:“我的王妃,你吓到本王了。”
鱼白心下大定,穿上铠甲的男人,若战神降临,似魔鬼临世,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鱼白亲昵的转过身子,脸对着男子的脸,依偎进男人的怀里,任由男子挥拆方遒,运筹帷幄。
男子坐在马上,宠溺的笑着,若春风拂面,情花盛开,硕果于怀。男子伸出双手,轻轻摸了摸少女见瘦的脸颊,最后掩住少女的耳朵,倾注内力的向三军将士高声断喝道:“北萧将士们,本王手里有新皇圣旨,请各位接旨,速速住手!!!”
声音里注入了内力,震得人耳朵发疼,离得近的,竟丢下兵器掩住耳朵。
卓然满意的继续道:“萧皇己驾崩,新皇忠义王继承皇位,改年号为仁德元年。我南萧王卓然,已经率众归顺新皇,永世效忠大萧,各位若弃暗投明,过往之事,既往不究。”
几个将军模样的人脸现嘲讽,完全不相信卓然所说的话,普通的兵将却是狐疑不定。
萧若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痴人说梦,本王月前刚刚觐见皇帝陛下,面如冠玉,身体如虎,声如洪钟,完全没有病弱之迹像,如有不适,亦会请本王回宫,订立遗诏。”
卓然轻蔑的笑了笑,指着头上逐渐放开的日全食,展颜笑道:“萧若,你以为刚刚的天崩是寻常的地动吗?是忠义王奉命引领萧皇去查看皇陵,刚刚进入地陵,皇陵便崩塌地陷,所幸忠义王受佛祖庇护,安然无恙,萧皇却被长埋于皇陵地下,如今天现黑狗吞日,重现光明,定是预示着萧国天怒己除,迎来盛世明君。萧太子已死,其他皇子不是年幼就是无能,臣子们一致推举忠义王为新君。”
萧若气急,将手中长枪挽了一个枪花,怒指卓然道:“竖子信口雌黄,诅咒陛下。即使如你所言,也是你与那野种事先谋划的,否则怎会知之甚详,地动伊始,便知朝堂之事,知晓新皇之事?况且,皇位之事岂能如此儿戏?交与外姓人之手?”
卓然啧啧摇头,不屑低声道:“不错,这就是忠义王与本王事先谋划的,有的放矢、算无遗策。天下人只信这结果,不信过程。忠义王有没有资格承袭皇位,你说了不算,只有军权和实力说了算。周国六十万军队随时叩关兵伐,报圣女被侮之仇;齐国、秦国早就向忠义王递交友好国书,平卿王与本王近百万的军队,再加上周国、齐国与秦国随时驰援的百万雄师,你认为,你能对抗到几时?就在刚刚,这大汉国的国王耶提似乎也甚是友好,以后若是借个道、驰个援定是非常乐意。尔等如今成了瓮中之鳖。你也别指望着你的义子威武将军来解救你,就在来之前,我已经将他挑于马下,被他心爱的坐骑流星乱蹄踩死,血肉模糊。他率领的三十万军队,全部归顺新皇,威武将军的布防图,还是你女儿亲手偷出来的。”
北萧王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手下众人已经犹疑不定,一个弱小身形的小兵当先站了出来,走到卓然面前,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走到了卓家军的后面。
一个引头,便有他人仿效,先是一个一个,后是一群一群,最后是成百上千,全部归顺了卓然。
北萧王的身侧,最后只剩下一个肥胖矮小的小兵,怀里拿着一只厚重的篓子。
北萧王登时面色如碳,神色颓败,满含期望的看着最后一个忠心于他的兵士。
那兵士注定让北萧王失望了,深低着头,让人看不分明颜色,缓缓走到卓然马前,将长剑一扔,举起怀中篓子,沉声道:“小的有礼物要进献给南萧王。”
篓子被抱过头顶、用力一抛,飞快的向卓然扔去,无数的马蜂与迷迭花粉,全部向卓然倾洒下来。
小兵的圆脸抬起,眼似万道钢针盯着卓然,嘴角噙着残忍的笑,他,哪里是普通的士兵,竟是萧玉乔装的。
她世上最恨的两个人----卓然与鱼白就在眼前,让她如何不发狂?大笑狂叫道:“让蜂子咬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卓然不屑的手掌平伸,内力注于手掌之上,若江河湖海,源源不断的流向手掌,花粉与马蜂似遇到了天然的屏障,近不得身,卓然再加一成功力,花粉若被风卷残云般,吹在了萧玉身上,脸上。
马蜂似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纷纷飞向萧玉,萧若将女儿从马蜂之下救出时,已经被刺得浑身如同蜂巢般,歇斯底里吼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怕马蜂吗?遇到马蜂武功尽失?”
卓然则轻轻安慰的拍抚着怀中少女的后背,冷然道:“这个世上,本王只有一个软胁就够了。”
当年萧玉知道卓然怕马蜂的事情后,卓然日练夜练,不知被马蜂蜇了多少次,只知道迷迭花粉被用了足足两麻袋!最后可以做到面不更色,轻功自如,就为了防止有一天,萧玉将此事诏告天下,成为制掣自己的武器。
北萧王见大势己去,痛苦虎吟一声,狠狠的瞪向卓然一眼,挥动手中长剑,欲自尽身亡,剑己入肉,却停了下来,看着几近疯狂的萧玉,低叹一声道:“玉儿,是父王对不起你,便所有的一切,父王都是为了你好。”
萧玉狐疑的看向萧若胸口一痛,一柄长剑己刺破了皮肉,正中心脏,萧玉悲怆着看着长剑的主人---自己的父亲萧若,不可思异、伤心欲绝、解脱舒泰,所有的感觉全都汇集一身,自己一生,是谁的棋子,似乎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萧若抱起萧玉,用手掌掩上了萧玉的眼睛,低声道:“玉儿,没有了父王,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让父王来下这个决心吧。”
萧若回道又是一剑,自尽抹了脖子,一代枭雄战王,成为了历史性的一个标记,逐渐被世人所遗忘。
卓然抬眼看向数百步之外的平遥关,眼色如墨的看着城楼上的童颜男子,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了,还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娘子,四处留下情债,先有鱼棠、袁尚、风狼,后有王安世、耶提,地位一个比一个高,手段一个比一个多,自己稍一松懈,就被这些情敌们打败了。
卓然向城上之人挑了一个大指,微微颔首道谢,鱼白也向城楼上招了招手。
耶提展颜一笑,鱼白正要喊一句道谢的话,卓然已经将唇递了下来,轻啄小丫头的唇角,鱼白面色微红,不由娇羞道:“干嘛呢,这么多人呢!”
卓然则微微一笑,抬头向城楼上之人挑了挑眉,似宣誓着主权,嘴里则蛮不在乎道:“情不自禁而矣。”
什么跟什么呀?鱼白正腹诽着,马头已经调转,得得而行。
鱼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颇为不满的嗔责道:“你不在南疆,跑回来做甚?”
卓然沉吟了半天,在鱼白要发怒之前笑道:“本王的王妃不在身边,时时刻刻让本王牵肠挂肚,见不到就睡不安寝、食不知味。”
说完,性感的嘴唇又要压下来,鱼白突然胃部难受,有些做呕。
卓然颇为不满道:“王妃莫不是嫌弃为夫了?什么意思?”
鱼白讪讪的抓住卓然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委屈的眨着眼睛,嗔责道:“我最近忌荤、忌腥、忌辣,如今又加了一条,忌色。否则就是吐个没完没了,你,要当爹了。”
卓然眨着大眼睛,瞪着鱼白怔怔的出神。
在鱼白以为卓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轰得外焦里嫩之时,卓然已经将鱼白紧紧抱在怀里,似傻子般的恣意大笑,近乎于吼的叫道:“本王要当爹啦!当爹啦!!”
三军将士无不动容,面有悦色,齐叩道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无数的将士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男子大笑着挥手,数万军队兵士声音嘹亮欢快的吼道:“恭迎王妃!!!”
鱼白嗔责的瞪了一眼卓然,嘟着嘴道:“王妃、王妃,叫的还挺顺口,长幼有序,殷如泰还没来迎娶我大姐呢!我二姐还要补办个婚礼,一年办一个,我怎么着也得三年以后......”
卓然呵着小丫头的痒痒,直笑得娇喘阵阵,方佯装怒气道:“你让本王的小世子出生就见不到亲爹吗?这个小子,没出生就知道和亲爹做对,出生后定要打他屁股,看他敢不敢叫嚣,”
似想起了什么,男子随即一脸忧色,鱼白以为卓然想起朝堂局势,正要安慰男子两句,男子则先行开口,无限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本王的洞房花烛夜要被这小子破坏了,别等出生以后,现在就应该打他的屁股,以做惩罚。”
男子手掌做势要打鱼白的小腹隆起处,打儿子的“屁股”,鱼白已经先一步打在了卓然的屁股上,那声音响的,针落可闻。
三军将士均捂住了脸,一个个勾肩搭背、闲话家常,如逛菜市场般,丝毫不敢看王爷那五彩纷呈的脸。
卓然嘴角上扬,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王妃严重的践踏了,遂卒不及防的低下头来,唇紧贴着唇,直吻得昏天黑地,直吻得地老天荒,直吻得娇喘阵阵,直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众将士如热浪般的起哄开来:“王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