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
就这样,兰灵城内的许多有心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中,渡过了十天。
异常平静的兰灵城下,暗流涌动,就连兰灵城的居民们,也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走在街上时,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快了一些。
自从那日秘密商议完后,沈宁便跟随阮家老祖与阮天霸回到了阮家,并且将沈宁安排在了阮家老祖曾经呆过的那个后山山洞之内。
即便阮家老祖复出,后山也同样是阮家禁地,因为这里也是阮家祖地,历代阮家先祖都埋葬于后山。除了家主和老祖外,其余族人轻易不可踏入。
因此,如今阮家知道沈宁在这里的,除了阮天霸和阮家老祖外,只有阮墨双一人。
每日都是阮墨双偷摸着给沈宁送饭,顺便两人腻歪一下。
这天晚饭后,阮墨双照例避开了阮家所有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给沈宁送到了后山山洞内。
沈宁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山洞中修炼,不曾踏出一步。今日,沈宁盘膝坐于曾经阮家老祖坐过的那张玉床,并未修炼,而是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甬道内传来脚步声,沈宁的脸才瞬间变化,收起了紧皱的眉头,露出了盈盈笑意。
“呀,我亲爱的墨双来啦!”沈宁蹦下床,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上去。
阮墨双已经习惯了沈宁的调侃,但还是不能接受现代人开放的称呼与不要脸。面对迎面而来的沈宁,阮墨双直接伸脚,踢在了沈宁的小腿骨上。
“呸,你这人,一天油嘴滑舌的。”阮墨双踢完沈宁,灵活的躲开他的拥抱,将手里的饭菜放在了桌上。
沈宁已经炼神境七层了,阮墨双这前天才利用沈宁给她的丹药,刚刚突破炼神境一层的修士,怎么可能踢得疼沈宁。
不过沈宁疼媳妇儿,于是为了配合她,佯装成很疼的模样,露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
“吃饭饭吧!”阮墨双可爱的小酒窝浮现,声音清脆的对沈宁说道。
沈宁点点头,坐在桌子面前,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其实究其原因,也不过因为这顿饭是阮墨双亲自为他做的。
“沈宁,你还要在这个山洞里面待多久啊,天天这样,跟做贼似的。”阮墨双坐在沈宁对面,撑着下颌看着他吃饭。
沈宁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的说道:“快了快了。”
阮墨双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和爹,还有老祖,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沈宁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阮墨双回道:“当然没有啦,你那么聪明,我们有什么事情瞒得住你呀?”
“那倒也是!”阮墨双昂起头,跟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
“嗯嗯,是的。”沈宁认真的疯狂点头,看着阮墨双那萌萌的样子,心底暗笑:“得此傻子,一生何愁啊!”
......
沈宁与阮墨双在山洞里谈情说爱,与此同时,阮家家主阮天霸,也找来了自己的三个兄弟,在自己的房间里,开了一坛自己埋存了三十年,一直没舍得喝的老窖。
阮天霸打开酒坛的同时,阮天雄,阮天庆,阮天名同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大哥,老远就闻到酒香了,你居然舍得把你那坛‘天清赐’开了?今天有口福了。”
阮天霸的亲兄弟,阮天雄率先迈入房间,双眼盯着桌上的酒坛直发光,搓着手步履匆匆的冲向那坛“天清赐”,口水都快下来了。
房间内酒香四溢,再看那坛中,清澈的坛底有着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酒膏。这坛“天清赐”,是阮天霸还没接任家主之位时,就搞到的好酒,一直埋在地下,存放至今。
如今这坛“天清赐”,就算拿到外界去卖给那些嗜酒的修士,也能换来不错的宝贝。
阮天庆走到桌边,同样老脸都要笑烂了,不过他天生气质阴戾,笑起来也看着像是在阴笑:“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大哥把‘天清赐’都拿出来了,平时大哥可是宝贝得很啊,我们连他藏在哪都不知道。”
沉默寡言的三长老阮天名率先坐下,看似淡定无比,不过一直往酒坛那边瞟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
阮天霸很热情的招呼其他两人坐下,随后才自己落座,有些唏嘘的说道:“今儿什么日子都不是,只不过我们几兄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坐下来,喝酒聊天了。费张两家与我们分出胜负的日子越来越近,此次生死难料,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要是死了,这‘天清赐’又与我何干?不如趁着还在,大家坐在一起,把它给享用了。”
阮天霸的话一说完,三人便立马沉默了,表情也各不相同了起来。
阮天雄心思最为单纯,性格最为耿直,没过多久,便豪放的说道:“大哥,怕他个鸟,费张两家敢打来,我就是死都得咬他层皮。况且现在不是还没分出胜负吗?谁生谁死,谁输谁赢,谁又说得准呢?干嘛说这些丧气话!”
就连一向不开口的阮天名,也说话了:“就是啊,大哥,只要咱们兄弟齐心,怕他费张两家作甚?”
“行了,今天我们是来喝酒聊天的,不提这些事情也罢。”阮天庆表情有些怪异,略微有些烦躁的说道。
“对,今天咱们不提这些糟心事,只喝酒。”阮天霸目光中的悲哀一闪而逝,大笑着附和道。
月光下,阮天霸的房间内,传出阵阵笑声。
几个已过五十的老爷们儿,吹着年轻时的事情,喝着浓烈醇香的酒,仿似一下回到了几十年前。
他们的天赋,决定了他们的修为,即便炼神境强者,能够比普通人多活个七八十年,但今后,他们又有多少时间,能够聚在一起呢?
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费家与张家,今后大家是否还有可能,坐在一堆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