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秋雨惊雷
韩毅心中一转,立知韩载韩方这是担心自己强逼肖氏,索要府中钱财,闹出笑话来。肖氏所以扣住属于她所管辖的钱粮,无非是为了肖宏肖挺等人之事;若是如此,不如就稍作退让,继续维持原来格局即可。
心下暗自慨叹,口中笑道:“母亲主持府中之事,向来无有差错,想来不会有事。”言语一顿,看着二人又说:“现在练军正是关键时刻,且练成军后,到了荆州是有大用,乃为我韩氏万世基业;值此之际,惟择优择贤而用,断不容庸才据要职。”说着,向韩载韩方一拱手:“敢请二位叔父一起用心才是。”
二人见韩毅正色直言,咬字声重,声音铿锵,心下一叹,立知其意坚决;同时也向自己二人表明,不会动用府中钱财,心下暗暗称奇。相视一眼,急急拱手还礼,齐道:“正言既有此志,为叔岂敢不尽心竭力!效之以死。”
……
两个多月后,数千军士围观,“驾!”两匹马“咴”的一叫,撒开四蹄向着对方冲去。韩毅双目紧盯韩贵手中前端包着粗布、沾有石灰粉的长枪,看看到得近前,‘扑楞’一声,韩贵掌中枪借着马力直刺过来。
虽然二人都着了甲,可若是直接刺中,也是颇为疼痛。甚至能被打下鞍鞒。
韩毅双腿紧夹马鞍,前后手腕一转,阴阳把一合,长枪头瞬间弹起,‘扑楞’声中划了个半圆,向外一拦;“砰”,双枪一碰,韩贵的枪被拦了出去。
就在此时,韩贵枪头上挑,后手压下幅度增大、转腕用力,枪头弹出一个大大的半圆,‘砰’的一响,一个中拦,又将韩毅手中枪拦了出去。
此时二马错镫而过,韩毅云枪、探身、抖枪,向内一拿,双枪一碰,“啪”的一声,已将韩贵长枪挡出内圈。随后手臂伸直,人向后仰,单手尽力一送,枪成一线,‘刷’,直刺韩贵后背。
“砰”的一声,包着白布的枪头重重的点在了韩贵后背之上,甲衣上留下一大团白点,白色的石灰粉四散飘扬。韩贵身形一晃,已是歪倒在马鞍一侧。急伸双手,紧抓铁过梁,用力一扳,又坐回了鞍鞒之上。心下微微一松:“总算没掉下马去!”忽然一愣:“枪呢?”蓦然醒悟:“方才慌乱之时,手中枪不知不觉掉落在地。”倏觉脸上火辣一片。
“真想不倒不依强力,仅凭枪技,我在贤侄马前已走不了一合,贤侄实是枪法奇才。”韩贵一脸感叹,摇了摇头:“我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教贤侄的了。”韩毅心中暗笑:“我习得后世俞公棍法、马家枪、杨家枪,兼之反应神速,胜过你名不见经传的韩贵岂非应当。”
拱手谦言:“这是叔父让着我罢了,再说,我之枪法也是叔父所授。”言语时双手分开,掌心向上,目注韩贵,满是真诚。
这却是后世心理学中肢体语言的运用,更增可信度了。
韩贵脸色缓和许多,张了张嘴,心想:“这韩毅虽然是一片真诚,可习棍枪百余日,枪法精妙处已胜过自己二十余年的功力,实是无脸承受此誉。看来,定然另有师承,胜我良多。”摆了摆手:“公子无须太谦,你枪法胜我多矣!”
围观众军齐声高呼:“公子、公子、公子。”
三呼声罢,蓦然就听一旁韩泰大叫:“兄长,待我与你比试一翻。”话音一落,也不待韩毅答话,催马疾进。那马向前一窜,翻蹄亮掌,蹄声隆隆,挟带劲风,直冲过来;到得近前,手中枪一摇:“扑楞”一声,斗大的枪花直奔韩毅胸脑而来。
韩毅坐骑小步前行,看定韩泰大枪,起枪一拦,已将韩泰枪拦至外圈;未待韩泰反应过来,借着马行方向,后把一压,枪头向上一崩;“砰”,已将韩泰枪身高高崩起。
二人此时错镫而过,韩毅反手一送,“刷”枪行一线,直刺而去。“砰”的一声,韩泰只觉得背后一痛,身形一晃,已是倒向一侧,双手急抱住铁过梁,直驰跑开。
旁观的韩贵、郭延嗣等人看得清清楚楚,简单三式,就败了猛冲过来的韩泰。不过看起来容易,应对方式、出手速度、力量控制、时机把握、招式变换,这样样非得都臻至上乘不可。韩贵摇了摇头:“子恒,你枪法还是要再练呀!”
韩泰催马行了过来,跳下马,摇着头:“平常练的时候都挺熟练的,一到真的比试,脑子就反应不过来。枪又太轻,我也使不上力,不如改用大斧更好。”
韩毅心中暗叹:“韩泰终究是脑子反应慢,复杂的枪法驾驭不好。还不如用重一点兵器,倒能发挥他力量过人的长处。不过既然如此,终其一身,最多也只是二流武将了。不过我有壮力药方,倒是可以给他,临阵之时用了,凭他当时的力量,也就是一员一流的武将了。”心下思量,看着韩泰笑道:“子恒力量一般武将都是比不上,用重一点的兵器实是不错,一力降十会嘛!”
韩泰张嘴嗡声大笑:“哈哈哈……,这样好,我最喜欢斧子了,这个带劲。”
韩贵被韩毅一合而败,意兴索然:“那也不错,今天先就这样吧!”说完,径直退至一旁。
围观众军齐声高呼,大声喝彩,“公子威武、公子威武……”一时间场中气氛高涨。
韩毅挺枪高声叫道:“还有谁来?”
……
韩毅催马而行,众军见到韩毅,皆是肃立行礼,双目看着韩毅,皆是敬佩之色。韩毅面色泰然,回到自已帐中,面上不由得浮出笑意。经过这些时日的苦练,已是日渐成军。自己不辞辛劳,亲自领兵而训,对这数千人马,了如指掌。且凭着自家内炼之法,稳夺众军训练第一的佳绩,傲视全军。军中惟以勇力为尊,就这一项,就得了全军之心。又简拔训练中发现的悍勇之士数十人,擅长领军练兵者数十人,这就牢牢的控制了军队。
洗浴之后,秋风吹来,正是凉爽。搁在往日,早已睡去。不过今日却是不知为何,心中惴惴不安,只觉得心浮气躁,时时觉得就要大祸临头,实难安睡。细细思来,到今日为止,一切顺利,实是想不出何事。
韩毅只得起身,提枪在营中巡视一周。见众军安然入睡,巡哨、值勤的人马都是认真行事,心下稍安。又转回营中,方一躺下,刚欲入睡,忽然又是一惊而醒。只觉得心悸异常,心下大惊,暗思:“必然有生死相关之事,否则断不会如此。”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起身而视,帐外月光已隐,天地一片黑暗。秋风呼呼的吹着,山林摇晃,沙沙作响。不一会儿,雨点洒落下来,打在帐顶之上,噼啪作响。忽的一阵急风一吹,挟着雨汽的冷风吹入帐中,烛焰摇了几摇,已被吹灭。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帐中温度又降了些许,更是宜人。
韩毅却是只觉烦躁火热,心慌意乱。卫士进来,正欲点灯,韩毅心中一动,吩咐了声:“且不点灯!”侍卫应了声,退了出去。
躺在黑暗之中,听着秋雨秋风,感受着凉爽的水汽从帐门涌入,韩毅心中急急思索。忽然间,就觉眼角微微一亮,转目一瞥,却是那玄一祖师的小小杂玉石像,在黑夜之中,发出微微的光芒。
就在这一瞬间,韩毅陡觉天地间一亮,帐中被照得一片惨白,一条不知多长的闪电,横跨天际而来。直直的劈在中军大帐之上,
“轰......”
一念长久,终于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