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取其辱
“秦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虽被赐婚于表弟,可如今尚未成婚,怎能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一旁的愉阳公主看足了戏,开口讥讽。
周围的众人看秦惟柠的目光更加不屑,纷纷交头接耳,不要脸之类不堪入耳的话隐隐传进秦惟柠的耳中。谭茉莹看不下去正欲反驳,秦惟柠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必多事。
众人讨论了一阵,见无人反驳,有些奇怪的看向秦惟柠,以为会看到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一张脸,岂料秦惟柠嘴角带笑,见她们抬起头,笑容更大了两分。红唇轻启:“陛下赐婚于我和殿下,我便是未来的六皇子妃,无论是贵妃娘娘还是殿下,更或者是陛下,皆已承认我的身份。愉阳公主,你难道是觉得他们有眼无珠吗?”
秦惟柠故意将愉阳几个字咬的极重,提醒着她是西魏公主,更无权干涉天元的决定。
愉阳公主的面色一沉,起身便想发作。站在一旁的独孤柯终于开口劝道:“今日太阳甚好,本宫想着初夏的御花园也是极美的,便邀了众位前来,都是身份尊贵之人,秦大小姐又即将是公主的表弟媳,两句玩笑话,公主何必当真?”
愉阳公主闻言冷哼一声,转头不看秦惟柠。
谭茉莹拉着秦惟柠在一旁坐下,给她递了一盏茶,道:“你不必与她们计较。”
秦惟柠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既然是比诗词,自当要有题才有趣。不如太子殿下先来?”皇后娘家沐国公府嫡长子沐辰提议道。
独孤柯一笑,也不推辞,闭目沉思了片刻,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后潇洒的放下笔,拿起来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瓜人纷纷好奇转头看去。
南国幽花比并香,直从初夏到秋凉。
素馨茉莉比时光,梅口正寒方著蕊。
芙蓉过暑即空塘,个中春色最难量。
“好,好诗!”最靠近独孤柯的沐辰率先夸奖道。
“皇兄的文才真是越发好了,让我们这些皇弟如何自处?”四皇子独孤逸奉承道。他是吴昭仪的孩子,吴昭仪没什么身份背景,他自然也在宫中过的极为艰难。原是当初皇后的陪嫁丫鬟之一的吴昭仪若不是后来被皇后送给了明德帝又生下四皇子独孤逸想必也成不了昭仪。母子二人对皇后和独孤柯忠心耿耿,感恩戴德。却不成想……
秦惟柠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看向独孤逸的目光多了些怜悯,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可怜悯归怜悯,秦惟柠却并不打算帮他,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独孤逸既然选择跟着独孤柯,日后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赞扬之声不绝于耳,独孤柯站在中间被众人围着很是受用。抬眸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的秦惟柠眼中正好闪过寒芒,独孤柯不禁挑眉,推开身边的人朝秦惟柠走去。
“秦大小姐,你看本宫这首诗如何?”说着将纸往秦惟柠面前递了递。
秦惟柠并未伸手接,看了一眼言简意赅道:“甚好。”
独孤柯眼底不由染上怒意,但一惯的温文尔雅让他暂且控制住,耐着性子道:“既然秦大小姐喜欢本宫便送你吧。”不容置疑的语气丝毫不等秦惟柠反驳。
秦惟柠嘲讽的笑了笑,后退一步道:“太子殿下的诗虽好,臣女却着实不敢收。”
“为何?”独孤柯微微蹙眉。
秦惟柠看了看独孤柯身后那些贵女,意味深长道:“殿下还是送给更想要的人吧。”
秦紫瑶眼里深深的妒忌仿佛要将人吞没。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殿下,臣女十分喜爱,既然姐姐不要,何不让臣女收下?日后若是姐姐想看也方便不是吗?”
独孤柯转眼看向秦紫瑶,不及秦惟柠美貌,却透着一股媚意,身子如弱柳扶风,倒是别有一番感受。
“秦二小姐真是替姐姐着想。”五皇子独孤辞笑着,语气里尽显嘲讽。
秦紫瑶低着头,心中的羞愤让她更加怨恨秦惟柠,双手死死的扣着掌心,脸上烫的似是有火在烤。
“给你吧。”独孤柯来到秦紫瑶面前,递上那首诗。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秦紫瑶猛地惊醒,不是没见过独孤柯,没听过他的声音,但此时秦紫瑶心动了。宛如天籁的声音让她想嫁给独孤柯的念头至此开始生根。她小心翼翼的从独孤柯手中接过那张又轻又薄的纸,犹如手中拿了极为贵重的东西,尤为谨慎。小脸儿依旧发红发烫,这次却是因为害羞所致。
“听闻大小姐从前从不参与京中茶会,丞相夫人对外宣称大小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屑于与大家为伍,今日皇兄邀约大小姐才肯赏脸,不知可否有幸见识大小姐的文才?”四皇子独孤逸盯着秦惟柠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脸上尽是傲慢之色。不过是靠着美色引诱六皇弟亲自向父皇请旨赐婚,空有一副皮囊有何用?
秦惟柠微微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终有人会出手。“四皇子殿下真是会说笑,臣女既然来了,自当不能白来才是。至于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座的贵女哪一个没有听过?”
众人面面相觑,自古女子便以女红,中馈为重,常听家中老人教导女子须三从四德,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更是如雷贯耳。秦惟柠这是在反唇相讥独孤逸听不懂客套话呢。
独孤逸自然也听出了秦惟柠的言外之意,他狠狠瞪了一眼秦惟柠,心中冷哼道:好你个秦惟柠,竟敢讽刺本殿下,待你作不出好诗,本殿下便让你好看!
独孤柯的眸光暗了暗,看着秦惟柠的背影充满探究。
谭茉莹担忧地拉着秦惟柠的袖子不肯放手,轻声道:“惟柠妹妹,要不然我帮你。”
秦惟柠好笑的拿开谭茉莹的手,朝她调皮的眨了眨好看的眼眸,道:“姐姐放心,我怎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呢?况且一首诗罢了,作出来便是,又无人规定必须要使人千古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