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进入沧海阁
一位白发老人,可能只是在雪石儿眼里是老人,当看清他的脸时,雪石儿才发现他不过是白色头发,脸却是壮年的白袍男人,看到雪石儿的时候,微微皱眉:“谭华,怎么莽莽撞撞的?哪里来的弟子?”
“可能是漏掉了,睡在山脚,我就给带上来了。”谭华把雪石儿往前推了一把,把雪石儿推到白发男人身边:“博渊神者,快为弟子授衣吧,别让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这位白发之人是位已经近百岁之人,名叫何一夜,只不过已经修炼至神者之位,得名博渊神者,才能够永驻容颜。
这时,一位同样身着白袍,左衣领绣着一颗星星,右衣领绣着一颗月亮形状的男子走出来,只见他皮肤略黑,眼睛不算大,嘴唇偏薄,说话时嘴角总带着一丝在雪石儿看来很轻薄的笑容:“谭华,这个弟子不明来历,就这样授衣,未免欠妥当吧。”
说话之人为星月神者,本名叫占星,刚刚年过五十,修炼至神者,得名星月神者。
“我说星月神者,您未免也太警惕了吧?咱这水云端什么时候有过危机呢?再说了,她不过一个未授衣的平凡人,能有什么企图?”何一夜和占星二人向来不对付,何一夜本也不想管雪石儿的事情,但是既然星月神者开口不让雪石儿授衣,他就偏偏要留下雪石儿。
何一夜抬手放在雪石儿的肩膀上,嘴里似乎是在念着什么,忽然雪石儿感觉衣服摩擦自己的感觉变了,粗布素衣的触感变成了柔软的丝绸,她惊愕地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直接变成了白色的绸缎罗裙。
“这……”
这是什么?妖法吗?
雪石儿吓得后退了几步,正好谭华的大手抵住她的后背:“呵,小丫头怕什么,授衣完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雪石儿。”
“雪石儿?名字倒是有些奇怪。”谭华抚了抚雪石儿的后背,他手抚过的地方,留下了雪石儿三个若隐若现的银色字:“行了,从此以后,你雪石儿便是我们水云端的授衣弟子,好好修炼。”
拍拍雪石儿的肩膀,谭华和众人陆续离开,最后大殿之中只剩下何一夜,他一袭白衣,衣袂翩翩,白发伏肩,他向她走过来时,她才看清他的样子,越发看呆了,世上竟真的有这样一个仿佛脱离了尘世的男子。
雪石儿不知他的从前,他亦不知雪石儿如何。
经过雪石儿身边,何一夜微偏过头:“此次授衣,唯有沧海阁沧海神者未有弟子,你便自当归他。”
何一夜手臂轻抬,指了指山间那一座与华丽宫殿不同的两座阁楼,一座名为沧海阁,一座名为博渊阁。
见雪石儿一脸疑惑的样子,何一夜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手抓住雪石儿的肩膀,在她还没有反应之前踮脚飞上云霄。
“啊啊!!!!!”瞬间的离地,在高空之中,雪石儿连声尖叫:“啊啊!!!救命啊!”
“只不过是飞行,当真有那么可怕?”何一夜面无表情,动作却变了几分轻柔,本是抓着雪石儿的肩膀,却改换成了搂住她的腰:“放心,很快就到了。”
何一夜无心吓雪石儿,不过是想带她去沧海阁,一阵白雾散去,何一夜带着雪石儿稳稳落地,只见雪石儿禁闭着眼睛,双手还紧紧搂住何一夜的脖子,何一夜低头盯着雪石儿:“你要搂我到什么时候?”
“啊?”雪石儿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发现已经安全落地了,这才连忙松开何一夜,脸有些发红,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这样搂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呢……
盯着雪石儿微红的脸颊,何一夜嘴角轻翘:“进去吧,你师父在里面闭关修炼,注意不要打扰他。”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进了这个叫水云端的奇怪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个师父,但是雪石儿也知道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水云端能够收留自己,也算是暂且能够有个地方呆着了。
想到这儿,雪石儿才朝何一夜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水云端的礼不是这么行的。”何一夜把自己的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遇见比自己高两级以上的前辈,双手行礼。”说着,何一夜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微微欠身:“这样,算作一礼。”
“遇见比自己高一级或者平级的人,只需要一手伏肩,欠身便可,当然,对方也会回礼给你。”
何一夜想了想,又说道:“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会用到这个礼仪,当遇到比自己低级的人,只需要轻轻点头,回礼便可。”
不知雪石儿资质如何,水云端每三年来一批新人,不过大多都是修炼到人者便再也突破不了,等到下一批修炼者来的时候,人者不能突破到半仙的都要被赶出去,而经验之中,每一批修炼者里能出现两三个仙者也就不错了,也许雪石儿会是一个天资不错的修炼者,又或许三年之后,她又将离开这里,重新漂泊。
雪石儿听了何一夜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伏肩向他行了一礼,她倒是学得很快,何一夜微微一笑,颔首回礼。
沧海阁的大门为雪石儿而开,她走进了这个她完全陌生的楼阁,大门关上,何一夜抬头望着沧海阁三个大字。
“沧海,不知你可还恨我。”
他低声呢喃,他还是不够勇敢,他心中,希望这一句问候能够让沧海听到,他不知沧海是否还恨他,不知他能否原谅他,这几十年,他再也未踏进这沧海阁半步。
雪石儿茫然地走在沧海阁内,这里似乎很多年没有人照料了,俨然是杂草丛生的模样,不过好在水云端里不会有蛇虫,雪石儿一路走来也没有受到多少惊吓。
绕过一个已经干涸的小池塘,露天放着一张白色玉床,上面躺着一个身着和何一夜一样的白色长袍的男子,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