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三:跨齐入晋朝歌遇鬼姬
微子启,是殷纣王的同母兄弟,当时看到殷纣淫乱不止,而殷的西方,周人势力发展很快,将不利于商。微子便去劝说纣王,纣不听,微子想到终有一天会亡国,就离开了纣王,逃到民间隐藏起来,及至后来被封于雎阳,建立宋国。
比干,纣王的叔父,说:“作大臣的人,不能不冒死劝谏国君。”于是态度强硬地劝谏纣王。纣王发怒说:“我听说圣人的心脏有七个孔穴。”便利开比干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来观看,一代名臣就此殒命。
箕子,名胥馀,曾任殷代的太师,也是殷纣王的叔父。因见成汤所创六百年江山即将断送在纣王手中,多次劝谏未果,心痛如割,便假装颠狂,扮成奴隶,纣王最后还是把他关押了起来。后来在商周变易之际,箕子便趁乱逃往箕山(今山西晋城陵川县棋子山),在箕山过起一段短暂的隐居生活。箕子利用那些天然的黑白两色石子摆卦占方,借以观测天象,参悟星象运行、天地四时、阴阳五行、万物循变之理。周武王灭商建周后,求贤若渴的周武王访道太行,在箕山找到了箕子,恳切请教治国的道理。武王向箕子询问殷商灭亡的原因,箕子不说话,因为他不愿意讲自己故国的坏话。武王也发觉自己失言了,就向他询问怎样顺应天命来治理国家。箕子于是便将夏禹传下的《洪范九畴》陈述给武王听,武王听后,十分钦佩,就想请箕子出山治理国事,重用箕子。但箕子早对微子说:“商其沦丧,我罔为臣仆。”之后,箕子一行人渡海,创立了箕氏侯国(今朝鲜韩国)。同去的有殷商贵族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等。
既来此,顺便也祭拜一下,聊表心意。让禽滑厘去采办了些祭拜用品。
这鹿台四周群峰耸立,白云萦环,奇石嶙峋,婀娜多姿,藤蔓菇郁,绿竹猗猗,松柏参天,杨柳同垂,野花芬芳,桃李争艳,蝶舞鸟鸣,鱼戏蛙唱。台前卧立有几排形似各种走兽的巨石,恬静安然,犹如守候鹿台的卫士。台下一潭泉水,相传深不可测,池水清澈,面平如镜。微风吹拂,碧波粼粼。风和日丽的早晨,彩霞满天紫气霏霏,云雾缭绕,整个鹿台的楼台亭榭时隐时现,宛如海市蜃楼,恰似蓬莱仙境。
虽历经数百风云,此处仍有保留上古之风。
这墨子正祭拜时,远处几个人指指点点。没多久,一队官兵持戈赶来,为首一员将军,将手一挥,那官兵呼啦一阵跑动,将墨子师徒四人围住。
“这位将军,您这是为何?”墨子一见,转身问道。
那为首将军,乃是士大夫服饰,手按腰间宝剑,面色严肃的反问道:“你问我为何,我还想问你是何人,何故来此祭拜?与那鬼姬是何关系?”
“不知将军所谓鬼姬是何物,与我等祭拜有何关系?”墨子诧异问道。
“是本大夫再问你,而不是你在问我!”那将军有些不满。
墨子不想与这将军发生冲突,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徽山墨翟是也,带弟子游历路过此地,知这是商纣故城,故此前来祭拜一下,也顺便给弟子讲讲历史以为鉴。”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你是刚到此地的?”
“正是!还不知将军所说鬼姬为何物?”
“我等也不甚知,只是其自称鬼姬,我们便以鬼姬称呼她。”
“不甚明白,可否详细讲述,若是有所需要,在下也可相助。”墨子大约猜测出这鬼姬必定不是人,因此才有此说。
“也罢,既然是游历到此,想必有几分本事。事情是这样的……”那将军便将这鬼姬讲了一遍。
一个月前的一个圆月高照的夜晚,这鹿台附近的百姓已经入睡,就在这时,一阵风起,离着鹿台最近的一户人家,一对年轻夫妇,如梦游般自床上起来,也不穿衣服,出了大门径直向鹿台走去。那家中父母却也被这风声惊起,又听到门栓响的声音,那老汉便下床查看情况,来到门口一看,大门打开,便探头四处望了望,却瞧见儿子、儿媳穿着睡衣向那鹿台方向走去,便急忙叫喊。可那二人却浑然不知,这老汉便急了,赤脚去追,就在这时,一只无形大手凭空伸出,一把掐住老汉的脖子,又一甩,将这老汉摔出一丈开外。这老汉浑浑噩噩站起,耳边却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女声:“鬼姬娘娘办事,不想死就滚!”这声一出,顿时将那老汉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回家里蒙上被子瑟瑟发抖。那老伴自是相问发生了什么事,可这老汉却满嘴胡话,“鬼!鬼!鬼呀!”那老伴也是胆小,一听有鬼,也吓得缩进被窝里,全然忘了自己家还有儿子、儿媳。就这般,这老两口躲在被窝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老汉壮着胆起身去查看,儿子、儿媳都没回来,便和老伴一说。那老伴一听儿子、儿媳被鬼抓去了,顿时哭天喊地,那老汉也是顿足捶胸。
这般痛哭自是惊动乡邻,有那乡邻前来询问,这老汉将昨晚之一讲,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赶紧报官!”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一下惊醒梦中人。
这报了官,官府的人来到老汉家,一番检查没有结果,想要到鹿台也查探,却是知那鹿台的典故,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心中都有些抵触,还是仗着白天、人多,带好各式武器方才闹闹哄哄到那鹿台一番检查。却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半个月后,又是一个圆月之夜,再次发生案情,只是这次却是两对男女。那官府还没等处理好,第二天,又有人报案,竟又是四对男女。之后每隔三天都有人前来报案,或一对,或两对。所有报案都反应是鬼姬娘娘,这前前后后累计至今已有数十对年轻夫妇被那鬼姬娘娘拿了去。官府也查不到那鬼姬娘娘躲在何处,搞不清是何等鬼物。这鹿台附近的人都已搬离,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若不是墨子四人自外地来,且又是前来祭拜,引起其他城民的注意尾随而来,这墨子在这附近根本就见不到个活人。
“那依将军判断,那鬼姬娘娘应是何物?”墨子听了这将军的讲述,问道。
“我哪里知道,不过根据这里是殷商鹿台,当年这里死去很多人,所以有人猜测这是那冤魂得道修炼成鬼。”这将军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别处去谈,此地阴森森的令人很是不舒服。”
一众人边走边继续交谈。
“既然其自称鬼姬娘娘,还真有可能。只是会是何人修成鬼魂,为何每次摄人要男女同摄呢?且又是年轻男女。”墨子皱眉思索道。
“会不会是妲己的鬼魂,因为其思念纣王,故摄男女一对。”禽滑厘插口道。
“我们也想可能会是妲己鬼魂,但想不通为何要摄取这么成对男女。”那将军道。
“想不通就不要想。”墨子沉声道,“此等鬼物祸害民间,留之不得。今晚我来会会它!”
“师父!连那鬼姬娘娘有何手段,要那男女何用都不知,如何会它,万一再有帮手,如何是好。”禽滑厘惊道。
“无妨,一阴物而已,何须大惊小怪。”墨子笑道。
“不知墨翟先生以何手段降之?”那将军也就是普通将军,自是拿那鬼姬娘娘无办法,此刻一听墨子自告奋勇,很是关心。
“鬼为阴物,以至阳之法克之,或以阳刚之物收之。”墨子道。
这夜,墨子手持短剑,独自一人直奔鹿台。禽滑厘本来坚持也要来,却被师父劝住,让其照看好两位师弟。
这一夜,恰是月圆之夜,步入鹿台,顿感阴气飘荡。墨子辨别了下阴气浓郁程度,找了那最浓之处,在一块青石上盘膝做了下来,静待那鬼姬娘娘出现。
随着子夜的临近,那一处石缝之下,阴气逐渐浓郁,不一会儿,一道魂魄之样的人形之物出现,从其外表看去,却是一个女子打扮,在其脚下却是踩踏一团黑云,仔细看之,乃是由二十六对男女阴魂组成,那些阴魂互相交缠,不知在做何事。这魂魄女子倒是未注意出口边上还有他人,出了洞口就要向外飘走。
墨子看的仔细,见这阴物要走,冷声声开口道:“你这是要去何处害人啊?”
“啊?”那阴物冷不丁被人问话,如人一般吓了一跳,扭转身躯,向声音处望去,却见一人盘膝而坐,相貌棱角分明,格外壮实。“呦,这是哪位壮士,竟敢深夜独自一人来到鹿台,难道不怕么?”这声音娇滴滴,沁人心扉,令人骨酥筋麻。
“这有什么好怕,鹿台乃天下人共有,何人不能来?倒是你这阴物,不属这世间,却为何逗留人间?”墨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阴物,哼,这鹿台本是我与大王共有之物,却被姬发小儿伤了大王性命,夺了江山,连我也被其杀害。万幸上天惜怜我,使我魂魄不散,历经世间六百年,修炼有成。可怜大王一丝魂魄魂归天下,不能再与在我一起。”说完,这女子竟掩面哭泣,真是梨花带雨。“我与大王,你情我爱,当年好不快活。且大王当年何等英勇,四海部落望风归附,威慑六蛮七戎,镇服八狄九夷。可就是这般,那姬昌父子却串联一共大臣密谋造反。可怜我的大王呀!呜呜,呜呜。更可恨的是,那姬昌父子建了什么周朝,兴那周礼,让国内人人循礼。他自己都以臣造反,不尊王驾,这是哪门的礼,分明是欺世盗名。”这女子呜呜咽咽哭诉了一阵,令人有一种将其拥入怀里的冲动。
“原来如此,那你可是自称鬼姬娘娘,或是当年的苏妲己不成?”墨子再问道。
“原来你也听过我的名号。咯咯。”这女子风雨来去甚快,前番梨花雨,马上朝日阳,“不错,我本是苏氏部落之女,大王伐苏,我部落不敌大王,我便被送给了大王,大王甚是怜我,宠爱我,便称我苏妲己,只是这名已有数百年未有人叫了,自我修炼得道,我便给自己重新起了个名字,鬼姬娘娘。”
墨子叹了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论何种生灵,存在既有道理。你这等阴灵修成得道,实属不易,虽你已伤及数条人命,但若能改过行善,也还来得及,若继续为恶下去,恐遭灭神之灾。”
“咯咯,咯咯,你这小壮士,想不到还会讲这些大道理。行善,我这等阴灵,本就为世人所不容,如何行善?我此次出关就为祸乱这周家天下,也让其后世子孙尝一尝天下江山被阴谋诡计颠覆的感觉!当年,那姬昌父子勾结诸多朝臣,结纳拉拢朝内贤臣,点火使坏庙堂奸佞,颠倒朝纲,十足卑鄙无耻小人!”这鬼姬忽而笑忽而痛斥。
“唉,这周家天下,也不需你去颠覆了。那周天子羸弱,如今屈居弹丸之地,四方诸侯称大,瓜分周家天下,不奉王命,各自为政。既然这天下已然如此,何须你去行那恶事?”墨子毕竟是商朝后裔,心中多少还有些怀念,听说这女子乃是纣王爱妃妲己,心中便动了恻隐之心。若她真能改恶为善,自己不妨助其一把。
“啊?”这鬼姬娘娘一闻墨子此言,顿时精神恍惚,多年来的奋斗目标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