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三:0年后
天元界。
万兽境。
妖族地下城。
在一片空荡的草原上,一幢三层的木屋被许多小帐篷包围矗立在中央。
“掌门,果真要如此做吗?”
九叶一脸严肃盘坐在上首,底下则是二三十个元婴期的修士。
一百年前,青云门护宗大阵终于完成。
这些年,青云门占了很大的地理优势,万兽境地下有一大片灵脉全属上品,再经过鋈明指引修建的地下城,将灵脉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青云门下弟子的修为蒸蒸日上,光元婴期就已经赶超了所有门派,只是这群人不常出去,便没谁知道青云门的底细。
九叶这些年经过潜心修炼已经晋级到化神后期,白纯也修炼到了元婴大圆满柳岸青紧随其后新晋子弟各个能力出众。
哦,对了,青云门原是一个小门派,因掌门人侯安荣曾受过九叶的帮助,又因在天元大乱时门派解散,听闻九叶离开元仙门准备自立门派,就带着所有家当和仅剩不多愿意跟着的弟子前来投奔。
九叶见侯安荣一身正气,于危难中也不放弃门下子弟,便接受了他,正好门派无名,就直接引用了青云门的名字,正式开宗立派,当起了青云门的掌门。
一百年来,天元界发生了许多大事,头一件便是唯一的炼虚修士煊凤彻底入魔,元仙门在他的控制下,彻底变成了一个魔教,四处抓修士炼丹以此来满足他的修炼欲望。
第二件,是隐灵宗卜影真人修为恢复,并且在卜影的带领下,开始和元仙门站在了对立面,曾经的好友,如今的敌人,二人早已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反目。
隐灵宗在天元大乱时元气大伤,后来又和元仙门打了数场后被煊凤报复,毁了山门无处可去,便干脆也归到了青云门门下。
自此,青云门便从一个无名小卒一夜跃升,成为了几大门派之一。
这百年间,青云门下众人从不外出,只偶尔会在万兽境周围活动,全都进入了修生养息的状态。
三十年前,卜影的修为彻底稳固后,范成祥便听了鼠媳妇的建议将仅剩的两滴龙息水交给了九叶九叶明白了他的意思,怀着复杂的心情,将龙息水给了卜影。
经修为全毁一事,卜影的内心早已坚定不移,又有龙息水的助力,突破炼虚自然水到渠成。
突破后又闭关了几十年,就出关打算去元仙门给整个天元界的正道修士讨回公道。
今日整个青云门的修士全都聚集在木屋,为的便是这件事。
讨伐煊凤已是不必争执的,唯一的争论点,便是卜影提议和妖族合谋,能增加胜算。
九叶眉心紧皱,鋈明作为天元界的搅屎棍,他很不屑与此种妖为伍,何况如今这种现象,都是鋈明一手造成。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鋈明,天元界这种情况也不是长久之计。
被孤立了几万年,总要有一个契机,让天元界重新回到正轨上。
何况鋈明如今也突破了炼虚,此前确实帮了青云门许多,就卜影的事,单从人类的角度,这根本不可能恢复,可鋈明办到了。
而且还为他们提供了住所,并且在南火境还为青云门留了一片山头,据说那片山头底下从前是元仙门开采的上品灵石矿,如今被鋈明抢了回来送给青云门,青云门随时可以前去安置。
种种考虑下,他对这件事便不大反对,如今只需要说服门子子弟,便可直接前去元仙门。
“元仙门一行已成定义,和妖族合作能增加很大的胜算,正道修士已经不能再进行一次持久战了,
此战必须要胜。”
九叶的声音铿锵有力,底下的修士各自对望,不再反对,这相当于一次豪赌,若有妖族加入,胜率自然会大很多。
前提是妖族明尊是真心实意和人族合作。
白纯双唇紧抿,这些年,外界一直在传她的父母助纣为虐,杀了不少正道修士,她作为二人的女儿,受到的关注并不比他们少。
可她明白,这样做一定不是真的,父亲已守护元仙门近二百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一流门派在他手上毁之一旦,他能做的,就是守护好元仙门的部分弟子,不让他们被心魔侵害。
再有,他依旧想着凭自己的力量,让煊凤师祖迷途知返。
可这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在白纯思忖间,这边有人进来报,说妖族来人了。
鋈明和一个穿白色虎皮裤、白色短发的五六岁小娃娃等在阵法外,只见小娃娃伸手碰了碰阵法,感叹道:“老大,没想到那小丫头的师兄还会如此高明的阵法,果真是小看了啊。”
鋈明看着小娃娃很是嫌弃,道:“你如今长成这样子,还穿着开裆裤,叫人家小丫头?我看你是喝多了。”
小娃娃也就是虎王一愣,委屈道:“我不也无奈吗?要不是当年总跑极境之地陪老大您聊天,我至于被阵法反噬,到现在也无法恢复吗?嘤嘤嘤,老大你果然变心了!”
虎王就地一坐,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鋈明太阳穴青筋直跳,看着有人来了,就一脚踢过去,虎王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下。
正头昏脑涨时,就看到阵法打开了,立马站起来,背着手装得一本正经跟着鋈明走进去。
打开阵法的弟子捂嘴直乐,提醒道:“虎王,你的虎皮裤和头上可全是草呢。”
虎王背影一僵,回头朝那弟子龇牙咧嘴一番,赶紧匆匆打理一遍,狼狈地跑了。
等鋈明来到小楼内,九叶也起身站在原地迎接。
鋈明看了一圈,这是他第一次来青云门,自青云门成立以来,他从未插手过。
但周围方圆百里无一妖族存在,九叶便知道此人不是个极坏的恶人。
视线看到刚刚结婴的范成祥时,他略有些不自在,手背在身后,走向九叶。
虎王左右看看,嬉皮笑脸地小跑到了范成祥身边,很熟练地将人挤开一些,一屁股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