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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和工作似乎是生命中永恒的主题,它们不知疲倦地交替。温暖的季节,起早要比在寒冷的季节容易,温暖的天气启动了人的活力,焕发新的精神。周末的清晨,她享受那段难得的自我时间。那种美好的宁静不会保持到太阳光刚刚跃进窗户的时间,很快就会被电视声夺走。人们喜欢看那些电视剧--那些被复制拼凑在一起的平淡无奇的生活片断。他们已经在真实的生活中演绎了那些情节,却还是喜欢重复观看。它们为他们提供了行为的参照。他们也在进行类比和比较的练习。真实和电视剧,彼此间滑稽拙劣地模仿。真实化为幻影。神经得到暂时的麻醉。

她塞上航空器上的淡黄色耳塞来保持她房间内的自我安静。她得像个大兵一样,在那个不见硝烟却只有铅笔轻擦纸面沙沙作响的战场上集中火力,用头脑里的那把枪枝在那一行一行的试题里扫荡,比较呀,挑拣呀,判断呀,计算呀。

*演完毕,我便合上练习书,随手抓起一本小书,换换头脑。

《比较文学何去何从》?又是比较,整个夏天我都沉浸在gre的比较和类比中。我从一本名叫《读书》的期刊小书读到了那一篇文章。美国比较文学创始人之一的魏克雷在一九五八年即已指出:比较文学最站不住脚的一个征象是它没有建立起的研究对象和独特的方法。今天美国大学里文学课程已不再是“死掉的白种男人”(deadwhitemales)独霸的局面,但是经典一旦推翻,用什么来取代者是最重要的问题,用“环球派”的说法,比较文学应该涵括全球,但是以个人有限的才能、精力和时间,如何能读遍各种文学作品(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精英和流行,本国的主流和少数族群)和跨科系(哲学,人类学,心理学,政治经济学,女性主义,后殖民,“同志”…)理论,更遑论通晓数种以上的语言—全世界有两千多种语言,仅是“主要”语言也有几十种—况且,根据多元文化主义的观点,谁又有资格决定哪些是“主要”语言呢?谈“主要”语言不也是一种“帝国主义”文化霸权的表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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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之恋:勺园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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