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胜负之约
“和你比试比试，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了……不过，你说说啊，你我定一个规矩，你若是输了，当怎么办？”冷雪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佩剑，语气微冷。
“比试？（还不知道你配不配呢？）……和你比试的话，我就会输了？……哼哼，不可能！……我师父说，虽然在这个云城之内卧虎藏龙，但是十一岁以下的孩子，三招之内都打不赢我的！”女童犹豫了一瞬间，眉毛一竖，站在青松之下，摆了摆手，说道。
“看来，你很厉害嘛！”冷雪讶异说道，脚步一踏，箭步成型。
“咦～你，怕只是会几招三脚猫武功……”
“会不会，只有比试了你才会服气了！”
“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害怕我，但你可是知道？……在这云城的大街上，哪怕那些高我一个头的男孩子，碰上我小侍，他们也只能悻悻然地低头，尽量地远离我好几丈远呢，躲避我的锋芒……咳……”女孩叹道。
“你这么厉害？我就要惧怕你吗？……云城内的小孩，都不能够打败你吗？”
“你们这些小贼，私自潜入‘神道门’，不但丝毫无惧，竟然还口出狂言来，说什么是来这儿玩儿的，你遇上了我值守小侍，还不速速就擒来！”
“你的名字--小侍，倒是挺适合做我的仆从了！”
“你的胆子贼大了，大胆小贼，我与你一决雌雄！誓比个山高水低了！”
“‘山高水低’？我还山高水长呢！你说，你输了，你当怎么办？”
“输？……我怎么会输呢？我可是云城十一岁小孩中武功第一的‘神道门’守卫小侍，我输了，岂不是让‘神道门’蒙羞了！”小侍语气自豪地说道。
“你这守卫，似是也有几分明白事理……”
“驱除擅自进入‘神道门’者，守卫必须尽职护卫，千万不要和我罗里吧嗦地说这么多的废话！为了不辜负师父对我付出的心血，我只能把你们从这里驱赶出门去！”
“你的意思是在说，我刚刚到现在，一直在说的都是废话……我这是在说明来意……”
“是废话，这……可以这么解释的……”
“我说的如果有一句是废话，那我不就像你一样，是个无知之辈了……”
“……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小贼哇……你再啰嗦啰嗦的，我，可是真要生气了……擅闯‘神道门’，可是大禁忌，我小侍不把你们就地正法了，画地为牢，再禀告师父，让他老人家亲自前来将你给处置了！我就愧为‘神道门’守卫……”
“你输了以后，我要向你的师父将你讨了来，让你做我的贴身丫鬟！”
“我……呀……放肆啊，小贼！你好狂妄的口气哇！……你……你打败不了我的，我‘神道门’小侍，又岂会任由你这小贼差遣的！……我将会在这‘神道门’内，修炼成神的！”
“如果我在十招之内将你打败呢？”
“十招内能打败我？说什么笑话！……你若再说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我也不会理你了……我只是在最后想告诉你，打败你，我只要用不到十招的招式……不……看我，五招之内将你打出一个落花流水水无意……你若是输了，我就让师父收你做我的师妹，天天打发你去扫地劈柴刷茅厕……”
“咦……小姐，好恶心……”
“你这所谓的‘神道门’守卫，我当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名不虚传的了！又说些不干不净的瞎话……”
“……你一个文文绉绉的小贼，擅闯‘神道门’，却又与我净说文人捉字文。看我把你抓住，拿去见师父，让他让你做我的仆人……”
“这……小姐，你可要小心啊！”
“秋月，我想，屋主也很快就会来了吧……在他来之前，让我先和这小守卫过上几招，倒是别有几分乐趣……”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既然，你与我算是有了一个约定了吧……那么，你我之间的比武，就开始了吧！……输了的人，必要守约不悔……”
“这……开始就开始，我小侍，会在五招之内，将你大败，如若不然，那也算是我输了！”
“放肆！小姐，别和这鲁莽的男人婆一般见识，老爷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的……”冷雪身后的女仆战战巍巍地说道，想到她自己的职责，鼓起勇气挺身上前了一步。
“老爷？……你这擅入‘神道门’的小贼，看来还是一位富人家的小姐……这就不奇怪了，我看若是普通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了？你还瞧不起人了？我们小姐……是……”
丫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话结结巴巴地说着，快要说出冷雪的身份之时，却被打断了……
“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或是哪个大财主的小姐，还是官宦家庭家里的千金小姐……嘿嘿……哪怕他们这样的身份，也不可以擅自闯入‘神道门’，擅闯‘神道门’，会被就地驱逐到‘神道门’门外。”
“那么，什么人，才能够到你们这‘神道门’来呢？”
“你有所不知，‘神道门’自创立至今，从来都不待客……这……你都不知道了，你还擅闯‘神道门’……啧啧啧……哈哈，小贼，你这算盘，算是打的大错特错了……”
“想来这却是我无知了？是我孤陋寡闻喽？”
“小贼娘，你说的此话甚为有理啊……”
“随你怎么看，这也好那也好，我再说几句，你又要说我废话连篇了……”
“你这小贼，颇有几分自知之明，既然不愿意轻易束手就擒，那便由我‘神道门’小侍五招之内将你大败，然后再将你们踢到门外面去！”
“放肆！”
“你这仆人，我待会儿要把你狠狠地踢上几脚，再把你盘成一个圆球儿，然后再把你一脚踢着滚出去！”
“小姐，怎么办？‘神道门’内，怎么会有如此无礼之人……屋主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她都要动手了呀！真是急死我了！”丫鬟慌张焦急地说道。
“你们俩到底又在嘀咕什么啊！……算了，我给你们俩一个机会，你们两个要是识相一点，自己自行离开我‘神道门’，那便罢了。……或者……由我小侍亲自‘服侍’二位出去呢……嗯……哈哈哈……”
“你这个小屁孩，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今天来到此地呢，也暂时不会打算离开了。一会儿咱俩比试，我就会把你三五下地打败。可能，你是需要跪在这棵青松树之下，深刻忏悔你今天的无礼和愚莽行为的……”
“我……维护‘神道门’，乃是我小侍的职责，二位我既然不相识，也不知你们为何而擅入此地，那我便须要将你们二人驱逐出此地了哇哇哇……”
“我说过的话，你当我是废话，爱信不信……”
“废话不多说，那便……请吧……”小侍说完，弓步推掌，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气势。
“如你所说，既然我们已经‘擅入’了此地，那我们，便不只是要在这院里转转……我们，定要进入屋里面烹茶品茗烤火，品尝‘神道门’珍藏的山珍海味和奇世佳肴！”
“你们这俩胆儿贼壮的小贼儿，你们，倒竟不只是寻常小贼，敢入‘神道门’，还想这般造作捣乱，简直是天下大贼了……我要速速出手，将你们二人驱离此地了……否则将会是‘神道门’的无穷后患了……”
“时间不多，屋主还不来，我忍不了了。”
“不忍了那便来吧……嘿嘿，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叫作‘小侍’！”小侍捏着拳头，咔咔作响。
“你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好记的……”冷雪一动不动。
“记住我的名字，你才会知道，什么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小侍将你这小贼打败的，当球一样踢到门外去的。”
“哈哈哈……”
“咦，你竟然连一分畏惧都没有，哈哈哈，那等会儿，我就要把你打趴在地上，即使你向我求饶了，可是……我还是会一脚把你们这两个居心不良的小贼踢到门外去的，不辱我守卫的职责……”
“哈哈哈哈哈哈……”
冷雪情不自禁地被小侍逗笑了。
“嘿嘿……”
冷雪身后的女仆人，竟然也颇感好笑，忘记了心里的担忧，嘴角不觉中微微向上扬起。
……
……那一天，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意外地出乎了小侍的意料的……
最终，在屋主到来的前一刻，冷雪伫立在雪中，站立在小侍的脚边，像一座高山一般，倒地不起的小侍，在那一刻，如同一个真诚的信徒仰视着她……
“……你师父？没有告诉你，今天这里要来客人吗？你不知煎茶待客之道也无事，却斗胆冒犯了我……我倒是看看你师父，要怎么处置你了……”
“……”
小侍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雪地上那一棵青松的一旁，她的眼睛望着深厚的青天，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即使是“神道门”里要来客人了，“神道门”的师父，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个小孩呢……估计，她的师父也不知道冷雪来访这一事……
……
彼时幼年过往，此时花雪春水，相隔多年，二人已互为主仆多年了。
……更有种种的原因，在多年以来，令小侍以荣幸地作为冷雪的贴身侍卫兼贴身丫鬟为豪。
自然，历经磨炼的她，除了倍感受宠若惊外，也明白了她自己的责任重大，她也从来都是片刻不曾疏忽的。
以冷小姐的身份，却又有天生随和的人格，从来都平易近人，更特别的是，她的身上天然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超然的气质。
……所以小侍对冷小姐倾心地服侍着，死心塌地的程度更像是“用她的全部的灵魂在服侍冷雪”，她自然无比用心，以此来形容小侍与冷小姐超越主仆的关系，半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