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谁敢欺负我大哥

第45章 谁敢欺负我大哥

大清早,刘莅彤就来探望刘疾休,看见他在熟睡中惊慌喊叫,猜想一定是在做恶梦,便小声问道:“疾休哥哥,你是不是又梦见昨晚的情形了?你别紧张,梦都是假的。这里是齐王府,很安全。”

刘疾休极不好意思的笑笑,艰难地坐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窘样儿。

睡了一晚,伤口没那么疼了,四肢还是乏力。

他清了清嗓子,喉咙很干,也有些痛。但在刘莅彤面前,他不能表现出苦痛与羸弱。他没有回应刘莅彤的话,客气地谢道:“公主,你这么早就来了,让你费心了。”

雪雁在一旁插话道:“公主昨晚一宿都没睡,天刚渐亮就催我要过来。我说公子也许还没醒呢。她又叫我炖乌鱼母鸡汤,熬鳝丝小米粥,冲萄萄蜂蜜水。我说,公主……”

刘莅彤嘴角翘起一丝笑意,脸却红了,微愠道:“雪雁,叫你多嘴。把葡萄蜂蜜水端过来,先给公子清清肺。”

雪雁吐吐舌头,再不敢吱声,服侍刘疾休喝了水,然后又给他擦脸洗手,接着还要喂他的粥。弄得刘疾休很不自在,急忙接过碗:“雪雁姑娘,我自己来,我的嘴巴没受伤。”

刘莅彤和雪雁都噗地笑出了声。

刘疾休喝光了粥,把粘在碗壁上如芝麻粒般大小的米粟都舔得干干净净的。

刘莅彤和雪雁相视一笑,又指令雪雁道:“雪雁姑娘,明儿给公子多熬一些。”

刘疾休放下碗,又舔了舔嘴唇,道:“够了够了。我是怕误了公主和雪雁姑娘的一番心意,所以必须得吃干净才是。”

刘莅彤微微垂了一下羽睫,责怪自己小气了些,竟误以为刘疾休是贪吃了。

她又开启明眸,对雪雁道:“雪雁,你快些去催催医官,怎么还没来?该给公子换药了。”

雪雁对刘莅彤施了一个礼,转身冲冲往外走,还没出门口,医官就来了。医官给刘莅彤请过安,就垂立一旁。

雪雁催促道:“佘太医,你还啥站着干嘛?非要公主给你下旨才好?”

佘太医躬身答道:“卑职已经准备妥贴了。”

刘莅彤恍然大悟,不慌不忙地说道:“疾休哥哥,佘太医的医术是很高明的,尤其是外伤,经他之手,不留疤痕。待换好药,我再来看你。”

刘疾休对刘莅彤点点头,施礼道:“多谢公主关心。”

雪雁跟在刘莅彤身后,忽然惊叫道:“公主,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小馋猫,跟着本公主饿不死你。”

刘莅彤和雪雁再回来时,刘疾休已经换好了药,脸色看起来滋润了些。

刘疾休见刘莅彤又来了,甚觉过意不去,对她施礼道:“公主,疾休的伤势已无大碍,你自己忙去吧。”

刘莅彤坐在雪雁搬过的椅子上,似乎一时半会儿更没要走的意思了。

她双手搭在膝头上,轻晃着身子,笑盈盈地说道:“疾休哥哥,我没什么事。你才换了药,又不能随意走动,我陪你说说话。”

雪雁轻轻地揉着刘莅彤的肩,语气有些不悦,道:“公主,待在屋里好闷哦,还是出去走走吧。”

刘莅彤回头瞪了一眼雪雁,冷冰冰地道:“反了你?规矩都不要了?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公主说了算?”

雪雁赶紧给刘莅彤施礼道:“请公主恕罪,奴婢知错了。”

“哟,是谁惹我家公主生气了?好大的胆子!”柔中带刚的声音才响起,一股香气就飘进了屋。

刘莅彤身子一僵,还是站起了身。

雪雁早早地低下了头,紧紧地抿住了嘴唇。

“莅彤见过薛王妃。”

刘莅彤还没弯下腰,薛王妃就把她托住了,惊爪爪地叫道:“呀,使不得,使不得。莅彤公主,你是齐王的掌上明珠,哪能给本宫行此大礼。”她瞧了一眼床榻上的刘疾休,又摇了摇腰肢,探出身子,转动着明眸,嘴角挑起一丝浅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太子呀,还劳烦莅彤公主在此守候?”

刘莅彤不冷不热地应道:“回薛王妃,这是我疾休哥哥,他受了伤,需要疗养几日。”

“哦,伤得严重吗?有没有告诉你父王,请个好点的太医瞧瞧。”薛王妃的媚眼在刘疾休身上扫来扫去,“疾休哥哥的眉眼蛮俊美的,只是这身板单薄了些。”

刘疾休也赶忙给薛王妃施礼道:“小民刘疾休有伤在身,不能向王妃行大礼,请恕罪。”

薛王妃摆摆手,绣花的手帕在空中一抖,半掩住粉红的脸颊,轻声说道:“你是莅彤公主的哥哥,就不必多礼了。请问小哥哥是哪里人氏,在何处公干呀?”

刘疾休正欲回答,刘莅彤抢先应道:“回禀薛王妃,疾休哥哥是因为救我受了伤,他是父王带回来的,叫我好好陪他。薛王妃若没有其他的事由,就请慢走。”

薛王妃眉头轻蹙,脸容似笑非笑,摇了摇手帕,断断续续地说道:“哦,莅阳公主费心了。小哥哥好生休息。齐王一大早就叫臣妾呢,也不知有什么要事。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薛王妃转身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莅阳公主,你方才说是这位小哥哥救了你,难道你遇到了什么凶险?”

刘莅彤眼也不抬,答道:“薛王妃你去问我父王便知。”

薛王妃挤出一丝笑,悻悻地走了。

刘疾休觉着刘莅彤似乎不太喜欢薛王妃,可她毕竟是长辈,也不应该冷言相向的。

但刘疾休想归想,却没有问。

雪雁见薛王妃出了门,才瞪了一眼门外,愤然道:“公主,王妃不知又会到处去讲你的什么坏话了。”

刘莅彤淡然说道:“随她的。有人喜欢听,才有人喜欢讲。”她又瞧了瞧门外,回头对刘疾休道:“疾休哥哥,今日春色甚好。我们到花园去坐坐。”

雪雁暗自拍了一下手,跑出了屋。

一会儿,就跟进来四名府兵,把刘疾休抬到了后花园,安置在一把可坐可躺的摇椅上。

刘莅彤闭着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给刘疾休换了一个背风的方向。

也许是佘太医的药开始起效,也许是花园的春色撩人心扉,刘疾休的眉角拉开了笑意,脸色也有了光泽,那双清澈的眼眸也漾起了潋滟。

他的目光轻拂过湛蓝的天空,碧绿的湖水,嫣红的花儿,典雅的亭轩,最后落在柔美的刘莅彤身上。

刘莅彤今日没有梳妆打扮,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明亮的春光映衬出她眉目的羞涩。

她轻托着香腮,挺直的鼻梁,清晰的唇线,更显出少女的清丽与优雅。

她那一袭淡紫色的迤地长裙,将她娇好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刘疾休从来没有静静地打量过一个静静的姑娘。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安静的目光之下有一颗热烈的心。

刘莅彤似乎觉察到了刘疾休在看她,便微微转过头,友善地回应着他的关注。

刘疾休就像一个撒谎的小孩,急忙闪开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呼了一口气,才假装惊异地说道:“公主,你家的花园好漂亮啊。”

刘莅彤看了一眼亭外的花,又看了一眼刘疾休,笑道:“是吗?只要疾休哥哥喜欢,尽可慢慢欣赏。”

刘疾休自以为刘莅彤话中有话,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又喝了一口茶。

“大哥,大哥,我来看你来了。”

刘疾休看见霍荣卓兴高采烈地向亭子跑过来。今天,他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宽袍,还在头上系了一条杏花色的丝带。

刘疾休也兴奋地向霍荣卓招手:“荣卓,荣卓。”

霍荣卓围着刘疾休转了一圈,就要去摇刘疾休的肩,刘莅彤急忙阻止道:“别碰疾休哥哥,他伤得很重。”

但霍荣卓出手更快,他一摇晃,疼得刘疾休眼泪都出来,但没叫出声,只是吱吱地吸冷气。

霍荣卓扑通就跪在刘疾休面前,放声大哭起来:“大哥啊,都是兄弟不好,你为了救我们,没想到那些黑衣人把你砍得稀烂呀。”

刘疾休欲扶霍荣卓,可手够不着,只好双手往上抬,道:“荣卓,你起来,你一个男子汉,哭什么呀?别人见着多不好。起来。”

霍荣卓瞧瞧刘莅彤,见她并没有取笑自己,又嚎了几声,才站起来,道:“莅彤公主,我们都要谢谢大哥呀,不然,成棕子的就是我们啦。”

刘莅彤点点头,看着刘疾休忍疼假笑的样子,更觉难受,眼中也是泪光闪闪,哽咽道:“我们是应该感谢疾休哥哥的救命之恩,可是把他打成这样的不是黑衣人,而是另有其人。”

“莅彤公主,你说,是谁?”霍荣卓撸了撸袖子,脸涨得通红,“我霍荣卓一定要把他打得更惨!”

刘莅彤抬眼望着刘疾休,道出了她提都不想提的三个字:“刘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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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鱼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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