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辗转反侧,她给谢瑜打过去电话,约着程以安一起,安排“夜生活”。
程以安开车来接南枫,两人一起去接谢瑜。
“看来是休息好了?”
程以安跟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看她的时候也是眼神温柔的像微风一般。
南枫回给他甜甜的笑容,“休息过来了,今儿不玩痛快不回家!”
程以安深深看她一眼,“好。”
程以安知道,明儿就是南昌国和林卉秋的订婚宴,他也想让她放松一回,能错过就错过,不想她受半点委屈。
三人来到老地方,“夜色”彩色大牌子明晃晃折射着光,落在形色各异的男男女女身上。
程以安开了个台,叫了一桌子酒,让服务生全给打开,谢瑜见状躁动起来,嚷嚷着要不醉不归。
程以安开车不能喝酒,别说是因为开车,因为这俩活宝他都不能喝酒。
两瓶啤酒下肚,南枫眼前的人有些重影。
彩色射灯打在舞池里的俊男靓女身上,他们疯狂扭动身姿,丝毫感觉不到累。
南枫哼笑出声,果然这个时候谁都注意不到她的那些该死的懦弱情绪。
她录了个视频,发了条朋友圈:夜色是彩色的。
有个新好友添加通知,她恍惚同意后,把手机甩进包里,继续跟谢瑜拼酒。
两人酒劲上头,手牵手冲进舞池,程以安不放心,目光紧随着舞池里放肆舞动的两个姑娘。
不敢说多了解南枫,也好歹是在心里暗恋多年的女孩子。
程以安知道她的情绪再不发泄,堵在心里一定难受的要命,让她痛快痛快吧。
小时候玩过家家游戏,程以安总是当南枫的哥哥,长大了他怕她还一直把他当哥哥,却又不敢迈出那关键一步。
一步迈出,以南枫的性格,程以安有点不敢想。
三人晃晃悠悠出“夜色”门的时候,真应了那句话的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程以安扶着张牙舞爪的两个活宝,塞进车里。
把谢瑜送回家,交代好后程以安急忙跑出来,不怕别的,就怕这南枫喝多梦游。
不是没发生过这事,之前有一次谢瑜生日会,玩得开心一眼没看住,几个小姑娘玩起调酒。
喝的那叫一个天荒地暗。
程以安就绕车开个车门的功夫,南枫就没影了,程以安跑遍整个停车场没找到她,只好调停车场监控。
不看监控还不知道南枫还有这本事。
监控上程以安刚打开车门下车,还没绕过车头,南枫从副驾驶下车,一个“咕噜”钻旁边车底下去了。
车底下!万一没找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程以安怕了南枫喝酒。
他紧搀着南枫,南枫拽着斜挎包的带子,“哐哐”砸铁门,程以安忙制止她的手,想去摁门铃。
她一把握住程以安的手,迷离眼神与他相撞,此时她脸色绯红,突然嫣然一笑。
程以安瞬间不会动作,呆愣站在原地。
“小哥哥,看你颜值好高哦,啧好面熟,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她手臂开始攀向程以安。
程以安内心慌乱不能自己,盯紧眼前人,半晌他紧了紧南枫手臂,想俯身亲过去。
“我想吐……”南枫嘟着小嘴喃喃道。
程以安扶她到旁边花池,轻轻拍她背,哄她:“好些了吗?”
拍了半天,南枫烦躁的踢小腿,“为什么不吐,什么嘛,难受死了。”
程以安顾不得其它,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沈妈,她接过烂醉的南枫,一脸担忧。
“程少爷,麻烦您了送小姐回来。”
程以安摩挲了下手指,笑道:“不会,都这个点了,还得麻烦您多照顾下她,别惊动了南伯父”
沈妈边照应着张牙舞爪的南枫,边回答:“哎好好好,您放心。”
程以安这才放心离开。
看南枫这样子,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沈妈也心疼的不得了,低声道:“这么懂事的孩子,哎。”
南枫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眯眼看着周围一切,叹了口气,揉了揉沉沉的脑袋。
不管怎样,太阳照常升起。
不过没看到那张扬的红喜字,她还算心情好点,家里还和往常一样,她从阳台看向后院。
后院已经开始布置,清一色的米色装饰,还搭了个场台。
沈妈正以看不出情绪的情绪穿梭在其中,和别人一起忙活布置场地。
她看到阳台上正托着下巴看着后院的南枫,小跑过来,问:“枫小姐你醒啦,头痛不痛,我煮了醒酒汤和蜂蜜水,我给你端过去?”
沈妈的惯例,放当着外人的面叫南枫“枫小姐”,没外人的时候才叫“小枫”,沈妈恪守本分从不逾矩。
“您忙吧,我下楼去喝。”
她下楼喝了一杯醒酒汤一杯蜂蜜水,让自己清醒,她还得漂漂亮亮出席她爸和那女人的订婚宴呢。
沈妈从后院嘱咐了一句,过来看南枫,“小枫,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先生得下午才能回来了。”
“我没胃口,就不吃了,对了我得把谢瑜叫来。”
沈妈小心翼翼的问:“那,一会你……?”
“我什么?”突然想到沈妈意思,她微微开口,“沈妈,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缺席?放心吧,我肯定会到场的。”
沈妈听着南枫说的话,心里有点慌,总觉得太平静了,像是不该这么平静。
订婚宴谢瑜和程以安也要参加,谢瑜带着造型师来找南枫。
造型师建议南枫的裙子加上这个场合,配一个清新点的乖乖女妆容,被南枫一口拒绝。
“我不适合那样的,我也做不来那样,你就照着我的头发颜色化吧,不用担心格调不一致的问题,怪不着你。”南枫摆弄着镶钻的美甲。
造型师一听她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便开始着手准备。
谢瑜到是应了年龄,穿了件淡粉色小礼服,一字肩设计,编了个长长的鱼骨辫,刘海也烫了,很符合造型师口中“乖乖女”形象。
南枫让造型师给她挽了个极其简单的丸子头,拿一个蝴蝶发卡固定。
蓝黑色头发在灯光下,边缘泛着蓝光,造型师给她加了个黑色内眼线,看起来更肆意慵懒了些。
本身生来就是一副清冷的小模样,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样子。
南枫换上那条裙子,谢瑜看着镜子中的少女,不禁“哇”了一声:“我的老天,太美了吧!我的枫你怎么可以这么美,太犯规了!”
习惯了谢瑜的极度夸张,南枫顺其自然的看向镜子的自己,她脑海突然闪现“黑化的白天鹅”一词。
她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勾唇一笑,是挺像。
时间还早,两人拿着手机拍照,谢瑜忙着修图,让南枫问问程以安什么时候来。
南枫打开微信,看了会界面扒拉两下,转头看正奋力瘦脸的谢瑜,“谢小瑜,咱俩昨晚上都干啥了?”
“嗯?干啥了?啥也没干呀?”依然沉浸在修图的欢乐之中。
“那这突然加的好友怎么回事?朋友圈一片空白,头像就是一手绘小草。”南枫把手机拿给谢瑜,“这个时间点咱俩不正在“夜色”玩呢吗?”
谢小瑜看着自己修的图满意的点点头,才看向南枫手机。
一个微信个人名片,微信号还是随机的,名字是就是个大写字母“Q”。
“你眼睛没事吧我说,你见过什么草长这模样,还橘黄色的,这不是枫叶吗?”
遭到嫌弃的南枫有定睛看了看,“好像还真是枫叶哈。”
谢瑜继续埋头修图,蹦出一句:“是不是昨晚趁我上洗手间没注意的时候勾搭什么小哥哥了?”
南枫白她一眼,一阵手机来电声打断她的思路。
程以安打来电话,说是还在公司事情刚解决完,这会儿跟他爸妈已经在路上了。
挂了电话后,微信这事就被心大的南枫抛到后脑勺了。
南枫也加入修图大队中。
修完两张图片收到程以安到了的信息,跟谢瑜两人下楼。
南昌国也已经回来,在楼下客厅招呼客人,来的人渐渐居多,南昌国将他们往后领。
门口站着林卉秋,她穿着一条香槟色的经典礼服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正在迎客。
程以安一家到了,南昌国走过来跟他们寒暄,林卉秋也时不时插上一句,看的南枫只觉得眼睛疼。
注意到正下楼的南枫,程以安过来跟她打招呼。
南枫好像不管怎么打扮都是这么摄人心魄。
宾客们也都注意到,南昌国唯一的女儿,听闻长相随两人优点,拥有着动人心魄的一张脸,知书达理,现在一看,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枫从小跟着南昌国方越参加过不少宴会,礼节她都懂。
不少跟南家公司有交集的老总都了解这南家小姐是南董事长的心头肉,趁此机会巴结,纷纷夸赞南枫气质过人,漂亮大方。
有一个老总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我看这全场的女士加起来,都没南小姐这么夺人眼球阿,南董事长有个这么大家闺秀的贴心小棉袄,真是令人羡慕阿!”
南昌国听着夸自己女儿也是乐的合不拢嘴,跟宾客们敬酒。
全然不知身旁的林卉秋脸色差的有些苍白,明明是她的订婚宴,风头竟然都别人抢走了。
林卉秋怕带着孙晓静出席这个场合不合适,怕落人话柄都没让孙晓静来,为此两人还吵了一架,可见她多重视这个订婚宴。
这婚一定,她就是板上钉钉江城首富南家的南夫人,想到这儿她突然有点嫌弃起现在生意碰壁的前任丈夫。
她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帮助丈夫才出此下策,跟丈夫离婚接近南昌国,都是为了周转她丈夫公司。
可通过这么长时间接触,她觉得就这么嫁给南昌国不更好吗?
孙晓静他爸没有做生意头脑,却偏偏爱做老板梦,不肯脚踏实地。
好容易开了个公司却经营不善,钱都投里面了,一旦公司倒闭,他们就全完了。
林卉秋便想到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