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少和风七少
自临安督军莫七少被从火场救出来,莫公馆连续两天,就一直隐隐的陷在一片惴惴不安中。表面平静如水,实则闹腾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王叔焦躁不安的在公馆大厅打转转,时而抬头看看楼上。
直到厅中座钟的指针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林子成才跟医生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轻声浅谈几句。
王叔一见人下来了,苍劲步伐射过去,双眸含着水一样的光泽,擦了把头上的汗问:“七少怎么样?到底是不是……”那句脑子出了问题几经挣扎被瑟缩的吞咽了回去。这等有煞临安军军威的话万万不能说。平日七少生龙活虎时就时而有一方统制捣乱作怪。如今七少神智不清要是让那些叵测之人听风闻去了,不用清允军出兵讨伐,临安军自己就得窝里斗得一团糟了。
林子成唤来下人,先把医生送出去,接着转身回答王叔的问题。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七少不让检查。你也知道,七少平日最讨厌看医生这号事情。医生说可能受到点惊吓,所以这两天看上去难免有些反常焦躁,休养两日自然就没事了。”
王叔欣慰的点点头,心中叹息。可不是得受到惊吓了,不惊吓才怪!两军谈判燃起大火,清允督军被大火烧死,而临安督军莫七少却被救了出来。莫说不止清允八省地界疯传是莫七少害死了清允老督军,就连自己地界上这种传言都不曾止息半刻。
“临安军与清允军连续几年争战不休,剑拔弩张,一直不曾分出胜负。现在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风家七少一回来,此事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了事了,势必又要再起一段风云了。”
林子成齿间一紧,点头称是。王叔一语倒中当前蠢蠢欲动的骤变形势。清允老督军一死,风家几个子女尤属风家七少风倾宇最出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清城接任清允总督军一职,到时清允军与临安军的征战绝少不了。
担忧的望了一眼楼上,接下来七少怕是有得忙了。
莫桐未捂着额头痛心疾首的在卧室中来回踱步,就连窗外陌生的光色都仿佛射得她脊背生寒。最后还是立在镜子前把衣服一件件扒开,随着衣服的不断脱落,美艳身姿盈然挺立,娇艳欲滴得像出水芙蓉,美煞人眼。这身段这肌肤这容貌分明就是个十足的倾城美人么,为何放眼望去,就一片“七少”的浩瀚呼吁呢?!
根据这两日对时局的初步分析撑握来看,自己心中揣测也是有迹可循,绝非危言耸听的。这个身体的前身既然女扮男装混淆在临安七省担任临安主帅之职,且就连身边亲信都未曾发现其中奥秘。看来一定早在临安前任督军将她从流落在外的生母那里带回来之前,就已被做过手脚,刻意乔装改变过身份了。
穿来这两日也听起身边人说过,莫家兄弟姐妹八个,其他七个皆不成气候。想来定是这个莫桐未相比之下还算过人,而老督军弥留之际又怕七省权威落入他人之手,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样一场身份置换的戏码。
莫桐未把自己狠狠摔到床上,可是姑奶奶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俏佳人,莫桐未杀了清允督军惹下的这一身骚干她鸟事啊?!
那一世虽是个杀手,一身绝学藏身,仍旧被惯以懒散不称职的名号就是因为厌倦杀戮,可是命运为何还是好死不死的把她甩到了这个战火纷飞的民国乱世?难道她这条命就注定了要与杀戮死磕?
什么?还担了个娘娘腔莫七少的虚名?这不明摆着是损人么,人家莫桐未一个十足的大美人,爷们气顶盛了那才叫新鲜狗血呢。
迷离了半晌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束胸上装,穿靴配枪。站在镜前细瞧了,一头松散短发飘逸清爽,一身戎装罩身,还真是英气十足,说是男人此刻倒也不觉得多么匪夷所思。只能说是男人里过份妖娆秀气的那种。也难怪被冠以娘娘腔的‘美名’了。
“来人。”
林子成推门进来,见莫桐未一身军装穿带十分整齐。先前那点颓然光色褪去,眸中晃动的清澈光泽此时映着窗上投射进来的阳光,与肩章交相辉映,星光闪烁。英气中多出的那丝不曾有过的慵懒,让人看到安心。
“七少。”
莫桐未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眼前这个面相清秀的男子看来是莫七少的亲信,负责执行打理莫七少的一切日常事宜。自她醒来,顶属他照得脸熟。
莫桐未打量完毕,薄唇一抿,冲着他不轻不浅的笑:“我如今多少年岁了?”
林子成一怔,颌头看她:“七少?这……您二十有四了,您不记得了吗?”
莫桐未“嗯”了一嗓,神色轻松了然,并不拘泥:“是忘记了,自从醒来有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林子成也只是心里略微一惊,脸上并未像莫桐未想象的那样会表现出多少惊涛骇浪,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也是,能给七省督军做亲信,想来能力也定差不了。
只见男子轻轻启音安抚:“七少不用担心,属下可以辅助您恢复失去的那部份记忆。”顿了一下,又道:“七少,据说清允督军的风七少要回来了,想来免不了近期您要同他见一次面的。明面上化解一下这次误传的矛盾。”
莫桐未皱眉:“那个七少又是个什么东西?”莫非民国流行的名字唤七少?
林子成坦言细解:“风七少是清允老督军的七子,才能智谋皆斐然。现在老督军去世了,风七少短时间内肯定从法国回来接任老督军的职位。像这种事情发生了,日后暗战一定是免不掉的,但形式上我们对此事还是要有一个交代的过程。七少,您看我们是不是在风七少一回清城就向他发出见面邀请?”
莫桐未想了想,不是在想邀请要不要发,而是思萦着以当前情形看自己这就算走马上任了。跑是跑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了。实在吃不消,再另行打算。大不了卷着铺盖走人。杀手的日子过惯了,不一定非得这样高床软枕不是。
揉了揉太阳穴,困倦出音:“行了,这事你看着办吧。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是,七少。”
林子成恭敬退出门外。
王叔正提着袍子上来,撞上林子成,就指了指门板压低声音问:“七少情况怎么样了?”
林子成揽过他的肩,将他拖到楼梯转角处:“果然比刚刚好多了,不过七少现在累了,需要休息,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王叔提着的那口气,‘吁’一声尘埃落定:“没事就好,许统制刚才来过,择日要给七少开压惊宴,我看鸿门宴还差不多。所以来请示一下七少,看看七少的意见。”
“这个事不急,过后再说不迟,我去安排一下与清允军方面见面的事。”
“好。你先去,那我就迟迟再向七少禀告。”
清城车站一阵喧哗吵闹,身着米黄军装的清允军队刹时涌进车站,两排齐齐列开,一直分布到站台,中间腾清出一条两米宽的主道,延伸到清公馆的车子前。
车站内像被急风扫过,一阵轻微的骚动,纷纷揣测清允督军逝世,一定是远在法国的风七少回来主持大局了。纷纷伸着脖子翘首以待。
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轰轰的驶进清城车站,淡白袅袅的雾气迷漫进当午清黄的日光里,与蓝天融为一体,形似几缕薄云。
“咔嚓,咔嚓……”奏鸣几许,终于缓缓停下。
豪华车厢的门大开,车上下来三个男子,为首的英挺男子五官宛如刀刻,俊美绝伦,俨然天相,英气逼人之余一双桃花眸子灼灼生辉。不禁激起人群中惊叹赞扬的涟漪,一圈圈惊艳的扩散开去。
“为首的就是风七少了吧,果然相貌非凡出众。”
“是啊,一表人才。”
“听说谋略才智更是了得,老督军真是得了天子啊。”
……
一时繁若牛毛的夸赞声激荡着众多少女的芳心微微徜徉滚动,奏效如三月里吹生发萌的春风。
许放恭敬的略一垂首:“七少,欢迎您回来。”
风倾宇俊眉斜挑入鬓,薄唇微抿,只略一点头并不答语,跨开大步直接奔风家汽车踱去,下人为他打开车门。身子刚一隐入车中,接着扬尘开走。
清允军队纷纷撤回,整齐画一的脚步声,声声点地,气势威武磅礴。
好戏快速散场,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看来又要打仗了,这风七少一回来,莫七少杀了风允督军的仇清允军怎么可能不报。就是以风七少的性情,此事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有人奈何应声:“是啊,不止是这莫七少大难临头。两军打起来最受罪的还是我们清城和临安城的百姓啊。”
汽车一路开往清公馆,许放回头看向风倾宇,汇报当下情况:“七少,老督军的葬礼事宜已经一切准备妥当,只等您回来举行仪式让老督军入土为安了。”见风倾宇一直沉默不语,接着说道:“现在军中情形混乱,七少应该可想而知,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就等着您回来安抚。”
风倾宇桃花眸子一凛,清冷吐音:“临安军那边怎么说?”
“回七少,临安城那边还没有什么响动,想来等老督军的事一办完,他们一定会主动要求见面,给我们清允军一个交代的。”
风倾宇提气蔑笑,唇齿间满是轻描淡写的不屑:“交不交代同样开战,表面工夫作不作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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