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长空篇之东西真相
“回去之后好好养着。”
云冰颜送两个妹妹出门，虽然表情还是冷淡的，可是也能看出她的感慨，不说在家里如何，至少她们都姓云，这点就够了。
血缘，是人类情感中极难解释和割舍的东西。
云冰梦回头看了眼马车上车窗口正看着这边的西流洲，他的目光却落在自己的姐姐身上，可她如今连伤心都没办法。
“大姐。”
“嗯？”云冰颜被她忽然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只听少女在耳边说道：
“你一定要和长空太子长长久久一辈子。”那样就能让所有人都死心。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
“什么？”
“对不起，还有我好羡慕你。”
当初光算计一时的荣华富贵，到都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本是为了躲避云家嫡庶世子之位的争斗，结果却还是把自己算计进去。
而且听丈夫的意思，云家因为她已经被卷入了风口浪尖之中，现在总算是隐隐明白当初出嫁之时家中长辈那晦涩的表情是从何而来。
她的语气太过苦涩，云冰颜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她，隐隐能察觉到一些东西，到底也不好对两个已经出嫁的妹妹说出来。
“有我在，云家没问题的。”
云冰梦放开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笑道：
“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没错，她转过身去，听着肚子毅然决然地上了马车，向着太子府门口目送的大姐摇了摇手，心，慢慢的沉了下去，看旁边男人出神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道：
“太子似乎有些不舍。”
西流洲诧异地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女人，淡淡地说道：
“舍与不舍，她迟早都是本宫的，不过是暂时寄存在别处罢了。”
女人闻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她不是东西，谁知道最后回不回太子身边呢？”
西流洲笑了，“倒是你，能看得开令本宫很意外。”
云冰梦却吊着眼梢，轻轻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殿下觉着冰梦这样儿，是好还是不好呢？”
“甚好。”
然而等到四个月后，他第一个儿子平安降生时整个东宫都不怎么宁静了……
云冰颜送走两个妹妹，肩膀都垮了，别人看不出来，晴空长夜却有些心疼，说道：
“左右她们还要住些日子，随时可以去看望。”这样的少女，习惯到处游走历练，习惯处理事务和打斗，天天拘在太子府，也着实无聊。
“不妥。”云冰颜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现在整个穹都都看着她呢，怎么能出去招人把柄，“而且我到底还没出阁，总不好往妹夫那边跑。”
若是在西昀还好，打着探望的名头递个牌子就去了，可出门在外总有些掣肘。
然而她这话某人就不爱听了，捉住一顿‘教训’，“什么叫还没出阁？不都是我的人了，直接让管家递个帖子就去。”
打着太子府的名头，实际以太子妃的身份，这也太大胆了，虽说她们的事情都不是秘密，但这样明目张胆弄得谁都脸上发黑。
“不用在乎。”某人还理直气壮。
云冰颜白他一眼，然后往浴池那边去了，吃烧烤一股味儿。
晴空长夜被她娇嗔的目光瞪得一哆嗦，听着那边淅淅沥沥的水声顿时心猿意马，跟着就去了，这会子洗个鸳鸯浴然后吃完饭正好，连进去的借口都想好了。
“小颜儿想光明正大也简单，待孤向西昀云家提个亲便可，开国公想来也是开放之人，不会阻拦的。”
“出去。”
“我衣服都脱了，有伤风化。”
屏风外，两个侍女默默地退下，自家英明神武风流俊美的太子在云姑娘面前，从来都是不要脸皮的，谁都见怪不怪了……
如某人预料的那样，热水换了一池又一池，抱着香喷喷软绵绵的少女出来的时候正好夕阳西斜，初春夜风微寒。
盛了热气腾腾的汤，一口一口地喂了，他颇为心满意足，闲聊地说了起来：
“那个西流洲估计有点问题，毕竟他的皇长子如果是侧妃所生，于他在朝野中的声望有碍。”想起老四说的安神香的事儿，他不得不承认，那男人够狠。
云冰颜想着今天两个妹妹都有身孕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身子酸软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啪的就把碗放下了。
男人以为她是为妹妹的遭遇生气，谁知却见她一副怪异地脸色，抓着自己的手还有些颤抖，不由得跟着提起了心。
“怎么了？”
云冰颜数次蠕动嘴唇，最后吐出两个字来，“避孕。”
她们两个，没有做过避孕措施！
光是住在一起都让别人要疯了，要是整个人命出来那还不得翻天……
晴空长夜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眉头皱了起来，让管家进来。
“吩咐下去，府上不许任何避子汤的药材流进来。”
云冰颜惊了，“你……”
晴空长夜沉着脸，一个眼神让所有下人都出去了。两人隔着半尺的距离对视着，最后还是他叹了口气，颇为懊恼：
“早知道就不让你两个妹妹进府。”他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颊，勾起嘴角，显得有些得意，“这样的话你可能永远都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也不是永远，不过她意识到的时候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揣在肚子里了。
云冰颜也有些生气，“你过分了。”
瞧，连对他的指责都这样的乖，晴空长夜的目光温柔的像是盛了一湖绿洲中的水，快要把她溺死，他一不承认错误，二不劝她妥协，而是问道：“小颜儿为什么不想生孩子？”
她认真想了想，“不适合。”见他笑着等解释，于是接着道：“你现在被皇帝针对着，泉眼也还没有找完，西方大陆的黑魔法师的计划目的未明，不适合要孩子。”
晴空长夜一针见血，“原来我不能给你安全感啊。”
“是担心。”云冰颜重申自己的心情。
认真地模样，让晴空长夜再也无法用笑闹的态度看待这个问题，于是轻轻将心上人抱住，抓着她的手，两人的温度相互交换，就这样融化到对方心里。
“要相信我。”
“相信。”少女毫不妥协，“但还是担心。”
这并不是矛盾的情感，她为他的强大所折服，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注定她免不了担心。
晴空长夜心中又酸又烫，恨不得把这丫头一口给吃了，不得不一点一点用言语暂时让她安心。
“首先，关于皇室的事情，我并不在乎。管家肯定跟你说过我的过去，说实话，我能脱离是最好的。其次，关于泉眼的事情，除了雷系外，风系和土系已经找到了，而且关于魔皇传说的真相，也只剩最后一卷，就在长空。最后，师父已经亲自去打探那些黑魔法师的踪迹，相信不日就有结果。”
最后他总结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要怕。”
云冰颜抿着嘴角，说实话，这并不能让她安心，当面对这样的现实时，一直被忽视的悬而未定的恐惧感仍旧笼罩着她。
这导致她只能以沉默相对。
短暂的交流就到这里结束，直到晴空允雍大寿那天，他们之间都弥漫着一股很微妙的气氛，就像是心知肚明的一块雷区，尽管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却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
宴会上，来的人太多了，比之西昀魔武祭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冰颜本来没打算出席，可架不住某人软磨硬泡兼耍赖撒娇，于是就来了，说实在的，她很尴尬。
和西昀太子一起吧，人家又只带了一个家眷代表皇室过来，她一个未出阁的郡君凑上去太不像样；和晴空长夜一道吧，那就更不像话，相当于变相坐实两人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这不摆着打长空皇室的脸嘛。
几个师兄倒是都让她一道，可他们来是代表自己的国家，也不太行。
就在她打退堂鼓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哎哟我的小冰颜诶，大半年不见可想死师父啦~”
长空青机在魔武祭才开始就离开，如今寒冬将过，春风报讯，确实已有半年光景。
这中年男人，奔波许久，脸上俊美未减只是风霜浓重，与之同来的还有同为十二圣师的红枫，见他一改昔日那稳重出尘的样子，还有些目瞪口呆。
“之前听空无境说的时候本来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果然像个白痴。”
当晴空长夜来的时候，‘白痴’师父就被丢了出去。
“晴空长夜，别以为你是老大就了不得了，老子可是师父！”他瞬间从院子来到屋里，骂道：“要不是当初我把小冰颜带回来，你现在还是处男呢！”
他本来只是想刺激刺激对方，谁知那家伙竟然笑了，心中顿时一咯噔，看向另外几个徒弟，皆是一副‘我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表情……不、不会的！
中年男人宛如天塌下来的表情，捂着胸口痛苦不堪，摇着头倒退两步，指着禽兽，“你、你对我可爱的小徒弟做了什么？你说！”
晴空长夜笑得好不开心，“呵呵。”
哐当，晴空青机眼睛一闭晕了！
“……”
是真晕了，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睡醒，一醒过来就看见他可爱的小徒弟坐在床边，“师父，吃饭了。”
他一边搂过可怜的少女，哑着声音忏悔，“都是为师的错，把你一个人留着让几个没本事的师兄照看，羊入虎口。”他伤心极了，和某个蠢侄子几乎一样的眼睛已炸，泪珠子就滚了出来，“现在为师回来了，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决不让那禽兽再碰你一根头发。”
晴空长夜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少女扯出来，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瞥着某个颤颤巍巍的中年人。
“疯够了没？”
悲哀啊！晴空青机如大限来临一般绝望，一眼望去尽是苍凉，这个太子府，藏了太多的肮脏，你看那边嗑瓜子喝茶逗妹子的不肖之徒，全都在看好戏！
“可怜我一生呕心沥血教导你们，临到头却是这般凄凉田地。”
宫修瑾手边的小几上，瓜子皮堆了小山高，口有点渴了，偏头就着龙狩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完了后说道：
“半年不见，老家伙功力见长。”还能演。
“毕竟养的小白菜被拱了。”洛繁重唏嘘一声，“是我我也心痛。”
月寒意看着抱着小师妹得意洋洋的家伙，沉重的嗯了一声。
伴随着腹中咕噜作响，晴空青机顿时收了眼泪，一抹脸，还带着鼻音说道：
“等吃过晚膳再收拾你。”
然而吃过一群人就聚在了书房，说起另外的正事来。
师父也不演了，和红枫一起摆着凝重的脸色，说道：
“这次和红枫圣师一道出门，收获不少，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拿出一张眼皮卷地图来——这应该是全大陆最完整的地图——包括了雾海边缘和溟渊之极以及西方大陆，光是这版图就让人震惊。
洛繁重几个确实如此，不过晴空长夜却和云冰颜对视了一眼，心道原来如此。
“此处便是西方大陆和东方大陆相连的地方，中间隔着雾海，而这——”红枫的手指顺着那条囊括了雾海南部、溟渊边缘的黑线以及魔兽森林边缘，“就是东方大陆和西方大陆的分割带。”
这是个很需要空间想象力的地图，因为雾海在南，溟渊在北，各有一条分界线。
“那岂不是说我们东方大陆在西方大陆的包围之中？”宫修瑾这样说道。
然而红枫又拿出另一份羊皮卷地图来，只是上面的标记文字却是他们看不懂的符号，他一个个指着说道：
“这是从西方大陆的黑魔法师手中得来的地图，对比一下。”
对比之后的结果是除了方向不同，他们的分布和东大陆一模一样，都像是三大瓣儿的大花朵。
“这怎么回事啊？”
洛繁重身为空间系，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他到底身在这个空间中，看得不够清楚。
最后还是云冰颜拿上一个橘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在上面点了几下。
“东大陆，西大陆，雾海，溟渊还有魔兽森林。”
最后把皮剥开摊平，就和那地图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以前是个球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