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误解解开
待东邻王带着羿璞初回了驿站,东邻王就带着羿璞初来到了白海棠的住所,走到门口的时候,东邻王问向羿璞初,“可想好要怎么和你娘亲说了吗?”
羿璞初点了点头,可仍旧有些胆怯,“可我有些害怕,看到娘亲那样子,我就害怕。”
东邻王鼓励羿璞初道,“忘了皇叔给你讲的故事了?你可是答应皇叔要给你娘亲道歉的,男儿说话,向来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羿璞初沉沉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可是男子汉,说话当然要作数。”
东邻王微微一笑,牵着羿璞初的小手,笑道,“那咱们进去吧。”
东邻王带着羿璞初走进白海棠的屋子,白海棠此刻正坐在软塌上和天钰说话,见到他们二人进来,有些欢喜,笑道,“你们回来了?”
东邻王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羿璞初,对白海棠道,“太子有话要对你说。”
白海棠有些意外,她瞧了羿璞初一眼,仍旧对今早的事情心有余悸,面容有些拘谨,生怕再吓到羿璞初,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东邻王见状便对羿璞初道,“去吧,去你娘亲身边,说你想说的话。”
东邻王松开了羿璞初的手,羿璞初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东邻王一眼,东邻王给了羿璞初一抹笑意,羿璞初便缓缓走到白海棠身边。
羿璞初站在白海棠的双膝前,看着白海棠的样子,有些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可到底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只是声音有些小,“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今早不该那样待母后的。”
如此一句,竟惊得白海棠倒吸一口冷气,她万万没想到,羿璞初会来向她道歉。
白海棠即刻抬眼瞧了一眼东邻王,她知道定是东邻王在羿璞初面前说了什么,一时十分感激。
白海棠欣喜的笑了,目光如春风般温暖的看着羿璞初,声音也是慈悲,“没事,母后知道自己长得丑,吓到你了。”
羿璞初看着白海棠慈眉善目的样子,胆怯也散了一半,他想坐到白海棠身旁,可软塌太高,他上不去,天钰见状便上前将羿璞初抱上软塌。
羿璞初坐在白海棠身边,抬手抓起白海棠垂在胸前的那一绺发丝,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那一缕白发,好一阵子,说了句,“其实母后长得也不是很丑,就是头发白了些。”
白海棠高兴的笑了,一时难掩心头喜悦,“初儿若是不喜欢,娘亲下次见初儿的时候便戴上头巾可好?”
羿璞初乖巧的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的,皇叔说今早初儿把娘亲给气哭了,是初儿不对,娘亲可会原谅初儿?”
白海棠此刻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娘亲从来就没责怪过初儿,反倒恨自己怎么长的这么丑,把初儿你给吓到了,生怕日后初儿不喜欢娘亲了,不愿再接近娘亲了。”
羿璞初将白海棠的发丝放下,回道,“皇叔都告诉初儿了,娘亲这般模样是另有原因,初儿原先不知情,竟以为娘亲是妖怪,是初儿不懂事了,还望娘亲莫要责怪。”
白海棠高兴的一把将羿璞初搂在怀里,笑逐颜开道,“怎么会,娘亲怎么可能会责怪初儿,娘亲疼惜初儿还来不及呢。”
羿璞初看着白海棠搂在自己身上的双臂,顺着手臂看到了白海棠的手,看了好半天,白海棠下意识将手缩进袖子里,生怕羿璞初因此疏远他。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羿璞初更内疚了,说道,“其实母后的手也不是很吓人,和父皇腿上的烫伤疤痕很像,就是长在了手上总是露在外面,才让人看着不舒服,以后初儿再也不说娘亲手上疤痕的事情了。”
白海棠不由喜上眉梢,如今心里最大的苦处瞬间化解,她万分感激的看着东邻王,说了句,“谢谢你。”
东邻王提唇一笑,“只要你别哭,我便有法子帮你,你一哭,我整个人都乱了。”
白海棠抿唇一笑,如今的她,倒是可以全然去接受东邻王待她的好。
东邻王这时对羿璞初道,“太子今天就留下来陪陪你娘亲可好?”
羿璞初乖巧的点了点头,东邻王又笑道,“皇叔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明日再来看你。”
羿璞初应了声,“好,皇叔慢走。”
东邻王随后对白海棠道,“那我去忙了,明日再过来。”
白海棠微微颔首,“嗯,去吧,今日多谢你了。”
东邻王付之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天钰这时开口道,“奴婢去给殿下准备些糕点来。”
白海棠点头允了,天钰便也出去了。
白海棠这时朝着羿璞初温柔道,“和皇叔出去玩开心吗?”
羿璞初连连颔首,“开心,皇叔带我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给我买了好多东西,还吃了好多东西呢。”
“那可喜欢皇叔么?”
“喜欢,皇叔待人温和,对我也是极好,我好喜欢皇叔,喜欢和他在一起。”
白海棠听羿璞初这么说,心里也是高兴。
可接下来,羿璞初的话却让白海棠脸上的笑意全散了,“母后,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我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白海棠脸色一僵,看着坐在身旁的羿璞初,孩子还这样小,到底还是念及自己的弟弟的。
白海棠便问了句,“初儿可是想父皇了?”
羿璞初坐在软塌上思索了一阵子,才开口,“父皇平日里忙于朝政,我要好几日才能见到父皇一面,每次都要得父皇通传才能去养心殿见父皇。在父皇面前,我不敢太过张扬,做什么都要讲究规矩二字,就连说话都不能忘记敬语,忌讳太多,每次去养心殿的路上,翠云和慧心都要一直提点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且在父皇面前,是不能提起母后半个字的。”
这样长的一段话,让白海棠的心里更难受了,羿栾晔失忆了,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那么羿璞初对于羿栾晔来说,也只是一个天家太子,最多就是以后要继承大业的儿子而已,这让白海棠竟不知该如何回复羿璞初,一时间沉默了。
羿璞初见白海棠不回话,便又开了口,“母后和父皇感情不睦吗?母后为什么不回宫去找父皇?”
白海棠并没有正面去回答羿璞初的问题,反倒问起羿璞初,道,“初儿,母后问你,你可喜欢住在皇宫里?”
羿璞初又想了想,自小生在宫里的羿璞初,面对他人的问话,总是要三思过后再作答,他还这样小,就活的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累得多。
思索过后,羿璞初回道,“皇宫虽好,但就是规矩颇多。在皇宫里,我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住的也比这里要好得多,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可是却活的不自在。我只要去疯去跑,慧心就告诉我,身为太子是不能这样不合规矩的,而且初儿最讨厌的就是背书了,尤其是三字经,初儿总是忘记,每次被不下来慧心就不高兴。”
“那初儿到底喜不喜欢住在皇宫里?”
“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不喜欢那么多规矩,我也记不住,总是犯错。”
白海棠这个做母亲,自当是体恤自己的孩子,羿璞初如今正是贪玩的时候,可是却因太子的身份要受到束缚,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失去很多快乐,要去做很多本不该在这个年龄做的事情,甚至羿璞初自己都不知为何要做这些,但还是要去按照吩咐去做,把一切都当作是理所应当,违背自己的心,去按部就班的做。
这也是白海棠不愿呆在皇宫的原因,束缚太多,就要去做更多不情愿的事情。
白海棠微微一笑,说道,“初儿,那我们不住在皇宫了,好不好?在宫外,我们不用去管那些所谓的规矩,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只要是对的,母后都会让你做。”
羿璞初惊喜一笑,“真的吗?那初儿可以去放风筝吗?可以不背书吗?”
白海棠笑得慈悲,“初儿若是喜欢放风筝,当然可以去啊,而且娘亲可以陪着初儿一起去。至于背书,你如今年纪还小,倒也不至于那么苛刻,但再过几年,也是要去书堂念书的,你要知道,人生很短,不可以白白荒废,你要去学的东西有很多,要有渊博的知识,更要学习如何做人,也要学习如何为人处世。”
羿璞初听到还是要背书,虽然又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