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每天在你身边苏醒
大年初一,纪家一大家子的人开着几辆车去了一趟云山寺,肖雨也在其内,昨天一番‘伤筋动骨’的,今日便有些乏了,纪有东开着车,肖雨跟纪母坐在后车座细声聊着天,纪有东时不时的往后看肖雨,见她气色不佳,一颗心也提了上去,昨晚实在不该过于放肆。
到了云山寺,肖雨下了车,纪母跟纪父走在前面,纪有东拥着肖雨,问道:“要不要你就在车上休息就好了,我看你气色不大好。”肖雨摇摇头,“不了,难得来一趟,我也想着上去拜拜呢。”纪有东不免担忧,道:“肖雨,不舒服你别硬撑着,昨晚也怨我!”
肖雨想到昨晚彼此之间如火一般的缠绵,难免一番脸红心跳,低低道:“我真没事,你勿要担心,要真不舒服,我会跟你讲的,绝不逞强。”她眨眨眼,做出一副俏皮的样子:“我向佛祖保证行吗?”他拿她没有办法,想了想便道:“那也好,速去速回吧。”
两人相携着上去,结果在门口就碰上了周一心跟吴旭,吴旭一见着肖雨,一颗心颤了颤,眼神也不大往她看,尤其是知晓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之后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反观肖雨则一派坦然,周一心见到肖雨也有些不自然,大抵是因为肖雨将股权转让的事情让她意外,她反而不能从容的面对她了,纪有东叫了声:“周姨,阿旭。”
周一心点点头,顿了顿便道:“有东,我听说你过阵子要结婚了。”纪有东揽紧肖雨,笑容温存,道:“是的,新娘你们也认识的,肖雨,记得要来。”周一心没有直视肖雨,淡淡道:“噢,那恭喜你了。”吴旭正正抬起头,跟肖雨目光相触,他很快的移开,心里不可自抑的牵疼,他附在周一心耳边说了些什么,周一心点点头,吴旭便跟纪有东说了声:“我有些事先走了。”
说完,匆匆离去,神色仓惶,肖雨跟纪有东继续往前走,纪有东客气地跟周一心寒暄了几句,正巧纪母也看到了,跑了过来,两人并肩走着,说了一些话,吴旭走了几步往后看,肖雨由纪有东拥着,两人从后面看都觉得合衬,他心里发酸,怆然一笑,凄凉的转身开着车便走了。
这之后的日子一直都是醉生梦死,他夜夜都泡在酒缸里,唯愿自己能从此一醉不醒,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要惊醒,霍然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脑里全然都是肖雨的身影,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阿旭阿旭。————神情凄惶,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的表情,她跟纪有东这般幸福,按理不会如此才是。
转眼间便到了肖雨跟纪有东成婚的日子,两人前不久才折腾完了婚纱照,婚纱照委实太费精力,纪有东原想着先拍几张应付着,哪知肖雨却坚持着要拍多几套,用她的话说,一生只这么一次的,自然要用心点的,纪有东拗不过她,也只好随她。
后来就是她再度病倒,被急急的送入医院,纪有东连着好几天脸色都不好看,肖雨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话,有时候拿眼梢看他,正巧被他捉到,他自己本来是板着脸的,见她讨好似的笑,自己也绷不住,笑了笑,叹道:“我该去问观世音菩萨借个金箍来,要你好好听我的话。”
她答应他做个漂亮且健康的新娘子,此后的几天一直在医院渡过,直到新婚的前一天才得到允许出了院,试婚纱的时候发现婚纱宽,要改又来不及,只好在腰际处用扣针扣住,倒也看不出来,只是显得腰枝过细,纪有东一脸心疼,肖雨唯有哄他:“我以后天天吃两碗饭,争取长多点肉。”
他没好气,道:“真能这样我就酬神谢恩了。”见她穿着婚纱娇美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当下便将她拥得紧紧的,吻着她的头发,道:“肖雨,————这样真好。”真好,再没有比这样更满足了,依在他怀里的是她的新娘,他爱她爱得不算太苦,不算太累,恰恰好,这正是他所要的,安稳便好,无须过多波折,他会好好的照顾她,只要她肯,只有他能。
新婚无法从简,纪家名门望族,纪老爷子人面广,而且是长孙新婚,四方来客如云,个个都身居要职,老爷子容光焕发,与来人谈笑风声,肖雨免不了一阵忐忑,幸好在周瑶陪在身边,本来周瑶身怔六甲,实在不愿她过多*劳,但周瑶却是极力自荐的,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肖雨是需要她的。
吴旭没来,周一心因着与纪家的关系还是硬着头皮过来参加婚宴,那天的肖雨沉浸在新婚的忐忑和喜悦中,根本没有心力去留意吴旭有否在场,纵是在场又能如何,她还担心他当着众来宾的面说她肖雨是他不要的破鞋吗?又或者说她是吴浩东的情妇吗?
幸好一切都是极顺利的,大家似乎都知道新娘子身体不好,也不过分为难,倒是纪有东被连番的灌酒,尽管他身后有一帮强大的兄弟团,但难也免不了一番折腾。一直闹到晚上九点才纷纷散席,大家见肖雨面有倦色,个个都是察言观色之人,也就作罢,洞房也只小闹一回,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肖雨这个时候才能好好的歇息一番,她身上戴着过多的饰品,加起来总觉得至少比她还重,她一样一样的取了下来,纪有东走过来帮她,他一身的酒气,脸泛着红,过来替她除掉手腕的金镯子,笑道:“累坏了吧,这些金饰可够重的。”说完,凑近亲了亲她的脸颊。
他知他一身的酒气肖雨定是不喜欢的,替她把饰品全部除下之后,他说道:“你坐一会儿,你替你放水,泡会儿澡会舒服些,等下记得吃药,我让他们送些吃的过来,今天一天你都没吃什么。”他体贴如斯,她又何话可说,便起身道:“我去替你放水吧,你今天喝得这么多,肯定难受。”
他拍拍她的手,道:“看着你就不觉得了。”说完,俯头吻着她,齿间浓郁的酒气,连肖雨都有了几分醺然,攀着他的肩膀回应他,他很快便松开,啜着气:“乖,你去放水,你坐着,别动,这些事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