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哥被杀
兄妹两人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话,银秀过来敲门:“少爷,小姐,饭菜好了,下楼吃饭吧!”
俩人到饭厅的时候吴画冬就听见吴应龙道:“……我和承业明天就要进织造局织蟠桃仙,在《蟠桃仙》织好之前,我们一旬只能回来一天……”
吴画冬听到这话大惊失色:“爹,你和哥哥要进织造局织《蟠桃仙》,不能在自己家里织吗?”
吴应龙回答:“织《蟠桃仙》所用的材料颇为昂贵,祈公公要求在织造局里织,这样更放心一些。”
他见她面色有些担忧,只当是她舍不得和他们分开,在心里感叹女儿长大懂事了,语气也温和了些:“织造局离家并不远,家里要是有事,可以让下人进来找我们。”
“画冬,我和你哥哥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照顾好你娘,不许再胡闹,安心在家待嫁!”
吴画冬想的却是徐正卿在打她的主意,近来又在她手里吃了不少的亏,以徐正卿的性子,只怕会趁机为难他们。
她以前觉得他们家是虽然是做缂丝生意的,却并不归织造局管,她不需要怕他,但是现在吴应龙和吴承业都进织造局织《蟠桃仙》,这事就有些麻烦了。
只是她也知道,吴应龙对织《蟠桃仙》之事志在必得,她也不可能让他们放弃,她也只能盼着吴应龙和吴承志是帮大太监做事,徐正卿能收敛一些。
因为她心里事,对吴应龙拿到《蟠桃仙》织造资格的事情也没那么开心了,她不知道为何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这顿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吴应龙等人只以为是今日说了让她嫁人的事情她不开心,计氏还给她夹了一个大鸡腿。
第二天,吴应龙和吴承业一早就去了织造局,吴画冬送他们出门后心里的不安更浓了些,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去找徐正卿搞不好会更加弄巧成拙。
而她不往外跑,不见徐正卿还可能瞒过她是吴家女儿的事实,减少徐正卿为难吴应龙和吴承业的机会。
于是她难得听话的天天呆在家里,没事就在屋子里画画,或者跟着计氏织缂丝。
计氏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很是安慰,感叹女儿终于长大懂事了,吩咐厨房天天给吴画冬做她喜欢吃的菜。
一旬下来,吴画冬发自己竟胖了一圈,她有些欲哭无泪!
傍晚的时候,吴应龙和吴承业便从织造局回来了,吴画冬试探着问了一下他们在织造局里发生的事情,发现他们每天都按时织缂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徐正卿也没有为难他们。
她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多了,徐正卿虽然是织造局郎中的儿子,但是应该管不了织造局的事,她的心思也就活泛了些。
她在家里憋了一旬,见他们平安回来,她就决定明天接着出去玩!
她终究年少,是个不知愁的年纪,此时心里一做了这个决定,就开心的不行。
她想起上次坑了她一把,抢了她几千两银子的男子,决定明天就去找他,找到他之后一定先扒了他的皮!
出门玩就需要银子,吴画冬把她的荷包拿出来倒在桌上,清理里面的银子,竟外地发现里面竟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玉。
这块玉明显是不属于她的,她有些好奇地拿起来仔细一看,玉的质地极好,通体碧翠通透,雕成山峦的样子,很是精致,在山峦的下方用篆书刻着一个文字。
吴画冬完全没有印象这块玉佩是怎么到她荷包里的,她一向心大,想不起来也就懒得去想,这玉佩看着不错,她决定去明天拿去当掉,也许还能换点钱。
只是她还没等到她出门去当玉佩,吴家就发生了大事。
清晨她还没有睡醒,就听得外面传来尖叫声,直接将她从梦中吵醒。
她有起床气,这样被吵醒火大的不行,也不穿鞋,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银秀面色苍白地跑了过来:“小姐,少爷他……”
吴画冬仅存的一点睡意也消散了,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她飞快地朝吴承业的房间跑去。
她的闺房和吴承业的房间一东一西,隔得不算远,她跑过去的时候见吴承业的房门开着,几个家仆面无血色地站在外面。
吴画冬往屋里一看,只见吴承业坐在他最喜欢的大圆椅中,咽喉被人割开,鲜血流了一地,早已没了气息。
吴画冬看到这一幕刹那间全身冰冷,她大叫一声:“哥哥!”便冲了进去。
她没有穿鞋,莹白的双足上沾满了吴承业的血。
她过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吴承业的手,他的手已经冰凉。
她朝他看去,他的眼睛已经紧紧闭上,面色早已没有之前的红润,只余下青紫,四周散发着死气。
吴画冬大怮,眼泪哗的就掉了下来,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哥哥,你醒醒!”
吴应龙和计氏很快也赶了过来,计氏看到这一幕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晕了过去。
吴应龙抱着计氏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吴府一片兵荒马乱,最后还是吴应龙让下人去报的官。
因为出了人命案,官差很快就来了,为首的官差姓刘,大家都叫他刘捕头。
刘捕头过来探看现场,问了吴府众人一堆的问题,最后眉头皱了起来。
吴应龙虽然悲痛欲绝,却全程跟在刘捕头的身边,见他皱眉便问:“刘捕头,可有何不妥?”
刘捕头原本就和吴应龙有些交情,此时便明言:“令公子昨夜亥时回房休息,有下人听到他上门栓的声音,但是今天早上下人喊他起床时门一推就开了。”
“我方才已经仔细查过屋子里的门栓,门栓完好无损,表示门栓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
“屋子里窗户也关得严丝合缝,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甚至屋里除了吴小姐进去的脚印外都没有其他的脚印。”
“所以我初步推断,房门是令公子自己打开,忤作刚才也已经检查过了,根据令公子身上的尸斑来看,应该是死于亥时末刻到子时三刻之间,但是府里没有任何人在此之前听到任何动静,此事甚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