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后悔

第304章 后悔

“夕沫,孩子呢,我要孩子,小珍儿要给我。”珍妃慌了,她已经知道凤菲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若不是凤菲儿和若燕,她现在也是孙子满堂了吧。

可这世上,只有知晓了真相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后悔,可她却已经彻底的伤了夕沫的心了。

草原上的一切,还有山庄里她与相锦逸狼狈为奸的一切,那些,又让夕沫怎么能把小珍儿交到她的手上呢,摇头又摇头,“娘娘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你要杀了夕沫,杀了小珍儿,夕沫死不足惜,可是小珍儿却是阿墨在这世间最后的骨血,请恕我自私不能将小珍儿交给娘娘,皇上,请送我离开这里,锦臣,他也该回来了。”微微的有些担心,相锦臣去追那个凤菲儿的人已经去了半天,却还是不见踪影,燕墨不在,这世上,她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相锦臣了。

珍妃老泪纵横,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世上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被关起来的时候,她失去了拥有燕墨的快乐,可是出来了,她却因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失去了含饴弄孙的快乐。

这是天报吗?

她恨了那么久的兰婷居然不是害她的罪魅祸首,可她却那么的相信惠敏王妃的女儿拓瑞,人真的不可貌像,看一个人要看的是本质,而不是感觉,她错了。

如今,她的惩罚已至,一瞬间,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似的,就连看着眼前的人影也模糊了,不知道夕沫是怎么离开这天牢的,也不知道燕康是怎么离开天牢的,只是怔怔的看着这四周泛着潮湿的暗黑之地,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黑暗和孤单,从此,再也没有了阳光和快乐,却是她自找的……

被搀扶着走出天牢,天色还是那么的暗沉,无论燕康如何劝说,夕沫也不肯留下了,只是静静的等待相锦臣的回来,终于看到相锦臣熟悉的身影时,她奔了过去,“锦臣,我们现在就走。”

相锦臣这才发现燕康也在场,却没有相锦逸,“皇上,我哥呢?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

“是的,可他受伤了,我派人去为他治疗了。”

“他在哪儿?”

“就在那边的小四合院里。”燕康随手一指,相锦臣便奔赴了过去。

相锦臣去了,夕沫无暇去追问他那个凤菲儿的人是否追到了,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突然间想起来关于相锦逸疯颠的事情,她便向燕康道:“皇上,相锦逸疯了。”

“是吗?”

“是的,若燕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听了之后就疯了,甚至于还疯颠的为我挡了一剑。”想起相锦逸下意识间替她挡的那一剑,夕沫便有些心下歉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谁也不能说是谁的错,只能说这世上的贪念让什么都成为了可能,也让每一个人都无法避之的成为其中的一个角色。

燕康叹息着,“若是如此,那我,便也放过他吧,谁让我答应了相锦臣了,若不是他相帮着朕,朕这一次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夺回一切。”

人是要懂得感恩的,记得别人的好,才会让自己也往好的那一面去发展,这就是世上的因果。

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可是放手了却是最美的,燕康目送着相锦臣带着她与相锦逸一起离开,没有过多的挽留了,因为已经不必要,夕沫的决心就代表了一切。

只是将一个包裹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夕沫,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想的接过,能出宫了,这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坐在马车上,兰婷斜靠在软榻上,小珍儿就睡在兰婷的身边,她们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相锦臣已经替相锦逸检查了伤口,太医的诊治很到位,他只需让马车尽可能的赶得慢些也少些颠簸让相锦逸的伤口不至于裂开了就好了。

他知道相锦逸这样的伤实在是不适合赶路,可是,能把相锦逸带出天牢带出那个宫就是万幸的了,燕康现在答应他放过了相锦逸,难保以后会不后悔,所以,他立刻想也不想的就带走了相锦逸,绝对不的不想夜长梦多。

趁着小珍儿睡了,夕沫随手打开了那个包裹,却不想里面的东西竟是当初燕康的生日宴后他赏赐她的礼物,那么的多,却也是那么的价值连城,一瞬间,眸中都是热烫,有一些心动是无可避免的,可是放过她却是让她感激的,遥望着皇宫的方向,她的心真的已经很踏实了,只是,却是那么的想念燕墨。

燕墨,他到底在哪里呢?

得了燕康的令牌,连夜出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听着马车驶出城门辘辘的车轧声,夕沫不禁揭开了马车的窗帘回首望向身后的栖城,突然间竟是那么的不舍,没人知道燕墨在哪里,燕康几乎翻遍了整个皇城甚至于还有太液池下游的所有的地方,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燕墨。

“公子爷,前面有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赶车的车把式突然间打破了车子里的寂静,让夕沫的心不由得一跳,只不知是谁拦住了她们。

相锦臣淡定的道:“停车,我下去看看。”

“是,公子爷。”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夕沫听到了马车外飞跑而来的马蹄声,有人来了。

刚刚,她只顾着回头望着车后的京城,却不曾想居然有人挡在马车的前面,又会是谁呢?望过去,只见黑暗中骤然有一个个的火把开始点亮,就仿佛是一片星星之火一样,那很快点燃的火把瞬间就把这夜空照得仿如白昼,也让她终于看清楚了马背上的那个人,居然是卓力格图。

“娘,是……是大汗。”‘父汗’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所以,微微一顿,她还是唤卓力格图为大汗。

兰婷依然如雕像般的一动不动,仿如没有听见一样,“娘,是大汗来了。”再见卓力格图,夕沫的心是复杂的,当初,卓力格图被相锦逸派去的人游说而打算抢走小珍儿,那时的他还以为一切都是兰婷授意相锦逸的,可现在,真相大白了,那些不过是相锦逸逼着娘做的罢了,现在的卓力格图多少也有些惭愧吧。

兰婷还是不动。

“兰婷……”马车外骤然响起卓力格图苍老的声音,“你还好吗?”

那声音让兰婷终于动了一动,她的身子微颤,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夕沫递到她面前的手上,然后缓慢的写下了两个字:不见。

“娘,见一面吧。”只觉得娘有些残忍了,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他们一起的女儿,身体里的血液让她想要母亲与父亲在这一刻见上一面,其实,卓力格图当日在草原上力挺兰婷就证明他的心里是有兰婷的,他那么多的女人,居然还记挂着兰婷,虽然是被相锦逸利用了,可是那份对兰婷的心却是真的,是不容被忽视的。

兰婷摇了摇头,又是艰难的写下了六个字:请他保重,再见。

夕沫只好跳下了马车,“大汗,我娘说请你保重,再见。”

说完了,她便要跳上马车,卓力格图急忙的喊道:“夕沫,等一下。”

背对着卓力格图,夕沫一怔,竟是一下子不知道也猜不出卓力格图要做什么了。

看到她的身影停在了马车前,卓力格图一带马的缰绳,然后冲到夕沫的身边,“夕沫,跟父汗去哈瓦的大草原吧,拓瑞有的,父汗都会给你,还有你娘,如果得到好的救治,也许,她会好起来的。”

拓瑞有的,她都会有吗?

可其实,她现在想要的就只有一个燕墨,她想要燕墨回到她的生活中,可这儿,却是一个奢侈的希望,就连燕康都无能无力呢,更何况是卓力格图了,摇摇头,“谢谢,我和娘要走了,大汗请保重。”总是自己的父亲吧,再冷漠也掩不去那份已经存在的亲情。

“夕沫,叫我一声父汗吧,好吗?”带着些乞求的意味,这是夕沫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卓力格图,此刻的他第一次的没有了大汗的威风,而只是一个单纯的父亲,他想要她叫他一声父汗。

可那两个字于她却是陌生的,从没有叫过卓力格图为父汗的她想要在一瞬间出口真的有些不容易。

看着车里的母亲,身体的病痛让她苍老了许多,想了又想,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卓力格图了,所以,轻咳了一声,她还是低低的唤了一声:“父汗。”

“夕沫……”卓力格图立刻老泪纵横,“是父汗从前没有保护好你和你娘,也是父汗亏欠了你们娘两个,这一生只怕我再也无法尽到我的责任了,夕沫,让我看看你娘吧,就只一眼。”

夕沫动容了,她无法去忽视一个老者的请求,看了一眼母亲,她不待母亲反对,便侧过了身子,然后让出了一个缺口让卓力格图得以看得到母亲。

“兰婷……”马背上的人在看到兰婷的时候立刻翻身下马,他冲上了马车,一下子就抱起了兰婷,竟是那么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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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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