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大结局4

第一百八十七章大结局4

方淮被人控制着动弹不得,他望着面前的一切,彻底惊呆。

黑夜里,他看见他爹被侍卫押送过来,还有陈科,这些年一直暗中勾心斗角的所有人,几乎都汇聚在了这个地方,如今,看样子是真的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李友安,你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当朕不知道么。”欧阳漓淡然开口:“你说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又何必,有人念着你的好么。”他一个人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些年本就很辛苦了,一直惦念这方淮的事情,更是让他活的越发艰难。

可是他从来没有放弃,并且将这一切掩藏的很好。

“陛下,您还记得,以前念涵姑娘刚入宫不久的时候您问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李友安忽然想起来了从前的事情,淡淡地露出一个笑容:“您现在,体会到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欧阳漓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蠢女人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却也没直接回答李友安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若陛下懂,就不会质疑我这些年的努力,是因为什么了。”

此时此刻的李b友安让所有人出乎意料,他向来是谨慎小心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看上去大气沉稳,不像个太监倒像个将军。

现在宫里的很多人都不曾了解,过去的李友安,确实是个将军,单枪匹马闯进倭寇阵营的男人,杀红了眼浑身是血仍旧不肯后退的男人,若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情,他不至于变成这样。

“陛下。”李友安上前三步,站在欧阳漓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而后高昂着脑袋开口:“如今事已至此,奴才不敢逾权,只求您给我点时间,让我和我的老朋友说说话。”

他口中的老朋友,没有别人,正是不远处手脚都被铁链拴着的方持渊。

“方持渊。”李友安朝着夜色里那抹冷峻的背影走过去:“好久不见了。”

方持渊对于这个阉人,一向都是瞧不起的态度。

“我怎不记得何时成你的老朋友了?”

李友安不恼,只是笑笑:“现在一切被搞成这样。”他摊手,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防滑身上停了一会儿,最后落在方持渊脸上:“你觉得你对得起淮欢的在天之灵?”

提到淮欢的名字,方持渊身子一震,心虚地望了望周围人一眼,有欧阳漓,有赫连铸,有陈科,朝中重要的朝臣几乎都在这里,李友安这个疯子,好端端你的提这个做什么。

“淮欢?”方持渊装傻:“是……是谁……我……我怎么不认得……”

他说的心虚,不敢看方淮的表情。

“你问心有没有愧,只有你自己知道。”李友安开口:“事已至此,你当陛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么。”

李友安顿了顿,咬牙,开口:“毕竟,毕竟陛下是萧妃娘娘带大的啊。”

这句话,在方淮的脑袋里嗡嗡一片,他忽然想起来,苏念菡也告诉过他同样的话。至此,他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李友安!你够了!”方持渊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目光,恼羞成怒:“你别血口喷人!”

瞧他抵死不认的样子,欧阳漓站出来,淡然开口:“方持渊,你知道我这些天离开金陵,在哪里住着么。”

方持渊垂首,佯装着一副恭敬的样子:“属下不知。”

“喜荣村。”欧阳漓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来:“方大人可知道这个地方?”

方持渊身子一颤。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属下,不曾知道那里。”

“可是……”欧阳漓负着手,往前走了半步:“他们村子里,可供奉着萧妃娘娘的牌位。”

“那……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事到临头,方持渊还是抵死不认。

“没关系?”欧阳漓冷笑,转脸看向方淮:“方淮,你来告诉我,淮欢是谁。”

方淮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欧阳漓很聪明,他算准了方淮对他娘的感情,平日里绝对不允许说他娘半个不是,如今,看他自己会不会承认她娘的身份。

很显然,他学聪明了。说了个“不知。”

欧阳漓继续问:“淮欢就是曾经的萧妃,改名换姓进了宫,只为了替她的族人报仇,她是西戎一族的人,而喜荣村,正是如今为数不多的西戎,残存下来的族人。”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淮欢,虽然被族人供奉成女英雄,但未曾生活在宫里的人,谁能确定,她日的萧妃娘娘,不是因为贪恋宫里的荣华富贵,不想报仇,暗自背叛的所有族人。”

方淮暗暗握紧拳头,对于自己母亲的名字被欧阳漓带着轻蔑的语气念出来,他本就满心不爽,如今算是忍无可忍,终是开口低吼着为他母亲鸣不平。

“我娘她不会背叛族人的!你没资格说她!”

至此,所有人都紧绷着一颗心。

欧阳漓的激将法,终于逼得方淮彻底暴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友安也沉不住气,在一片安静中,站了出来。

“方淮。”他道:“当年发生哪些事情的时候,你还小,许多故事都只能听你爹的一面之词,他把他的仇恨,他的罪恶,他的羞愧都加注在你的身上,你……”

李友安还没来得及说玩,就被方持渊恼羞成怒地打断。

“李友安你闭嘴!”

李友安转脸:“我且问你,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觉得哪一句有问题?”

方持渊冷笑:“哪一句?哼!全都是胡说八道的屁话!”

“既然这样,方大人觉得我说的都是屁话,那我们应该将当初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家的大公子,好让他分辨一下,究竟是我说了屁话,还是你这些年都用屁话欺骗他?!”

方持渊你的心不可抑制地猛颤。

“关于萧妃娘娘当年肚子里的孩子是如何失去的,关于她举步维艰的生存环境,甚至……关于她的死。”李友安现在无所畏惧,他抱着必死的心想要公布这一切,在他即将去地府和淮欢重逢的日子里,他要将这些年都憋在心里的话,当初被迫憋在淮欢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屠杀方持渊这些年自我麻痹的生活,让他的回忆变得鲜血淋漓,再也无法直视。

“够了!”方淮忽然开口,他眼神落在李友安的身上,冷淡,镇静:“我不想听。”

“孩子你……”李友安对方淮,永远都是这样慈眉。

“我爹无论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相信他。”

这是世上,有什么是比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披荆斩棘地度过一切苦难更重要的?

事已至此,还追究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过去干嘛呢,就算揭开谎言的真相,又能改变什么?

只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淮儿……”方持渊望着方淮的眼神像是注了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转,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曾哭过。

直到他被他这傻儿子感动。

终于,他沙哑着,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忽而问出口:“倘若,我问心有愧,你会恨我吗?”

方淮点点头:“爹,其实我恨了你好多年。”

聪明如他,从小在宫里长大又怎会没听过关于当年萧淑妃的风言风语,也明白李友安之所以沦落到成为皇帝身边的贴身侍监是因为什么,其实好多事情他都知道,只是闷在心里,不去多想,久而久之,就真的以为自己忘了。

可是恨,归根就地是因为爱啊。

“我恨你,但不怪你。”每个人都是逼不得已的无奈,他终于明白。

方淮抬头,看着不远处李友安单薄的身影,他从来没有这样恭敬地看着一个人,除了他爹。

“谢谢你,李公公。”

李友安一愣。

“这些年你帮过的所有事情,我其实都记在心里。”

只是恶魔的外表让他一定要冷漠高傲,装作一切都与他无关,实则,他都明白,只是假装不懂。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我们方家败了,便是败了。”

“你们方家,早都败了。”欧阳漓冷冷道:“若不是李友安,若不是念在萧妃娘娘的养育之恩,朕怎会这么多年留着你们?”继而冷笑:“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朕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没让你懂得何为感恩和自我约束,竟变本加厉!”

“我方淮从来不需要你欧阳漓的可怜!”方淮低吼,额际青筋暴起,分外激动。

“反贼住口!”赫连铸听不下去,从马背上飞身起来长剑直刺向方淮的喉咙。

如此而死,其实是欧阳漓的意思,他知道若在众目睽睽下刺死方淮,他那么要强自然羞愧难当,倒不如死在这哄乱中,保全最后的颜面。

这算是他最后报答萧淑妃当年的恩惠。

皇上让赫连铸伺机动手,此刻,再合适不过。

“住手!”

刚飞身而起,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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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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