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容将军连忙上前拉住女儿,恭敬地对何今夕行了礼道:“请郡主莫怪,小女被娇惯坏了,有得罪了郡主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何今夕连忙摆手,受宠若惊道:“没事没事,容夫人没有教她,我不怪她。”
容将军听到她的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何今夕这是摆明了在说他们家不会教导子女啊,这要是传出了哪家的公子还愿意娶他们家的姑娘啊。
“何今夕,你个贱人,我娘没教好我也总比你没爹没娘的好。”容馨儿本来看到容将军向她道歉就已经很生气了,岂料何今夕那样不识好歹,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她哪里忍得了。
“啪!”容将军听到容馨儿的话,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打了过去,随后怒道:“逆女,先祖封的郡主是你能骂的吗?我看我平时真的是把你宠坏了。”
容馨儿看着暴怒的容将军不敢说话,在家里,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爹,发起火来别说骂人了,就是打他也下得了手。
“皇上驾到——”
“容妃娘娘驾到——”
容将军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众人连忙跪地齐呼:“皇上万岁,容妃娘娘千岁。”
云子良带着容敏儿坐下后这才虚扶一把,笑道:“都平身吧。”
何今夕低着头站起来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淡漠的看了一眼上位的两人那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眼中的阴狠蚀骨的恨意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捕捉。
“上歌舞吧。”云子良冲身边的太监打了个手势。
太监刚想让舞娘上舞却听到容馨儿道:“皇上,听闻凝昔郡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钻研琴棋歌舞,是个难得的才女。”
说道这儿,她挑衅的看了一眼自斟自饮的何今夕接着道,“这些个庸脂俗粉想必皇上也是看够了的,不如就请凝昔郡主让我等开开眼界。”
何今夕左手食指敲击着桌面,不急不缓的仰头喝了一杯酒,才笑道:“本郡主是先祖御赐的郡主,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舞娘了?我有没有才华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何今夕突然觉得,先祖御赐郡主的身份,竟然这么好用,跳舞?亏这没脑子的容馨儿想得出来。
上座的云子良暼到她食指敲击桌面的小动作不禁微微皱眉,眼底一抹冷光划过。
“你……”容馨儿本想什么,但被容将军的一瞪,顿时熄了声。
坐在云子良身侧的容敏儿见此不禁柔声道:“馨儿,不许为难凝昔郡主。”
随后又有些抱歉的看着何今夕道,“小妹不懂事,郡主莫怪。”
何今夕右手转动着酒杯,看着容敏儿温柔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恐怕都知道她温柔善良,可又有谁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有多狠毒呢?
容家和何家一直都是云氏皇族不可缺少的左右军领,何家是实打实,用鲜血换来的军功,而容家,则是旁门左道的操纵鬼兵之术。
皇族先祖在世时,何家便是重臣,身为先祖心腹的他们,拥有埋葬鬼兵的地图。
而容家因为可以操纵鬼兵,所以先祖颇为忌惮,容家可以说是依附何家而生。
可容敏儿真是有够笨的,她真的以为她杀了何家的人得了地图,容家就可以成为为云氏皇族效力的唯一一个将军之家?简直就是天真,云子良只要知道了鬼兵的埋葬地之后,定会不惜一切得到操纵之法,只要鬼兵为他操纵,容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儿,何今夕扬眉一笑,眸光灿然道,“我自然是不会怪她的。”
容妃听完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她们上歌舞。
何今夕有些腻味的看着殿中央的艳俗的舞蹈,起身往外走去准备去散散步。
宫中的路对她而言极为熟悉,毕竟她还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住过的,所以倒也不存在迷路之说。
“这个衣服看起来真漂亮。”一个宫女的声音从假山的另一边传来。
那宫女的话音刚落,何今夕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们娘娘今晚准备穿的,听说为了这件衣服司衣局的人连着赶了几个夜晚呢。”
何今夕微微眯眼,看向看着其中一人手中的衣服,用百种羽毛加上金丝银丝钩织而成,也怪不得司衣局的人要连着赶了这么久。
有风而过,何今夕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心中暗叹,真是老天爷也在帮她啊。
悄然她从广袖中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让其随风吹向宫女手中那衣服。
云氏皇族的人先天对藕粉过敏,这可是她昨晚连夜磨出来的。
不知道等云子良在容敏儿宫中过敏后,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得逞的何今夕又在园中转了一圈,发现这园中原本种着的大片芙蓉,已然换成了容敏儿所喜又极为珍贵的绿色牡丹,可见云子良对容敏儿的宠爱。
只是,不知这宠爱,在得到鬼兵操纵之术后,又会怎样?
在灯火通明的宫中转悠了一会儿,算着宫宴应该差不多结束了这才往回走。
何今夕为了快点赶回宫宴所以走的一条近路,却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安珍珍和容馨儿这两个人。
“何今夕,你给我站住。”容馨儿今日因为她不仅被父亲训斥了,而且还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现在好不容易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逮着她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何今夕眼底闪过冷意,捏着帕子娇笑道:“容小姐,四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安珍珍早就在她的手里吃过亏了,这会儿听着她叫这声四姑娘,既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容馨儿发话。
容馨儿看着眼神轻蔑的何今夕,上前两步高举右手就准备教训一下她。
何今夕看着她缓慢落下的右手,心中冷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推,直接推到了安珍珍的怀里。
“容小姐,你娘没有教过你〈女戒〉吗?”何今夕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又随手丢到一旁,然后嫌弃地看了一眼容馨儿道。
容馨儿闻言,怒瞪着她吼道:“何今夕,你个贱人,你不要太嚣张了。”
“贱人?”何今夕捂嘴笑道,“谁才是贱人容小姐难道不知道?谁嚣张了容小姐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说着,何今夕径直从她的身边走开了。
容馨儿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何今夕气得一跺脚,粗鲁的呃推开身边的安珍珍,委屈的擦着眼泪向相反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