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青梅竹马
苏浅卿重新将口罩带上,快步的跟上去。
病房门口,她瞥见了站在外面的顾寒生。幸亏她带着口罩,顾寒生没有看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加快动作走了进去。急诊室主任快速的跟她介绍病人情况,“病人已经七十三岁,女,常年高血压,所以引发了多种并发症。刚刚被送来医院,但是情况十分糟糕,内脏多处出血。”
苏浅卿握了握手,像这种病例,她接手过很多,但大多数……都没有从病床上下来……
她看了看这位七十三岁的老人,眸光沉了沉,“门口站着的……”
“哦,那是病人的家属。临都首富,顾家。”
苏浅卿隐约记起,她在三年前见过这个老人,她和顾寒生举行婚礼的时候,这个老人也在场。她一直都是慈善的笑着,一头银发,记忆里精神矍铄,没想到会在病床上与她再见。
她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工具,开始手术。她的刀刚刚放在老人的心口上,护士就突然大叫道:“血压急速降低,肾上腺……”
“滴滴滴……”
苏浅卿立马扔开手术刀,双手叠加放上去,开始胸外按压。她一遍一遍,十几分钟后,所有的医生都打算放弃。
“没希望了,苏医生,你也放弃吧。”
苏浅卿眼前出现三年前见到这个老人时的画面,她清楚地记得,这个老人一头银发,坐在高台上面,最重要的是这是顾寒生唯一的亲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始终不愿意放弃。
突然滴滴声突然消失,“活了,活了。”急救室主任惊喜的叫道。
苏浅卿也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这样救回了一条命,几乎是在和死神拼命。每一次她站在手术台上拼命的时候,她都希望,经她手的每一个病人都能重新活过来。
医者仁心,即便她的能力也有限,但从未想过放弃。
她跟在护士后面走出急诊室,看见顾寒生疾步抓住病床,目光关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那一刻,苏浅卿从他眼中看见了紧张、关心还有爱。
在三年的相识里,只有这一刻苏浅卿觉得他是一个真实的人。
她看着他们走远,急诊室主任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这一次我会跟院长为你请工。”
“不用了,我也只是帮个忙。这个功劳还是记在您头上吧。”
“这怎么可以……”
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转弯的时候,顾寒生回头望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了她,一如清瘦的背影。
苏浅卿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刚换好衣服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是你。”她惊讶的望着慕容允华。
慕容允华笑着上前,“刚好下班路过,我送你回去。”
“还是不用了,我打车就好。”她想绕过去,却被慕容允华一把抓住胳膊,“浅卿,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他目光认真,苏浅卿不得不跟上他坐进车里。
他开车,她在副驾驶上静静地目视前方。
“我等了你三年,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慕容允华侧脸,深情的望着苏浅卿。
“可我们之前从来不认识。”苏浅卿的记忆力,没有丝毫关于这个男人的。她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搞错了。
慕容允华摇头,“我认识你。”他目视前方,目光变得格外坚定,“西街胡同,84号。”
苏浅卿的眸子突然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经住在西街胡同,83号。”
窗外的灯光射进苏浅卿的眸子里,打出一片柔光,一段回忆被突然间勾起。
“原来是你。”
从她生下来的时候便跟母亲住在西街胡同里,那里住着的都是临都最底层的人,她也在其中,每天羡慕着上等人的生活,每天穿着洗了发白的牛仔裤,还有永远买不起的名牌。
她苦笑了一下,想起隔壁的那个小男孩儿。她从来只叫他小胖,也只愿意说心里话给他听。
慕容允华欣慰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我。我记得当年你哭着跟我说,你要走出胡同,一定要当一名医生。”
想起那段时光,苏浅卿忍不住勾唇。想起那时候的小胖子,再看看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大男人,还有耳边刮过的那些对话,她就忍不住笑起来。
“那时候,你有一百五十斤,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变这么瘦的?”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什么吗?我要保护你,于是我每天锻炼身体,于是就瘦了啊。”慕容允华眯起眼睛略显调皮,那模样和小胖一模一样,浅浅的酒窝,还有挤成一道缝的眼睛。
苏浅卿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真怀念那个时候。”
“恩,人生最纯粹的记忆。”
“我记得你的亲生父母来找你了对吗?”
慕容允华点头,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恩,他们找到了我,并把我带回了慕容家。所以我现在叫慕容允华。”
当年在胡同里的记忆,苏浅卿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她望向窗外,“这几年变故太多,我不想再提起。当年的事情也让它过去吧。”
风从窗户外灌进来,夜凉如水,让她的大脑变得越来越清楚。
车子行驶到家门口,苏浅卿从车上下来,她正视慕容,笑容也变得亲切起来,“还能重新见到你,真的很好。”
慕容允华伸出手慢慢的放在她额头上,苏浅卿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别动,有脏东西。”
他拿下脏东西,将她的头发轻轻理了一下。楼上阳台,两人亲密的这一幕被收入黑潭之中。
“咳,那我先回去了。”苏浅卿有些尴尬,但还是快速的上了楼。
她快到门口,看见自家的门开着,而且还亮着灯光。
糟了!不会是进小偷了吧!苏浅卿心头一紧,赶忙四处找了找,拿了一把扫帚,小心翼翼的走上去。
她慢慢的迈进门,举着扫帚,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了她。突然,窗帘一动,她大叫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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