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让不让亲?
这时就见苍韨在外转悠,许薰没想多,把他唤进来,又让他找尚粱找冬青,赶紧重新查一遍王五家,找找绛霜。见李军师进来,许薰请他相助,吩咐下去查查北水桥街以及南利街,地毯式搜查,一有可疑立即回来禀告。
李简祁照她的话吩咐下去,之后便不见人影。
许薰知此人是云非斓的左膀右臂,必有事务忙碌,她便也没有再多打扰。
隔了一个时辰,便让人进来给云非斓换药。
看到这男人呼吸正常,像睡着一样,许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只不过在昏迷中,他还能捉着自己手,许薰有点佩服他的意志。
这时绛霜由外而入,许薰命令她声音放低,然后才让她回话。
原来绛霜跟着那两名盗酒贼,一路顺藤摸瓜,发现竟是两户农家人。
许薰听她说完。
半晌沈着眉头,思虑着眼下的事情。
只是下一刻绛霜却道,“大小姐,钱大人查到的带血竹条,王五那里的确有。奴婢都查过了,上面的血不像是近日的。”
许薰闻言,立即就从榻上坐起身,当场催促着绛霜,“赶紧的,我们一块去看看。”
“只是大小姐,您还是先……”绛霜剩下的话没说,一双漂亮的眼眸一直朝着许薰的后面怯怯地望。
许薰也觉察到异常,跟着扭头看过去,只见身后突然起来个巨大的身躯,因为离得太近,只能看到他的胸膛,微微抬头,就看到他那俊美但苍白的脸。
云非斓醒了!
当即许薰冲绛霜命令,“赶紧的,帮我扶他躺下!”
云非斓死死地抓着许薰的手,并不言语,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一瞬不瞬,好像一眨眼,她就能跑了似的。
这种情况下,绛霜本想来扶他的,可王爷坚决地坐着,除非弄伤他。
“出去。”
云非斓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一双黑眸微微转动,死死盯向绛霜。
本来极听话的绛霜,这下子也不听许薰的意见,眨眼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许薰与云非斓二人。
大眼瞪小眼,许薰满腹莫名,伸手拭他额头,那里简直烫手。
“你快躺下吧,有话咱们躺下说行吗?”
许薰柔声恳切地说道,对付云非斓从来不能用硬的,这男人最不吃硬,反而要哄,而且一准儿能哄好了呢!
接下来,面前的男人果然依然躺了下去。
他上半身都已经被剥光,胸口处被包扎了厚厚的布,因方才的动作鲜血又殷了出来,看得许薰直拧眉。
这血怎么跟不要钱似的!
更令她感到心累的是,他竟然让她一块躺下,且他握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无奈之下,许薰只得躺在他身侧,心里期望能睡过去。
失血那么多,又被喂了那么多药,他现在不该还清醒着。
身上一沉,许薰蓦地发觉云非斓竟翻身朝自己压了上来,“喂!”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此刻许薰气得要尖叫,他难道没有注意自己身上正流血吗,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这副样子很像在耍小孩子脾气!
那胸口的血殷得很快,许薰不敢太推搡他,但他却变本加利,俯下头吻了上来。
许薰把头一扭,他那热度很高的唇便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际处。
饶是这男人很强大,但受了伤之下,他的战斗力很弱了。
许薰很轻易就躲过这个吻去,心里乱极,不知云非斓怎么了,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哄他停止这疯狂的行为。
半刻没有动静,直到许薰感到自己身上湿澿澿的,鼻尖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道。
她猛地想到什么,倏地扭过头来,霎时对上云非斓邪肆的笑颜。
望着他胸口不停殷出来的鲜血,再对上他苍白却狂肆的笑,顷刻,许薰明白了一切。这男人虽然重伤变弱,但他却会变着法子的展示他的“强大”。瞧吧,他现在不停地流血,这不是很高明的威胁她的方式吗?
许薰伸手捂住他胸口的包扎,怒容以斥,“你究竟想干什么!”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亲你。”
云非斓的声音低哑嘶吼隐约震怒,仿佛是从齿缝里发出来一样,不达不目的绝不罢休。
许薰瞪大了眼,风中凌乱:“你疯了!”
“让不让亲?”
云非斓说着,根本就不等待许薰的回答,俯了身就要用强。
他这样狂野,许薰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双手推他胸膛,只是他身上的血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饶是如此,他却毫不在乎,大有要把血淌干的意思。
瞬间许薰想出折衷的法子:“好吧好吧……我投降行不行,咱们换换,你躺下,我亲你!”
眼看着这样下去,云非斓非得死了不可,虽不知原因为何,但这样对峙,对他可没好处。
这样的提议似乎取悦了他,见他犹豫,许薰连忙从他身下爬出。
把他放倒,先要劳心劳力地为他换伤药。
谁料他大掌一抓,往前一带,许薰整个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眨眼换了个。
云非斓似乎真的力竭了,手伸过来,都是颤的!
他面色愈发惨白,即使如此,还要来捉许薰后脑勺,想将她的脸摁下来,吻自己。
看他挺可怜的,许薰本想把他打昏,让他老实一点。
只是这样的话,待再醒来,怕是他意见更大!
那就赏他一个吻。
许薰撇撇嘴,捉住他大掌,握在身下,然后慢慢俯了身,唇瓣接近他裂开渗血的惨烈双唇,轻轻地碰了碰。
咸咸地,腥腥的。
是鲜血的味道,有一丝铁锈味,一点都不好。
许薰微微直起腰,想离开,转眼发现身下的男人张开唇,伸出了灵巧的舌。
这一刻,也不知是怎的,许薰就不想让云非斓失望。也许是怕了他这种拿命来抵,也要亲到你。这种气势,鬼使神差地,她重新弯下腰,将自己送了上去。
这是她与云非斓第一次,接这样的吻。
很轻很淡,像天边疏淡的白云。
他的舌伸出来,她将自己的唇献上。
他便这般描绘着她的唇,即使她没有张开嘴巴,他也不生气,只是这样一遍又一遍,仿佛怎么都不厌倦一样;即使许薰已经厌烦了,觉得他像是吃不够糖的小孩儿,轻怜密意,仿佛在将自己无尽的温情,一点点地奉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