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这下好了。
毛洁琼蓄意要伤害我的人证也有了。
气淡神定,我后退了一步,我抖了抖被毛洁琼抓扯得有些起皱的衣服,我看着已经被钟阿姨三两下钳制住的她,我冷冷一笑:“你还是爱死了周天权,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进去见他,我当然是要成全你。”
气疯了,毛洁琼不断想要挣脱钟阿姨的禁锢,可是她越是反抗得厉害,钟阿姨越是觉得她有危险倾向,钟阿姨更是下了死劲来扭住她的胳膊,毛洁琼惨叫好几声之后,她像个疯子般披头散发瞪着我:“刘多安,你这个贱货,我早该弄死你了!”
钟阿姨听她这话,她又用力扭拧毛洁琼的胳膊,她满头大汗看着我:“刘小姐,你都得罪了什么人,前阵子才来一个伤害你,今天又来一个,咱们是不是还得报警。”
我站直了身体:“我已经报过了,呆会派出所的人过来,可能那些工作人员得问你些话,你就按照你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就行。”
点头,钟阿姨还是挺能跟上我步伐的:“我知道,这个女人拿着刀想要捅死你,是我回来得及时,不然都不知道后果怎么着。”
又跟个傻逼似的嚷嚷起来,毛洁琼破口大骂:“贱人,你们都是贱人!快放开我,不然我全部弄死你们!”
尽管文化程度不高,钟阿姨是非观还是挺正的,而且她这么多年杀猪见血,她胆子壮得很,她当初制服周天权的时候都不怕,她就更不怕这区区一个屁大气势都没有的毛洁琼了,她这回甚至没拿绳子绑毛洁琼,她就这么靠着徒手把她圈在那里动弹不得。
几乎是跟派出所的人同一个时间点到的,刘钢领来的律师我有些面熟,我想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我之前应该是在宝路那边见过。
有律师在场,我还有此前与今天热辣新鲜的录音,我更有钟阿姨这个人证,毛洁琼被几面夹攻,她不多时就成了腌制许久的咸菜那般散发着酸臭味,她越来越愚蠢,她当着这么多人还是扬言要杀了我,这些都被我这边律师和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记录了下来,也为日后起诉她多添了个辅证,这一切结果,我很满意。
从喧嚣里面抽离出来,面对着涌上来的夜幕,我躺回到床上,那硬撑了一整天的刚硬就像泄掉的气球,我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般重回到无力里畅游,我一遍遍回想我与周唯那一场短暂的会见,我的脑海里一次次播放着我拥抱他最后被残忍拒绝的画面,以及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魔咒在我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眼泪又奔流出来,我用了一大盒纸巾,搓红了眼睛,我觉得我还是要去见他,我必须要去见他。但是,我要以不打扰他的方式。
急急忙忙跑到浴室,我掬起许久清水来扑面,我确定了自己的泪腺干枯到暂时掉不出眼泪来,我在两个手机号码之间纠结重重,最后我关掉了罗智中电话的页面,我打给了王恒。
大概一个小时后,在半岛城邦正门这边一个小小的咖啡厅里,王恒穿着松垮垮的休闲装蹬着拖鞋出现,他一副颓到不行的样子:“刘多安,你找我啥事,我还寻思再一会我睡不着,我就去蹦迪得了。以前还有周公子时不时带带我,我最近都没那个状态了。”
捧着热乎乎的港式奶茶,我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我今天见到周唯了。”
我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取向,我真会严重怀疑王恒这小子时不时暗恋周唯,他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得跟璀璨的星星没两样:“真的嘛?他咋样?人没事吧?”
“思维还是很清晰,他很有条理,让我有错觉他压根就没生病。”
掂着那个空杯子旋来转去,我敛声说:“王恒,今天爷爷安排的老戴带我去看的周唯,刚开始我不知道这么一回事,我以为是送我回家,我太累一上车就睡着了,醒来老戴就给了我一个头套,总之他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就在那边呆了不过十来分钟的光景,那边也没有太多特色的建筑,所以我要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去找到周唯到底身居何处,那是不可能的吧。”
王恒皱起眉头:“那,你喊我出来,是你心里难受,想找个人扯淡扯淡打发时间?”
摇头,我开门见山:“不,我是想找你帮帮我。我这几年在深圳,可能我以前那些老同学觉得我混不错,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能耐去到哪里,我的圈子真是太小了,我想请你帮我到处去打听打听。我不会白白承你的人情,哪天你需要帮忙,只要你吱个声,我肯定二话不说。”
“啊?刘多安你认真的嘛?”
搔了搔额头,王恒说:“你不都说了,你又看不到路,更没特色建筑,深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更何况你去的那个地,指不准还不属于深圳呢。”
我沉声:“不,我虽然没能看到路,不过我回来算了算时间,从纯水岸去了那边用不到两个小时,再从那边回到蛇口,老戴有一段路是开的高速,他最先走的是机荷,那就昭示着,周唯的位置极其是有可能就在龙岗那一带。还有个比较特征的是,那里有很大一片柠檬水和橙子树,现在柠檬结果子了,没打药,果子掉得多,风一大,有成片的柠檬味吹过。估计这地,问那些经常外出的驴友,最能拿到信息。但我这两年,一心栽在周唯的身上,我出去得少了,也找不到人来问。王恒你圈子广,你帮帮我行不行?我是没辙了,才会厚着脸皮一而再再而三麻烦你。”
“哎哟,你这客气话,我咋那么不爱听。”
习惯了吧,尽管王恒看着挺一本正经,他还是那调调:“上次你拜托我,我没给帮上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现在难得有个机会我将功补过,我肯定义不容辞。再说我跟周公子也哥们兄弟走了十几遭,我其实也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要不然我就是没法接受这么好端端一个人的,说联系不上就联系不上,说见不上就见不上了,这贼让人难受的。刘多安,你给放一万个心,我这回头就去托人翻,我就算把深圳翻秃噜皮了,我也给你把那个什么柠檬树橙子树的找出来。”
“那太感谢你了。”
盘着手指绞来曲去,我说:“王恒,你要去打点,那肯定是得用到钱,不然我这边先给你….”
脸顿时拉下来,王恒大手一拨:“我靠,我看着就是那么缺钱的人?我啥不多就钱多,我花点钱花点力气在我兄弟身上,我咋的了?刘多安,你快别在我面前显摆钱了,不然我受不住,要跟你炫富。”
知道他就不是那种特能墨迹的人,我也实在没有心思将一切人情世故的礼数顾及妥当,我于是没再与他继续在这话题死磕,我转而说:“那麻烦你了。”
又是豪气挥手,王恒摊手:“你要再这么着,你下次找我我懒得理你了都。”
嗯了声,我说:“知道了。”
掏出一根烟,王恒扫了我一眼,他没把烟点燃,他而是掂在鼻子前嗅了嗅,他冷不丁跳跃说:“刘多安,我跟你打听个事。”
难得王恒还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忙不迭的:“好,你说。”
“我就想问问,之前跟着你那个马小妞,她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王恒还是不断嗅着烟:“就前俩天晚上,我去酒吧消遣消遣来着,我就搁酒吧碰上她了,她喝有些上头了,我这不是见她是一个人嘛,我怕她喝多了醉倒了被别的男人捡走了,我只能勉为其难把人给往家里带了….”
我差点没窜到天花板上:“卧槽,你没把她怎么样吧?马小妍就跟我妹儿似的,王恒你小子要敢对她动歪歪,我断你胳膊断你腿。”
有些鄙视的斜视了我一眼,王恒很装逼的语气:“你看看你,刘多安你看看你,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的男人,我犯得着嘛我。我平常想要个什么女人,哪一趟不是有人主动伺候着我,我还需要沦落到那样地步。”
我舒了一口气:“你没有就好。她最近郁闷着,回头我给她说道说道。额,差点忘了,你想跟我打听什么?”
“我就想打听打听,那个小妹儿,她是不是暗恋我,所以她故意的专门挑着我经常去的酒吧,故意装着跟我偶遇啊?”
煞有其事那傻样,王恒摸着下巴:“那晚把她带回家,我看了看仔细,那妹子长得也还行,耐看型,属于刚开始看着不怎么起眼,越看越觉得不错的类型,关键她还姓马,马那个动物,是我的吉祥物,她可能旺我。欸呀,我这可能是单身久了,随便看着个稍微不一样的类型,就能有点儿不一样的想法。”
瞪大眼睛看着王恒,我还是对他那副花花公子的派头充满嫌弃:“你大爷的拉倒吧,马小妍跟你之前认识的大部分可以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女人不一样,她需要一份稳定靠谱的感情,你别一丁点事就能浮想联翩的,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敢一刀把你剁成肉酱!”
“我靠,一刀就想把你剁成碎碎?刘多安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刀法有什么误解?”
若有所思一阵,王恒说:“算了,算我白问。我就是无聊的瞎说一下,这话题过吧。刘多安你还有别的事不,你要没了,我就撤了,我抓紧时间安排个局找些人出来玩一玩,我好开展工作,早日找到你要的柠檬树橙子树。”
担心着马小妍仍然深陷在余杰的漩涡里出不来,我怕她还会再是独自一人去酒吧遭遇到居心叵测的渣渣,我一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打了马小妍的电话。
挺快就接了起来,马小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巧合,她说:“啊哟,刘姐我正想给你打,你就打来了,咱们这心有灵犀的。”
就没给她打岔的机会,我一股脑的把王恒给我说的整理了番,再给马小妍成团丢了回去。
有些讪讪然笑,马小妍说:“我去,那个王恒怎么那么大嘴巴子,我不就跟他借住一晚吗,他这没两天的就差拿着个大喇叭叫得到处都知道了。”
我真把马小妍当半个家人,我不愿意看到她出点什么事,我沉着嗓子严肃说:“马小妹,你要心里不痛快想不开,你可以给我说,咱们凑合一堆喝起来,你说你一个人泡酒吧里面去,有什么劲?还有酒吧到底坏人有多少,你知道不?”
“诶呀,姐你可别再说我了。”
马小妍压了压声音:“其实,我那晚去什么鬼的酒吧,我全是做给余杰那个沙雕看的啊,他那天找借口跟我吵架呢,想让我别再在汇顶上班了,我不乐意,他就故意吵我,我就装作伤心不已,泡酒吧去,我就是想用那些所谓堕落来麻痹余杰嘛。我其实压根就没醉,我还寻思晚点自己找个酒店住得了,谁知道我碰上了王恒,他还是一个傻热心,他非要拎我走,我架不住,就跟他家借宿了一晚,这还帮我省了几百块房费。”
我有些无语:“你说你去做个卧底,你还需要玩命到这样的程度,你真够拼的啊!”
“不拼不行啊。”
顿了顿,马小妍语气里面有涩意深深:“想想刘姐你能为了周唯做任何事,那我当然也可以为了把一个辜负了我的渣男往死里弄。”
声线压得更是低沉,马小妍嘿了声:“得了,那些没营养的咱们先不讨论了,我这几天有新收获哈。我发现汇顶这边做假账偷税漏税,这可不是黄花闺女上花轿头一遭。早去年,汇顶就被查出账实不符,还被罚了钱的,他余杰现在是再犯,我查过了,像他这样的情况,在短时间内没作出整改反而是变本加厉,那是要被判刑的。我就寻思着,我要不要写个举报信去戳他脊梁骨,让他被人抓起来得了。”
与其说我是对这个时常微妙的社会失望,我更多是担心马小妍惹祸上身,我想了想:“小妍,不然你看看这样,咱们碰一碰,你把你手上掌握的那些玩意给到我,我来统筹安排。”
思维还是转得挺快,马小妍不一会就说:“你是怕这事要不成,回头我被余杰发现了我窝里反,他要怎么对付我不是?”
这样的时候,我要打死不认,马小妍也不会信,我于是另辟蹊径,半真半假的扯侃着:“我是有这样的担心,不过我更多的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咱们是不能便宜了余杰,不过现在时机还不对,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布置,所以小妍你还是让我来安排行不行?我怕一步走不好,后面步步错。”
套路凑效了,马小妍有些闷闷说:“那行,怎么着我们当初都说好了,我跟着你的步子,我都听你的。”
事不宜迟,我打铁趁热的约了马小妍翌日到我家里吃饭喝茶,再与她关在房间里一遍遍核对她手上那些证据,我不得不叹服果然被愤怒和恨意支配着的女人惹不得,马小妍竟能在短短时间内把余杰起了个老底,这神到不能再神了。
送走了马小妍,我还是谨慎从事,我作了许多个渠道的备份之后,我再把刘钢叫了过来。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余杰一垮台,谢德就少了条帮忙调动资金填补空缺的渠道,他就更容易着我的道。
问了一下毛洁琼事件的进展后,我把这份资料给到刘钢,我让他别在乎花多少钱,把这事往大里面搞,最好能一举搞死余杰。
“刘小姐,这事我会抓紧。”
慢慢与我建立起雇佣模式之后,刘钢语气平和而有分寸,他停了停,话锋一转:“刘小姐,有个事我要给你说,杨娟回来深圳了。但是,她可能不愿意再帮我们指证陈国全了。”
我微微一愣,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