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为忠抹脖子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为忠抹脖子

“你、你别在这里捣乱了,你快点出去罢。”

“谁捣乱了?我这是在帮你好不好?这什么玩意儿苦的很,多加糖甜甜的多好?”

“coffee就是要苦的啊,你放这么多糖会长胖的!”

“你又不胖,怕什么?”

常乐跟在小云的身后站在迁僖殿的小厨房门口,望着里面争执的两个人。

大须还站立在常乐肩头,容回躲在常乐的身后。

格里斯和临贵人身上都是面粉,厨房也是狼狈不堪。

就好像……她们两个人在这儿打了一架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

厨房里的两个人一怔,率先听出常乐声音的格里斯惊喜回头,径直朝常乐扑了过去。

发现她的热情过火,大须都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最后落在临贵人身上。

常乐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容回的胳膊一扯,把他拉到身前当挡箭牌。

发现刹不住脚的格里斯径直要冲上来,容回受惊大叫,“僖嫔娘娘您慢些!”

秀珠急忙冲出去,提前抱住了格里斯,顺便将她拉到一旁。

容回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差点他就要冒犯娘娘了。

“阿常!”

格里斯还在生气常乐的躲避,不满地一跺脚。

旁边的临贵人一脸看好戏,“你这人也太野蛮了,我们常典客怎么能受得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格里斯立马转移目标,幽幽瞪着她,“‘我们’是谁?阿常跟你一点也不亲近!”

临贵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被格里斯突然的醋意吓到,常乐笑了笑从容回身后出来,上前拍了拍她身上的面粉,开玩笑似的解释。

“我这可是才换的衣裳,你就这么脏兮兮的抱上来,把我身上弄脏了怎么办?”

“阿常这是嫌弃我了?”格里斯一秒委屈脸。

常乐受不得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可怜兮兮的,立马否认,“没有,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只不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比起开玩笑,转移话题更为合适。

因为格里斯真的很容易将她的话当真。

格里斯立马回话,“她非要吃上次我给你做的那个蛋糕,结果就是来厨房里捣乱的。”

临贵人惊讶地看着她的控诉。

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在她面前强硬的跟只母老虎似的,随时随地都要跟她打一架,怎么到了常乐面前就变成小白兔了,连这点事情都要告状?

常乐很是宠溺地笑了笑,“哦,这样啊。茜丝你现在居然都给别人做蛋糕吃了,都没想着给我做。上次也是,要不是我碰巧来了,根本没机会尝到你的蛋糕。”

“啊?我……”

格里斯立马着急起来,手足无措的脑子都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了,张口便是下意识的母语,发觉常乐听不懂,又赶紧换成大氏语,说的零七八碎的。

旁观的临贵人再次长了见识。

常乐朗声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平日里我也没能到你这里来,你能跟别的妃子交上朋友是好事。”

“我、我没有。”格里斯一张脸憋得通红,硬着头皮解释,“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哪儿就我一个朋友了?淑妃和临贵人不是吗?”常乐打断她的话,“我就是把大须送过来给临贵人的,刚刚去了祥云宫,说是临贵人来了迁僖殿。临贵人,你的大须可是又伤人了,你最好看管紧一点。”

“哦,那正好这儿是厨房,把它杀了算了。”

临贵人不以为意道,她身上的大须已经扑棱着飞了起来,还没两下就被临贵人的鞭子绑住了脚,被迫拉了回去。

翅膀一下失去平衡,径直摔在了地上。

常乐瞥了眼可怜又可恨的大须,“随便你,那你们继续忙,我就回去了。”

“阿常!”格里斯一把揪住常乐的衣袖,蓝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常乐,“你要不要留下来吃蛋糕?”

常乐瞧了眼临贵人和大须,生怕自己在她的手上出点儿什么岔子。

确实是,格里斯和临贵人加起来的那个战斗力足够拆了整个大殿了,她这么个小小的人不值一提。

“我今儿还有事,等下次有空了我再过来。你们还是这样和平地一块儿做做吃的比较好,别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小心再触犯了宫规。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的了,挺好,挺好。”

常乐拍了拍格里斯的肩膀,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格里斯一路跟到了厨房门口,依着常乐的话留在原处目送。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涌起一股悲伤来。

现在阿常都不怎么来迁僖殿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还是送东西来的。

“人都走了,看什么呢?”

临贵人的声音此刻响起,登时引起格里斯的浑身不适,甚至怀疑常乐是不是因为误会了什么才这样急着离开。

回头瞧见近在咫尺的人,气的一脚踢过去,正正好踢在临贵人的膝盖上。

“你以后别再来我这了,带着你的鹰,回去!现在就离开!小云,秀珠,送她走!”

临贵人揉着膝盖不解,“你这突然发的什么脾气啊?我这蛋糕还没吃呢,那个什么黑乎乎的豆子也还没喝……”

“走啊!”

在格里斯的催促下,小云和秀珠赶忙左右搀扶着临贵人,送临贵人离开。

临贵人一头雾水,“哎,你这到底生什么气?你这也太莫名其妙了罢?”

直到被扔出迁僖殿,临贵人还莫名其妙地和大须大眼瞪小眼,瘸着腿慢吞吞地回祥云宫。

奇了怪了,这人每次怎么提到常乐就跟炸了毛一样?

“大须,你说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那个常乐也真是的,突然间过来干什么,本来还想尝尝那个什么蛋糕的。都是你啊,怎么又去招惹常乐了?”

大须听着她的念叨,很是迷惑地低低叫着。

夕阳西下,晚霞将整个皇宫晕染。

一人一鹰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在笔直又空旷的宫道里缓缓移动。

……

易河盛最近很慌,非常慌。

不知为何,司伯言最近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以至于他看见司伯言就有一种冲动,直接跪下去然后大呼“请陛下收回旨意。”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司伯言望着跪着下面不甚惶恐的易河盛,不解。

“河盛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末将作为易家人,定然是不能纳妾的啊!”

司伯言了然,似笑非笑道:“你不说,朕都忘记了。如此,江侍郎的小女刚刚及笄,想来与你年龄适当,也是个温顺的,定然不会与正室争风吃醋。”

本以为有希望的易河盛脸色一僵,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当即磕了个响头。

“陛下饶命,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末将不能纳妾。”

“你怎么就不能纳妾了?”司伯言闲闲地抬了下眼皮,“再说了,朕一言九鼎,下过的圣旨岂能随意作废?你可知违抗圣旨是何下场?”

闻言,易河盛登时心如死灰,抬眼深深地看了司伯言一眼,又垂头沉默。

好半晌,这才闷声开口。

“陛下如此,臣唯有遵命。可臣有家训,无论是对君对妻还是对其他事情,都要从一而终不能有贰心。为了忠孝两全,臣唯有一死。”

眨眼间,易河盛便抽出回月剑,迅速抹脖子。

仅是划了一条口子,手中的回月剑便被踢了出去,踉跄了一下抬眼,便见着司伯言沉着的脸色。

“好一个从一而终不有贰心,竟是一死也不愿纳妾,果真有易家之气节。容回,将易将军带去包扎,拟旨,易河盛其忠心可嘉,却是抗旨不尊,免去中卫将军一职,为西虎营东护将军。”

易河盛忙磕头谢恩,随后也不顾脖子上的伤口捡起地上的回月剑,匆忙离开。

一直在殿中望着的方总管沉了沉眸子,未做多言。

司伯言像是了结了什么事一般,挥了下衣袖转身回到御案之后,端然坐下。

“方总管,你以为此法可妥当?”

方总管露出一丝笑意,不疾不徐地应着,“易将军年轻气盛,鲁莽憨直,军营是个锻炼人的好去处。”

“嗯,不错。”

司伯言瞧了方总管两眼,很是满意他的善解人意,随手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折上附着一份名单。

名单上正是此次进入宫中终试的名单。

第一个名字赫然便是钱三官。

若不是相信冯之韵的秉性。司伯言倒真是怀疑,冯之韵是不是给这位发小放了水。

“将这个钱三官的画作调来,朕要看看是何能耐得了魁首。”

“是。”

方总管应和着。

“嗯。”司伯言回念那日和钱三官相处之景象,忽然便想到了常乐,“酸梅子什么的都送到三华苑了吗?”

“已经送去了。”

司伯言微微颔首,没由来的有些怅然。

忽然有丝羡慕易河盛,坚决维护自己喜欢的人,便是抗旨丢命也在所不惜。

宁死不屈,倒不是一般人能果决的。

想当初选秀之事,他便没能做到,最后还是败给了那些群臣。

……

易河盛为了自家夫人抗旨不尊,当场自杀表忠心得陛下垂怜之事迅速在宫里传开。

甚至于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镇国公府。

易河盛带伤狼狈地回易家。

还未到门口,便见着在台阶下焦急等待的冯灵娥。

对方一看见他,二话不说跑了过来,望着他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发红的双眼立马忍不住流出眼泪来,哭泣地锤了锤他的胸口。

“陛下让你纳妾你就听话就是了,为何要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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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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