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洒安庆
看见他逐渐染上绯红的脸庞,墨青染有几分无奈,原来耳垂是他的敏感点。
转身走出大门,她低声说,“更深露重,王爷请早点歇息。”
考虑到安庆如今不太平,离开时候,她悄悄将一只锦囊系在慕紫琛的*上。
隔间是娥玲和白美凤的住处,当看见墨青染进来时,她俩都有几分无措。
缩在娥玲枕头底下的小白蛇欢快的蹿到她身上,亲密的在她胳膊上绕了几圈,不住的吐红信。
“小白真不听话,有几次差点被王妃发现了。”娥玲说。
点点头,墨青染垂眸,自从得知慕紫苏去安庆良久未归之后,她总是莫名其妙的烦乱,而这种感觉在得知慕紫琛也要去安庆时加重了,似乎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一夜睡得不甚安好,她起来时天刚蒙蒙亮,而习惯早起的慕紫琛已经离开了。
坐到妆台前将乌发挽起,梳子忽然断成两截,眼前的镜面上忽然出现一片血光,残破的紫衣血迹斑斑。
又是预兆!!多年不见的预兆竟然再次出现!
墨青染缓缓站起,沉静的说,“娥玲,我要去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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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
天清气爽,江风从河面吹进怡香酒楼的二楼雅座,也将楼下叽叽喳喳的人潮声一并带入。
楼下围着许多女子,都仰着头期盼的朝楼上看,表情或娇羞,或欣喜,或雀跃。
倚在二楼的窗边是名动天下的安庆名妓柳诗琴,因为生得太妖娆以至于别人说她是狐妖转世。不过此时她正痴痴的看着独坐桌旁的一位年轻男子,他神情十分冷淡,凌霜傲雪般的清冷容颜竟将浓妆艳抹的柳诗琴压得黯然无光。
他身后立着位身穿黑衣的年轻剑客,娃娃脸上也是一片冷漠神情。
柳诗琴吃吃的咬着帕子,这位名叫‘阿紫’的俊美恩客一掷千金包下她,却又压根儿不拿正眼看她,仿佛她是透明一般。
这么漂亮的男人,阅人无数的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但是她又不敢造次,因为她凭本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浑身裹着一股冷酷肃杀的寒气,就仿佛出鞘的刀子,不见血不收。
“公子,奴家……弹琴给您听可好?”柳诗琴怯怯的说。
阿紫神情淡淡的执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点头。
柳诗琴最擅长的便是弹琴和做诗,今天又存心卖弄,便弹了一首擅长的《落梅子》。
这优美而带着淡淡感伤的琴曲,是时下栎京最流行的曲子,柳诗琴弹得娴熟之至,却失望的发现阿紫的脸上毫无半分赞许,仍是一片淡漠。
倒是他身后那位唤为‘寒刃’的可爱侍卫,表情有几分异样。
“奴家弹得好么?”柳诗琴边拨动琴弦边撒娇的说道,“这支《落梅子》是最难练的琴曲之一呢,它是当朝睿王十四岁时观梅所作的曲,睿王殿下的琴弹得出神入化,所谱曲子都是经世之作……”
有心在他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高雅,但柳诗琴还是没发现他的表情有所变化,她不甘心的问道,“公子也会抚琴吗……”
“我不弹琴。”这一次,他倒是冷冷的打断她,接着扭头对寒刃说,“把霜华阁的人带上来。”
寒刃依言下去,不多时,几个黑衣人便从客房里拖出一具奄奄一息的血人,楼板上留下一道长长暗色血迹。
柳诗琴心惊胆战,按在琴弦上的手指不禁微微发抖。
黑衣人手起刀落,用两把匕首钉住那人掌心,将他死死钉在楼板上,那人疼得惨叫,柳诗琴心里一慌差点将琴打翻。
“继续弹!”阿紫抬起眼睛,那冰似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两把锥子,柳诗琴吓得泪如泉涌,却不敢不从,颤抖双手抚出的琴曲已不成调。
黑衣人用儿臂粗的鞭子使劲抽打着血人,血肉飞溅,有几滴甚至落到柳诗琴衣服上,而阿紫却从容如昔,慢慢的抿着酒问道,“紫琛还派了多少人跟踪我?”
血人倒也毅力坚强,咬牙不吭声。
阿紫看了寒刃一眼,后者会意,抽剑便挑断血人的手足筋,接着命令黑衣人继续鞭打。
琴声中惨喝连连,不久血人便昏死过去,楼板上满地血迹,阿紫却若无其事的说,“别弹了,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