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月之期,君子一诺
她故意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太子殿下,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只能说我们之间没有缘分罢了,相信你以后定然可以遇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人。”
龙司睿面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算她识相,知道当面拒绝,否则她就要坐实一个对感情三心二意、不贞不洁的荡妇之名。
“姐姐就是最适合阿凌的人,阿凌除了姐姐谁都不要!要是姐姐走了,那么阿凌也不要活了!”他又扑过来抱着沈清漪大哭出声。
沈清漪被他这样紧紧一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过想要的目的达到了,她也只能暂时先忍忍了。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愧疚,尤其是他看着她的时候那纯真无暇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可她却这样利用他,哎……她也是迫于无奈啊!
在众人眼中,沈清漪能够勇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既全了她对祁王的情义,又不畏强权,作为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龙司睿也不觉得问题出在沈清漪身上,只以为是凤奕太子故作纠缠,心中十分气愤,“父皇,您也看到了,清漪早已心有所属,还请您收回成命,让他们再选旁人吧。”
明帝心下正犹豫着,凤奕使臣们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敢问龙羽皇帝,你这是在耍我们不成?明明出现在选妃宴上的女子都是太子妃的人选,可偏偏我们殿下选中的人却无法得到,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此事若是被我们陛下得知,你觉得他会不会对龙羽的诚意感到失望。”
明帝也深知这件事情不好交代,沈清漪若是没有出现也便罢了,可她只要身在这里,就是待选的女子,只要她还没有同睿儿定亲,就必须要按照规矩来。
他只好说道:“沈清漪,你不是已经把大义和私心分的很清楚了么?朕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再做出选择。”
龙司睿心中猛然一跳,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要把沈清漪赐婚给这个傻子不成?难道他也不顾他这个儿子的终身幸福了吗?
沈清漪沉默了一阵,道:“臣女斗胆,皇上可否给臣女一些考虑的时间?”
明帝也不好立即做出回应,而是先看那些凤奕使臣的脸色,只见他们也在相互议论,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他终于问道:“你需要多久?”
“一个月。”
“这会不会太长了一点?”
“回皇上,民女也是为了殿下以及两国的未来考虑,或许殿下只是一时对臣女产生兴趣,相处一些时日,便会发现臣女并非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到那个时候,只怕双方都不好收场。”
双方思量一番,都觉得她的话有一定道理,最后终于达成一致。
“好,那就以一个月为期,在这段时间内你必须要好好同太子贤侄相处,若是到时太子贤侄还对这桩婚事无异议,就立即举行大婚。”
“臣女遵命!”
事已至此,龙司睿也不能再说什么,他尚且还能够保持镇定,只因为如今还不算最坏的结果。
时间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这一个月之内他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一切的。
选妃宴终于结束了,结果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那些小姐原本看着沈清漪大出风头还觉得十分嫉妒,如今却不知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虽然凤奕太子身份尊贵,但可惜是个傻子,就算生了那样一副好容颜,也没人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吧!
这其中最得意的人就是王安瑶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清漪和祁王是彻底黄了,有凤奕太子的介入,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在一起?
等他们成了婚之后,沈清漪就会离开龙羽再难回来,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勾引琰王了!
她都巴不得那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
……
将军府书房。
沈自寒面色沉重的看了她许久,“漪儿,你和那凤奕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回来的路上,沈清漪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定然会对她进行盘问。
她十分镇定答道:“正如今日在麟台上说的那样,我是无意中才和凤奕太子偶遇的,当时也的确不知他的身份。”
“那天的事情,你一整夜不见踪影,也是因为迷了路?”
沈清漪一怔,看着父亲睿智深沉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出的破绽,但她深知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他了!
“是与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父亲一直以来不是都不希望我同祁王成婚么,现在这个结果不是很好吗?”
沈自寒气的重重一拍桌子,“胡闹!你明知道那凤奕太子状若痴儿,嫁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幸福?”
“那祁王呢?”沈清漪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他当初为何一直极力阻止她同龙司睿在一起?
父亲并非是贪图权势利禄之人,也曾说过希望她以后能够平安顺畅的度过一生,哪怕是嫁入平民之家也无所谓,龙司睿虽然出身皇族,却一直伪装出不慕权势、谦虚儒雅的样子,在某种意义之上不是非常符合么?
沈自寒深深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他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想要再多考验一番,日久才能见人心啊,哪里想到你这孩子竟如此着急。”
沈清漪这才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前世她根本就没有把父亲的嘱托放在心上,反而被龙司睿的花言巧语蒙了心智,若是她能够早点提高警惕,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痛苦,也不会连累她的亲人到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默默垂下眼睑,废了极大地自制力才把眼眶中的泪水逼退。
“父亲,你放心好了,在我看来这次的事情并非坏事,我不会嫁给凤奕太子,也不会嫁给祁王,还可以利用这个时机跟他们一起做个了断!”
沈自寒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自那日接风宴之后,他总感觉清漪好像有些变了,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直到这一刻,他的感觉才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