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砰然心动

第二章 砰然心动

一听这话,止戈脸色变了又变,扶苏看她好像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来,自己又要赶她走,她会产生这种被丢弃的心理也是情理之中,还是过两天再提这个事情吧,于是他又说道:“小姐若是身体不适,就在吾营先休息罢”。

止戈不再说话,毕竟男女有别,扶苏不好久留,就退出了军营,止戈拿出琉璃盏对着他说道:“我说你什么意思”。

“你喜欢他”。

“神经”。

止戈骂了一句,武庚自知无趣,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刚才欢喜雀跃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你我都知道,你是没有爱恨欢喜的,你不觉得心里涌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止戈这才意识到武庚说的没错,打小她就就没有很多情绪波动,虽然容易发脾气,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父母带她看过医生,医生只说她有封闭症,很难接受除自己以外的事物,只有武庚心理清楚,这不是封闭症,至于原因嘛,就要问武庚了。

可是自己刚才表情出很开心吗?为什么会心跳个不停?

武庚看着止戈又沉进了自己思绪中,暗叫不好,止戈开始明白欢喜是怎么回事了吗?她的精魄觉醒了?这不可能啊,精魄不可能冲破结界和二次封印涌出到了止戈体内的。

人都有三魂七魄,而七魄又等于人的七情六欲,三魂七魄中止戈是没有命魂的,她之所能存活,是因为旧魂魄入驻,所以没能形成新的七魄,但是止戈由天地魂,又是活物,出生时,硬生生把琉璃盏内的七魄封印冲开,吸走了琉璃盏中的三魄,从而形成全新的另类命魂。

人都有命魂,从命魂、天地魂而产生出七魄,于是就有了意识和肉体,偏偏止戈不是这样,她是由其他几魄生成命魂,所以是不完全的生命体,武庚临死前,用琉璃盏的灵气封存了自己的七魄,让自己不散于天地之间,琉璃盏中,本应该有哀,怒,惧、喜、恶、爱、欲,而当武庚的天地魂轮回时,轮回二世就有要有新的命魂,可恰恰武庚的命魂在琉璃盏中,不得已,天地二魂为保不灭,召集其他被封印的魂魄,武庚极力控制,才让喜、恶、爱、欲留住,其他三魄却流走到了止戈的体内,止戈是武庚生命的延续,换句话说,止戈本应该是武庚!

他们都是不完全的生命体,正因为如此,止戈要活下去,就要吸走琉璃盏内其他魂魄,包括命魂武庚……而武庚要重生,就要杀死止戈新生的半命魂,从而进入她的体内和其他魂魄重聚,他就会‘复活’。

这就是止戈说的,武庚有一个很可怕而她又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要是止戈死,要么武庚死……

为什么总是庚日,为什么叫止戈,止戈,止戈……为武,止戈就是武庚,武庚就是止戈,不是什么契约,不是什么绑定命运,压根就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体,所以在止戈心忽然起了波澜的时候,武庚就知道了,止戈体内居然唤醒了爱意,这爱意还不是琉璃盏内的魂进驻而独立形成的,这对武庚可是大大的不妙,一旦止戈正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三魂七魄,那么止戈就等于彻底脱离了武庚,那么止戈就终将是止戈……而武庚要么消失,要么永远依附在琉璃盏内,再也不能醒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奇怪,我不就是在期待今天吗?”。止戈反问一句,武庚久久说不出话来,是啊,止戈不就是在等今天吗?武庚说不出话来是因为他的阴谋让他有些羞愧,他必须要害死自己眼前这个女子,他才能活下去……真的要这么做?到底是在这盏内呆久了,看多了世间生死别离,还生出善意来了……

“他活不过三十一岁,而你是他的变数”。武庚提醒止戈。

止戈看着面前这个玉杯,轻轻问道:“你都说我是变数了,我也许是他躲过这一劫的变数呢?”。

武庚心惊:“止戈你别乱来,你还想回去就别乱来!”。

止戈大笑:“我知道,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总是要回去的,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被之前那些蛮子吓得现在腿还发软呢,人家怎么说也是我救命恩人,我就是觉得他没有什么恶意,人还不错”。

但愿如此吧,武庚在心里暗暗祈祷:“赢扶苏不要多久就会被召回咸阳,不要多久,又会回来,你要把握时机呀,胡亥刚好也在这段时间会出事,我们先保住他的命,基本这事就成了,然后跟着扶苏回上郡,也就是这里,提防他中计被匈奴打伤,他的命只能跟随时势消亡,这样咱们就可以回去了,看看能不能一发而动全身,恢复一切!”。

“万一胡亥是得了什么绝症,或者赵高没有那么大野心,咱们该怎么办?”。

“赵高有没有野心不管这件事,他是得罪了蒙恬,而蒙恬是大公子的人,他只是为了保命”。

止戈揉揉自己还在发软的腿:“我觉得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

你必须做到,止戈脑中回想起这句话,就只发愁,她凭自己一己之力怎么救下秦始皇的小儿子,秦国未来的第二位皇帝呢?止戈叹了一口气,她走出营帐,外面已是一片漆黑,除了营地点起几支火把还有点星光,让她还能走路之外,就是漫天的繁星了。

很难看到这样的好天气了,至少在那个世界,灯火通明,看星星这种事就只有望远镜了。

止戈随意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处身影,那人单手负背而立,也同她一样望着这漫天繁星,不知为什么,止戈觉得他的背影特别落寞,旁边的草垛上是一把止戈从没见过的琴或是筝。

“扶苏公子”。止戈走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扶苏转过身,看到是止戈,礼貌性的笑道:“是止戈小姐,天已晚,小姐一个人来此处不怕么?”。

“只是日夜更替,有何所惧?”。

一听这话,扶苏饶有兴趣说道:“倒不是惧这黑夜,只是暗处无知,摸不清方向,慌乱罢了”。

止戈看着他,像是有些心事,便问道:“扶苏公子,又是为何在这”。

“此处倒是极静,蝉鸣露生,星布满天,风柔气轻,宜抚琴”。

回答的还挺官方,止戈看着那琴还蛮好看,做的十分精致和华美,虽然她不懂琴,也知道这是把好琴,扶苏也看到了止戈看着自己身旁的琴,可是天色已晚,士兵皆眠,不便此时抚琴,愧疚说道:“天色已晚,不便抚琴与小姐,还望小姐见谅”。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这琴非常好看,就多看了几眼,不好意思……呃……失礼了”。

“无碍,这琴是吾母妃留予吾的独一物件……它确实是把好琴”。

完了,大半夜的,止戈踩到人家痛处了,于是她挪开视线,却看到山下还有火星,好像还在做什么工程一样,于是问道:“这么晚了,那山下是何人”。

“是修建亭樟的士兵”。

止戈又眯着眼睛看了好几眼,好像很长啊,这是万里长城?她瞪大了眼睛,没错,是在修建万里长城!她欣喜说道:“是万里长城?”。

“万里长城?倒是有这么长,陛下修建此是为御匈奴”。说到这里,扶苏隐隐生出些愤恨来:“多年以来,匈奴不断侵我大秦土地,伤我大秦子民,十分可恶,然蒙恬将军带领三十万大军驻扎于此,亦不能提防他们,陛下下令,西起临洮,东止辽东,加固修建城墙万余里……”。

“哎,劳民伤财,又不得不为”。武庚叹了一口气。

止戈看着扶苏愤愤不平的样子,忙说:“是暂时的,等长城修建起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到时一切都会好的,是吧?”。

“愿汝之言尚能实现……”。

扶苏叹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看着远方还在修建城墙的士兵,一切真的能好么?在修建亭樟后,父皇能停手吗?天下未定,百姓未安,父皇一意孤行,实行铁政,文官遭殃,百姓受累,时局动荡,群心惶恐,边境纷争战乱不止,大秦看似稳如磐石,实则分崩离析,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大难,只怕到时好不容易一统的天下,又会瓦解,而受苦吃亏的只有毫无选择穷苦百姓们……

他想必心怀天下,怜悯众生吧?这样的人未来却被自己的亲弟弟因为权力和利益害死,年仅三十一岁,真是悲哀啊,扶苏整个人被悲伤笼盖着,止戈很想劝慰他,话到了嘴边,止戈这个知道他未来遭遇的人,一碗鸡汤喂不下去,止戈向扶苏告退,留下他一个人望着远方的黑夜,她对武庚说:“其实他人还不错,可惜……”。

“人之命罢了”。

“谁定下的命呢?”。

武庚叹了一口气:“天,天神吧?或许……”。

“我要是不信天呢?我要是违背天神的意呢?又如何?”。

武庚不知道会如何,他没见过神,要是那些害得他家破人亡的那些混账也是神的话,这神不信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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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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