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再见
江眠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家恶心的人,她缓缓的上前,目光如冰如霜,“萧楚同学,我次次考试全校第一,请问你排在第几?”
萧楚不知道江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咬了咬牙,自己的名次虽然比不上江眠,但比陆远还是绰绰有余。“一百名以外。”
江眠看着萧楚有些得意的样子,眼里露出赤裸裸的厌恶,一百名以外还得意洋洋,真是没出息。“你看,我排第一,你却排在一百名以外,你觉得我凭什么看上你?还向你表白?萧同学,我问你,你觉得自己配吗?区区一只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
她的声很轻,但字字珠玑,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一样狠狠地扎进萧楚的心里,顷刻之间便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看着萧楚灰头土脸的样子,陆家夫妇心里十分解气,果然只要江眠一出马,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陆远听到江眠的话,眸光一闪,神色也突然像燃尽的蜡烛一样黯淡下去,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捏紧成拳。
纵然是萧楚撒谎在前,但萧家夫妇却也容不得别人羞辱自己的儿子。萧母首先向江眠发难,“哟,说我儿子是癞蛤蟆,你以为自己就真是白天鹅?小小年纪说话还是不要这么刻薄。”
萧父冷冷的睨着江眠,说出来的话比萧母更难听。“你百般维护一个比我儿子还不如的差生,简直是自甘下贱!还自比天鹅,真是厚颜无耻。”
陆家夫妇的脸色当即很难看,果然是有什么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父母,竟然这么样去污辱一个孩子,简直不能忍。
陆远捏着拳头的手咯咯作响,这些人竟然敢这样说江眠,他不能容忍。
就在陆家三口都打算为江眠出头时,教导主任却抢先一步开口维护江眠,“她不过是说出事实,你们做父母的怎么黑白不分,这样又怎么能教导好孩子?”
萧家夫妇见教导主任都维护江眠,脸色十分的难看。
萧母伸出手指向江眠,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指甲看起来十分的可怕。“教导主任,你难道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吗?她骂我儿子是癞蛤蟆!”
教导主任神色从容,但说话却是掷地有声,“那你儿子为何要先污蔑她?”
萧母一时语塞,“这......”
教导主任看着两家的大人,以及他们各自的孩子,顷刻间便想好了能够两全的主意。“好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因为口角而发生的斗殴,你们家的孩子也不是完全没有错,依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吧。”
听此,萧母柳眉一立,大怒道,“什么?让我们跟他们握手言和,那我儿子身上这些伤怎么算?难道就白挨了吗?”
陆父态度谦和的道,“我们会给医药费的。”
萧母不依不饶的道,“只给医药费就行了,我儿子受伤难道不会痛吗?”
江眠见这女人还不肯罢休,冷声道,“你以为就你儿子受了伤?”
萧母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
“眠丫头,你......”陆父突然想起昨晚陆母说陆远的脸色不好,焦急的看向一旁的陆远,“你受伤了怎么也不说?”
陆母过去握住陆远的肩膀,关心的看着他,“小远,你伤到了哪里,怎么不告诉妈妈呢?”
“陆姨,远哥哥的伤我昨晚已经帮他包扎过了。”江眠的话让萧家三口俱是一惊,她竟然和陆家是旧识。
萧楚眼里迸发出一丝恨意,难怪江眠会偏帮那个坏学生,原来真的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江眠看向萧母,如水的眼眸却泛着森森寒意,“他的手臂上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流了很多的血,脖子上有一道抓痕,嘴角有淤青,伤得可不比你的儿子轻。”
萧母身形一个踉跄,眼前这个小女孩怎么会有那样冷的眼神,让她一个几十岁的人都感觉到从脚底泛起的寒意,简直不寒而栗。
“小远,你这孩子,伤得这么重,竟然吭都不吭一声。”陆母听到江眠的描述,赶紧将陆远的衣袖卷了起来,看到白色的纱布上隐隐泛着血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晶莹的泪珠马上就落了下来。
陆父看着陆远脖子上的伤痕,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好在已经止血了。”
教导主任适时开口,“你们还要追究下去吗?”
萧家夫妇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的确是他们的儿子理亏在前,打架又都挂了彩,现在如果再追究责任,可能到最后吃亏的是他们。识时务为俊杰,只能先妥协了。
萧父摆了摆手,脸上无光,“不追究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于是,因为江眠的介入,这场闹剧最终不了了之,陆远也不用开除学籍。
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江眠送陆家夫妇和陆远去校门口。
校门口,陆父感激的看着江眠,“眠丫头,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江眠笑了笑,是那样的温婉动人,“举手之劳,陆叔叔不必言谢。”
陆父推了一下旁边心不在焉的陆远,“混小子,还不快谢谢眠丫头。”
陆远抬眼看了一下江眠,眼中的复杂竟然让江眠这个历经两世的人都看不透,“谢谢。”
陆父看着陆远那个敷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是你道谢该有的态度吗?”
江眠赶紧替陆远说好话,“陆叔叔,我知道远哥哥是真心谢我,你就不要追究他的态度了。”
陆父的脸上重新又扬起一抹笑意,对于江眠,他一直都是笑吟吟的,从来不发脾气。“眠丫头,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上课吧。”
“叔叔阿姨再见,远哥哥再见。”江眠挥了挥手,转身朝校内走去。
陆父注意到陆远盯着江眠的背影,忍不住打趣道,“混小子,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这混小子平时看着对江眠爱搭不理的,没想到,原来他的心里其实还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