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添命案

第六章 再添命案

肖远山是下午到的,他没有去酒店见唐楚他们,而是直奔向渝城市局刑警队,先看看欧阳双杰。见到欧阳双杰的时候肖远山笑了,他的笑容有些无奈:“我们的大侦探竟然也会掉入别人的套儿。”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都怪我大意了。”

肖远山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我们的调查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欧阳双杰皱起了眉头:“我觉得专案组的调查应该还是沿着我们之前的思路走,因为我们的思路是对的,并且对凶手产生了一定的威胁,他们才会狗急跳墙来这么一招。至于我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渝城市局的同志来处理吧。”

肖远山拍了拍欧阳双杰的肩膀:“是我害了你。”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这事儿不怨你”

肖远山苦笑了一下说:“当初你在警校待得好好的,我非要让你到市局来帮忙,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此刻还在警校,享受着悠闲的日子。

欧阳双杰白了他一眼,随后问了黔州那边的情况,他问肖远山是不是还在派人盯着陆天峰和纪茹芸。肖远山说一直有人盯着的。

肖远山有些不解地问道:“欧阳,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盯着他们?”

欧阳双杰说:“虽然我能够肯定他们与二十三年前的命案无关,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儿,我就在想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他们原本就起了想要杀陆天宇夺取财产的念头,只是后来我们的对手动作太快,那帮子人根本就没想到筹划了这么久,最后竟然陆天宇自杀。”

肖远山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什么,欧阳双杰倒是劝他最好别在渝城待着瞎耽误功夫,他让肖远山多关注黔州那边的动向,肖远山并不明白欧阳双杰指的是什么,他没有听欧阳双杰的劝告返回林城,而是继续留在渝城,一头扎进了为欧阳双杰找脱罪证据的行列中。

一连两天他都和唐楚、邢娜、梅雪芳他们一样,从早到晚排查“毛鱼头”的每一个人,从老板到服务员他们都一一询问了不下两遍,却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直到他来到渝城的第四天,接到了冯开林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上说黔州又发生了一起自杀案,而这一次自杀的人并不是企业大佬,而是黔州师大的心理学教授——燕斌。这个燕斌就是欧阳双杰在厦门参加全国心理学研讨会时的同屋。

当欧阳双杰听肖远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眉头全都皱到了一起,半天他才说道:“老肖啊,你恐怕得赶紧回林城,去查查这个燕斌二十三年前是不是也到过闽南!”

肖远山说道:“你认为燕斌和闽南的案子有关?可是之前死的都是企业家啊,这个燕斌应该是个偶然吧!”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没有偶然,老肖,你可别忘记了,梁红军一家是怎么死的。”

肖远山惊讶道:“你是说很可能燕斌就是那个杀害梁红军一家的凶手?”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是的,能够让一家人莫名其妙地自杀,除了药物控制住人的神智外,就只有心理上的控制能够实现了。如果是药物控制对个体的效果会很好,但对于群体来说就很难做到整齐划一了。所以我认为梁红军一家的死应该是受到了心理上的控制。”欧阳双杰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那晚和燕斌探讨过的问题,就是燕斌提出的心理暗示,燕斌还提出了一个策划约定。记得师姐白倩也说过,在心理学领域中,燕斌主要从事的就是心理暗示的研究,不仅仅是在黔州省,乃至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肖远山相信欧阳双杰的专业水准,他咬着嘴唇:“我这马上就回黔州,可是你这边……”

欧阳双杰笑了:“我这边不着急,还有时间,就算案子移交公诉机关到开庭,审理还得有一段时间,这些时间应该足够你们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了吧?让唐局他们都回去吧,丁长工死了,这边的调查也该告一段落了。他们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其他的事情交给渝城的警方。再说了,刘队每天都会来看我,和我交流一下案情的进展。”

肖远山他们当晚就离开了渝城,原本邢娜不愿意走,她坚持留下来陪着欧阳双杰,后来还是梅雪芳说服了她,梅雪芳说她留下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先回去认真查案,只要早一天把案子破了,欧阳双杰的罪名也都不成立了。

黔州省林城市警察局,在冯开林的办公室,唐楚、肖远山坐在冯开林对面的沙发上,埋头抽着烟。

冯开林说:“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利,案子还没有一点儿的眉目且损兵折将,如果渝城那边没有办法给欧阳脱罪,我们又无法破案,你们想过没有,欧阳将面临什么样的刑罚?”

唐楚和肖远山对望了一眼,冯开林继续说道:“想要帮助欧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家鼓足干劲,好好查案,只有把案子破了,欧阳才能够平安无事。老肖,这个案子可不能成了悬案,这一悬可就把欧阳给毁了!”肖远山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冯局,一会儿我就请唐局给我们开个动员会,一定重新把士气鼓动起来。”

冯开林问肖远山,“燕斌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肖远山说道:“正如欧阳预料的那样,燕斌二十三年前确实也去过闽南,另外燕斌的母亲沈雁是陆天宇的母亲沈兰的堂妹,不过沈雁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后来燕斌的父亲又娶了一个老婆叫黄淑君。燕斌的父亲也是个心理学家,据说在国内很有名气。之前我还在想,二十三年前燕斌也就二十几岁,欧阳说很可能是他用心理学的手段杀害了梁红军一家,我就纳闷了,那时候燕斌还在乡下的小学教语文呢,怎么就懂得心理学了,原来他是家传渊源。燕斌并不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的,他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现代汉语专业。心理学是后来从乡下调回城里以后通过“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选修的,在外人看来燕斌的心理学是半路出家。其实并不是这样,燕斌是一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从小他就对心理学很感兴趣,而他的父亲则是他的启蒙老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高考的时候他却报考了现代汉语专业。”

冯开林点了点头:“既然能够联系上,就仔细地查,现在我们已经能够肯定这就是梁诗然的报复性谋杀,而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梁诗然和她的同伙给挖出来。”

燕斌的父亲叫燕云都,他阴沉着脸坐在书房里的藤椅上,双手拄着拐杖。黄淑君领着肖远山和马小虎进来,燕云都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云都,警察同志来了。”黄淑君走到燕云都的身旁,扶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燕云都沉沉地“哼”了一声:“不见,我说过谁我都不见!”燕云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身子骨倒很是硬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老年丧子!

黄淑君轻轻叹了口气,劝道:“云都,你还是见见吧,警察也是为了燕斌的案子来的。”燕云都抬眼看了看黄淑君,又看了看书房外的肖远山和马小虎,终于他松口了:“让他们进来吧。”肖远山和马小虎刚进了屋,燕云就说道:“有事儿就说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肖远山这才说道:“燕老,对于燕教授的死我们都感到很意外,还请您节哀。”肖远山很注意自己的措辞,他之所以用“意外”这个词而不用“难过”,是因为他确实也并不难过,如果燕斌真是二十三年前梁红军家灭门案的凶手之一,那么在肖远山看来他确实死有余辜。

“意外?你们也觉得我儿子是自杀的?”燕云都问道。

肖远山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虽然警方对燕斌的死做出了自杀的认定,可是我们知道他并不是自杀的。”肖远山的话让燕云都的眉头一皱。

“这位警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燕云都不满地问道。

肖远山叹了口气:“燕老,您老别激动,这样吧,我先给您说一个故事,您就多给我些时间,我会慢慢地把一切都告诉您。”燕云都没有再说什么。

“这故事得从二十三年前说起,二十三年前在闽南省者云县发生了一件诡异的案件,那是中秋之夜,林场有一个叫梁红军的,一家六口在吃团圆饭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征兆地集体自杀了,大大小小的六口人都面带安详地割腕自杀了……”

肖远山把梁红军家的灭门案详细地说了一遍,他的目光望着燕云都的脸。

燕云都的心里极为震惊,他是心理学专家,只是听了开头一点儿就已经知道了这起谋杀案一定是运用了心理学的手段,接着他又想到了二十三年前的中秋,燕斌当时不正是去了闽南吗?燕云都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肖警官,你的意思是梁家的灭门案很有可能与燕斌有关?”

肖远山轻声说道:“燕老,希望您不要太激动,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调查了很久,最近林城发生的一系列的自杀案想必燕老也听说了,包括陆天宇在内的几个企业家他们应该都与二十三年前闽南者云梁家灭门案有关,我们已经认定了这是梁家的后人在报复,而且她选择的报仇手段正是当年凶手杀害她一家时所用的手段。”

黄淑君轻轻地握住了燕云都的手,感觉到燕云都在颤抖。她说:“警官,今天就到这吧,云都的身体不好,医生说了,他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再说他也该休息了。”肖远山站了起来,他知道黄淑君是在下逐客令了。

“燕老,我们就先告辞了。”肖远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倒是燕云都,望着离开的肖远山和马小虎的背影,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突然他开口叫道:“等等!”肖远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燕老,有什么事儿吗?”

燕云都叹了口气:“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燕斌已经死了,你们也知道,他是个教授,而且在林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他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人死债空,能不能别把他以前的那一段再抖出来了?对于他的死,我们也不会再追究。”燕云都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

肖远山知道燕云都的意思,想让燕斌走能够留下一个好名声,这也不损了燕家的名望。肖远山虽然有些不忍心违背这个老人的心意,可是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做主的,他说道:“燕老,这事儿我会转告给我们冯局,当然,我们也不希望把这事情声张,会把调查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不过燕老,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燕云都说道:“有话就说吧。”

肖远山说道:“每一个人都得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埋单,就算我们警方能够帮着隐瞒这段过去,可是这样您老真的就能够安心吗?我知道燕老做了一辈子的学问,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是我们的楷模,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您的心里留下一个阴影。您是您,燕斌是燕斌,没有人会因为燕斌犯下的错而对您失去恭敬。”燕云都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肖远山已经走远了。

渝城市局刑警队的羁押室里,欧阳双杰抱着双手望向窗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燕斌就是他之前想要找的那个人,那个杀了梁红军一家六口的凶手。燕斌给他的印象虽然不怎么好,却也说不上坏。他不喜欢燕斌是觉得燕斌身上有股虚伪的劲头,见谁都是一张笑脸,对谁都表现得很亲切。此刻欧阳双杰却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了,因为他的心里永远都是苦涩的,他的内心一直在受着谴责,受着煎熬。他对人的热情和友善是真实的,他是在为自己的过去赎罪。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欧阳双杰问道。刘光喜说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莫菊这个人好像很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电话她也很少打,估计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她家里的小保姆了。

欧阳双杰问:“莫菊是不是已经怀疑警方在监视她了?”刘光喜觉得应该不可能,欧阳双杰却说道:“刘队,我觉得应该让她知道警方已经盯上她了,你想想我们原本就是想要打草惊蛇,如果不能刺激到她,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我们又怎么顺藤摸瓜呢?”

刘光喜重重地点了点头。欧阳双杰说道:“别太明显了,如果莫菊真是卢琴的话,她说话和做事一定都会很小心和谨慎的,别让她嗅出什么味来。”

小保姆阿兰给莫菊泡了杯茶,放到了茶几上:“太太,我发现这两天楼下好像总有人晃来晃去,他们总是抬头望向楼上,我担心会不会就是害了先生的那些人,上次警察也说了,那些人很可能对太太不利呢。”

莫菊看了阿兰一眼,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往下看了看:“没事,是警察,应该是来保护我们的,你不用担心。”莫菊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警察自然不是在保护她们,相反应该是来监视她的。她坐回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换着台,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诚已经离开了者云,说是要出差,目的地是林城。”张芳打电话给李国胜,这些日子张芳一直派了人手盯着叶诚,自从叶丽死了以后叶诚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下班之后叶诚就窝在家里,很少出去应酬。

对于叶丽的死,者云县局最后也是做的自杀认定,不过无论是李国胜还是张芳都相信欧阳双杰之前的分析,他们都不相信叶丽真是自杀,而在他们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叶诚了。

“叶诚去黔州出差?是单位派他去的?”李国胜皱起了眉头,张芳说是单位派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李国胜想了想说道:“我也去趟黔州,顺便看看唐局他们。欧阳现在还被困在渝城,真希望能够帮他一把。我们的对手太厉害,而且他懂欧阳的心理了。甚至算准了欧阳一定会去夺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够对欧阳的心理捉摸得那么准确的人应该是一个和他很亲近的人才对。”

张芳很认同李国胜这话,张芳说:“要不要提醒一下黔州的人,说不定这人就混他们的队伍里呢。”李国胜觉得这样不妥,容易造成恐慌,万一并不是专案组里出现了内鬼,到时候很可能因为他们的误断而惹出巨大麻烦。

他想了想又说:“再看看吧,我去黔州,这儿的调查还是不能松懈,还有那个卢琴的追求者,林场的那个赵柯。那人的感情很认真,他与卢琴曾经相恋过,卢琴突然离开如果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赵柯不应该一无所知,我总觉得赵柯对于卢琴的下落应该是知情的。”

李国胜当天下午就去了黔州,是唐楚亲自和肖远山一起去机场接他。

“唐局啊,欧阳的事情我们听了以后都很是震惊,真没想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陷害一个警察。”上了车李国胜叹息道。

肖远山淡淡地说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加上他们的手段又很隐蔽,所以根本就防不胜防。站在欧阳的角度估计也和他当时的反应相同。我们是警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就这么没了。”

当知道叶诚来了林城,唐楚问道:“叶诚来林城真的只是来出差吗?”

李国胜摇了摇头,“我们问过了,他就住在山林大酒店,520房间。他是一个人来的,据说是要和百灵集团接洽一笔业务。”

此刻叶诚刚走出山林大酒店,拦了一部出租车:“去百灵集团。”他没有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们。车上是许霖和梅雪芳。一直跟到百灵集团的门口。

“他出来了!”梅雪芳说道。许霖这才坐直了身体,发动了车子,也不知道叶诚接着会去什么地方。可是他们马上就失望了,叶诚打车直接回了酒店。

梅雪芳把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唐楚。

李国胜说:“他肯定不会只是来出差那么简单,这个时候到黔州,我预感他应该是来找他的表妹梁诗然的。”可是唐楚觉得叶诚和梁诗然应该不会那么大胆,他们不是不知道林城警方正在全力追查这个案子。

邢娜说道:“我倒是觉得叶诚不会在林城与梁诗然见面,叶诚应该知道在者云警察就一直在盯着他,他若是来林城与梁诗然见面不是自投罗网吗?”李国胜和唐楚都陷入沉思。

许霖和梅雪芳在山林大酒店盯了整个晚上,可是叶诚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再出来过,整个晚上也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许霖很郁闷,直到天亮两个人才离开了酒店的监控室,许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雪芳姐,我怎么觉得叶诚像是有意在和我们作对,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在盯着他啊?”

梅雪芳摇了摇头:“一会儿小马他们来接班,希望能有发现吧。”

而此刻在渝城的欧阳双杰也收到了消息,一样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想法与邢娜一样,无论如何现在也不是叶诚与梁诗然见面的好时机。渝城警方盯紧了莫菊,假如莫菊就是卢琴的话,那么对于梁诗然来说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梁诗然也应该清楚,在者云叶丽案发生之后,叶诚一定也被警方盯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梁诗然若是真的和叶诚见面,欧阳双杰觉得自己的对手可大失了水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叶诚的林城之行,在他看来叶诚的林城之行要么是一个偶然,要么就是一个吸引警方目光的烟幕弹。

如果只是前者倒没什么,出差结束叶诚自然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案子还得按照原轨迹进行调查,可如果是后者,那他就得好好想想,叶诚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欧阳双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在想,如果自己是梁诗然,在卢琴有可能暴露的情况下自己会怎么办?

最简单的办法是杀人灭口。虽然说卢琴为梁诗然付出了许多,可是欧阳双杰并不认为梁诗然对卢琴下不了手,假如梁诗然策划了全部的复仇计划并组织实施的话,那梁诗然必然是一个头脑清醒,遇事沉着冷静的人。

叶诚和叶丽是亲兄妹,而且兄妹俩的关系向来都很好,可是叶丽的死,很多迹象都表明应该与叶诚脱不了干系,按理说叶诚应该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叶诚能够狠下心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与梁诗然之间有着更深的感情,让他最后在梁诗然与叶丽之间做出了取舍;第二,就是叶诚有什么把柄握在了梁诗然的手里,梁诗然发现叶丽很有可能破坏她的大计,于是威胁叶诚除掉了叶丽。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说明了梁诗然是一个心狠的女人,因为叶丽也是她的表姐,这对表兄妹和他们的母亲对她都有恩。

欧阳双杰点了支烟,杀人灭口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他肯定梁诗然一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卢琴的问题。因为警方现在已经盯紧了莫菊,同样,也起到了保护她的作用,想要杀人灭口难度很大。当然,她或许可以用她熟练的杀人伎俩,可欧阳双杰相信这伎俩对莫菊应该没用,莫菊并不傻,她是梁诗然的帮手,对于梁诗然报复的手段自然是应该很了解的。她不可能没有防备,就算之前没有,叶丽的事情之后她也应该有所警觉,真的一旦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搞不好自己就会向警方寻求庇护,梁诗然应该不会冒这样的险。所以,欧阳双杰觉得梁诗然还是会想补救的办法,为莫菊洗脱嫌疑,渡过这个难关。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莫菊手机上那个诡异的来电转移,要让莫菊脱掉干系那么她就必须解释这个问题。

就在昨天刘光喜和欧阳双杰谈完之后就亲自带人去了莫菊的家里,他告诉莫菊丁长工的死很可能与那个神秘的电话有关系,而那个神秘的电话有一次竟然转接到了莫菊的手机上,莫菊当时就怔住了。她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刘光喜拿出了证据后,她的脸色很难看,说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

她说她知道丁长工一直瞒着她和一个女人通电话,之前她以为是颜丽,可是后来在丁长工死了之后,她才发现颜丽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刘光喜也没有多说什么,对莫菊的接触是欧阳双杰的意思,一是能够名正言顺地对她实施监控,二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可是一天过去了,莫菊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就连刘光喜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欧阳双杰终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莫菊怎么会这么沉得住气?突然欧阳双杰睁大了眼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既然莫菊敢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也应该早就已经想到了补漏的办法。欧阳双杰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打开门对门口的一个警察说道:“麻烦你叫一下刘队!”

不一会儿刘光喜来了,欧阳双杰又详细地问了昨天他去见莫菊的情形,欧阳双杰更关心的是莫菊的情绪变化。“欧阳,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刘光喜被欧阳双杰搞得莫名其妙。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我疏忽了,我只看到了他们故意留下的漏洞,却没想到这个漏洞既然是他们故意留下的,他们也应该早就已经想到了补救的方法,莫菊之所以没有任何的动作,那是因为她胸有成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惊慌完全就是在麻痹我们。我感觉在她的面前我的思路总是要慢半拍,我真的很好奇这个梁诗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每一步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就连找到的线索也是人家故意留下的。”

欧阳双杰坚信叶诚来林城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而这阴谋不是在林城就是在者云。欧阳双杰站在窗前,皱紧了眉头,他苦思冥想,这个叶诚到底是在替谁打掩护?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首先想到的是者云,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那边的焦点几乎就是叶诚了。那就应该是林城这边,假设之前自己猜测的梁诗然就在林城,她已经改名换姓了的话,那么会不会是她准备有什么大动作?

欧阳双杰用力地摇了摇头,想得多了头也疼得厉害。梁诗然到底是谁,她此刻准备做什么?欧阳双杰点了支烟,坐到椅子上,欧阳双杰实在猜不透梁诗然下一步的计划。昨天唐楚给他打电话,问他对黔州这边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欧阳双杰说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梁诗然的报仇是不是到燕斌为止了,还会不会有人因为者云的案子而被“自杀”!如果燕斌是最后一个受害者,那么梁诗然要做扫尾工作了,一旦让她把所有的线索都清理干净,那么破案就更难了。

这个梁诗然怎么会对自己的心理揣摩得这么的准确?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当然,一个心理学的高手能够从很多的细节中找到对方的弱点,这一点欧阳双杰自己也能够做到,只是他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和自己有过接触?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一点,他不相信梁诗然有这样大的胆子,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梁诗然明明知道自己是警察,知道自己在负责这个案子,她不会想不到自己已经猜测出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躲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往自己的身边凑?

刘光喜再一次来到了莫菊家,保姆小兰告诉他莫菊正在午睡,请他等一下,这就去叫醒她。刘光喜的脸上露出微笑,心里却冷静。这个莫菊还有心情午睡,她还真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呢。大约十分钟后莫菊才出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样子有几分慵懒:“刘队,怎么又来了?”

刘光喜说道:“莫菊,我们今天来还是那件事儿,你应该是最后一个与丁长工通电话的人,我们想知道那次通话你们到底都说了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丁长工想要自杀的?”

莫菊冷冷地说道:“刘队,我还是那句话,那个电话号码不是我的。我那些天就没有和丁长工通过什么电话,至于说那个号码为什么会有来电转接到我的手机号码上我也不知道,或者根本就是丁长工外面那女人搞的恶作剧。所以希望警方能够自己去调查,我也希望警方能够在丁长工的案子上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我所知,杀害老丁的凶手还在你们警察局里过着逍遥的日子。”

刘光喜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莫菊这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他听明白了,警察局里有人给莫菊通风报信,否则莫菊又怎么会知道欧阳双杰在羁押室里的情况。莫菊见刘光喜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刘光喜没有在莫菊家待多久就离开了,他又一次铩羽而归。

刘光喜回到了队里,把事情和欧阳双杰说了一遍,欧阳双杰笑了。刘光喜瞪了他一大眼:“你还笑得出来,莫菊这边我们根本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你又不能够证明她就是卢琴,而现在人家已经对我们对你的处置表示不满了,你说咋办?”

欧阳双杰轻声说道:“这事儿没有什么不好办的,一个字,等!”

刘光喜有些不解地问道:“等?什么意思?”

欧阳双杰耸了耸肩:“没啥意思,就是等,莫菊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就算电话号码的事情她能够糊弄过去,但其他的事呢?只要她参与了这些案子,就总会留下尾巴,我们这次对她进行监控是一个震慑,接下来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想要切断所有的线索,只要她动,那就有戏了。”

邢娜跟着叶诚来到了市西商业街,她不知道叶诚跑这儿来做什么,市西商业街都是做服装批发的,叶诚不会是想在黔州买服装吧?从沿海跑这儿来买衣服根本就是个笑话。

叶诚悠闲地逛着,邢娜和马小虎在后面远远地跟着,马小虎说道:“一个大男人,已经逛了两三个小时了,他也不嫌累。”

邢娜淡淡地说道:“少发点牢骚,好好地跟着,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最主要的是要看看他都跟些什么人有接触。”马小虎认真地点了点头。

叶诚的心里很清楚,从自己进入林城就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一连三天,都有警察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他走到一个卖箱包的摊上挑选了一番,又和那商贩聊了一会儿,然后买了一个背包。邢娜马上让马小虎去问那商贩刚才叶诚到底都和他说了什么,叶诚远远地看到了马小虎和那商贩说话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笑容中带着不屑。

邢娜铁青着脸,她发现叶诚根本就是诚心的,因为他总是主动和路上的商贩或者行人攀谈,他是故意让警方疲于对与之接触的人进行调查。一直逛到下午六点叶诚才离开,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商业街里转悠。

邢娜说道:“看来欧阳说得没错,这小子根本就是用来消耗我们的警力,扰乱我们的视线,不管怎么样,我们把他盯好了。欧阳说既然他们希望我们警方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我们就盯紧他,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叶诚回了酒店,邢娜和马小虎才歇下来喘口气。

肖远山听了邢娜的汇报,他说道:“从明天起一个人盯就行了,也不用跟得太紧,只要让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就行。”可是第二天叶诚就离开了林城,这让肖远山郁闷不已。叶诚在林城待了三天,这三天他除了去百灵集团谈业务,要么待在酒店的房间里,要么四处瞎逛。

欧阳双杰听刘光喜转述肖远山对他所讲的关于叶诚的情况。他笑着:“这个老肖也是的,他难道就看不出来人家本来就是在耍咱们吗?”

“欧阳,说实话我心里已经没有底了,听肖队说的情形,林城也好,者云也好,现在都已经陷入了僵局,整个案子无法再推进,我真担心最后的结果。”刘光喜叹了口气。

欧阳双杰说道:“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被移交公诉机关,走司法程序,对吧?”

刘光喜点了点头:“林城市局委托的律师明天就会到,我们也咨询过了,谋杀罪名恐怕很难成立,可是误杀就说不准了。我一直说让你相信我们渝城市局,现在看来渝城市局要让你失望了。”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不到最后的时刻我是不会失去希望的,刘队,我倒是有个想法,现在莫菊不是也拿不出证据证明那神秘号码不是她的吗?可以对她采取强制性手段,哪怕是扣押她四十八小时也好,总得让她着急一下,看看他们会怎么办。”刘光喜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莫菊被警察带回了刑警队,就在欧阳双杰隔壁的一间羁押室。她望着坐在对面的刘光喜,冷冷地说:“刘队,你们凭什么抓我?”

刘光喜笑着说道:“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抓你,只是请你来协助调查,警方经过调查认定最后与丁长工通话的那个电话号码应该就是你的。我们有证据证明我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除非你拿出证据,否则我们有权怀疑你和丁长工最后的通话与丁长工的死有关。”

莫菊的嘴唇动了动,“我要见我的律师,律师没来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刘光喜淡淡地说道:“我们警方也是依法办案,文明执法的。我们会满足你的合理要求,替你通知你的律师。”

刘光喜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他通知手下的一个警察给莫菊的律师打电话,自己去了欧阳双杰的房间:“这女人要见律师,她说律师来之前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欧阳双杰递给他一支烟:“那就让她见呗,其实我们的目的也就是扣留她四十八小时。她家的那个小保姆是什么来历?”刘光喜愣了一下,:“关小保姆什么事儿啊?”

欧阳双杰说道:“莫菊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小保姆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

刘光喜这才回过味来:“你让我把莫菊弄进来,原来是在打她的小保姆的主意啊?”

欧阳双杰说道:“或许我们在小保姆身上会获得意外惊喜。”

刘光喜忙说道:“嗯,我马上去!”

小兰看到刘光喜的时候愣了一下,再看看他的身后,没见莫菊,小兰问道:“警官,我们家太太呢,她怎么没有回来啊?”

刘光喜一脸严肃:“她正在警察局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是来找你的,我们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刘光喜说道:“你坐下吧,有几个问题我要问你。”小兰怯怯地坐了下来。

刘光喜问道:“来丁家多长时间了?”

“四年了。”小兰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刘光喜点了下头:“四年,这时间不短了啊,你是怎么来的丁家?是熟人介绍?”小兰告诉刘光喜,她是莫菊从劳动市场找来的,莫菊对她很好,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平时在家里她的活也不多,就是打扫一下卫生,负责莫菊的一日三餐,偶尔陪莫菊说说话。

“每个月你有几天的假期?都是在什么时候?”刘光喜的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原本听小兰说莫菊几乎都不出门的,他心里还有些纳闷儿,一个不出门的人有什么值得调查的?

“这个不固定的,看太太的心情,不过一般她都会提前两天和我说。”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太太是个好人,每次放假时还会给我一些钱,让我买些东西回去。警官,太太不是坏人,你们一定弄错了。”

刘光喜很仔细地问了小兰这段时间放假的规律,并做了记录,然后问道:“她就没有喜欢的家乡菜吗?”他想证实一下莫菊是不是闽南人,小兰说:“太太从小就离开了家乡,对于家乡菜着实没有什么概念。”

刘光喜又问到了莫菊和丁长工之间的关系,小兰说提到丁长工就有气,太太哪里不好,他还要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十天半月不回家一趟,一回家就是吵。后来索性莫菊也不和他吵了,俩人各过各的,只是一些特别的应酬,需要两个人一起出席的时候他们才会联系一下,不然两个人就形同陌路。

刘光喜问小兰,莫菊平时的电话多吗?小兰摇了摇头:“不多啊,一般她的手机都扔在客厅里,家里也有座机,她的电话一般我帮她接得多,她每天都会在书房看看书、午睡,这些时间都是不能打扰的。”

刘光喜的眼里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光芒:“也就是说,每天她都会一个人待在书房或者卧室很长时间,这段时间连你都不能去打扰她,对吧?”小兰点了点头。

刘光喜问道:“丁长工出事的那天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莫菊和你待在一起还是一个人待在屋里?”小兰愣了一下,刘光喜冷冷地说道:“想好了再回答。”

小兰说道:“那时候我在厨房,太太她在书房。”刘光喜说:“我们能到她的书房看看吗?”小兰一脸为难,她看了看刘光喜和那个女警察,女警察说:“放心吧,我们只是看看,不会弄乱的,也不会和你家太太说。”小兰这才点了点头。

小兰领着二人到了楼上莫菊的书房,她推了下书房的门,门是锁着的。小兰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平时书房都是锁着的。太太说了,这个家里除了书房,哪个房间我都可以进,就连书房的卫生都是太太自己打扫的。”

刘光喜有些失望,原本他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说不定能在莫菊的书房里找到什么证据,却不料莫菊做事儿很小心。

下了楼,刘光喜他们就准备离开了,临出门前刘光喜对小兰说道:“平时有没有什么人来找你家太太?”小兰摇了摇头:“没有。”

女警察好奇地问道:“你家太太就没有什么朋友?”小兰说莫菊的性格有些孤僻,四年来她几乎没有见过莫菊带什么朋友回来。

刘光喜把去莫菊家询问小保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欧阳双杰说了一遍。

“至少我们知道莫菊行事诡秘,她看似孤僻,但每个月都有几天是自由的,那几天里她的行踪没有人知道,还有就是她在家里的时候,大多时间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我敢肯定她一定是在书房用那个神秘号码与外界沟通联系。”欧阳双杰说道。

刘光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说道:“小兰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莫菊。”

欧阳双杰冷笑一声:“小兰与莫菊之间的关系用她自己的话说情同姐妹,哪怕是她自以为莫菊待她如姐妹,她也不可能把今天的事情瞒着莫菊,一旦莫菊回去后,她肯定会把你们找过她的事情告诉莫菊。”刘光喜问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问莫菊吗?莫菊的律师已经来了。

欧阳双杰说道:“问啊,为什么不问?律师来了又怎么样?刘队,你觉得她真敢把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诉律师吗?她绝对不敢,好几条人命,若是律师知道了律师也不敢包庇。”

“我想请问一下,莫菊到底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警方有什么权利扣留她?”冯健律师一上来就开始了讨伐。

刘光喜淡淡地说道:“冯律师,我相信你的委托人刚才应该已经把事情和你说了,我们怀疑她和丁长工的死有关。再说,我们现在只是请她到局里协助调查,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冯健说:“刘队,就凭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断定我的当事人与丁长工的死有关系,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我的当事人已经不止一次向警方澄清过,她并不知道那个电话号码是谁的,很可能是有人栽赃,又或者是恶作剧。”

刘光喜抬手止住了冯健的话:“冯律师,不管怎么说,我们警方在这件事情的判断上是拿出了证据的。相反,你说栽赃也好,恶作剧也好,这些才是你的猜测,你是一名律师,是法务人员,希望你说话注意自己的措辞,特别是你说我们警方凭着莫须有的猜测就更不知所谓了,我们从移动公司拿到了相关的证据,法律是讲证据的,就目前而言,我相信我们的做法完全符合法律程序。”

经过一番较量之后,刘队长并未收获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了欧阳双杰。

欧阳双杰望着他:“我们还是得把她给放了,让她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她会觉得我们这次真的只是例行问话,认为我们只是在诈她。”

刘光喜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故意吓唬她,让她先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然后再放了她,让她觉得其实我们也就是故意在诈她,只要没能够诈出些什么,我们也就不会再怀疑她了!”欧阳双杰点了点头。

“不过刘队,你在问话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欧阳双杰玩味地问道。

刘光喜摇了摇头,欧阳双杰说道:“莫菊深居简出,足不出户,她一无亲友,二无交际,那么她要与外界联系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刘光喜轻松地回答道:“打电话啊,那张神秘的电话卡不就是她与外面接触的手段吗?”

欧阳双杰却否认了:“如果我没猜错,那张电话卡的神秘主人很快就会浮现出来,一定是某个女人,与丁长工有染的女人。”

刘光喜有些不明白了,欧阳双杰说道:“他们必须要善后,把我们的线索全都掐得干干净净。所以这电话卡必须有个交代,总得有个替死鬼。”

刘光喜问:“可是这个女人会是谁呢?”他望向欧阳双杰:“也就是说这张电话卡对我们的破案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丁长工另外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

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当然不是这样,这张卡对我们破案很有用,只是他们故意让这卡暴露了,这张卡上的另外两组号码也都是不记名卡,我们除了知道那两个号码的归属地外,就再也了解不到更多的信息,但这已经足够我们怀疑莫菊了。他们让这张卡暴露是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用这样的办法让我们先怀疑莫菊再解除对莫菊的怀疑。”

刘光喜点了点头,欧阳双杰继续说道:“可是偏偏我们较真了,这是他们根本就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们最后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现在他们必须要推出一个替死鬼,让她成为这卡‘真正’的主人。唉,刘队,你可得有思想准备,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故技重演,在渝城市再上演出一幕自杀的悲剧。”

刘光喜的心里也很是苦涩,如果真如欧阳双杰所料,渝城若发生新的自杀案件,那么莫菊的身份就是板上钉了,他们只需寻找证据来指证她就行了。

叶诚领着李国胜去黔州逛了一圈又回到了者云,这一趟黔州之行像是在替某人打掩护,是梁诗然吗?可是无论在者云、金狮、林城还是渝城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莫非欧阳双杰的判断是错的?可是当李国胜回到者云的第三天,他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者云林场的副场长赵柯就在他们离开者云的第二天失踪了,因为林场的人并没有当回事,所以一直都没有向警方报告。

之前李国胜让张芳留心一下赵柯,可偏偏县局又召开了两次紧急会议,张芳把这事儿也耽误了,直到李国胜回来后的第三天才接到林场的报案,赵柯死了。他死于意外,是在林子里迷了路摔下悬崖死的。李国胜当然不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赵柯是老林场了,二三十年来他不知道钻过这片林子多少次,几乎每一寸土地都留下过他的足迹,要说别人在这林子里迷路或许有可能,赵柯是断然不可能的。只是警方并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的可疑,所以这就只能算是一场意外。

“师父,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张芳站在李国胜的面前,一脸内疚。

李国胜摇了摇头:“不怪你,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不过这也说明他们已经狗急跳墙了。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赵柯?”

张芳想了想说道:“因为欧阳?”

李国胜冷笑道:“对,就是因为欧阳,他们应该知道欧阳已经怀疑莫菊的身份了,上次欧阳不是发现了莫菊的照片,让我们找赵柯确认是不是莫菊,你还记得当时赵柯看到照片时的样子吗?”

张芳说道:“赵柯只是瞟了一眼就否认了。”

李国胜说道:“一个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人了,虽然说是当年的恋人,可是一个人二十多年间的变化应该是很大的,只是瞟一眼就能看出来吗?当时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对,他知道那照片上的人就是卢琴,他也知道莫菊就是卢琴。”

张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让我盯着他,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李国胜叹了口气:“可惜他死了,他这一死,欧阳那边的处境更危险了,现在能证明莫菊是卢琴的人就只有卢琴的继母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卢勇了。他们与赵柯不一样,他们是亲人,为了卢琴他们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与警方周旋的。”

张芳说道:“但我们如果下点功夫,应该还是能够让他们露出破绽的,只是我担心他们会不会连这对母子也灭口了。”

李国胜苦笑了一下:“应该不会,他们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是逼着卢琴反水。再说,我认为那对母子对于卢琴的事情知道得也不会太多,真要杀那么多人灭口的话,不如直接对卢琴下手来得简单。至于说赵柯,或许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的缘故。”

张芳问李国胜,赵柯的死是不是要查下去,李国胜说当然要查,不过暗中查,别闹出动静。欧阳双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笑了,刘光喜瞪了他一眼:“你还笑,赵柯死了,又少了一个知道卢琴底细的人,你还笑得出来!”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刘队,你别着急,我问你,他们为什么要杀赵柯?你肯定以为是因为赵柯能够证明莫菊就是卢琴。可是如果赵柯真会出卖莫菊,上次我们让者云方面帮着认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指认了,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那些人还是对他下手了呢?”

刘光喜说道:“或许他们怕赵柯上次不说,保不齐以后也不说。”

欧阳双杰说:“或许是这样,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赵柯对于卢琴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我相信两个人还常常约会,至少在梁诗然实施报复行动之前,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着联系的。”

刘光喜皱起眉头:“你是说杀赵柯是因为他知道对方的一切?”

欧阳双杰摇头道:“不能说是知道他们的一切,至少卢琴知道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断定两个人应该一直有联系,而且关系一直都十分亲密!”

刘光喜叹了口气,他说这下能指认卢琴的就只有她的继母和兄弟了。欧阳双杰却说道:“还有她自己。”刘光喜愣住了,他苦笑了一下:“你觉得她会自己承认就是卢琴吗?”

欧阳双杰说:“我倒是觉得她会承认,刘队,这次我想亲自和她谈谈!”

刘光喜说:“这样吧,我再把她请到这儿来。”欧阳双杰说还是去她家里合适一些,刘光喜问为什么,欧阳双杰说因为那儿是她的家,她的地盘,她在自己的地盘上相对会有安全感,而且他亲自去找她,能够向某些人传达一个信息,就是莫菊已经松动了。

欧阳双杰对于说服莫菊承认自己就是卢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他认定卢琴与赵柯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很真挚。这也很容易理解,一份感情能够保持二十几年,一份爱虽然相隔遥远却依旧没有褪色,说明两个人都用情至深。而卢琴为什么会和丁长工走到一起,虽然欧阳双杰不知道,但他相信应该与案子也有很大的关联。丁长工对卢琴根本就没有感情,并不是因为卢琴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和卢琴在一起应该只是为了某种目的,也就是钱。卢琴有办法让他赚到钱,只要他拿二十三年前的那宗命案去向那几个杀人凶手敲诈、勒索,他想不发财都难。卢琴之所以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需要一个身份作为掩护,而她对丁长工一样没有感情,两个人只是合作关系。她有自己的爱人,那就是赵柯!赵柯是她的心上人,也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用心去爱的人,对她来说,赵柯是她一生的情感寄托。

刘光喜没想到欧阳双杰会以卢琴与赵柯的情感为突破口,欧阳双杰说道:“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们对赵柯下手根本就没让卢琴知道,是瞒着卢琴做的。为什么赵柯是死于所谓的意外,他们希望能够在卢琴面前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卢琴相信赵柯的死与他们没有关系!”

刘光喜问道:“可是欧阳,至少有三个人能够证明莫菊就是卢琴,他们何必搞得那么麻烦,直接对卢琴下手不简单吗?”

“直接对卢琴下手,至少有三个人不会答应,就是知道卢琴身份的三个人,这三个人中赵柯或许知道得最多,因为他是卢琴的情人,枕头风是没少吹的,只要卢琴一死,他铁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把这个案子捅出去。而卢勇母子也一样,虽然他们不一定知道多少,但他们不会再对卢琴就是莫菊的事情遮遮掩掩,卢琴不能死,只要他们能够稳住卢琴什么事情都好说。”

刘光喜说:“既然两个人的感情那么深,他们就不怕赵柯的死对卢琴会造成很大的刺激,逼着卢琴反水。”

欧阳双杰说道:“他们当然会担心,因为毕竟卢琴是整个案子的参与者,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同案犯,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要她不顾自己的安危跳出来捅出这一切引火烧身,就得好好权衡一下了,她不像赵柯,赵柯顶多是知情,她却是涉案!”

刘光喜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了那天欧阳没有说完的那件事:“对了,那天你说那电话卡并不是莫菊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法,她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网络,用网络与外界联系应该是最安全、最不引人注意,网络在很多时候比打电话还安全!”

刘光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怎么就没留意到呢。不过欧阳,既然你想到了这一点,为什么不让我们对她的网络进行监控呢?”

欧阳双杰说监控是肯定要监控的,不过先放一放,因为这一两天莫菊没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安全,不清楚警方是不是还会继续监视她的情况,她是不会贸然与外界联系的。

欧阳双杰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确定能不能说服莫菊承认她就是卢琴。她几乎和梁诗然同期失踪,也就是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和梁诗然都是相依为命,这样的感情并不比她和赵柯的感情浅。梁诗然如果没有她的支持与帮助,也走不到今天。假如说梁诗然是主谋,那个她就是最重要的从犯了。如果是这样,说服她的可能性真是很小。

车子在莫菊家的门口停了下来,刘光喜准备下车,欧阳双杰拉住了他。

“怎么?”刘光喜不解地问道。欧阳双杰说:“别直接就进入主题,要知道此刻她对我们充满了戒备,而且也很排斥。特别是她看到我的时候一定会以言语发难,到时候由我来应付吧。刘队,在她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之前,就先由我来和她说吧!”

莫菊看上去与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她很宅,给人的感觉像不谙世事。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总是充满了心机,很多事情都闷在了心里,没有朋友是因为她不愿意有朋友。一个没有朋友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性格怪僻,就是她不屑与其他人成为朋友。在她的心里那些人的心智根本就和她不在一个层面,和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相处,和鹤立鸡群有什么两样?

莫菊如果真的就是卢琴,那么她与梁诗然之间的关系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从属于梁诗然,梁诗然复仇,她是帮凶,从旁协助;另一种是梁诗然的复仇根本就是她在促动,她在一手策划推进,梁诗然则是在她的怂恿或者其他某种刺激下被动的从属。欧阳双杰觉得与莫菊的这次接触要小心谨慎,既然要打感情牌,那就得先摸清莫菊到底是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否则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两个人进了屋,莫菊亲自给他们倒了茶。

刘光喜微笑着问道:“咦,你们家的小保姆呢?又放假了?”莫菊淡淡地说道:“辞了。”刘光喜皱了下眉头,他想小兰被莫菊辞退应该是因为自己上次来找小兰了解情况让莫菊记恨在心。刘光喜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事儿怨不得小兰,我找她问话,她自然是有问必答,再说,她也没有说你什么坏话。相反,她一个劲儿地说她遇到了一个好主人。”

莫菊望着刘光喜:“刘队,你今天是来找小兰的吗?”刘光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莫菊的反应会这么的犀利,欧阳双杰给了刘光喜一个暗示的眼神,刘光喜没有再说什么。

欧阳双杰这才望向莫菊:“丁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莫菊冷笑道:“这位欧阳先生,今天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我家?是杀害我先生的凶手,还是警察?”

欧阳双杰也笑了:“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丁太太,我带来一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消息。”

莫菊“哦”了一声:“那好,我就洗耳恭听吧!”

欧阳双杰轻咳了一声:“丁太太,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赵柯的人。闽南省者云县林场的副场长。”莫菊淡淡地说她不认识。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好人。特别是他的感情一直以来都很是坎坷,他这一辈子一直爱着一个女人。可怜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还为这个女人送了命。”莫菊皱了下眉头,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欧阳双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很不错,刘队,这茶是上好的白茶,里面还有个美丽的故事呢!”刘光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接欧阳双杰的话茬。

莫菊轻声说道:“欧阳先生的思维跳跃性还真大,刚才还在和我说一个爱情故事,突然就聊到茶了。欧阳先生,如果你到我这儿是来研究茶的,你们就走错地方了,如果丁长工还在,他一定能够陪你们聊聊,可惜他已经不在了,而我对于茶叶一无所知,就陪不了你们了。”

“丁太太,你很想听刚才我说的那个爱情故事?”欧阳双杰明知故问。

莫菊说道:“至少比茶叶有意思。”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这倒是,其实我对茶也不怎么在行,只是看过一些书,有些了解罢了。”

莫菊也端起了茶杯,欧阳双杰继续说道:“既然丁太太喜欢听爱情故事,那么我就把这个赵柯的故事向你说说吧。”接下来欧阳双杰花了大约二十分钟把赵柯与卢琴的故事说完,当然,要说这个故事免不了就会提到闽南的那桩灭门惨案。

莫菊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抓住她的茶杯,直到最后,莫菊听完了才叹了口气:“这个故事确实很凄婉,听得我都差点儿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欧阳双杰说道:“也不知道如果卢琴知道这件事儿后会怎么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为自己死了,如果换成是我,我的内心也不会安宁,你说对吗?”

莫菊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只可惜,你不是她,我也不是她!”

赵柯的死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连赵柯都不放过,那个人曾经答应过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赵柯下手的。莫菊在沉思,在悲伤,在难过。

莫菊觉得这件事情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已经违背了她的初衷。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可是因为报仇而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此刻的他们与当年的那些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区别?莫菊的心里已经犹豫了,于情还是于理她觉得自己都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再想想这二十年来的付出,她又不甘心。

莫菊轻轻咳嗽了两声:“两位,对不起,我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想休息了,两位请回吧!”

欧阳双杰微笑着说:“既然丁太太身体不适,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假如还想和我们聊天,尽管给我们打电话。”

欧阳双杰和刘光喜离开了莫菊家,刘光喜不解地问道:“她分明都已经松动了,为什么不趁热打铁?”欧阳双杰摇了摇头:“可是她并没有真正下决心,这个时候她需要冷静地考虑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回到了局里,欧阳双杰重新进了自己的“房间”,刘光喜还跟着走了进来。

“欧阳啊,我想了想还是放不下心,这万一她还是不愿意把一切说出来怎么办?这次我们惊动了她,可以说是把她也逼到了悬崖边上,她最后的选择除了和警方坦白,那就是死扛到底了。如果她要死扛到底,这案子就完了!”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是的,这个案子完了,我也完了!”欧阳双杰一脸苦涩,虽然他心里一直觉得莫菊不会死扛的,可是也不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正如同他自己常常说的那样,办案有时候不仅需要的是能力、智慧,还需要运气,这一次不知道自己的运气会不会好。

欧阳双杰和刘光喜都没有想到,关于莫菊的故事还有另一个结局。

他们等了整整两天莫菊都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刘光喜有些等不住了,他找到欧阳双杰:“欧阳,这事儿你看怎么办,要不我们再去一趟。”欧阳双杰的心里很是郁闷,按理说这一两天莫菊就应该给他们一个答复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信儿。

欧阳双杰点了支烟,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突然他抬起头来:“不好,我们得赶紧过去,唉,我怎么就没想到,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光喜和欧阳双杰带了几个人就去了莫菊的家里,刘光喜不明白欧阳双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上了车欧阳双杰才叹了口气:“老刘,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莫菊很可能自杀了!”

刘光喜瞪大了眼睛:“自杀?你是说她也被人灭口了?”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不,她并不是被别人灭口了,她是自己把自己给灭口了。”

刘光喜还是不太明白,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老刘,有一点我没有考虑周全,只考虑到了莫菊与赵柯之间的感情,可是却忽略了她与梁诗然之间的感情,用句老话说,无论赵柯还是梁诗然,对于她来说就如同手掌和手背,都是肉哪!”

刘光喜这才明白了欧阳双杰的意思,到了莫菊家,他们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动静,欧阳双杰说道:“找人来把锁给打开吧。”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警察闯了进去,欧阳双杰和刘光喜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煤气的味道。几个警察忙着打开窗户。

欧阳双杰和刘光喜对望了一眼,他们的心里都清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警察在床上发现了莫菊的尸体,床头柜上还有一个小药瓶,柜子上也还有几粒没有吞完的药,刘光喜拿起来看了看:“安眠药!”欧阳双杰望着床上的莫菊,心里有些难过,都怪自己自作聪明,如果自己考虑得周全一些她也不会死。

警察在书房里发现莫菊临死之前留下了的遗书,遗书的内容大致是说警方推断没有错,她就是卢琴。赵柯的死对于她来说打击很大,她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了对赵柯的感情,她说她也没想到赵柯会因她而死,赵柯是无辜的,从头到尾赵柯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过在她的遗书中始终都没有透露出梁诗然的一点儿信息,甚至没有提到关于闽南案的半个字。她只是说自己有罪,自己唯有一死才能够洗清自己的罪孽,才能够给赵柯一个交代。在遗书的最后一段她却写下了这么几句:“那个叫欧阳双杰的警察是无辜的,他是被陷害的,丁长工是我杀的,他贪得无厌,该死,至于我是怎么杀死丁长工的,在我的电脑D盘里有一个文件,里面有完整的记录。”

刘光喜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欧阳,有了这份证据你的嫌疑就能够洗清了。”刘光喜见欧阳双杰的脸上没有一点儿高兴的神色,他拍了拍欧阳双杰的肩膀:“你怎么了?找到了能够为你脱罪的证据你不高兴吗?”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莫菊死了,案子的线索也全都断了!”

欧阳双杰知道因为莫菊的死,这个案子的线索就全都断了,莫菊的电脑里除了那份故意留下的证据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就连她的上网记录都十分干净。

整个屋子都仔细地搜查了很多遍,刘光喜说道:“这个莫菊真是狡猾,一点痕迹都没有留给我们。”

欧阳双杰说:“她应该一直用手机上网的!”

刘光喜也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这样,她的手机不见了!”

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她的手机估计不止一个,另外,你看到了吗?她的书房里明明有平板电脑的套子,可是平板电脑却没看到,应该是在她决定自杀时就把这些东西给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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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罪1:心理有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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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添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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