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带你走
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岁的男人,长得文质彬彬,皮肤苍白,眼睛狭长有神,目光炯炯的看着纪暖。
她看着他吗,莫名的觉得很熟悉。
“是你?”那男人的声线也很低沉好听。
“你认识我?”纪暖问道。
“不算,你怎么了?”
纪暖的注意力忽然被不远处的别墅发出来的光给吸引住了。
看来是陆靳安已经恢复了,因为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将陆宅所有的安保系统跟灯都关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拦你的车的,也不是想要碰瓷。”纪暖装作一脸无辜和害怕,“我今天跟我的同学一起去山上玩,但是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坏人,我的同学都跑散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快带我走?”
纪暖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他的手腕十分的冰凉。
“要报警吗?”
“我们已经报警了,你只要带我走就行,我真的好害怕啊。”纪暖哭了,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想哭,她想到如果现在眼前的男人不帮她的话,她就又要被抓回那个恶魔的地盘,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好,我带你走。”
男人调转了车头。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安抚着纪暖的情绪,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安心的人。
男人问纪暖要去哪里。
纪暖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莫名的伤感让她不知所措,果然这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能够容纳她的地方。
她想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她的表叔,是他爸爸某位远方亲戚的儿子,那些年纪家风生水起的时候,这个表叔可是仰仗着纪家生存的。
虽然不是很近关系,但是毕竟有血缘,而且当年纪父帮了表叔不少。她之前去过表叔的家里,大致的位置还记得。
不过表叔家里住的是沿海的城市,离这里开车起码要一天。
“我家就在隔壁市,你把我送到能够打车的地方就好。”纪暖随口扯了个谎,她不能够坐着这一辆车直接到表叔家,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男人不放心,执意要送纪暖到家门口。
纪暖只好随便指了一个地方,男人停车的时候,递给了她一张名片。
纪暖躲到了楼道里面,听着引擎声再次启动,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上面‘席凉’两个烫金大字让她愣住了,她看了好几遍,发现就是上次她去的医院。
她从楼道里面出来的时候,只能够看到席凉的车消失在拐角的地方。
夜晚回归了平静,她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够见到这个叫做席凉的医生,命运这东西真的是有意思。
纪暖数了数身上带着的现金,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八千多。
她没有证件,所以只能够打车到表叔家。
因为是夜里,出租车不大骄傲找,纪暖在街头站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听纪暖报出来的地址其实有些不大愿意去的。
“五千块,我出五千块。”
这个价格,是车费的一倍,很划算了。
一路上司机时不时的跟纪暖问两句话,纪暖时不时的会敷衍两句。
第二天下午,纪暖才到了表叔家的城市,司机将纪暖带到了她说的那个地址,但是开门的人说原来的那家人早就搬家了。
纪暖无奈之下只能够给了司机钱,然后又找了一个本地的出租车,将表叔之前的地公司名字报给了司机。
那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纪暖,但是也没说什么。
表叔的公司还在,规模比纪暖想的小很多。
她进去之前,找了个服装店,买了一身新衣服换上了。
随后纪暖就进了表叔的公司,没想到此时的表叔正站在门口和接待的长腿女人亲亲我我。
表叔看到纪暖的时候迟疑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呦,这不是暖暖么?”
之前每次表叔看见她的时候,都是叫她暖暖小姐的,而现在,他教她名字的时候,更多的是调侃。
纪暖委婉的跟表叔说要在他这里待一阵子,但是表叔所有的注意,都在纪暖的遗产上面。
“我记得你爸爸在国外的银行没有涉及公司的事情,就算是破产也不会影响到那笔钱啊。”
纪暖明白表叔的意思,“那笔钱的确是没有受到影响,我爸死了之后我拿了百分之七十,我继母拿了百分之三十。”
这个世界上面除了亲生父母之外,所有人的帮助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这个表叔也不例外,所以现在纪暖知道,如果她说现在身上就只有那几千块钱,表叔是断然不会留下她的。
所以她就只好装作一派天真的糊弄这个贪财的表叔了。
“那你现在来我这里,是什么意思?”表叔狐疑的看着纪暖。
她从容不迫的敲打着前台的大理石桌面,“我现在没亲没故的,虽然手里是有这么一笔钱,但是叔叔你也知道的,我刚从监狱里面出来没有多长时间,已经跟这个社会有些脱节了……”
“我是想要从新生活,找一个我喜欢的城市从头开始,这里沿海又美丽,所以就来了这,到这里想起了叔叔你,想着你要是能够提携我一下就好了。”
表叔的眼睛都亮了,“提携,那是肯定提携的,其实我这公司里面正好是出了点事情,需要资金周转,你要是同意拿出来你爸留给你的钱的话,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公司的大股东的。”
纪暖从表叔眼中透出的精明的光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说的那么简单,“我坐了很长时间的车才过来的,的确是有些累了,要不然先让我休息一下,等过两天我适应了这里再做打算?”
表叔带着纪暖去了他家。
他家里就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董子华,因为放暑假所以住在家里,而那个传说中的表婶,据说早就跟表叔貌合神离,各自寻找新欢了。
纪暖被安排在了董子华的隔壁。
而此时此刻的陆宅,陆靳安暴怒的砸着东西,他可没有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被一个女人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