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开始发难
营帐内,烛影摇曳,一美貌夫人慵懒的倚在榻上。
“给母妃请安。”
“嗯,情况如何。”
李译成道:“已经在打探了。”
“陛下不肯见我,只愿和那贱人待在一起,哼,不知那贱人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两姐妹都要与本宫作对!”
那一口一个贱人让李译成听得皱了眉,“母妃!”
“怎么?连你也要帮那贱人吗?”美丽的脸庞变得异常扭曲。
李译成不愿再多说。
一太监走了过来,靠近李译成耳边身旁耳语,“殿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吩咐道。
君父果然是遇刺,哼,他才不信,好好的秋猎,君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浪费这么多天!
一个皇帝,他可以宠爱妃子、偏心孩儿、轻视平民,但他绝对不能玩弄大臣,旁人能受蒙骗,是皇帝为自己喜好是宠爱后妃,但作为他的臣子、他的孩子,应当明白,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那个从老虎嘴里拔下牙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将秋猎的上千人弃之于不顾。
我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不过是怕自己的孩子借机夺位罢了。
世事艰难,要夺取皇位岂是那般容易,除非刺客是李译成一早就谋划好的,但,人不是李译成的。
他可不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是万人唾弃之时。
李译成道,“青鸾,备帖,去给太子皇兄请安。”
陈贵妃道:“怎么了?”
李译成脸上有丝不快,“母妃,儿臣先退下了。”
“越儿!”陈贵妃对李译成瞒着自己表示不满。
青鸾余光扫了一眼二人,道:“是!”
李译成道:“母妃!天色已晚,儿臣不打扰母妃安寝!”
不管陈贵妃如何不满,李译成都离开了她的营帐,而去了李启斛的住处。
太子抿了一口茶,“三皇弟,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皇兄!”
太子道,“三皇弟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这......”
“怎么?你还故意逗本宫不成?”
李译成笑道,“臣弟不敢!”
“若皇弟觉得有些话难以启齿,就不要和本宫说了,贤妃不适,本宫可没心情替你解忧。”
“是,本不应打扰太子皇兄,但事关重大,君父又不见任何人,臣弟也是没了主意。”
太子这才稍稍有兴趣些,“哦?何事让皇弟这般惶恐谨慎?”
李译成从袖中拿出那封信,“皇兄看了便知。”
李启斛脸色变了又变,道,“这折子不是应送到父皇那儿去吗?”
“是,臣弟那时也只是怀疑,如今益州与咱们举棋不定......没有确切证据,臣弟当然不敢声张,孟绛求旨入都请罪,可君父......”
“皇弟认为此时应当如何处置?”
李译成起身行李,“臣弟不知!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才来请示太子皇兄。”
“你倒是把事推给本宫了。”
李译成讪笑,“皇兄,臣弟不敢逾越,坏了规矩。”
“呵,本宫还以为,这天下,没有你不敢的事呢!”
话里有话,刀光剑影。
李译成道,“皇兄,你又打趣臣弟。”
“可但凭一封折子......”
“以假乱真,违背皇命,诏孟绛一来便知!若这折子是假的,岂不更说明问题?有谁能拿郡王的章写这么一封信?若是冤情,太子皇兄更应查明才是!”
“不过,三皇弟,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位县主啊?”
“太子皇兄,我已娶妃,府中亦有侍妾,若说喜欢,那才怪呢!臣弟认为,假的就是假的,纵容假的变成真的,于礼于法,都该消灭,既然是这样,就应早早处置。”
太子笑道,“与皇帝相识多年,不知道皇弟将正直看的如此重,说的对,假的就是假的,纵容假的变成真的,于礼于法,都该消灭,如此,本宫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求贤妃娘娘,叫君父看了这折子。”
“谢皇兄。”
胸口中剑,皇帝受伤卧床十几天,意识仍清醒,装作若无其事不容易,太子只得与贤妃娘娘身旁的嬷嬷,叫她传个话。
皇帝说是封锁了消息,要一个幌子替他遮掩,身边也要人照应,贤妃再三承诺不告诉外人,但是太子可不是外人。
贤妃请示皇帝,皇帝咳嗽了几声,吩咐:秋猎期间,一切事宜,交由太子处置。
这是很显然的结果,贤妃无子,可她是太子养母,当然会帮着太子。
李启斛下令孟绛可入都。
侯爷郡王都握有兵权,没有皇帝的诏命,任何人不得擅自入都,否则当篡位反贼杀之。
于是接到命令后,何飞想不通这皇家过日子像在唱戏。
前几日还被那县主侮辱了,今日太子下令,他就要去抓人。
千机已经能起床了,终于不必忍受那二人每夜‘郎情妾意’。
才掀开营帐,外面重重卫军,千机眼眸一冷,难道他被出卖了?
“县主可在?”
“在。”千机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抓他的。
孟清越掀开帘子,道,“哟,这不是都尉大人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处,莫非是想通了,官差不好做,县主府的门客更合意?”
“县主府?还是见过太子,县主再说这话吧!”
何飞咄咄逼人,她明白了七八分,李译成已经行动了,很好,她等的就是今日!
“都尉这是什么意思?本县主听不明白!”
事情真相如何,何飞还不清楚,不过听着太子身边人的口气,这县主是冒充的,瞧她那言行举止,加上且太子亲自下令,眼前这郡主八成是假的。
“太子殿下有请!”何飞上次被辱,生了小人之心,看着她大难临头,心里欢喜雀跃,难掩得意之情。
孟清越道,“既然太子相邀,臣女自然只有听从的份,走吧,都尉……大人。”
那声都尉大人让何飞忍不住发了个寒颤。
到了营帐外,太子的人拦住了阿寂,“太子只请县主。”
孟清越道,“怎么?那我也在门外候着呗?”
孟清越不动,里头喊了一声,“县主……”
“无碍,让他们进来。”
“见过太子殿下,给各位殿下公主请安。”孟清越给众人行礼。
所有皇子公主到齐,都等着看好戏。
“你自称臣女,可本宫听说,你是冒充的。”
四公主好奇的看着她,像是询问是否。
“我说呢,怎么一入都城就起疹子!”七公主笑道。
李启越听到这消息时心里一惊,想到还好没有真的和这女人扯上关系,静观其变再说。
孟清越微微颔首,“臣女不明白几位殿下在说什么。”
太子蹙眉,“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
清越道,“清越要承认什么?”
“好!好!”太子接连道了两声好,而后道,“给她看!”
清越看了信,哈哈大笑,“殿下恕罪,臣女失礼了!”
“大难临头,你笑什么?”
“我笑,大家齐聚在这里,竟然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孟清越。”
李启越正要开口,一触及太子的眼神便故作没看见,此前他招惹孟清越在先,一口一个清越妹妹,太子要拿这事发难,他还真有点怵。
七公主道,“孟绛的信就在这里,印章也是他的,不然还有谁故意害你不成?”
“七公主,我父再不济也是陛下亲封郡王,您这般直呼其名,是不是不妥?”
李译成横了一眼四公主,四公主道,“七皇妹,不得无礼!”
早因为孟清越挨过骂的七公主又被教训了一番,倔脾气一来,道,“那有如何,也轮不到你这个假冒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