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入虎穴,步步为营
钻石豪门,致命诱惑,让很多女人趋之若鹜,可惜,她们却不知道,钻石是坚硬而冰冷的,就像那些男人的心!
1、
夜氏,国内著名商业世家,在商场上拥有不可撼动的势力,今天,夜氏集团将在他们旗下最豪华的七星酒店——海上皇宫举行空前盛大的婚礼。
海上皇宫坐落于C市南澳海域,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城堡,耗资上亿美元,极度的奢华、神奇,辉煌,可以用人间奇筑来形容,站在海滩上看去,梦幻般的海上皇宫就象是海市蜃楼,美轮美奂!
清晨,灿烂的阳光洒在海面上,为广阔的海洋披上一层金光,海上皇宫在阳光的照应下显得更加奢华,十几艘豪华游轮停靠在海边,负责迎接来宾,全国各大媒体记者早早等待在海边,准备拍摄婚礼过程。
富可敌国的夜氏集团长子夜亦风将要迎娶一位平民为妻,今年三十二岁的他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他的前任妻子在结婚不到一年就意外去逝,而这第二任妻子才二十一岁,刚刚大学毕业,从来没有在媒体上露过面。
这场盛世婚礼轰动全国,成为当下一个大热门话题,各大媒体争先恐后的报道此事,用各种嘘头夺人眼球,最大的看点就是新娘的身份,一位家世平凡的普通女孩,能够嫁入这样的钻石豪门,就像童话中的灰姑娘,成为所有女孩羡慕的对象。
……
高速公路上,一辆白色加长版林肯在平缓行驶,车前系着精致的礼花和一对白色的情侣娃娃,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
那辆加长版林肯是限量版,全世界只有七辆,后面的婚车车队全是白色的玛莎拉蒂,价值都在五百万以上,车上都系着粉红色汽球和飘带,车窗上贴着精剪的喜字。
突然,一辆黑色保时捷从前方公路猛然转弯,车子打横开在正中央,拦住婚车的去路,白色加长版林肯和后面的豪华车队以及其它过往的车辆都不得不停下来。
保时捷的车门打开,一个时尚美女下了车,踩着钉子般的高跟鞋,火气冲冲的向白色林肯走来,时髦的卷发靓丽精致,黑色深V打底裙性感优雅,棕色皮草外套贵气十足,还有那张娇媚迷人的脸蛋,明媚多情的丹凤眼,无一不在显示她的致命诱惑力。
美女叉着小蛮腰,姿势撩人的站在车前,将手中的茶色墨镜狠狠甩在挡风玻璃上,愤怒的指责:“夜亦风,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说甩就甩,转眼就娶别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白色加长版林肯车里的人没有半点动静,后面那辆车里下来一个穿着斯文、样貌英俊的年轻男人,微微皱着眉,低声劝道:“苏小姐,今天是总裁大喜的日子,你也是贵族千金,不要在这里失了身份,回去吧!”
“叶滔,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助手而已,也配出面跟我说话?”美女不屑的瞪了年轻男人一眼,转眸盯着白色林肯的后座,大喊道,“夜亦风,你给我出来,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苏娆是不会走的。”
车里仍然没有动静。
后面过往车辆有的在焦急的按喇叭,有的则是打开车窗看热闹。
一辆计程车在车队最后面停着,司机将半边身体探出车窗看热闹。
后面座位上坐着一个女孩,戴着鸭舌帽、蓝色口罩,披散着自然微卷的长发,穿着休闲而随意,那双紫黑色的眼眸却让人无法忽视,如同价值连城的宝石,流露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
因为隔着远,女孩并没有听清那个美女说什么,也没有兴趣看热闹,只是看着时间在耽误下去,不禁皱起了眉头。
“呵,有钱人就喜欢玩这种事,结婚当天,旧情人在半路挡婚车,要是被新娘子知道,不得气死才怪。”司机幸灾乐祸的笑道。
女孩看了看手表,皱着眉问:“师傅,你估计他们大概会耽误多久?”
“说不准,看样子那个美女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罢休的。”司机笑道。
“能不能想办法绕过去?我赶时间。”女孩催促道。
“那得倒回去……”司机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司机好奇的探出头去看,惊愕的大喊,“天啦,要撞死人的!”
女孩下意识的看过去,那辆白色加长版林肯竟然直接向前开出去,挡在车前的美女仓惶后退,惊恐的尖叫,车子慢慢加速,车前盖几乎快要抵到美女的脚,美女不得不让开道,白色林肯擦过她的皮草外套,径直开了过去。
美女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公路上,嚎啕大哭。
白色加长版林肯猛然加速,狠狠撞开黑色保时捷,顶着有些变形的前盖扬长而去,后面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跟上,每个车开过去的时候都把黑色保时捷狠狠撞一下,直到将保时捷撞到公路旁边不再挡路才罢休。
那气势……很是威武。
“那个新郎也够狠的,万一那女孩不让开,岂不是要把人撞死?再怎么也是以前的旧情人啊。”司机感叹道。
“呵,可见那个人有多么冷酷无情。”女孩淡淡一笑。
“有钱人真是不一样,拿价值上亿的豪车去撞开一条路,牛X。”司机惊叹道。
“快开车吧,师傅!”女孩轻声催促。
“好。”司机开车向前行驶,因为女孩赶时间,他稍稍提了速。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他们发现那队豪华婚车停在路边,刚才下车劝架的年轻男人站在车边打电话,让人重新开一辆白色加长版劳斯莱斯过来当婚车。
计程车与白色林肯擦肩而过,女孩随意瞥了一眼那辆车,透过透明的车窗,她看见一张魅惑俊朗、深沉冷酷的侧脸,那个男人的黑色西装上别着新郎的花签,脸上的表情淡漠而平静,指间握着一个高脚酒杯,悠闲淡然的品着红酒,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女孩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冷酷无情、行事狠绝果断的男人很快就会跟她有交集。
2、婚礼上的激情戏
C市世爵花园别墅区,一栋奢华的欧式建筑别墅脱颖而出,象牙白的墙壁,漂亮的花园,清澈的游泳池,虔诚的佣人,停满豪车的院子,悠扬的音乐,还有前来祝贺的亲友和满院嬉闹的孩子们。
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城堡,这里,便是蓝家。
自从订下这门亲事,蓝家的生活从头到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从三环那套一百多平米的小房子搬进这栋豪华别墅,每个人还配了一辆豪华轿车,出入都有司机接送。
夜家的亲家,无论在哪方面都不能低于别人。
上午九点,陆续有很多豪车开进院子,这些达官贵人平时与蓝家主人勉强算得上是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来往,现在却都自来熟的找上门来祝贺,蓝家的亲友热情的迎接,来者非富则贵,他们怎敢怠慢。
别墅外面不远处的树林里站着一个女孩,刚刚从计程车上下来,她戴上了浅紫色的墨镜、鸭舌帽、蓝色口罩,穿着休闲而随意,她远远眺望着二楼右侧房间的落地窗。
那里,站着一道玲珑有致的背影,穿着一袭珍珠白的婚纱,奢华而不浮夸,华贵中不失优雅,保守却并不古板,唯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眸。
褛空蕾丝深V设计让她光洁无瑕的后背更显诱人,一串华贵的钻石项链露出一个弧形,高高挽起的头发上扎着一个耀眼的钻石发冠,她展开双展,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两个助手给她整理婚纱,化妆师替她补妆。
光是背影就能让人暇想莲篇,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新娘叫蓝羽,名字和她的人一样美。
女孩唇边微微勾起欣悦的弧度,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二楼房间里,新娘的背影动了动,伸手指着桌面,很快,助手便将最新款的高档手机递给她。
新娘瞟了一眼来电显示,似乎在对助手和化妆师说些什么,很快,那些人都退去,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将手机放在耳边,轻声说:“喂,哪位?”声音轻柔纯净,如同一泓柔软的水。
“姐姐。”女孩用手掩着话筒,低沉的声音跟新娘一模一样,语气中却没有那份柔弱。
“翼,你在哪里?”新娘欣喜的问。
“我……”女孩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还在美国,我看到新闻,知道你结婚,所以打电话来祝福你,新婚快乐,姐姐!”
“谢谢。”蓝羽转过身,露出一张迷人的侧脸,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如珍珠般细嫩的皮肤,卷长的睫毛,还有那双紫黑色的眼眸,如同价值连城的宝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无法移开眼眸。
这样绝色的容颜,配上这身唯美典雅的打扮,让她美得不真实。
“翼,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就算你不想看见爸爸,也要来见见我这个姐姐啊。”蓝羽期待的问。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的。姐姐,你真美!”女孩由衷的感叹。
“傻瓜,我们是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姐姐美就是你美。”蓝羽笑起来更是迷人。
“呵呵。”女孩轻轻一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跟蓝羽一模一样的紫黑色眼眸,只是这双眼睛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灵气,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你的心。
她叫蓝翼,蓝羽的双胞胎妹妹。
蓝翼仰望着姐姐,感叹的说:“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曾经约定过,长大了要同一天出嫁,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要嫁人了。”
蓝羽顿了顿,沉默了几秒,伤感的叹息:“是啊,好早……”
“姐姐不开心吗?”蓝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二十一岁应该是在学校学习知识的年龄,就算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过是那种牵手看电影的纯洁早恋,可蓝羽竟然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几个月前,蓝翼与她联系的时候,她还没向她提起过这件事。
“没,没有……”蓝羽急忙否认,正想说些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修长挺拨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急忙说,“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好,姐姐记住不要告诉蓝志翔我回来了。”
“知道了,再……”
见字还未说出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就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蓝羽,炽热的吻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缠绕在她光洁的颈上,一双手从身后环绕过来,紧搂着她的腰,几乎像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蓝羽迷离的眯着眼睛,眉头微皱,欲拒还迎的推着男人的手臂,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蓝翼已经听不见。
蓝翼挂断电话,目光仍然盯着那里,香槟色的窗帘遮挡住了男人的半边身体,他的脸埋在蓝羽的颈上,忘情的吻着她,细碎的黑发遮挡了脸颊,蓝翼看不见他的样貌,从那身笔挺的白色西装来看,他应该就是未来的姐夫!
他们,应该是恩爱的吧。
蓝翼准备离开,却听见大门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有人在高喊:“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她浑身一震,回头向门口看去,一辆白色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院前,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一个年轻英俊、样貌斯文的男人先下车,弯着腰,恭恭敬敬的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
蓝翼心中一惊,这不正是刚才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绝情男人吗?原来他才是姐夫?
一道修长挺拨的身影下车向这边走来,因为隔得太远,又有花丛挡住,蓝翼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见他穿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个子很高,身上透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
姐夫刚刚才来,那么房间那个男人是谁?
蓝翼回头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将她吓了一跳,那个男人竟然还在房间,而且,正在跟姐姐……做……
窗帘已经被拉上,却还是露出一道缝隙,蓝翼站的位置看不见太多隐私,只看见男人的身体不断的向前推动,裤子褪到膝下,窗帘和衬衣遮挡了关键部位。
蓝羽的婚纱裙摆被撩起来,随着男人的进攻不断摇摆。
蓝翼回头,又看向已经迈进别墅的姐夫,心里一急,当下便打通了蓝羽的电话。
也许是电话的铃声惊动了他们,很快,男人的动作停下来,静蛰了一下,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背对着落地窗整理衣服,当他把衬衣撩起来的时候,蓝翼无意中看见他腰部有一个狼头纹身。
他的动作虽然快,却是极其淡定,而蓝羽却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在男人的协助下才将衣服整理好。
男人离开房间,不到二分钟的时间,房门被推开,那道黑色身影走了进来,面朝着落地窗站在蓝羽面前,似乎对她说了句什么,蓝羽唯唯诺诺的点头,那样子,不象是即将结婚的夫妻,而象是一个卑微的下人和至高无上的主子在对话。
接着,蓝羽提着婚纱裙摆向外面走出去,男人的脸庞呈现出来,蓝翼眼前一亮,这是一张俊朗中带着野性魅力的脸庞,眉目之间隐隐透露着狂傲的霸气,一双炯黑的眸子散发着致命的危险,仿佛随时都要掌控一切。
这样狂傲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在结婚当天背叛他,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会怎样惩罚姐姐?
想到这个问题,蓝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
因为今天是夜氏家族的大婚之日,所以整个别墅区都挡不到计程车,为了避开婚车,蓝翼选择绕道,行走在葱郁的竹林中,远远看着那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开过,蓝翼在心里默默祈祷,姐姐,希望你幸福!
3、血色午夜
婚后的蓝羽似乎特别忙碌,一直没有跟蓝翼联系,就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直到一个月后,美国的早晨,中国的深夜,蓝羽终于给蓝翼打来电话,电话中,蓝羽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却努力隐瞒自己的情绪,笑着询问蓝翼的学业和生活,然后闲聊了几句就要挂断,只是在最后,她还是没忘记追问蓝翼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她这个姐姐。
蓝翼一直答复说快了,快了,等你和姐夫有了小宝宝,我就回去。
这时,蓝羽怔住,像愣了神似的发了个呆,随即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
从这之后,蓝羽再也没有给蓝翼打过电话,直到她结婚后的三个月,又是在深夜,她突然打来电话,颤抖着声音,哽咽的说:“翼,我撑不住了,我撑不住了,我真的再也撑不住了……”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蓝翼不停的追问,可蓝羽却怎么也不肯再透露半个字,后来她在电话那头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那浓浓的绝望和崩溃透过电话传到大洋彼岸,让蓝翼的心都跟着一起颤抖。
最终,蓝羽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蓝翼突然说:“姐姐,我马上去订机票,明晚十二点,我们在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海边教堂见面。”
“真的?太好了,等你来了,我有很多事要跟你讲,很多很多事……”蓝羽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嗯,等我回来,无论有什么事,让我帮你解决,再大的困难,我们姐妹俩一起撑过去。”蓝翼坚定不移的说着这句话,就像小时候,姐姐保护她一样。
“好好……”蓝羽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坐的那个秋千吗?我们谁先到,谁就在那个秋千上等对方,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
蓝翼乘坐最早那班飞机飞到C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离约见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她在教堂找到那位曾经抚养过她母亲的修女玛瑞雅,年近六十的玛瑞雅看着蓝翼,却喊出了蓝羽的名字。
蓝羽和蓝翼真的长得很像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小时候就经常被人认错。
蓝翼微微一笑,轻声说:“玛瑞雅外婆,我是蓝翼。”
“蓝翼……”玛瑞雅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蓝翼,很久才反应过来,拉着蓝翼的手激动的说,“真的是你,自从你爸爸妈妈离婚,你妈妈带着你离开C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现在不是看到了吗?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蓝翼握着玛瑞雅的手,玛瑞雅对蓝翼的母亲颜熙视如已出,小时候,颜熙经常带她们二姐妹回来看她,她就像她们的外婆。
玛瑞雅点着头,伤感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姐姐也经常来看我,只是结婚之后就来得少了,每次来都是哭得眼睛红肿,唉,人人都羡慕她嫁入豪门,却不知,一入豪门深似海,进了那里,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姐姐跟你说了什么?她过得不开心吗?”蓝翼皱着眉问。
“唉,她有一本日记在我这里,你自己看吧。”玛瑞雅将一个精致的日记本交给蓝翼。
蓝翼记得蓝羽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小时候也是每天都会写,这本日记很厚,写了一大半,记载了多少喜怒哀乐?她正准备打开日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车声,她欣喜的说:“一定是姐姐来了。”
蓝翼激动的跑出去,一辆银色法拉利跌跌撞撞的停在院子里,车门打开,蓝羽一头栽了下来,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满是汗水,表情痛苦而恐惧,一只染满鲜血的手伸向蓝翼。
“姐姐……”蓝翼像箭般冲过去,发现蓝羽的下身满是鲜血,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一双紫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恐惧,反复呢喃,“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羽儿,羽儿你怎么了?”玛瑞雅惊慌失措的问。
“快叫救护车……”蓝翼的话还没说完,蓝羽突然浑身抽搐,表情扭曲而恐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是他,是他……”
话音刚落,她便停止抽搐,身体软软瘫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大大的睁着,里面有恐惧、惊慌、痛苦、还有满满的不甘。
“姐姐,姐姐,姐姐你别吓我,我送你去医院,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蓝翼语无伦次的重复这句话,颤抖着抱起蓝羽,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却不知该往哪里走,蓝羽身上的鲜血浸湿了她的米色风衣,在夜风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充沛在蓝翼的鼻腔,让她感到窒息。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滑落,流进嘴里,那苦涩的滋味,直溢入了心肺,让她的心脏疼得抽搐。
玛瑞雅伸出枯老的手探向蓝羽的鼻息,打了个寒颤,悲痛的哭喊:“羽儿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不,不可能,姐姐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姐姐不会死的!!”
蓝翼声嘶力歇的呐喊声回荡在凄凉的夜空,带着对命运的控诉。
……
玛瑞雅叫来熟识的医生,乔医生正式宣布,蓝羽死了,因为服下大量的打胎药,又加上出事前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在流产时血崩而死。
乔医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怜悯的看着浑身是血的蓝羽,悲叹道:“真是可怜,这么多打胎药,一定不是自愿服下去的,唉,那个人可真够狠毒的。”
这残酷的事实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刺穿蓝翼的心脏,她不甘心,不甘心,姐姐那么善良那么柔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命运?为什么?
蓝翼的眼中涌现蚀骨的仇恨,双手紧握成拳,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宣誓:“姐姐,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害了你,我要为你报仇,让害死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们快报警吧!”医生提醒。
“以夜家的势力,想要只手遮天简直易于反掌,报警不会有用,我要用自己的方法查出真相,将凶手绳之于法。乔医生,玛瑞雅外婆,你们一定要帮我!”
“翼,你要干什么?”玛瑞雅惶恐的问。
“从现在开始,叫我羽,我是蓝羽!”
……
凌晨二点半,蓝翼躺在乔医生诊所的病床上,身上穿着蓝羽的血衣,拿着她的手机,拨通了夜亦风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男人的声音带着粗重的气息和异样的嘶哑,不耐烦的“喂”了一声,随即,电话那头还传来女人销魂入骨的呻吟声:“风少,别接电话了,来嘛,继续……”
“说话!”霸道的语气,如同在对一个仆人发号施令,完全没有一丝柔情和耐心,这就是夜亦风,蓝羽的丈夫。
第一次在蓝家看到他,他对蓝羽就呼来喝去,亦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没有丈夫应有的温柔和疼惜,新婚才三个月,他的妻子被人残忍害死,而他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缠绵欢爱,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会是害死姐姐的凶手吗?
蓝翼心里如同五海翻腾,波涛汹涌,百般不是滋味,她从内心深处怨恨这个无情的男人,可是,为了查明真相,现在,她必须放下所有的情绪,进入蓝羽这个角色。
于是,她微微眯着眼,用蓝羽那样柔弱的声音悲痛道:“风,我流产了……”
4、替身重生
于是,她微微眯着眼,用蓝羽那样柔弱的声音悲痛道:“风,我流产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就连气息的声音也完全消失,几秒的沉寂,夜亦风冷冷的问:“你在哪里?”
“海源教堂附近的乔氏诊所。”蓝翼的声音很虚弱,将病态的无力和浓浓的悲伤表露得那么真实,让人无法有任何怀疑,她的无力虽然是装的,悲伤却是那么真实。
“我马上过来。”夜亦风挂断电话。
蓝翼握着染满鲜血的手机,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反复在心里默念,姐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为你报仇……
……
凄冷的夜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干了身上的血液,等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终于传来车声,蓝翼扭头看向门口,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平稳而缓慢,代表夜亦风的心情很平静,一点都不焦急。
随从将房门推开,夜亦风走进来,这是蓝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将他修长的身躯衬托得更加挺拨,俊朗魅惑的脸庞带着一种纯然的野性魅力,眉目之间隐隐透露着狂傲的霸气,一双炯黑的眸子幽深的盯着她满是鲜血的腿,目光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风……”蓝翼悲痛的看着夜亦风,眼泪如同决堤的河岸不停滑落。
夜亦风的眉头微微皱起,撇开眼,冰冷的命令:“给她弄干净再叫我!”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蓝翼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像被一根尖锐的毒刺狠狠刺着,放在腹上的手不由得握紧,尖锐的指甲插入掌心,轻微的疼痛感直接渗入了心底。
这个男人,真狠!
他的新婚妻子不幸流产,他不仅连一点点怜惜和关爱都没有,竟然还嫌她脏。他对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一点感情,她们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就算不是他亲手害死姐姐,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夜亦风,等着瞧。
……
玛瑞雅帮蓝翼沐浴,换了一套干净的病人服,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诊所。
夜亦风倚在车门边抽雪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夹着雪茄,虽然只是极其简单的姿势,举止投足间却透露着贵族的优雅和天生的霸气,就连皱眉的样子都是那样迷人,让人看着就不愿意移开眼睛。
可惜,在蓝翼眼中,他不过就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衣的魔鬼,因为,他有一颗阴冷无情的心。
夜风很冷,蓝翼穿着单薄的病人服,身体在轻轻颤抖。
夜亦风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上前扶着她,也没有说一句关怀的话,只是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拿出一叠钱交给乔医生,乔医生将一包药给他。
然后,随从打开车门,低着头,恭敬的说:“少奶奶请上车!”
“翼……”玛瑞雅差点叫错了名字,幸亏这个翼字跟“你”谐音,她连忙改口道,“你,你要保重啊,羽儿。”
玛瑞雅心里惶恐不安,总觉得把蓝翼送上夜亦风的车,就像亲手将她推进火坑,对于蓝翼这个做法,她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可是她了解蓝翼,从小就倔强,认准的事一定要做下去,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就算夜家是龙潭虎穴,蓝翼也一定要闯下去,绝不会退缩。
“我知道了,玛瑞雅外婆,你回去吧,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蓝翼轻轻拍拍玛瑞雅的手背,用这种方式安抚她。
“风少,羽儿刚刚小产,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调养,不能受凉,否则,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玛瑞雅小心翼翼的提醒。
“夜家有几十个佣人,不会怠慢她的。”夜亦风的语气一如即往的冷傲,没有看玛瑞雅一眼,便径直上了车。
黑色林肯开出诊所,蓝翼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间躺着姐姐的诊所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在真相查明之前,她只能妥托玛瑞雅将姐姐低调安葬,她希望尽快找到凶手,以慰姐姐在天之灵。
……
夜亦风很沉默,抽了一根雪茄之后,他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蓝翼虚弱的坐在他身边,两人之间相隔着一尺的距离,谁也没有靠近谁。
相对夜亦风的平静和冷漠,蓝翼心里很不安,夜亦风是个危险的男人,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随时能够看透你的心,让你的心事无所循形,她在他前面,必须时刻小心谨慎,否则就会露出马脚。
她的脑海里思绪万千,想着要怎么应付这个男人,又要怎么应付夜家上上下下几十个人,必竟,除了刚才等夜亦风的那一小时时间里,她从玛瑞雅那里了解一些夜家的事之外,其它的一无所知,她必须尽快熟悉夜家的一切,否则,她随时都会被人发现问题。
还好玛瑞雅将姐姐的日记放在她衣兜里,她得找机会看看,了解清楚姐姐在夜家的境况。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夜家,蓝翼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庞大的别墅,像城堡一样奢华,欧式的建筑风格,尊贵而不失唯美,华丽而不失优雅,清静中透露着一种庄严,象征着他们尊贵的身份。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夜家的主人都睡了,只有一些保镖在驻守,夜亦风的车刚刚开进别院,就有保镖迎过来打开车门,弯着腰,恭敬的问候:“大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嗯。”蓝翼点点头,她知道姐姐为人和善,又是出于平民家庭,对于这些保镖和佣人自然会客气些。
下了车,夜亦风自顾自的向别墅走去,蓝翼立即跟上,生怕跟丢了,找不到房间。
来到三楼走廓,夜亦风径直向右边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偏着头,冰冷的说:“你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回房休息?”
蓝翼心中一惊,原来他们的房间不在这里,那,是在哪里?
只是一刹那的缓神,蓝翼便恢复淡定,弱弱的说:“我想跟你谈谈。”
夜亦风沉默了几秒,慷慨的说:“好吧。”
然后,他往回走几步,打开一个房间,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精美的结婚照,蓝翼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这里就是他们的新房。
夜亦风走进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蓝翼站在门边,看着那张奢华的大床,香槟色印金底花纹的床单看起来很华贵,却有些冰凉,像夜亦风的性格,床头柜上摆着他和蓝羽的合照,照片上的蓝羽笑得很甜蜜,而他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没有一丝笑容,似乎这个婚姻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喜悦。
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娶姐姐?
……
5、危险男人
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夜亦风打开门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着,还在滴水,赤裸着上身,下身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身上的水没有擦干,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惑人的光泽,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胸膛,修长强劲的双腿,还有身上那股独特的男性气息,无一不在彰显他的野性魅力。
蓝翼撇开眼,不敢看他,虽然她已经二十一岁,但她的感情世界却是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这样暧昧的单独相处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危险复杂的男人。
她有些紧张。
夜亦风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习惯性的命令:“给我倒杯酒过来。”
蓝翼皱起眉头,她现在是个刚刚流产的女人,他不体贴关心她也就算了,还要指使她给他倒酒,真是过份,如果按照她的脾气,她一定不会妥协,可她现在是蓝羽,以蓝羽柔弱顺从的性格,只会任劳任怨,她现在才刚刚投入这个角色,不能变化得太大,否则会引起怀疑。
“哦。”蓝翼应了一声,打开酒柜,发现里面有十几瓶珍藏的名酒,每瓶都是原封的,她不知道夜亦风平时习惯喝哪种酒,手扬在那里,有一刹那的犹豫,她便果断选了那瓶轩尼诗,酒质细腻,奢华的低调,有着柔和含蓄的味道,散发着高雅的成熟魅力,应该比较适合夜亦风的品味吧。
蓝翼倒了半杯轩尼诗,加了几块冰块,将酒递到夜亦风前面。
夜亦风接过酒杯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蓝翼又给他倒了一浅杯,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愧疚的说:“风,对不起,我没有保住孩子。”
夜亦风慢条斯里的品着酒,眼眸垂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气氛变得僵硬而凝重,周围的空气有些压抑。
蓝翼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她在赌,如果给姐姐灌下打胎药的人是夜亦风,他现在应该会说些风凉话,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么,做为孩子的父亲,多少应该责备她几句,或者,追问流产的事。
她在等,等他的反应。
许久,当第二杯轩尼诗见底,夜亦风终于抬起眼眸,冰冷的说:“没关系,反正我也准备让你打掉这个孩子,流掉正好省事。”
他的表情一如初见时那样冷漠,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这句话让真相变得扑朔迷离,话中的意思是,夜亦风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让姐姐打掉孩子,如果不是他,那凶手又是谁?亦或者,凶手原本就是他,只是他不想让姐姐知道?
蓝翼捉摸不透夜亦风的心思,这个男人的心比海还要深沉。
姐姐的命运是有多么可怜,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如果这些话被她听见,她该有多么难过?既然这个孩子这么不受欢迎,那他为什么还要让她怀上?
想到这里,蓝翼的心里就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心里充满了怨恨。
这时,夜亦风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袍,当着蓝翼的面扯下浴巾,穿上睡袍,然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蓝翼突然喊住他,他背对着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偏着头,等待她将后面的话说完。
蓝翼盯着他的背影,沉重的问:“你刚才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是!”夜亦风冷冷吐出这个字,语气很坚定。
“是么?”蓝翼微微扯了扯唇角,挑眉冷笑,“那么以后,我也不会再怀你的孩子。”
夜亦风震住了,缓缓转过身,眯着眼,幽深的盯着她,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
蓝翼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我以后,不会再怀你的孩子。”
“呵!”夜亦风冷冷一笑,眼眸中闪烁着彻骨的寒光,一步一步向蓝翼走来。
蓝翼刚开始还能勇敢的迎着他的目光,直到他逼近,离得只有一米的距离,她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致命的危险气息,如同野兽逼近自己的猎物,那双炯黑的眸子,像两道致命的旋涡吸附着她,似乎想要将她卷入无底深渊。
直到她退到沙发旁边,被他逼得仓惶坐下,他的身体俯下来,双臂撑在她肩膀两侧的沙发上,身体像牢笼一样笼罩着她,俊朗魅惑的脸庞逼近,在她瞳孔里放大,两人的鼻尖几乎都快要碰到一起,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蓝羽,我还真没发现,原来胆怯懦弱的你,身体深处也隐藏着野性的一面,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你就不怕我休了你?嗯?”夜亦风的声音如同叹息般低沉,却带着慑人的寒意。
“我为什么不敢?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奴隶,我们的身份地位是同等的。”
蓝翼抬眸迎视着他,眉头紧皱着,眼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韧和倔强——
“夜亦风,不要在我前面这么高高在上,以前我处处忍让你,对你唯唯诺诺,是希望夫妻关系和睦,可你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我怀着孩子一个人守在家中,你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缠绵欢爱,你对得起我吗?我们的孩子不幸没了,你竟然还是这么冷漠这么绝情的对我,不仅嫌我脏,还说出那样残忍的话,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我怀孕?做为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难道你的能力就是用来欺压老婆吗?”
6、严厉警告
蓝翼将藏在心里的怨恨全数发泄出来,她与夜亦风相处不过短短二个小时时间,就已经被他冷漠无情的态度和残忍的话激起无数怒火,可见姐姐这三个月来过得有多么辛苦多么委屈,她真替姐姐感到不值。
夜亦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侥有兴趣的看着她,道:“看来你心里的怨恨还真是不少,继续,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怨恨。”
“呵!”蓝翼冷冷一笑,愤恨的说,“看你这副不屑的表情,不仅没有感到一点内疚,反而还有些得意。夜亦风,你是不是以为,将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是!”夜亦风毫不犹豫的回答,捏着她的下巴,冷厉的警告,“蓝羽,自从你决定嫁给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你的命运掌控在我手中,在我放手之前,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你以前的唯唯诺诺、谨言慎行至少可以让你在这个家呆得长久一些,现在……”
他的手加重了力道,将她的脸抬起来,强迫她仰视着他,“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流产而对你内疚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从第一天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会要这个孩子,是你自己不肯拿掉,现在流产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我怀孕?”蓝翼恼怒的质问。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要孩子,让你吃药,你不听。你想母女子贵,稳固自己在夜家的地位,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更何况,你嫁给我的时候已经不是处,才嫁进来不到二个月就发现怀孕,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以前那个男人的?”
夜亦风憎恶的瞪着她,轻蔑的说,“虽然也有可能是我的,但是,我宁可错杀,也不愿替别人养孩子,所以,这个孩子我是不可能要的,这次意外也是件好事,至少,我不必烦恼怎么向爷爷交待。”
听到这些话,蓝翼无言以对,心中思绪万千,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内幕,原来夜亦风不是姐姐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正因为夜亦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才会对姐姐不好。
她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无意中看到的场面,那个跟姐姐偷情的男人到底是谁?孩子会是那个男人的吗?姐姐流产跟他有没有关系?夜亦风口中所说的以前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你在想什么?”夜亦风突然狠狠掐住蓝翼的脸颊,凌厉的质问,“难道……这孩子真是别人的?”
“不,不是的,我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有跟别的男人来往,怎么可能是别人的?”蓝翼绝口否认,虽然她知道这并非事实,但她现在必须这样说。
“最好是这样。”夜亦风用手背轻轻拍打蓝翼的脸颊,眯着眼,阴森森的警告,“我夜亦风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之前的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嫁给我以后,还跟别的男人有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夜亦风放开了蓝翼,冷冷瞪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房间,蓝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脱口问道:“你去哪里?”
“书房。”夜亦风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间。
蓝翼走过去将房门关上,转身靠在门上,回想刚才那一幕,她仍然心有余悸,夜亦风心思深沉,软硬不吃,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男人,可是,要想查出害死姐姐的凶手,就必须留在夜家,要想在夜家立足,就不能惹怒这个男人。
蓝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四点半,她赶快拿出蓝羽的日记本,坐在床上认真看起来,她必须在天亮之前熟悉这里的一切,了解姐姐在这里的生活,否则,她会很容易露出马脚。
翻开日记本第一页,蓝羽娟秀的字迹跃入视线,这是蓝羽结婚前一个月写的日记……
“7月7日晴,今天我心情很不好,约了陈思雨一起去海边散步,却偶然发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哮喘病发作,药瓶掉在沙滩上,他吃力的伸手想要捡到那个药瓶,却怎么也够不着。
当时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情况非常危险,周围没有其它的路人,我想过去帮他,陈思雨却拉着我,不让我去,她担心会遇到讹诈,必竟这个年头这种事真的很多,一个瘫痪的老爷爷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海滩上?这的确是件奇怪的事情。
我能够理解陈思雨的想法,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跑过去帮老爷爷捡起了药瓶,老爷爷吸了药之后,情况好转,却没有说一句谢谢,还用命令的语气让我推他到处走走。
我当时便觉得这个老人很可爱,像小孩子脾气,于是冲他笑了,还很有耐心的陪了他大半天,后来,有十几个保镖匆匆跑来找他,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就赫赫有名的夜氏集团董事夜秋柏,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人生会在遇到这位老人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完这篇日记,蓝翼已经大概猜到后面发生的事,她继续翻阅后面的日记,只是没有再像第一篇那样一字不漏的看下去,而是只看大概发生的事情。
跟她想的一样,自从蓝羽救了夜秋柏之后,夜秋柏就经常将蓝羽叫到夜家陪他下棋聊天,时间相处久了,他越来越喜欢她,于是作主让她嫁给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夜亦风。
从蓝羽的日记里,蓝翼发现夜秋柏的性格非常专制、强势、霸道,脾气很怪,喜怒无常。他认为对的事情,就一定要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甚至是儿女和孙子的婚事也要干涉。
夜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他唯命是从,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包括夜亦风。
夜秋柏虽然已经七十多岁,却握有夜氏集团最大的股权,直到现在还没立下遗嘱,夜家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没人敢忤逆他。
7、蓝羽的日记
夜秋柏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了夜氏集团,对他的子孙管教非常严格,他的儿子夜世豪,也就是夜亦风的父亲年轻时因为出车祸去世了,夜亦风可以说是夜秋柏一手培养起来的,所以夜秋柏对夜亦风的期望很高,也很严厉。
夜亦风还有二个弟弟,二弟叫夜亦尘,二十八岁,负责管理欧美地区的子公司,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蓝羽在婚礼上见过他一次,是个性格孤僻,寡言少语的男人。
三弟叫夜亦尊,二十四岁,表面上在法国进修商业管理博士,实际上疯狂热衷赛车,常年到处参加赛车比赛,据说他家里的奖杯跟豪华赛车一样多,他挥金如土,性格放荡不羁,脾气暴躁,经常给家里惹麻烦,夜秋柏一提起他就摇头。
蓝羽结婚那天,夜亦尊还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调戏过她,当时蓝羽吓得脸色苍白,还是夜亦风替她解的围。
看到这里,蓝翼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还好夜亦尊现在在国外,否则,光是对付这个放荡不羁的小叔子就够她折腾的了。她继续往后翻阅,看到后面的日记,眉头皱得更紧。
这里写到蓝羽婚后的生活,很多篇幅都提到了蓝羽的婆婆,也就是夜亦风的母亲徐月琴对蓝羽百般刁难的事。
徐月琴看不起蓝羽的家世,觉得夜亦风娶了一个平民老婆有失身份,掉低了她的档次,让她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经常对蓝羽冷嘲热讽,平时还对蓝羽呼来喝去,把她当佣人使唤,稍有些不顺心就对她又打又骂,不仅如此,徐月琴还总觉得蓝羽是冲着夜家的钱才嫁进来的,所以总是把她当贼一样防着。
其中有一篇日记是这样写的……
“8月9日阴,今天晚上,妈咪参加拍卖会回来,心情很不好,我为了讨好她,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她却将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到我手上,大骂道,滚远点,你这个扫把星,别在我眼前晃悠。
我的手背被烫得火辣辣的疼痛,眼泪夺眶而出,却不敢哭出声音,我不停的向她道歉,说对不起,可她却不领情,还说看到我就头疼。
我真的很委屈,平时她回来,我如果不出来迎接,她就冲到房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寄生虫,整天只知道呆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现在我出来迎接她,她又说我碍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婧见我的手烫伤了,拉着我到一边擦药,可是妈咪竟然要我亲自把东西收拾干净才能去擦药,我忍不住哭了,她竟然掐我的脸,说我整天就知道哭哭哭,弄得她运气一点都不好,还要我滚回房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怎么做都是错,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活得好辛苦。”
看到这里,蓝翼简直是怒火中烧,徐月琴真是太过份了,竟然这样欺负姐姐,她凝着眉,继续往后翻。
“8月12日雨,今天的心情和天气一样潮湿,早上,陈思雨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参加同学聚会,我真的很想去,我嫁进来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出过门,正当我准备答应的时候,妈咪突然走过来强行挂断了电话。
她冷笑着问我是不是想出去参加聚会,我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怕她生气。可是我这样的反应还是惹怒了她,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守本份,想出去招蜂引蝶,勾引男人。
我哭着说我没有,她就用手指戳我的额头,骂我是丧门星,整天哭哭泣泣的,后来还让我回房间不准出来,以免触她的楣头。
我在房间坐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哭得眼睛都肿了,这种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同学们都羡慕我嫁入豪门,可是她们不知道豪门就像深渊一样黑暗阴冷。
晚上,风回来了,我想跟他诉苦,可是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我突然想起上次他看见妈妈欺负我,却是冷眼旁观,如果我在他前面哭诉,他一定不会帮我,反而还会教训我,所以,我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风还是像以前一样,话语不多,洗完澡之后,突然将我压在床上吻我,我推着他说有些不舒服,他却不理会,强行要了我。
这一夜,我又被他折磨得浑身酸痛,他从来都不懂得怜惜,每次都会把我弄疼,可他从来不理会我的感受。
等他睡去之后,我背对着他,蜷缩在被子里,捂着嘴默默流泪。我真希望这种生活快点结束,可是我知道,除非我死,否则这悲惨人生永远都不会终止,永远。”
看到这里,蓝翼的眼眶湿润了,用力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后翻阅……
“8月15日雨,今天徐月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家里的事情,(在这里对她直呼其名是因为我真的很讨厌她很恨她),徐月琴嘲讽的说原来我的亲生妈妈曾经是爸爸的情人,是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贱货,比妓女还要不如。
我实在是受不了,就解释说我妈妈才是正室,爸爸和妈妈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妈妈打工赚钱供爸爸读大学,爸爸当了教授,却没有遵守承诺跟妈妈结婚,反而为了前途娶了有钱的江媛,也就是我现在的后妈,可那时候妈妈已经怀了我和翼,还没有跟爸爸分开,所以别人才会误会。
徐月琴听到我的反驳,竟然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说我反了,竟然敢跟她顶嘴,我当时真的很痛苦很委屈,她可以骂我打我,甚至羞辱我,可是为什么要骂我妈妈?妈妈是个苦命的女人,她这一辈子都是牺牲品,为什么还要被人这样辱骂?老天不公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看完这篇日记,蓝翼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蓝羽的文字写得很朴实,却真真确确的记录了自己悲痛的经历和感受,字里行间透露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让蓝翼感同身受,她想象着蓝羽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如刀割。
8、反击,下马威
想着蓝羽经历的那些痛苦,她对夜家人的怨恨又变得更加浓烈,徐月琴的尖酸刻薄、刁钻苛刻,夜亦风的冷漠无情给姐姐带来了那么多痛苦,她一定要扭转这个局面,替姐姐争回一口气。
蓝翼还准备继续翻阅日记,外面突然传来佣人低沉的谈话声,大概就是管家在指挥佣人干活,蓝翼回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天亮了,现在是早晨六点半,佣人们起床打扫卫生,准备早餐。
“大少爷,早!”外面传来佣人们恭敬的问候声,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蓝翼立即将日记本藏在床底下,然后钻进被子里装睡,房门推开,夜亦风走了进来,随手将房门关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运动装换上,随即又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蓝翼听见夜亦风低声对佣人说:“去炖点补品给她。”
“是,大少爷。”
……
蓝翼躺在床上想心思,突然有人敲门,蓝翼问:“什么事?”
“少奶奶,你的补品炖好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蓝翼淡淡应道,心里盘算着要怎么知道这个女佣的名字。
房门推开,一个年轻女佣端着一盅补品走进来,蓝翼捂着额头坐起来,还没抬头便随口唤道:“小婧,把我的外套拿过来。”
蓝羽的日记里提到过女佣小婧,小婧是夜家唯一对蓝羽好的人,不像其它佣人因为徐月琴讨厌蓝羽而瞧不起她,小婧总是在蓝羽受委屈时安慰她,受伤时给她擦药,蓝羽很感激小婧,把她当成夜家唯一的朋友。
“少奶奶,我不是小婧,我是小云,小婧在客厅打扫卫生呢。”女佣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蓝翼,蓝翼披上外套,发现她在偷偷打量着自己,便皱眉问道,“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小云摇摇头,笑了笑,将补品端到床头柜上,礼貌的说,“少奶奶,这是大少爷让我给您炖的补品,你趁热吃了吧,我先出去干活了。”
“嗯。”蓝翼淡淡的应了一声,准备起床去洗漱,却无意中发现小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唇角还勾着一抹嘲讽的冷笑,蓝翼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小云和其它佣人一样,从来没有把蓝羽这个少奶奶放在眼里,今天如果不是夜亦风开口命令,她也不会端补品过来。
在佣人们眼中,蓝羽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少奶奶,说不定哪一天大少爷把她玩腻了,就会跟她离婚,将她赶出夜家。说到底,夜亦风的冷漠,徐月琴的轻视,都让蓝羽在这个家里毫无地位。
“站住!”蓝翼突然低喝。
小云停下脚步,回头问:“有什么事吗?”
蓝翼冷傲的盯着她,趾高气扬的命令:“给我煮一杯热牛奶过来,要滚烫的,还有两只煎蛋,五成熟!”
小云怔了一下,嘴角扬起奇异的笑容,轻声问:“不是已经给你炖了补品吗?还要早餐?”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蓝翼皱眉瞪着她,冰冷的厉喝,“作为一个佣人,你的本份是顺从听话,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小云气得面红耳赤,却还是将这口气吞了回去,垂着头,低声说,“是,我马上去做。”
走到门口,蓝翼又叫住她:“让小婧过来一下。”
“是!”
……
蓝翼第一眼看到小婧,就很喜欢她,这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年龄,白皙的皮肤,稍微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炯炯有神,自然上扬的嘴角,仿佛随时都在微笑,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大少奶奶,你是不是生病了?平时你都很早起床的。”小婧将早餐放在床头。
“嗯,有些不舒服。”蓝翼微微笑,瞟了一眼早餐,随意问道,“这早餐是小云做的吗?”
“是她做的,我反正要上来,就顺便端上来了。”小婧看了看房门,坐到床边,压低声音,凝重的说,“大少奶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小云跟太太告状,说你装病不起床,还故意找岔骂她,太太听了很生气,她现在在吃早餐,估计等下就要上来找你了,你可要小心啊。”
“呵!”蓝翼冷冷一笑,转眸深深的看着小婧,伤感的说,“小婧,我流产了。”
“什么?”小婧惊愕的掩着嘴,眼睛立即就红了,怜惜的拉着蓝翼的手,悲痛的说,“难怪大少爷今天会让小云给你炖补品,所有人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感情有进展了,心里暗暗替你感到高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怜的少奶奶,这下可怎么办?自从你怀孕之后,老太爷就非常重视,严厉警告太太和大少爷要对你好一点,还说等孩子出世就立遗嘱,太太这段时间也没再为难你,一心盼着你为夜家抱个孙子,可是,可是现在你却流产了,太太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婧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蹬蹬蹬的声响,小婧慌乱的说:“糟了,太太来了。”
“来就来呗。”蓝翼冷冷一笑,神色没有半点惊慌和恐惧,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其实她告诉小婧她流产的事是想从小婧这里打探一些线索,可是徐月琴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她的计划,她只能再找机会。
“少奶奶……”小婧茫然的看着蓝翼,她从来没有看到“蓝羽”如此淡定从容的样子,以前的蓝羽一听到徐月琴来了,就好像老鼠听见猫来了似的吓得浑身哆嗦,可是现在的“蓝羽”不仅不怕,反而还有些期盼。
蓝翼看出了小婧的疑惑,唇角扬起凄凉的浅笑,悲壮的说:“孩子都没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以前我真是忍够了,以后,不会了。”
“少奶奶……”小婧同情的看着蓝翼,默默流泪。
这时,门被推开了,小婧慌忙站起来擦眼泪。
“哟,这是真的生病了?”徐月琴双臂环胸站在门口,嘴角勾着嘲讽的冷笑,尖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蓝翼,像要将她看穿。
蓝翼扫了一眼徐月琴,不愧是豪门贵妇,五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却像不到四十岁,身材均匀,肤色嫩白,五官秀气,化着精致的淡妆,打扮得高贵而优雅,穿的都是名牌奢侈品,一套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在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9、婆媳打架
“这是真病呢,还是假病?要是真病的话,还吃那么多?补品加牛奶鸡蛋,也不怕撑得慌?”徐月琴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到床边,盛气凛人的瞪着蓝翼,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厉喝道,“给我起来,装什么病?想用这种方式博同情,让大家都惯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蓝翼笑眯眯的看着徐月琴,亲腻的说:“我不是千金小姐,我是夜家的少奶奶,我的身子也是矜贵的。妈咪,请您把被子给我盖上,如果我受了凉,有后遗症,以后怀不上孩子,那可是您的问题!”
徐月琴怔了一下,脸色铁青的问:“你什么意思?”
蓝翼淡淡一笑,淡然的说:“怎么风没告诉您吗?我流产了。”
“什么?”徐月琴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蓝翼。
“大少奶奶……”小婧也在替蓝翼感到着急,她想,大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明明替她瞒着,她倒好,自己把事情说出来了,这下太太一定不会放过她。
“你,你说你流产了?”徐月琴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凌晨。”蓝翼的神色黯沉下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心里的悲痛和怨恨又涌了出来。
“流产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徐月琴气愤的厉喝,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蓝翼的额头,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们夜家养你还有什么用?”
“够了!”蓝翼用力推开徐月琴的手,憎恨的瞪着她,“如果不是你天天欺负我,让我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我怎么会流产?”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徐月琴气得直发抖,挥手就要打蓝翼。
蓝翼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瞪着她,冷厉的说:“我现在尊重你,还叫你一声妈咪,希望你有长辈的风度,不要太过份,否则,我会将你对我不好的事全部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儿媳。”
“你还敢拿爷爷来压我?简直是无法无天,连我都敢威胁。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徐!”
徐月琴扑上来打蓝翼,蓝翼毫不退让的还击,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像泼妇一样纠打起来。
小婧在旁边慌乱的劝道:“别打了,太太,少奶奶,你们别打了,天啦……”
外面的佣人听见声音都跑来围观,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向来胆小怕事、柔弱无能的少奶奶竟然敢跟凶悍的太太打架,简直太让人震惊了。
楼下,刚刚晨练回来的夜亦风发现那么多人在自己房间门外围观,不禁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大少爷,少奶奶跟太太打起来了。”佣人激动的禀报。
“什么?”夜亦风震了一下,像箭般冲上楼,厉喝道,“让开!”
佣人们吓得惶恐退散,夜亦风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惊愕的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蓝羽骑在徐月琴身上,双手狠狠抓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的怒骂:“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是不是?”
“放开我,放开我——”徐月琴像个疯子似的挣扎,歇斯底里的大骂,“蓝羽你这个小贱人,你反了,简直是反了,连你婆婆都敢打,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是你先惹我的,你简直不把我当人看,我比你们夜家的佣人都不如,我受够你了——”
蓝翼逼近徐月琴,咆哮如雷的大吼,响亮的声音几乎快要把徐月琴的耳膜震破,徐月琴打了个哆嗦,无言以对。
夜亦风眯着眼盯着“蓝羽”,凌乱的头发和衣衫,彪悍的架势,凶神恶煞的表情,根本就是一个地道的泼妇,但他却莫名的觉得她有一种野性的美感,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也有这样彪悍的一面,原来在她懦弱胆小的背后,也隐藏着一颗强大的心。
这样的她,有点意思。
他的唇边微微勾起浅浅的弧度。
徐月琴无意中看见夜亦风,立即委屈的哭喊道:“亦风,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老婆在打你妈,你还不快过来教训她!”
蓝翼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回头,夜亦风已经大步走过来将她拽开,然后将徐月琴拉起来。
徐月琴见到有救星来了,原本熄灭的气势又燃了起来,鼻涕眼泪还没擦干,就气势汹汹的指着蓝翼,对夜亦风说:“亦风,给我狠狠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然后把她赶出夜家。”
蓝翼心里一阵慌乱,胆怯的看着夜亦风,夜亦风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复杂的思绪在涌动,蓝翼怕夜亦风真的会听他妈的,夜亦风想知道这个女人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有显露出来。
徐月琴见夜亦风根本没有要教训蓝翼的意思,不禁有些急了:“亦风,你在看什么?我让你好好教训她……”
“行了,妈咪。”夜亦风打断徐月琴的话,淡淡的说,“注意您的身份,适可而止,回房吧。”
“亦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要护着老婆,不管你妈了?”徐月琴恼羞成怒的质问,然后指着床上散落的头发,还有自己被掐得红红的手腕,激动的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老婆把你妈打成什么样子,你仔细看清楚。”
夜亦风皱着眉,转眸瞥了蓝翼一眼,无奈的说:“蓝羽刚刚小产,身体很虚弱,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吧。我让她给你道个歉!”他转眸盯着蓝翼,严厉的命令:“给妈咪道歉!”
他眼神和语气都带着不容抗拒的霸气,蓝翼皱着眉,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妈咪,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徐月琴怒骂道,“亦风,你就打算这样给我处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这小贱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护着她?”
“妈咪……”
“妈咪,请你放尊重些!”蓝翼打断夜亦风的话,不悦的说,“你是个身份尊贵的人,一口一句贱人,贬低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素质。”
“你,你看看,你看看,她现在都敢教训我了……”徐月琴指着蓝翼,气得直发抖。
“她说得对。”夜亦风淡然的说,“以你的身份,的确不应该这样说话。”
“你……我白生你养你了。”徐月琴气极败坏的吼了一句,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