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我能屈能伸
鸢夜来见她眉心微蹙,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去找悠然。”
“血豹找到她了。”
他说了血豹找到王悠然时的情况,眼下血豹已妥善安置王悠然,还找了一身衫裙让她更换。
来到外面,花腰觉得神清气爽了一些。这地方没有人,又有繁茂树木遮挡,没人能看见他们。她眉心微蹙,“周子冉这么爽快就告诉我悠然被周兴掳走,必不寻常。以周子冉的心机,必有后着。”
鸢夜来握住她的小手,“放心,一切有我!瑶儿,王悠然虽无武艺,但聪慧机智,这般轻易地被周兴掳走,你不觉得当中有蹊跷吗?”
“你想说,悠然待我并非真心?或者,她和周子冉合谋害我?”花腰黛眉微挑,似笑非笑。
“你就这么信她?”
“这世间,能让我完全信任的,不超过两人。”
“我是其中一个。”鸢夜来的俊眸潋滟含情。
“你?还需考察。”她斜睨着他,极为鄙夷。
“瑶儿,你竟这般看我。”他一副受伤状,忽然紧张道,“瑶儿,你怎么了?”
花腰站不稳,四肢越来越绵软,手心、脚心热气腾腾,很像身中媚药。
鸢夜来揽住她,摸她的螓首,关切道:“哪里不适?快告诉我!”
“先扶我进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下滑去,他一把抱起她,进了方才发生打斗的殿室。
方才鬼见愁已把黑衣人尸首拖出去,地上还有血迹。鸢夜来踢上殿门,将她放在寝榻上,抱紧她,“你身上很热,是不是受寒了?”
她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面色,但眉眼皆是娇柔媚态。她觉得自己已经燃烧起来了,体内的大火烧得她焦躁不已,身子也空虚难耐,难道是……
这种身体的感觉,她很清楚。
“夜来……我……”
花腰想说自己的情况,但身子颤得厉害,连带的牙齿和声音也颤起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声音沙哑中带几分柔媚,好似在恳求他什么。
鸢夜来太熟悉她了,知道她这样的声色求的是什么,又见她的眸光越发迷乱,便猜到怎么回事,“你身中媚药?”
“快……不要待在这里……”
她艰难道,可是,她的声音已经很低很低,变成呢喃了。
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这时,他感觉到小腹窜起一股热气,随即,热浪涌起,传遍四肢百骸。
花腰无力地推他,却好似在邀请他。
鸢夜来的黑眸浮现一缕血丝,将她扑倒,疯狂地吻她。
情火,炽烈地燃烧。
“解开……我……衣带……快……”
纠缠中,她费力地说着。
即使她不说,他也会这样做,他扯开她的衣带,大掌探进去,触及那幼嫩的肌肤,心神一震,魂飞天外。
“我怀里……有一只……香囊……拿出来……”
花腰一边娇喘一边说着,声音暗哑,媚到了骨子里。
虽然不知她为什么要他这么做,虽然更想把她占为己有,但鸢夜来还是遵照她的话做。他摸到了香囊,湿润的唇烫在她如玉的肌肤上,“瑶儿……”
她抓过香囊,深深地嗅了几下,渐渐的,她感觉四肢恢复了力气,便用力地抬起他头,把香囊堵在他鼻眼上。
“做什么?拿开!”
鸢夜来恼怒不已,正想好好品尝呢,却堵住他鼻孔。他制住她双手,再度席卷了她的唇,往耳珠游去。
花腰翻身而起,又把香囊塞到他鼻孔下,“多闻几下。”
他清醒了些,眸色清亮,剑眉微紧,“方才……完全不能自控……我也中了媚药?”
她颔首,“这殿室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刚才我进来时就发现了,但没想到是媚香。这媚香很厉害,只要吸入少许,便会无法自控。想必,这就是周子冉的后着。”
“你的解药不是更厉害?闻几下就解了。”鸢夜来为她整理衫裙,所幸没破,不然又要去找一身衫裙。
“那是自然。我这解药,研究了好几日呢,能解天下所有媚药、媚香。”
“外面有人!”他的桃花眸眯起来,寒色迫人。
“不少人呢!”
花腰的眼眸冷光四射,如此看来,周子冉是带人来捉奸呢。那么,在周子冉的设计里,谁是奸夫?不过,周子冉并不在乎奸夫是谁,只要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王欣然的侍婢淫乱宫闱便可,周子冉就可以处置犯事的侍婢,而且无须上报周太后。
殿室的门大敞着,浩浩荡荡一行人涌进来,以温柔郡主、周子冉、周夫人为首,慕锦瑟、陆雪君、李静等人都在,自然还有她们的娘亲,最擅长搬弄是非、传播八卦的名门贵夫人。
当然,大内总管连公公也在。
可是,他们看到的是令人惊讶的一幕:相爷坐在寝榻边,鬼见愁站在一旁,而地上有不少血迹。
众闺秀看见这个神祗一般的美男,星星眼、花痴眼比比皆是。尤其是温柔郡主,恨不得扑过去。
“谁让你们进来的?”鸢夜来玉容寒沉,语声含了薄怒。
“你怎么在这里?”拓跋思薇问,看好戏的心情比不上看见他的愉悦。
“听闻这里有事发生,我们来看看。”周子冉温和地解释,目光扫向殿室各处,“敢问相爷,相爷为什么在这里?”
“相爷在此处歇息,方才有刺客闯入,不过刺客已全部歼灭。”鬼见愁道。
“你受伤了吗?”拓跋思薇关心地问,想上前柔声相询,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而没有这么做。
鸢夜来眸色冷郁,语气不悦,“都退下!”
周子冉往前走,目光移向寝榻下方,“既然有刺客,就该好好搜查,以防刺客窝藏在隐蔽之处,危害太后,危害诸位夫人、姐妹的性命。”
躲在寝榻下方的正是花腰,她趴伏着,倒是不紧张,只是,周子冉应该会猜到她的藏身之处。
周子冉眸光微转,“郡主,相爷遇刺,不知是否受伤了,郡主要多多关心相爷。”
拓跋思薇走上前,心中自也疑问,为什么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莫不是受伤了?于是,她温柔地问:“你怎样?”
“站住!”鸢夜来低喝。
她条件反射地止步,却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这样呼喝,太丢脸了。这么想着,她心中有气,委屈道:“我只是想关心你……”
鬼见愁挺身拦住,“请郡主见谅,相爷不喜有人靠近。还请诸位夫人、小姐离去。”
拓跋思薇咬唇,唯有往后退两步。
周子冉心思一转,“既然相爷遇刺,那相爷可知刺客的来历?向太后禀奏了吗?连公公,宫里有刺客,行刺的还是当朝丞相,该当如何?”
连公公回道:“当向太后禀奏,全力搜捕刺客,阖宫搜查。”
她的语声利落如珠,“那就从这里搜查!”
躲在寝榻下的花腰咬牙,周子冉这次还不掘地三尺、挖出自己?
忽然,周子冉的丝履露出一截刀尖,往寝榻下方飞去。
鬼见愁一直注意她,在她动作时,右脚一沉,一股气流袭去,那支小刀被这强大的气流逼得飞向另一侧。她见此计不成,心中气恼,但仍面不改色。
“放肆!”
鸢夜来陡然怒喝,“滚出去!”
众人见权倾朝野的相爷大怒,眼里跳跃着冰寒的杀气,吓得瑟瑟发抖,纷纷离去。
片刻之间,殿室只剩下拓跋思薇、周子冉和连公公。
鬼见愁强硬道:“请!”
周子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退出去,花瑶,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拓跋思薇想留下来,可是,见鸢夜来杀人般的神色,心里发怵,不得已走了。
鬼见愁关好门,在外面守着,花腰才爬出来。鸢夜来拉她坐在身旁,抚弄她凌乱的鬓发,温柔道:“委屈你了。”
她不在意地笑,“我能屈能伸。”
宫宴的时辰还没到,花腰回到花苑,见王悠然和侍婢杏儿在凉亭,便走过去。
王悠然换了一身衫裙,发髻也重新梳过,她迎上来,握住花腰的小手,秀雅眉目之间满是忧色,“你怎样?”
两人简略说了各自的遭遇,王悠然眉心微蹙,沉吟道:“照此看来,周子冉和周兴合谋,周兴把我掳了,引你去找我;周子冉误导你,安排杀手在殿室杀你。”
花腰没有对她说殿室内有媚香一事,“可惜,她功亏一篑。接下来,我要周子冉措手不及。”
王悠然见她乌溜溜的杏眸芒色冷冽,问:“瑶儿,你想怎么做?”
花腰唇角微勾,“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放眼整个花苑,贵夫人、闺秀们成群结伴地一起赏花、闲聊,处处衣香鬓影。周子冉与温柔郡主坐在柳树边的石案,不知在密谋什么。突然,平地一声惊雷,欢声笑语里响起一声惊恐而凄厉的尖叫。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那尖叫声是从一排繁茂的绿树后面传出来的。一个女子艰难地爬出来,发髻凌乱,身上唯有贴身的丝衣与长裙,狼狈不堪,好似被人追杀。
可是,她并非被人追杀,而是被人追奸。
花苑的女眷都涌过去围观,花腰和王悠然自然也前去。
那女子正是之前在凉亭陷害花腰的李静,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在草地上爬,凄惨的哭喊:“救命……救命……”
拽住她玉足的是一个光着上身的精壮男子,他是武将,用力一拖,就把李静压在身下,疯狂地吻她,极尽蹂躏之能事。
众人大吃一惊,这不是周兴吗?
周兴这禽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王悠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做出的禽兽行径,心有余悸。
花腰见她眼里布满了恐惧,知道她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便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李静惨烈地叫着,可是,这里是万寿宫花苑,都是女眷,并没有侍卫,周兴又像一头癫狂的野兽,谁敢上前救人?
“周兴,还不滚开?”周子冉疾言厉色地怒喝。
周兴好像没有听见,沉浸于当前的美色,一双眼睛布满了血色。而他身下的李静,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分外可怜。
李夫人震惊得呆住了,都忘记了应该喊人来救女儿。
周子冉气急,吩咐侍婢去叫侍卫来,接着出招攻向埋头在李静身上的兄长。
周兴察觉了,使出狠辣的一招击退她,而李静趁此良机逃出他的魔爪。他勃然大怒,涨红着脸扑向围观的贵夫人和闺秀,众女惊叫,纷纷逃散。
周子冉奋力想抓住他,然而他外家的武功相当不错,力气又大,一时之间,她制服不了他。花苑一片惊乱,鸡飞狗跳,不,花飞叶跳,年轻貌美的闺秀都是他的目标,她们叫得越凄厉,他越兴奋。
一个闺秀闪避不及,被他抓住。他撕烂了她的衫裙,狂乱地吻,因为受惊过度,她当场昏厥。可惜,这场精彩好戏即将结束,两道人影向他飞去,一道深紫,一道黑色,联手制服这狂魔。
鸢夜来和周扬不费吹灰之力地制住周兴,交由侍卫看押。
花腰挑眉看他们,来得可真及时呀。
这时,备受凌辱的李静受不住这等羞辱,向一棵树奔去,撞树自尽。
花腰最先看到,飞奔而去,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