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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

眼前的楼清儒似乎哪里有些怪,目光冷冽,内力浑厚,方才单手轻轻一挥,就能将他扫到墙上,和之前对决打斗的他天壤之别,他御哥虽然有些拳脚,可只能迷惑外行人,碰上真正的高手,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他脑子里飞转,眼前的楼清儒却突然双眼紧闭,再睁开眼中已有了喜怒哀乐,浑然不是先前冷冰冰的死寂。

“我的小祖宗啊,别哭了,脑袋都要爆炸了。”楼清儒无奈的望着宝妹哀求道。

宝妹哭着伸出手指指着一旁的御哥,“他掐我的,又不是我愿意哭的。”

“我给你揉揉,你不用哭了。”说着御哥上前给她揉了揉刚才掐住的地方,“好样儿的,以后小爹爹不掐这面了,掐那面儿。”

“啊?还有下次?”宝妹吓的跳到一边。

御哥坏坏的一笑,继而将目光转到楼清儒那张看起来饱受折磨的脸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楼清儒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他’刚才出来了是不是?”

御哥眯起半只眼,等着他继续说,伸手招来宝妹,“宝丫头,给小爹爹拉把椅子过来,一起听你“三爹爹”讲故事。”他把‘三爹爹’三个字说的极重,大有不满之意。

宝妹听得出来,乖乖的将椅子拽到御哥后面,御哥坐下,翘起腿,扇子一打,“你说吧,我们听着。”

天际边已经泛了白,客栈二楼的房间中,三个人对面而坐,宝妹乖乖的坐在御哥右手边,望着三爹爹楼清儒。

楼清儒在想话要怎么开头,御哥已等的不耐烦,“你说的‘他’是指谁?”

“也是我。”

宝妹和御哥互相对望了一眼,御哥摇头,“不明白。”

“另一个我。”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的吧?楼清儒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到底哪个是你?”一个嬉皮笑脸与他不相上下,一个冷血无情,情绪寡染,哪个才真正的他?御哥一时也有些困惑。

楼清儒并没有解释,只是抬起头问宝妹,“你是我的女儿?”这次他并没有怀疑,只是确定的问一嘴,御哥先行替宝妹答了话。

“她不是。”

“我是。”

御哥扭头瞪她一眼,“是男的你就认作爹吗?”气死他了。

宝妹委屈,“可他的确是我爹啊!”怎么能怪她见异思迁,要怪也得怪她上了天堂的老妈,偷一个人的精子也就行了呗,偷六个!偷六个就偷六个呗,选一个就完啦,还搞基因组合,混的乱七八糟的,她上哪知道她是谁的种?!

“那我是谁?”御哥叫。

“你也是我爹,我小爹爹,他是我三爹爹。”宝妹认真的点头道,“我没骗你哦,真的,不信你问我娘去。”见御哥听见她提母亲眉头微皱,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你都不让我提。”

提到宝妹的娘,楼清儒淡笑了一声,“你有点像她。”

“你见过?”宝妹闻言惊喜,目光灼灼的样子御哥见了胸口就闷的慌。

“大概6年前吧。”楼清儒道。往事如同昨日一般浮上脑海,“也许……”他顿了一下,“她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一千年以后的人么,是指宝妹?

可是,他的女儿?这让他觉得有点荒唐,可她小指上那道明显的记号却又实实在在的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御哥听他两人对话,心中很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是自己相中的宝贝,突然有一天,别人登门说东西是人家的,然后从他身边带走,酸涩的难以下咽。

宝妹坐在御哥身边,敏感的察觉到了御哥的情绪,悄悄的去握住御哥的手,御哥看她她便讨好般的露出笑脸,连个小酒窝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疼爱她,御哥无奈,摸着她的头说:“我真不知道你这丫头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楼清儒一旁笑,“宝妹,你真的从一千年以后而来吗?”难道这个世间真的有自由往来穿梭跨越时间的事情么?

御哥听楼清儒提到一千年,很是疑惑,“宝妹?你从哪来?”

宝妹知道,今天两个爹爹聚到一起,虽然互相不对盘,但是这么明显而超乎常理的事情发生在两人身上,不探究根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也知道有些话早晚也要说,只不过当她仅仅面对御哥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她把事情说的多么合乎情理,小爹爹依然只当笑话听,不会相信。

而现在,她想适当的说明一点情况也许会比较容易让他们理解并且相信。

“小爹爹,三爹爹,我真的是从一千年以后来的。我知道这么说你们不会相信,那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照片,照片上御哥和楼清儒6年前的样子。

那时的御哥还小,刚过岁,脸庞俊秀明明带着稚气却眉目凝敛像是硬要装成老气横秋的样子,相片上的楼清儒眉宇间不像现在添了份游玩人世的洒脱,也不似另一个‘他’眼中冰冷无绪,多了一份书卷气,沉静宁和的气质宛如翩翩贵公子。

两章照片呈现在御哥楼清儒的眼前,两人均吃惊不已,那清晰而小巧的画面绝对不是画师的杰作,不可能有人将面目画的如此逼真。

宝妹一手拿着一张望着御哥,不确定的询问他的意见,“小爹爹,我讲的事情能提到我娘吗?”

御哥眉头微蹙,想是并不愿意提及过往,但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便不甚情愿的点了点头。

“你们俩是不是很惊讶啊?这个叫相片,就是用特殊的东西讲你们的样貌照下来,然后用特殊的纸将画面洗出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说到这宝妹有些感慨,她从小一直在母亲身边长大,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及过她的父亲,丁点儿都没有。

仿佛她只有母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外面的人偶尔会奇怪的询问她,你的父亲呢,怎么没来接你,那时是她最失落的时候。

“我妈,也就是我娘啦,她……因为车祸去世了。”提到母亲宝妹眼眶濡湿,楼清儒有些惊讶,而御哥突然面色煞白,看神情受到不小的打击。

“你再说一遍?”御哥不相信他听到的话。

宝妹愣了一下,见小爹爹神色不对,不敢开口唯恐哪句话说错,倒是楼清儒清淡的嗓音重复了一遍,“宝丫头说她娘去世了。”

那个女人,很难不让人对她留下印象,她太过耀眼,个性让你不记得都不行,饶是他向来不喜与人过多纠缠,也无法忘记她,宝云虹对他来说,像是一个意外而得的朋友,开朗健谈,不需要你过多言语便能准确的掌握你想说什么,想要做什么,有时候他会觉得她的敏感过于恐怖,而有时候又会被她气到无奈,多变的女人,竟然……

他心中惋惜,稍稍夹杂了一些失落,他仍然记得她的笑声。

对于楼清儒来说,宝云虹是个不可多得一面之缘的朋友,她的死对他来说太过惋惜,可对于御哥来说,竟好似活生生的劈断了这个人的灵魂。

御哥气血翻涌,眼前一黑,整个人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宝妹来不及扶他,他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宝妹吓的赶紧上前扶着他的头,大声喊道:“小爹爹,你醒醒啊,别吓我!”

楼清儒上前一步,弯身将御哥抬起平放到床上,掐腕诊脉,急火攻心。

宝妹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平日里欢声笑语的小爹爹突然昏迷,她手心冒汗身子不停的往前凑,被楼清儒拦下,“丫头,去抓点药,我在这守着,放心。”

“我……”她不放心离开。

“乖,去吧,如果你想救你小爹爹的话。”楼清儒见她双脚扎地挪不动步,只能抬出御哥的性命,果然宝妹一听擦了擦眼泪夺门而出去最近的药房抓药。

宝妹冲出去的速度太快,楼清儒来不及喊住她,“哎!宝丫头,药方?”他无奈了,抓什么药都没问清就冲出去,忍不住莞尔,这急性子的丫头,跟她娘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回身在床边坐下,从身上抽出几根银针,摸着御哥身上的穴位扎了进去,细细捻动多时,昏迷的御哥突然张口呛咳起来。

楼清儒抽出银针,王婆卖瓜的自夸,“不是我夸我自己,阎王爷找你叙旧都得看我针下肯不肯放人。喏,能不能起来?”他拍了拍御哥的肩膀。

御哥不耐的将他的手拍开,“多事。”

“好心都被驴踢了。”楼清儒不满的咕哝两声,将针收了起来,见御哥坐起身打量屋子,好心道:“你一昏倒,宝丫头都吓坏了,我让她出去给你买药。”

“买什么药?”那丫头不会走丢吧?脑子笨笨的。

“谁知道。”楼清儒耸耸肩,不在乎的样子,“买回来什么算什么,你将就吃吧。”

“休想。她自己出去的?”

“你担心她?”楼清儒漫不经心的问,手里端起茶壶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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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爹地一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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