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吻痕
吻痕?
许笙刷一下瞪直眼,下意识去摸脖间,厉东擎坦然地往她身上瞅了一眼,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吻痕”上摩挲了两下,目光灼灼:“蚊子咬的痕迹,现在流行叫吻痕?”
“什么蚊子咬的,那分明就是……”
莫依依争论的话音未落,冷眸如刃直射向她的心脏,厉东擎眼底的寒意逼得她心跳都慢了几拍,迫于对他的恐惧,莫依依只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下一秒又听到厉东擎狂妄而不可一世的反问:“做没做过,我不清楚要你来说?”
餐桌上的气氛逐渐诡异,双方剑拔弩张。
许笙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地凝视着厉老爷子:“我敢对着满天神佛发誓,如果昨晚做了玷污佛门的污秽之事,上天便罚我一生一世孤独终老,爷爷,现在你满意了么?”
厉老爷子同她对视一眼,几秒后主动挪开视线,压低了嗓音沉沉道:“行了,既然知道敬畏神佛明白分寸,那还吵什么?吃饭吧!”
许笙闻言又嗔怪地狠狠瞪了厉东擎一眼。
全都怪他!
昨晚他们的确没做到那种地步,但厉东擎偏偏不依不饶,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啃了一口说以示惩戒……
想想就脸颊滚烫,她赶紧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旖旎的心思甩开,低头迅速吃早餐,餐桌下她的左手,冷不丁地却被人紧紧握着,许笙如惊弓之鸟抬头,看向身侧的厉东擎。
可他却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餐桌下的掌心被他勾着,许笙抽了几次也没抽回手,怕对面的厉老爷子看出端倪,只能无奈地任由他这般放肆,心里又甜又觉得他胆子太大了。
微风过处,莫依依身上茉莉花香水的清香缓缓拂过许笙鼻尖,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急急忙忙做了几番吞咽的动作,想压下那股不适,憋得小脸惨白,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动……
“干坐着干嘛?快点吃!”莫依依冷不丁地嫌恶吼道。
“我……”许笙才张了张嘴,那股酸水瞬间直窜喉咙,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便逃命一般直奔洗手间而去,莫依依愣了愣:“呵,才说了两句就耍性子跑了,三表哥,你真的不考虑和潇潇姐在一起么?”
厉东擎盯着许笙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镜头,猝然站了起来,眸光狠戾:“既然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那你索性也别吃了!”
说完,他便跟着许笙离开。
许笙肠胃不舒服,在洗手间内吐了好几下,却又只是干呕,并没吐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吐完之后,整个人虚弱地瘫坐在一旁,厉东擎此时便走了过来,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蹲在她面前帮她擦拭嘴角的残渣。
“这下你相信我是真的难受,上次不是觉得你恶心了吧?”许笙有气无力地望着他。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就这两天,我怀疑是感冒受凉了。”
厉东擎拧着眉,沉声道:“我去找个医生过来。”
“不用了。”许笙在厉东擎转身之际,及时拽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道:“下午就要回去了,等回去再检查吧,一会爷爷还和老主持有约,我不想添麻烦,而且也不是特别不能忍,只要不闻到奇怪的味道就不会恶心。”
“真的?”厉东擎郑重其事地追问。
许笙重重地点了点头:“应该是昨晚太凉加重病情,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既然她这么坚持,厉东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刚用过午餐,将约定好的神龛供奉完,厉东擎便带着许笙回了市区,第一件事便是带许笙去医院,不过许笙觉得太大题小做,没去医院,就在附近的诊所拿了一些治疗肠胃的药。
吃了一顿,胃里就舒服很多了。
厉东擎见她脸色不像是装的,也就没有再勉强她,只叮嘱她要好好休息。
——
许笙再回到学校已经是第三天了。
如今她已经结束了恒源的实习,实习报告也已经交上去了,就等着之后的毕业设计过稿完成毕业答辩就能领取毕业证了,随着临近毕业,越来越多的同学纷纷参加校招找工作。
许笙也有点着急了,虽然恒源公司不错,但内部比较松散。
她更想去另外的企业试试,便约了褚蓝一起准备了简历参加各大企业的招聘会,从演播厅出来,她们已经收到了十几份的宣传单,各色迥异。
“怎么了,一上午都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你爸爸公司的问题很严重?”许笙拉着褚蓝离开演播厅后,盯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由关切地问着。
褚蓝摇了摇头:“不是,我最近失眠。”
“失眠?”许笙略吃了一惊:“你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雷打不醒的,怎么会忽然失眠?难道你爸爸公司出事,无形中给你压力了?”
褚蓝脑子里骤然闪过一张婴儿破碎的脸庞。
耳畔似乎出现了幻听……
大白天的,她却听到那个婴儿在追着她跑,一遍遍的问她:“妈妈,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妈妈……”
她捂着耳朵,如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大口大口地拼命喘息却又无能为力,好几秒才从那种恐惧中回过神来,死死咬着惨白的下唇道:“没有,我继父对我挺好的,可能是我前几天看了好几部恐怖片,导致晚上做噩梦吧。”
许笙不信,褚蓝的胆子向来很大。
她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试探了下温度,确定没有发烧之后才将信将疑地说:“下午我自己去宣讲会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脸色惨白跟鬼一样,其他人吓都被你吓死了。”
褚蓝用力摒弃那些荒唐的念头,下意识捧着脸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是么?我脸色很难看?”
“当然了!不信你去照照镜子?”
“……!”褚蓝向来乐观,坚定不会让外物影响到自己,深呼吸一口气,她努力平复心绪,彻底要将那些噩梦挥掉,转而又好奇道:“其实你干嘛还去那么多宣讲会,你老公那么大个公司,随便让他给你安插个职位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