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野种生下就死了
“生气?他跟你算什么关系你要为他生气,还是你看到他和施玫上床,心里难受了?”厉东擎瞥着灯光下的那张小脸,惨白到没了血色,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燥,他跟她来许家,她却跟她划分什么楚河汉界,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沙发。
半夜惊醒,反而盯着前男友的艳照出神……
许笙看到他眼底暴戾的幽光,被吓得呼吸几乎凝滞,张了张嘴:“你讲点道理好么?我从跟你结婚那天开始就和他分道扬镳了,是你偏要妄加揣测……”顿了顿,她声音小了下去:“总之,我忠于婚姻,不会背叛婚姻,反而是你,厉先生,你处处不信我,觉得我跟战少北有染,还找人监视我,我倒还想问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离婚他也不同意,又这么耗着。
他难不成还想这样耗着一辈子?
“分道扬镳?”厉东擎逼近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修长的食指抚摸上她眼角的眼泪:“那你告诉我,你躲在洗手间哭什么?待在我身边就那么委屈?”
许笙瞥向他指尖的湿润,抿了抿嘴,刚才起身的刹那一阵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她一时感伤才忍不住红了眼,但的却不是因为战少北和施玫上床!
“你刚刚不是很能说么?”尾音上扬,厉东擎抬起她的下巴,邪佞道:“怎么不继续了,说话啊!”
许笙被他接二连三地追问激怒了,突然用力把他推开:“对,我就是觉得很委屈,你霸道不讲理,蛮横又自以为是,高兴的时候把我捧上天,不高兴的时候就侵犯我的隐私指责我红杏出墙,厉东擎,你阴晴不定脾气诡异,我受够你了!”
她越说越大声,将连日来的隐忍都一口气发泄出来。
发泄完了以后,却又陡然惊觉空气冷嗖嗖的,就连男人的脸也比刚刚阴鸷了几分,似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夕,她吞了吞口水,回过神来直接夺门而逃……
厉东擎瞪着她逃窜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条凛冽的线。
他阴晴不定,脾气诡异?
她受够他了?
好!很好!
既然她这么不想待在他身边,外面有的是人相呆!
脸色阴郁到了极点,他拉高被子又重新躺下,怎料闻着被子上淡淡的气息,仿佛有一种许笙身上独有的馨香,神情愈发铁青阴沉,他狠狠一掌丢开了外套,进浴室冲澡。
……
许笙夺门而出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走廊上。
刚刚拐过长廊一角,便看到大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似乎有人在说话,她也没想顾忌,但当听到施玫在叫自己的名字时,眼皮一跳。
施玫刚刚不是还给自己发了大尺度照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她跟谁在聊……
许笙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脚下碎步声音弱了些,隐隐听到施玫焦急着问:“……刚才少北问我当年给他看的照片和堕胎手术单是不是真的?舅母,你说少北是不是开始怀疑我了?”
周漫震惊:“他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当年他不是坚信么?”
“我也不太清楚,我猜测是阿笙跟他说了什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周漫清了清嗓子,思索了一会,道:“他既然问你必定是还不知道真相,更或者是因为今晚阿笙和那个姓厉的和你们住在一起,他看着眼红所以随口一问,先别自乱阵脚。”
“你这么说也对,毕竟当年许笙生下野种是铁一般的事实。”施玫点点头,不能自己吓自己,足了底气道:“而且就算他真的发现照片和手术单是我们伪造的,那又如何?我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战太太,许笙在少北心里就是一个跟野男人厮混、未婚先孕的贱人……”
“谁、谁在那里?”周漫忽然听到了点动静,蓦地扭头往楼上看去。
施玫也敏感地眯起了眼睛。
一道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许笙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只恍然觉得耳畔有无数只蜜蜂在飞,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望着楼下大厅里的两人。
“阿、阿笙?”周漫向来尖锐刻薄的脸上,浮现一抹慌张。
施玫也傻眼了:“你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许笙心底的悲凉蔓延开,直勾勾望着两人:“我也很想才过来,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一直怀疑战少北是受了施玫的挑唆,才会以为她被人玩烂了是双破鞋。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场假象竟然是施玫和周漫联合制造的!
厮混的照片?
堕胎的手术单?
她一步步踏过楼梯,咯噔咯噔作响,脚步声细碎却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坎上,客厅里朦胧的灯光如轻纱笼罩着她的双眼,模糊着视线:“你告诉我,为什么!”
周漫被她这样的情绪惊骇,转而又硬气地挺了挺腰肢,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正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所以我坚决不许你欺骗战少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嫁给战少北当豪门少奶奶,你配么?只要小玫和少北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再说,你本来就不干不净生了个野种……”
许笙双拳紧握:“那你告诉我,我生下的野种在哪?”
她自己都不知道生过一个野种,周漫知道?
还把这些当做污蔑她的借口!
难怪,战少北的态度会忽然转变那样大,那晚在被她撞破和施玫的奸情后,脸上竟然露出报复般的快感,原来竟是因为他相信了施玫和周漫捏造的证据,认定她早已背叛了他!
愤怒、憎恨、心痛、无法置信等等情绪如潮水一般涌过来。
许笙死死瞪着眼前的两人。
周漫心头一跳,脱口就要说出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着脸说:“野种一生下来就是了,我自然找不出来!”
许笙笑了,笑得痴痴傻傻,笑着笑着胃里又涌起一阵恶心,她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觉得天崩地裂,所有的三观都碎了。
野种死了?
死无对证?
怎么就这么巧!
分明是她故意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