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难忘的一夜
梁长乐今日打扮的干练利落,她从甄选女官的报名处出来时,迎面撞见蒋方怡,真是冤家路窄。
“昨日的事,算你走运。”两人擦肩而过,蒋方怡侧脸看她一眼,“希望你永远走运。”
梁长乐根本没把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放在心上,她轻笑,“谢谢了。”
女学这边的课程对梁长乐来说,都很简单,她自幼接触这些,如今不过算是温习,她游刃有余。
她最关心的还是甄选女官那边的报名结果。
是夜,女官的报名册递交到了慕容廷的手上,他翻看着名册,目光在一个名字上,略微停顿。
一旁侍立的随从,正要向他介绍那名字的主人。
他却已经不耐烦的合上了名册,起身准备离开教坊司。
随从却附耳禀道:“禀王爷,女学那边出了点乱子。”
慕容廷面无表情,“本王是专管女学的吗?出了乱子,报掌事公公知道即可。”
“呃……”随从不敢多言,只小声嘀咕道,“听说跟顾家三小姐有关,就是燕王口头定下的世子侧妃。”
教坊司与女学紧邻,中间只有一墙之隔。
慕容廷本欲离开,腿却向女学迈去。
梁长乐被几个纨绔,堵在琴房里。
院子里僻静,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梁长乐使出浑身力气,极力挣扎,但顾子念身子娇弱,没有一点功夫底子,她哪儿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
她被人摁在地上。
一个男人掰开她的嘴,往她嘴里灌东西。
她张嘴咬住那人的手。
那人痛的“哇哇”直叫,啪得甩她一个耳光。
她被打的眼冒金星,几个人趁机掰着她的嘴,把滑溜溜的液体灌进她口中。
她舌头抵着不肯咽下。
几个人却熟门熟路的在她下颌骨上一掐,液体顺利滑入她口中。
她吐都吐不出,嘴里只剩一股怪异的腥甜味儿。
“小姑娘这么烈?一会儿你求着叫哥哥们疼你。”
几个人伸手往她身上摸来。
梁长乐咬住舌尖,看准一个人腰间短剑。
这些纨绔未必会功夫,所挂佩剑匕首,都是装饰之用。
她猛地拔出短剑。
几个男子也不惧她,看着她双手紧握的短剑,反而嘻嘻哈哈的笑,“小姑娘家,舞刀弄剑多不好,还是叫哥哥们好好疼爱你才好。”
她反手将短剑抵在自己脖子上,“你们羞辱我,料我不敢声张,但我若死在女学呢?宫里会不详查?叫你们来的人,能护住你们吗?”
几个男人这才紧张了,“别冲动,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几人交换视线,其他人后退,只其中一个向她靠近,“你别怕,我们不伤害你,你把剑还我,我们就走……”
说着话,他猛扑上来,要夺剑。
剑虽未开刃,但这么近的距离,捅死人还是能做到的。
梁长乐双眸一凝,手腕翻转,剑尖向外。
噗——
她力气不大,但那人扑上来的猛,她的手又迎合着猛往前送,钝剑深深没入那人胸口。
热血汩汩涌出,暗红的颜色,染了她满手。
剩下几个男人吓得脸色惊变。
谁也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敢杀人!
梁长乐却咬着舌尖,噗的又拔出剑来,“谁还想试试?”
她想得明白,这里是女学,这几个男人根本不该在夜间出现在这里。就是上头的人查起来,她也不过是正当防卫。
且她用的是男人所带的佩剑,并非蓄意杀人。
加之现在正是甄选女官的时候,她若引起朝廷的注意,与无名小卒的她来说,反倒是更安全的事儿。
男人的血溅在她脸上,她握着刀起身,摇曳的灯烛,把她的白皙的面孔映照的有几分骇然可怖。
剩下的男人们咽了口唾沫,谁这会儿还有那种心思?
他们转身想跑……
咣当一声,门开了又合,屋里却多出一个身影来,“齐王说,一个不留。”
梁长乐双手握着带血的短剑,咬在舌上的牙却越发无力。
她神志涣散,隐约看见,几个男人都倒在一袭黑影的手下,连叫喊挣扎的声音都没机会发出。
她身子一软,也滑坐在地……
慕容廷看着被带出来的小姑娘,她已经半昏迷,手上还紧紧的握着带血的剑。
她手指泛白,他掰了几下,都没能掰开,她反而握得愈发用力,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他低头在她耳边呵气,“别怕,本王不伤你。”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她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小姑娘感觉到他身上热气,轻哼一声,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
他身上温度似乎让她很舒服,但她很快就不满足于隔着衣服的温度。
她闭着眼,扯着他的衣襟,想要更贴近……
“你自找的……”慕容廷低头探向她的唇,却愕然发现,她口中尽是腥甜的血腥。
慕容廷稍微抬头,这才看见她把舌头都咬破了,伤口太深,血还在流。
“回府。”慕容廷眸色一沉,“彻查今晚之事,涉及之人,一个都不放过。”
他抱着她坐上马车。
梁长乐终于扯开他的衣襟,把脸直接贴在他胸膛之上,男人的温度,叫她发出舒服的轻哼。
慕容廷却是身形一僵,低头,目光危险的盯在女孩子身上。
“叫府医到正院候着。”他对马车外吩咐。
……
梁长乐睡了很长的一觉,这是她睡得最安稳且一个梦也没做的一觉。
她伸了个拦腰,却惊恐的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床……靛青的床帐,紫檀木的床柱,锃亮的镂空黄铜缠花垂钓香炉……无不诠释着,这是某个地位尊贵的男人的床。
她浑身酸痛,骨头犹如散了架。
她心惊胆战的掀开被子,往底下看了一眼……完了,完了,衣服全换了……只剩下一身雪白柔软的里衣。
身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按了按疼痛的额角,只隐约记得,昨晚有个男人出现,解决了剩下的几个纨绔。
而那个男人……她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慕容廷正在外间吩咐随从,听闻里间的动静,他提步进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