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得损失多少媳妇啊!
要说鹿鸣宴办到这份上,也没有人再想继续了。
不等赵贞吉发话,在场的学子们就纷纷起身向他告辞。
可就在曲江上前时,赵贞吉却沉声道:“别急着走,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同他一起的徐渭和李琦此时都是眼带羡慕。
这倒是曲江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回想起后世对这位的评价。
还好,这赵贞吉似乎是徐阶的门生而且风评还很不错。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他们才刚一坐定,赵贞吉就开口道。
“恩府说笑了,学生只是一时愤恨才被动反击的。”
“你既然叫我恩府,那我就闲聊几句。
首先,凭你的乡试的那篇文章就是给个解元都不为过。”赵贞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和曲江来了个四目而对。
曲江听到这话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因为他这几日没干别的光查看原主的记忆了,乡试的那篇片文章自然看过。
别说解元了,就那漏洞百出的文章,这一百九十七的名次可一点不亏。
“恩府说笑了...学生本就不想参加此次乡试,实在是父命难为才勉为其难。
当初我在所做的文章中留了九处错误,没想到即使这样还是中了。”
这话一出,轮到赵贞吉懵逼了
不过赵贞吉很快调整情绪道:“为什么不想参加?”
“咱们大明可不兴神童!
要是中了进士能留在翰林院倒还好些。
一旦外放为官,就我这个年龄的县令还不得被乡绅们给架空了?”
“倒是分析的在理。
不过你今天可是间接得罪了赵文华,无论会试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你。”赵贞吉道。
曲江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但一想到赵文华可是铁杆的严党就心累。
要是被严党记恨,说不定他真得凉凉。
赵贞吉见他皱眉不语,继续道:“本官劝你不要锋芒毕露,要知道来日方长!
等你身居高位的时候,难道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回去好好想想本官的话,要是还不明白那会试就放弃吧。”
只见赵贞吉说完这话就端起了手旁的茶碗,示意他可以离开。
说实话此时曲江心里是有点小慌的。
毕竟有个木讷的便宜爹就已经够要命的了!
现在好端端的多出了个强敌,这今后的日子想想都不会好过。
看来是得回府好好消停几天,等事情平息些才是。
但让他才刚一走出府衙,却被眼前这人山人海的场景给吓住了。
只见这群人中最前端的是那些借故离去的新科举子,其后大多都是这些的商贾和百姓。
他的出现再次引来了一阵阵的呼喊,甚至有好几个富商带着家丁就往他这冲了过来!
曲江看到这场面很是高兴,但被一旁的福伯抗起来就跑。
还好没来公主抱,要不然他这一世英名可就算是全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身子快被颠的散架时福伯总算是将他放了下来。
“福伯,这本是我名扬天下的大好机会,就白白被你给毁了啊。”曲江道。
“哎呦我的少爷啊,你没看到刚刚那些冲上来的富商么?
要是小的反应慢上一些,怕是你就被他们抓去当女婿了!”
曲江一想猛然明白,原来那些富商是打算帮下捉婿啊!
有点心疼...
这要是慢上一拍,能平白多得多少个媳妇啊!
“少爷,这距离会试还有两月。正好老爷治理的县是去京城的必经之地,要不咱们要不先回去一趟?”福伯道。
听到这话曲江不由起疑。
虽然走水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但一般举子不都应该直赴京城然后找个客栈日夜苦读么?
福伯见曲江不答,继续道:“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您都得和老爷说一声。”
曲江无法,只好同意了福伯的建议。
不过这一路走来,所经之地都有人在谈论当日的鹿鸣宴和他的种种事迹。
这要是放在后世,但凭这种热度他就不用为吃喝发愁了。
但现在可是礼教森严的大明,这让他慌的一匹。
回府之后曲江什么都没做,直接向曲父请罪。
让他更加意外的是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因为不管曲江怎么看此人都透了一股子精明狠厉,和印象中那个木讷爹没有半点的联系。
虽然长得比自己要稍差上些,但光凭颜值在后世混个老腊肉倒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爹,这次是儿子错了。”
“你已经借着诗才名扬天下,又何错之有呢?”
虽然这话看似平静,当不知为何却让曲江如在冰窟一般。
这让曲江起了反抗的心思,出声道:“爹,要是你遇到这事会怎么做?”
“杀了他!”
这答案让曲江更懵逼了!
先不说那张岩是南直隶乡试的解元身份,光是有个在朝中当三品大员的亲戚,这是说杀就能杀的么?
“这...这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曲父闻言,眉头一挑道:“这有什么难的!
为父的真实身份是锦衣卫的一个小旗,杀一个解元而已,他背后的势利根本不敢替他出头。”
“爹,你是锦衣卫里的小头目?”
不能怪曲江这么问!
在前身的记忆里这个便宜爹除了经营着老家的几亩薄田外,就是整日苦读和赶考。
直到前年考了同进士才总算是咸鱼翻身。
曲父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袖中掏出了一块乌木打造的令牌扔到了桌上。
曲江上前将令牌拿起,在看到"亲军都尉府"五字之后总算是被迫相信了这个事实。
恨啊!
要是他早知道有个这么牛叉的爹,自己得好好的飘着。
虽然不用做到欺男霸女吧,但召集几个狐盆狗友当个恶少什么的也好啊。
“收起你的龌龊心思!
为父和你福伯隐姓埋名二十年,为的是以文官身份步入朝堂
要是坏在你手里,不用别人动手为父先将你处理了。”
不过这话在曲江听起来有点假,笑着道:“爹,凭你这三甲同进士的出身步入朝堂怕是难吧?
要是我没有记错,只有一甲和二甲的部分精英才能留在翰林院中。
像你们这些已经外放的,没有天大的机缘怕是一辈子都没那个机会了吧?”
只见曲江这话刚一说完,曲父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不过紧接着曲父就一变脸道:“所以,爹的任务就只能靠你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