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就真的完了
机场。
封枭臣在候机室里静静地坐着,宫夫人在一旁翻着杂志。没一会儿,宫夫人的秘书匆忙走来,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宫夫人淡然从容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又点点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先搁置吧。”
秘书闻声,出了候机室。
封枭臣余光扫了一眼,将宫夫人的神情的尽收眼底,不知为何,心头涌上浓烈的不安。
怕宁檀在自己不在身边时出事,敲了敲佩林的对话框。
佩林很快回复:“一切安好。”
还附上了宁檀坐在客厅里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窝在沙发上,像只懒散的猫一般的宁檀,封枭臣眉梢一扬,心内定了定。
一旁的宫夫人收起杂志,起身道。
“时间差不多,该登机了。”
封枭臣沉默地站起身。
宫夫人对他的冷漠早已习以为常,径直走了出去。
她对宫野的信誉向来不存疑,他说过会跟她回英国,就绝不会反悔。
只是……对于宁檀……
想到那天她所看到的宁檀的资料,容湄便忍不住皱眉,一个被家族驱逐,对宫野毫无助力的女人,给宫野当情人她都觉得掉价,何况是当宫家的女主人。
刚刚秘书说,她从宫野在A市常住的豫园消失了,倒是让她颇为惊讶,不过也好,省得她亲自动手了。
“那件事不要让少爷知道。”宫夫人边走边吩咐,神情依旧优雅自若。
“是。”
……
佩林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锁在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机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困住他又切断他联系外界的地方,或者说切断他和总裁的联系,这样做的目的……
“不好!”佩林反应过来,急忙拍打门口,“有没有人在?”
喊了许久也没人回应,他急得团团转。
猜测这些人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夫人,一旦夫人出事……
佩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他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期。
眼见着拍门不成,只能在屋子里寻找一切能帮助他出去的东西。
倏地,佩林眯眼瞧着面前的阳台,那是两扇大大的落地窗。
砰——
椅子砸上玻璃的巨响。
佩林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暗自庆幸还好不是防弹玻璃。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缠在手上,便急忙冲出阳台。
迈出去的步伐还未落定,便又急忙收了回来,一阵嚣张的风吹过,佩林面色发白的看着下面高达三十来层的距离。
好险,差点一命呜呼!
楼下灌上来的风肆无忌惮,将佩林出发前用定型喷雾喷了左一层右一层的发型吹得乱七八糟。
佩林吹了口气,无奈的一屁股坐在阳台边。
“总裁,我可真是没招了。”
……
“啪!”宁檀被打得偏过头去。
“咳咳!”她不住地咳,素净的面上呛出一层红晕。
“我生病了,你们不给药就算了,现在还要动手?是被我套出了名字恼羞成怒吗?”
“是又如何?”白鸽说。
自从她被宁檀套出身份,她的日子就不再好过了,好不容易有机会逃离,因为这个女人!又是这个女人害得她要回到那个地狱!她怎么可能放过她?
想着,她咬着牙,再次恨恨的扇了宁檀一巴掌。
早前担心过宁楚词会不同意她动手,没想到对方居然乐意得很。
想想也是,宁楚词对宁檀恨和她相比怕是只多不少,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她估计想自己动手。
“这样,也是宫夫人的意思?”宁檀满嘴血腥气,方才的两巴掌让她咬破了舌尖。
“自然,夫人厌恶你至极,就连你肚子里孩子,她都是看在少爷的面上才留下来。”
“是吗?那我要谢谢她了。”
白鸽打够了,也不再废话,让佣人收拾,便自行离开。
佣人帮着宁檀擦干净脸上,看她怀着孩子这样凄苦,忍不住安慰她:“没事的姑娘,一会儿就不疼了。你不要再和她们犟了,能少受点罪。”
宁檀摇着头,吞下一嘴的腥甜。
干净的指尖抓着被角,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布料揉碎,恨意爆发的毫无预兆。
重生以来,受过的最大的两次折辱,都是他姓宫家!
好,真是好样的!
……
宁楚词看着宁檀被欺辱,快意极了!
盯着监控屏幕的眼睛恨不得黏上去,仔细看看倨傲如宁檀,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落魄。
门外白鸽轻声地走进来。
“您还满意吗?”
“还不错,只是你要明白,有时候身体上的痛苦并不是最难熬的。”
“我知道了。”
“明天开始,我有些事不会再待在这,你给我好好看着她,要是有什么事,你知道后果的。”
白鸽听着威胁意味浓郁的话,低垂着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雪亮。
“是,您放心!”她应的乖顺。
当晚,宁楚词收拾动身离去。
白鸽难得有了片刻的轻松,久违的自在让她雀跃。
她开了一瓶酒,泡在浴缸里,自斟自饮。
有多久没有这么自由过了?她想,太久了,久到她不愿回想。
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身斑驳的伤痕,她憎恶又悲伤。
想到这一切拜谁所赐,白鸽扭曲着脸,将手里的酒杯砸在瓷砖上,换上衣服直奔宁檀所在房间。
推开门,宁檀坐在地毯上靠着凳子沉睡着。
近来,宁檀特别嗜睡,给她体检的医生说,她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
孕期……她怀了宫野的孩子。那本应是她白鸽!
白鸽看着宁檀微微隆起的肚子,怒火烧昏了她的头脑,她走上前去,脚步声惊醒了浅眠的宁檀。
“去死吧!”宁檀听到白鸽的声音。
眼睛被蒙,视线受阻,反应没能跟上,即便迅速往一旁闪身,也没能逃过那一脚。
小腹剧痛蔓延开来。
宁檀捂着肚子,匍匐在地上,钻心的疼如一只只蜈蚣,忙前忙后的在她的皮肤层乱窜。
“白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本想给宁檀送些牛奶的佣人看到了这一幕,急忙跑进来,拉住想再踹一脚的白鸽。
白鸽酒气上头,疯狂的挣扎着:“干什么!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抢走了宫野的狐狸精!”
“你疯了!要是她回来了你怎么交代?”佣人拦不住她,抬出了宁楚词。
白鸽怔忡下,仓促回了神,看着痛得面色苍白的宁檀,慌了手脚,扯着佣人,叫喊道:“叫医生!快叫医生!!”
……
因为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女人,所有人跟着折腾了大半夜,始作俑者白鸽全程惨白着脸。
疼到昏迷的宁檀悠悠醒转,医生见状松了口气:“好了,醒了就没事了。”
没事?
她被软禁在这人鬼不知的地方,成天被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疯女人折磨。
她这一脚,险些让她的孩子送命。
这就没事了?!
宁檀嘴角勾嗜血的笑,身体的无力并没有让她的声音虚浮多少。
冷而厉的声音入了白鸽的耳。
“白鸽?是吧?”
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宁檀,不知为何,白鸽竟生出铺天盖地的恐慌。
她强行站直身体,挺了腰板。
“是我。”
宁檀低笑,笑声冷的像寂静森夜里赫然响起的清铃,动人心魄。
“我记住你了。”
白鸽受不得激,被宁檀这各方面碾压的气压唬到,恨不得上前将人撕的稀巴烂。
医生快她一步,将人拦下。
“跟我出去。”
白鸽不甘的被医生拽出去,甫一出门,便甩开对方的手。
“你怎么回事?”医生冷声质问。
白鸽想起自己差点犯下的大错,有些心虚的别开眼:“我喝了点酒。”
“喝酒拿宁檀撒酒疯?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宁楚词回来你怎么说?”
“我知道错了。”
“知道你厌恶她,可是再厌恶,你现在受制于人,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要一时得意忘形了。”
“知道了。”
医生拍了拍白鸽,叹了口气。
她一直是白鸽的私人医生,知道她身上每一处伤口的来由,也格外心疼她。
可是过界了就是过界了,如果连她都不劝白鸽,那白鸽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