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祀火种
“我们到了！”众人长舒了一口气，一路小心翼翼，紧赶慢赶，终于有惊无险的赶回部落。
“我们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张九阳略带不解的问道。
离开鬼谷之后，一路上他们谨慎到极点，不敢靠近任何有人迹的地方。
而且这一路的痕迹被全部掩盖。
皮皮鲁摇头，一脸严肃：“看到月影飞仙和挖活脉这两件事绝不能泄露任何风声。”
众人点点头，然后目光一致看向张九阳。
他立即摆摆手，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皮皮虎稍后补充道：“族长这是担心你不知道其中厉害，死脉的脉源已经让大荒部落眼红，若是我们挖到活脉的脉源的消息泄露出去，估计要石破天惊。”
“部落现在实力式微护不住你，只能先保密。”山根上前拍了张九阳肩膀道。
张九阳表示明白，众人再次商量之后的祭祀计划。
“明日火种点火，大家好好准备吧！”皮皮鲁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丝激动，说话时手忍不住在颤抖。
“这个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来临。”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只有他们这些真正经历朝不保夕的日子的人才懂其中的辛酸。
部落从几十年前就开始谋划，经历无数波折和磨难，死伤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从少年一直到白发苍苍都在为这一个目标奋斗。
找到脉源，点燃火种，为部落能够继续传承。
今日他们在张九阳带领下终于成功了。
“九阳，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在大荒光明正大的行走！”皮皮鲁摩挲着三个玉罐，眼神憧憬道，他为刚才谨慎和小心感到愧疚。
张九阳这样的天才原本就应该名动大荒，拥有属于自己的的荣耀，但部落现在只能选择让他蛰伏。
说完他老泪纵横，当族长几十年，这种失望就持续了几十年，先祖们有多荣耀，部落衰败时他们身上的枷锁就有多沉重。
朝不保夕的压迫感，愧对先人的内疚感，对未来的无力感，以及其他强势部落对他的轻视，整整压弯了长弓部落的几代人的脊梁。
直到今天传承得以延续的目标终于实现，此刻他情绪像开闸的洪水再也压抑不住。
他这哭并只是为了自己，还为那些死去的族人，为那些曾经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
“族长，我们做到了！”
皮皮虎哽咽的说道，说完用手揉了揉眼眶，嘟囔道：“风真大，沙子迷眼了。”
“老子进的沙子更多。”
“那老子这是进了泥石流了！”
......
你们狠，最后一个汉子实在找不到理由，只能憋出这几个字。
一群面对生死都不皱一下眉头，铁骨铮铮的汉子，找着蹩脚的借口，来缓解此时自己的尴尬。
张九阳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虽然没有经历过之前种种磨难，但此刻他也感同身受，上前重重握住皮皮鲁的手道：“族长爷爷，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只要我在，有朝一日，定让长弓部落名动四方。”
“好......好，我等你！”
激动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大荒生存节奏就是这样，前一秒还为实现几十年夙愿而激动。
现在皮皮鲁他们又开始操心今后部落的发展。
“这次祭祀只需要一罐就够了，这次全是你的功劳，剩下两罐就由你支配吧。”
听到族长的决定，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在他们朴素的价值观里，两罐源应该够吃一辈子的蛮兽肉了吧。
死脉挖出来的源，被称作源渣，需要一百斤左右才能点燃火种。
其价值是长弓部落这样部落几百年也积攒不出来财富。
同样是渣，感觉源渣比人渣还抢手......
“额，怎会有这样的念头......自己可从来没渣过谁！”张九阳撇了撇嘴。
此次挖来的脉源，是活脉脉源，小小的一罐价值就超过一百斤源渣。
“两罐活源......算算，自己应该算迈入土豪的行列了吧？”
两罐脉源算起来价值相当于长弓部落两百年才能积累的财富，当然这个积累只是按目前长弓部落实力来估算的。
一个连灵修都没有的部落，很多时候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一百年也积攒不了多少财富，
“果然，不管在哪里，挖‘石油’都是暴利行业。”
前世某些产油地区，可是富得流油啊。
其余几人看着张九阳手里的两罐脉源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一脸钦羡，这样的宝物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
在大荒能活下就是好事，能吃饱便是最大的满足。
“族长爷爷，我就不要了，就当送给部落的吧！”
张九阳琢磨了一下，觉得部落太穷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改善一下部落的处境吧。
目前这个阶段，自己还是需要部落给自己提供庇护。
如果部落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谈发展。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挖到更多脉源。
“不可！”
皮皮鲁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道：“能得到一罐脉源，部落已经沾你的光了，部落能传承下去我已经心满意足，其他的只能靠我们自己，大荒人没了斗志，活不久！”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的舞台在更广阔的的天地，我们虽然给不了你什么帮助，但绝不能拖你后腿。”
看皮皮鲁郑重其事的样子，其他人也点头附和，他们认为张九阳的出现已经帮部落解决最大的问题了，剩下的得靠他们自己。
“大荒人就是太淳朴了，不过自己也不能拂了大家好意，来日方长！”
他心中想了一下，便接下了。
另外一看大荒人商业头脑好像都不咋地，想让部落强起来还得靠自己。
这两罐脉源就当启动资金存在自己了。
看来现在自己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带领部落致富奔小康啊！
次日。
天还未亮，部落里面的大人就兴冲冲的拉着自家睡眼朦胧的孩子，往火塘的方向走。
“爹，你打我干啥！”
皮皮虎蒲扇一般的大手，拍在自己儿子皮皮虾身上。
“兔崽子还睡，点火这样的好事百年难得一遇，更何况这次......反正就是打起精神来。”他说了一半意识不妥，只能改口。
皮皮虾继承了父亲的体格，才十岁已经是虎背熊腰，和寻常十七八的少年差不多。
同样的场景还在不断上演，大人人比孩子更清楚这次祭祀的意义。
在火种燃起的瞬间，所有参加祭祀的人都能得到馈赠。
对大荒人来说这是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好机会。
多一分实力，就多一份生存的依仗。
机缘有大有小，因人而异。
尤其是孩子们来说，这样的馈赠十分珍贵。
他们的身体还未定型，潜力巨大。
得到这样的洗礼，在大荒绝对是赢在起跑线的优势。
对成年人来说，如果运气好，之前积累足够，也有可能会打破某种桎梏。
反正关于火种点燃留下种种传说，被传得神乎其神。
“不知这次会不会出现灵苗......我们部落上一位灵修还是一百年前！”
“灵苗？这次祭品如此与众不同，说不得要发生大事......”年纪最大的族老唏嘘道。
在角落里交流的其他几位族老，耳朵微动，闻言俱是一惊，这位族老可是活化石般的存在，知道很多别人从未听闻的秘辛。
“九阳准备好么？”皮皮鲁看了一眼天边，破晓在即。
日出之时点火，象征着冉冉升起之意。
张九阳略显庄重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火炬手”，还能影响到这么多人的命运。
一连串的复杂的仪式和祷告之后，他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
曾今的世界有一句名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此刻他就是这种感受，自己点燃不仅仅是火种，还有部落的希望。
他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木盒，木盒里面装着本次祭祀的祭品。
盒子的材质取自千年以上的古木，其质如铁，表面镌刻着繁复的花纹，是某种阵法。
这种盒子为源盒，可锁住源气，防止外泄。
朝阳初升，紫气东来。
平日冷清的火塘，此刻挤满了人，熙熙攘攘。
部落里的人一个不落都在这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略显激动。
眼神中都是充满希望。
“点火”
皮皮鲁一声宣布，庄严的声音响彻火塘。
所有人都低头肃穆，虔诚祈祷。
张九阳打开盒盖，羊脂白玉般的脉源自动缓缓升起，在晨曦中身体被染上紫气，仿若一尊古老的神祇。
手一动，脉源慢慢飘向即将熄灭的火种。
其体积拳头一般大小，本体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火种与脉源接触的刹那，神光横空，绚烂无比，璀璨的宛如一轮太阳，其洒落的光芒充斥火塘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抬头，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这是？”
光芒太过璀璨，大家根本看不清火种那里发生了什么。
只感受道周围温度在升高，但没有灼烧感，像跑在温泉里，全身的毛孔在舒张。
“果然十分与众不同，景象如此不凡”
一些知道内幕的族人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切实感知这枚脉源十分不凡。
族老们更是激动到手足无措，这效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好。
......
我宣布：“从今往后，流亡部落的噩梦再也不会在你们人生出现，长弓部落从此站起来了！”
张九阳铿锵有力地将之前准备好祭词诵读完毕。
“长弓不朽，火种不朽......”
人群中传来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