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不菲的培训费
“张老师，那，那大概需要多少钱……？”
田莉莉咬着嘴唇，声音很低，或许她只是不死心。
“具体数目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也要几万块钱吧。”
“几万块！！！”
田莉莉目瞪口呆，张栎口中说出的这个数量级，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一个级别。别说几万块，就是几千块就足以压垮田莉莉专业学习美术的这门心思，更何况是几万块？
田莉莉瞳孔中放射出的光芒慢慢的消散了，巨大的经济压力已经压垮了田莉莉最后的一点希望。
“田莉莉，你也不要灰心，我们再继续想办法，困难总是有的，解决困难的方法也总是你有的。”
张栎报以微笑，希望这样的回复能够给田莉莉希望和力量。
“谢，谢谢张老师。”
田莉莉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知道张老师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安慰她，张老师只是不希望她太伤心罢了。
但是，张栎那样说完全是发自真心的。
田莉莉没有感受的到，她沮丧的低下头，开始在书包中收拾东西。
“田莉莉，就算你学习美术，你的文化课成绩还是要继续努力的！艺术类高考，也是对文化课有要求的，所以你千万不要松懈。至于培训费的事儿，我们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不是吗？”
听了张栎的话，田莉莉略微呆滞了片刻，随即轻轻的点点头。
田莉莉的情绪仍旧沉浸在高昂培训费的震惊和自己无能为力的悲伤中，张老师的话，在田莉莉的心中只是一道友善的阳光，不希望自己心房过于冰冷罢了。
收拾好了书包，田莉莉起身。
“张老师再见。”
田莉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消失在了八班教室的门口。
空阔的教室，只剩下张栎一个人。
检查过教室的门窗全部关闭，用电设备全部断电，张栎将高一八班的教室上了锁，从此刻开始，真的进入假期了。
按照学校的放假安排，寒假时间一共29天。
学生们自然是高兴坏了，但张栎却开始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困境中。
白百惠已经好几天没有现身了，也许她还在忙着副校长推荐人选的事情，白百惠执念太深，张栎想劝也劝不了。
回到宿舍，张栎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趁着晚上吃饭的时间去银行查了查自己银行卡的余额，一万五千三百元。
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张栎将一万块钱通过手机转给家里，过年过节，该是给家里孝敬的时候了。
然后，张栎坐在街边的一个面摊上，要了一碗八块钱的大碗面。
远远望着方县二中的方向，此时方县二中已经没有了学生上晚自习时灯火通明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就连教师宿舍楼都已经空无一人，张栎应该就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师宿舍楼的人，至于今天晚上还回不会去住，张栎还没有拿定主意。
“您的大碗面。”
面摊老班端着一个青色大瓷碗放在张栎身前简易的小木桌上，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瞬间席卷了张栎的整个味蕾。
香！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大碗面不能解决的！
张栎呲溜溜将大碗面一气呵成的消灭干净，在吃完最后一根面条的时候，张栎也拿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不回学校去了。
把面钱结了，张栎打了一个当地颇为有名的小三轮去了火车站，五块！然后买了最近一趟去省城的车票。
张栎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要帮助田莉莉。
以田莉莉现在的状况，她家就算砸锅卖铁也不可能给他凑出几万元的美术培训费，可田莉莉又真的是有天赋，这份天赋如果被现实中赤.裸裸的金钱打败，张栎真是心有不甘！
张栎要赚钱，田莉莉的培训给他答应过要想办法的。
按照方县的生活节奏，张栎想在一个月的假期赚到那么多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张栎将苗头瞄准了距离方县不到两个小时车程的省城！
省城的经济要发达的多，自然赚钱的机会也比方县要多的多，这是张栎在面摊上吃面的时候想到。
果然吃面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火车“轰隆轰隆”向前疾驶，到达省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午夜12点钟。
别人放假轻松休息，张栎放假比以前更累了，一趟午夜的火车坐下来，疲惫感已经开始疯狂的侵入张栎的大脑了。
花去二百元，张栎找了一间宾馆住下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休息好了明天才又更好的精力，这个钱绝对不能省。
躺在宾馆柔软的床上时，张栎却丝毫没有睡意，省城经济虽然发达，但是各方面的消费也比方县要贵的多，如果想在假期结束前凑到田莉莉美术的培训的费用，张栎必须开源节流，只要赚够五万块，张栎就可以放心的离开。
按照方县的情况，五万块应该可以把田莉莉美术培训的所有费用都包含在内，只要有了这个钱，田莉莉也就再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看看表，已经快一点钟了。
张栎强迫自己要睡觉。
……
第二天，张栎把宾馆的房间退掉以后直奔省城各大二手车市场，张栎粗略计算过，如果每天都住宾馆，再加上自己的吃饭等开销，身上的五千块钱很快就会见底，那样的话就更别提赚钱了。
但是，如果张栎能够淘到一部二手车，那么张栎就能在车里睡觉，这样就能省去晚上的住宿费，这绝对能节约一大笔开支。
“老板，这台车怎么卖？”
张栎看准了一台二手车，车店老板从凉棚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张栎一番，摸了摸说道，“两万八！”
张栎摇摇头，两万八和自己的预算相差可太大了，身上就五千块钱，看车店老板的面相也不像是会赊账的人，张栎径直往外走去，二手车市场极大，各种二手车精品店一个接着一个，张栎准备再去碰碰运气。
看到张栎要走，店老板急了，“哎！兄弟别走啊！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