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今夜,是奇袭的好时候
而凤城这边呢,打了一天,累不累?那是真的累,一开始是用弹弓,后来是用投石车,最后来直接用手,硬生生将已经冲到门口的冲锋军给砸了下来。
但是累虽然累,还挺痛快,毕竟这可是三十个人打了上千人,零伤亡,这样的事情,往前往后数上几百年,都遇不见了。
但是损失有点大,若是这样再来几次,凤城即便再有钱,也不够砸啊!
今日一开打的时候,风无殇就赶到了,他也实在是个足够圆滑的人,一见武器是银子,赶紧让人去调集银子过来,后来的元宝,就是用的他调集来的银子。
这会儿,他候在汤泉池,躬着身子,他听说了凤城的几个将军被暮成雪全部弄死,随后被百姓活活打成肉泥的事情。
他是吓的差点就软在当场,尤其是瞧见地上的肉泥以后,可他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还能对暮成雪陪着笑脸,他就觉得,其实他还是很强的。
“公主,神仙,若不然这样吧,我这就派人去其他城取钱,明日我们再这样打一场!”
暮成雪还没说话呢,一边的暮迟忍不住了。
“再这么打一场?万一人家玩草船借箭呢?你当你是散财童子怎么的?”
风无殇被顶的说不出话,说的出也不敢反驳,只好眼巴巴的看暮成雪。
今日是他们的人先挑衅的,疯狂的嘲笑那边,其实陈培安的大军一开始的时候没想打,实在被挑衅的忍不住了,终于冲上来动手了。
一动手,打起来就是天雷动地火,这一仗打的,所有人都是懵逼的。
“和你说话呢,江南钱多也并不是这么打着玩的,你懂不懂怎么打仗?”
风无殇是个老实的,直接摇了摇头,他是真不懂,懂的话也不会被韩将军那些人骗了那么多年。
“你既然不懂,那你就别瞎出主意,你就闭上你的嘴,坐在这里,当自己是个透明的,就行了!”
风无殇忙不迭的点头,不赶他走就行,不赶他走,那他留下来,总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暮迟训完了人,自己也是一脑门官司,别看他说别人挺爽,其实打仗这东西,他也是不懂的,一边的玄临都比他好一点,是吧?
玄临正好在问暮成雪,他说:“公主,今晚是奇袭的好时候。”
陈培安的大军今日被这么昏头昏脑的一顿打,这会儿正是迷茫的时候,这会儿偷袭,铁定可以成功。
暮成雪却摇了一下头说道:“不用,动手做什么?这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麻瓜了,你带着人,把人给惹了,如今人家明显明日不会善罢甘休了,你说和你没关系?
“你觉得今晚是奇袭的好时候,还有人也那么觉得,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动手?直接等着别人将成果送上来不就好了?”
玄临下意识的就说道:“公主是指王爷的兵马?”
暮成雪轻轻一笑,说道:“哪里那么简单?”
半夜,陈红叶领着五千骑兵趁夜偷袭陈培安的大军,结果陈培安的大军早有准备,直接来了一个瓮中捉鳖,五千人差一点直接被全部包了饺子,最后拼死拼活,跑了一千人出来。
而即便如此,领兵的将领陈红叶被俘,连营重伤。
消息传回御昭冕的大军,萧清河震怒,立马打算点了人马亲自去救人,就见陈培安的军营里忽然火光冲天,随后是各种尖叫声,厮杀声。
“这是凤城的兵马去了?”有将领问道。
萧清河下下意识的想点头,可又总觉得哪里一对,可瞧着那边火光越来越大,犹豫了一下,将军营的事情交给副将,自己带着不到一百个亲卫就朝着陈培安的军队冲去。
他们这次求的不是杀敌,而是救人,而且是趁乱救人,救到人就跑!
可没有想到的是,萧清河前脚刚走,后脚御昭冕的大军就被人溜进去了。
彼时,不管有任务没任务,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边正在燃烧大火上,所以这边有人趁虚而入,那是一点都没发现。
来的人不多,加起来不到十个,都是好手,尤其是带头的那一位,入军营简直和寻常在家逛街差不多。
一行人没有放火也没有刺杀,一路上摸到了日常关押南疆兵和马的地方,都不用动手,直接扔了一串鞭炮,那些个原本被麻倒下的南疆兵马,直接被鞭炮炸的跳了起来。
鞭炮的火药的味道刺激着众人的神经,让南疆兵们一个个清醒,清醒过来的南疆兵第一反应是什么?自然是逃。
往哪里逃?往后?后面大火冲天,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往那边跑不相当于是送死?
可往前?往前是江南,江南……
那可是个好地方,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气候上和南疆有差距,可到底也是不错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他们如今没的选!
他们一肚子都是巫蛊草呢,随时都会爆炸都会死,他们现在要的是什么?
那当然就是死之前的轰轰烈烈!
于是南疆兵不出意外的,骑着马,全部就冲着江南的十九城冲过去。
大晚上的,南疆的兵外加马,冲击着江南十九座城市,二十万的南疆兵马,抱着必死的心思,打进去了,就赢了,打不进去,就死在这里?
傻子也知道,最后会变成怎么样。
后世记载,那一页,江南的土是在一夜之间变成黑色的,江南的花草,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有毒的。
这一切的变化就是一夜之间,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是一片鞭炮而已。
御昭冕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萧清河跪在他面前请罪,他的身后跪着一众将领,除了连营以外,身上几乎都没有带伤。
御昭冕瞧不见,但是他感觉的到,营帐里有不少的人。
他扭头对挑灯示意,挑灯没敢说昨晚的事,只说了眼前,跪着有哪些人。
御昭冕先是愕然,随后失神。
他的印象里,这位上次跪他的时候,是当年在西北,他希望自己能够缓个几日再进攻,给他时间救出自己的妻子。
他没有答应,他就跪在自己的面前,整整跪了一夜。
御昭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昨夜睡的深沉,深沉到压根不清楚萧清河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跪下的。
可是他知道,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这事情大到,萧清河这位几乎是战无不胜算无遗漏的将军,都必须跪在他的面前请罪了。
他慢慢的摘下眼睛上的白纱,抬手挡住挑灯的阻拦,慢慢的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一个个跪着的将军。
他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