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住医院感母爱伟大 上高三惊铁索寒江
我一觉醒来看到母亲正坐在床边流泪我心中不禁一酸:“儿子不孝为情所困害老母流泪。如今我卧病在床身旁只有慈母看护看来世上一切之爱唯母爱才是最伟大、最无私、最纯洁的爱……”
我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每天都要打两次点滴。因为打点滴的时候两臂冰凉母亲就从家里拿来了热水袋裹上毛巾垫在我的手下面这样我就不会感到太冷。这半个月来也不知道母亲流了多少泪。我暗暗誓:“母亲啊!孩子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
今天是八月三十日。中午我在医院饿得慌就是没有人送饭来。这时邻床的那人可能已吃完送来的鸡肉“吱吱”地一口一口喝着鸡汤边喝还边拌着嘴时不时地舔一下上唇咂一下嘴。。
对床的那位却在吃着汤圆——也许是有吃汤圆的爱好?他年轻的妻子一匙一个地给他喂着他慢慢地嚼着嘴里的汤圆还时而讲一两句笑话逗得那女人“咯咯”地笑着。
这时忽然一声响亮臭味四起却是屋角的那位半身不遂的病人又把那脏物拉在了床上……
妈妈终于急匆匆地送饭来了。她匆匆收拾好东西告诉我下午家里有事她一会儿办好出院手续就不再来了让我下午扎完最后一针就自己出院。
下午护士拿着药瓶来了我一见不是前几天给我扎针的那个护士心就是一惊因为在住院这几天我了解到点滴的扎针技术是“很难掌握的”前几天给我扎针的那个护士是医院里针扎得较好的而大多数人的技术都不敢恭维。
果不其然她手中的针在我手上的血管里乱扎就是扎不准搅得我又疼又痒难受之极。终于她把这根针取了出来边往外走边叨咕着“是针太小了吧?”过了一会儿她又取来一根针。这次搅得我更加痛痒难忍真恨不得从床上蹦下来。
她再次走出房门过了一会儿只见她领进另一个大个护士。这位大个护士一进门就撸胳膊挽袖子地嚷道:“在哪?在哪?”说话间已经来到我的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照着手背就“劈劈啪啪”地一阵乱拍打得我手背上青筋乱跳。
只见她举起针对准最粗的那根青筋就扎把我痛得一咧嘴叫道:“你是不是刚从注射室出来的!”她一惊瞪了我一眼一扭一扭地走了。
不一会儿又呼呼啦啦地进来四、五个护士对我进行轮流进攻把我扎得脚趾挠脚心上牙磨下牙。
正在这时一个人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我一见可算来了救星她就是前几天给我扎针的那个护士。她一进来其他的护士纷纷围上询问。
我一听才知道:原来她的孩子病了她去护理这些护士不想让她多操心就主动地帮她给病人扎针。没想到一是我的手上已经扎过不少针所以比较难扎;二是她们技术稍差才闹得沸沸扬扬被她知道后连忙赶了过来。
她走到床边看了看我扎针的那只手原来的针眼不算就刚才扎的就有十二个针眼——六个护士竟扎了我十二针!她说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罪。”她的语气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我连忙说:“没什么您孩子的病好些了吗?”她点点头说:“谢谢你的关心他好多了。嗯你还是换一只手好吗?”
我把蜂窝似的手慢慢收了回来伸出另一只手。她把吊瓶移到了床的另一边拿起我的手避开以前的针眼稍用力拍了两下然后对准一根最粗的血管轻轻地把针推了进去贴上胶布……
我捧着“蜂窝”往家走却迎面遇上了秦大军。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却也戴上了眼镜。眼镜倒是一副很好的金边眼镜只是一个镜片中间裂了一道缝看上去好象那只眼睛被从中间割成了两半。本来就是一副好笑的相貌再加上这么一副镜子我指着他的脸想笑又不好笑不笑又憋得难受。
他一见我这样连忙用手捂住眼镜说:“哎呀我刚配的眼镜就被‘左四眼’把镜片打裂了。谁见了都想笑我还是换个镜片去。”
接着他告诉我:现在s中来了一个抓高中管理的新校长叫云崖暖。他要把咱们两个班合成一个高三一班并且把高中生从高中楼里搬出来搬到初中楼中统一管理。高三的老师也换了大半班主任将由一个叫铁索寒的厉害人物来担任。他最后通知我明天去学校参加劳动。
我看着星罗棋布的手背听他说完道:“嗯我知道了不过明天劳动我不去了。那个新来的班主任不问就算了他要问就说我住院呢!”
回到家我把手背到身后——不想让母亲见了伤心。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母亲看到了我的手拉过来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流下泪来。我轻轻地替母亲擦去泪水说:“妈别哭了我一点都不疼……”
九月一日等我爬上四楼找到新教室走进去一看教室里黑压压密麻麻地坐满了人。一个脸色黑瘦穿一身黑色衣裤的人正在登记着姓名。教室中间和后面都已经没有空座我只好在最前一排的一个空座坐下。
一会儿那个脸黑、衣黑、裤黑、鞋亦黑的人带着一身烟袋油子味来到我的面前问:“叫什么名字?”“王思红。”“王思红?昨天没来是吗?”他说着记下我的名字。我说:“我刚出院。”
那人稍抬起头露出了卡在鼻梁上的一副黑边变色近视镜。透过镜片只能看到他的下眼皮通过镜框上部才能看见他的上半个眼睛。他张开嘴露出被烟熏黑的板牙道:“我问你昨天来没来你说‘刚出院’干什么?什么‘刚出院’!多少年了我什么不知道?”
我举起手把手背在他面前一晃想让他看看手背上的针眼。他却瞪起了眼睛用手一拍桌子喊道:“在我面前晃拳头吗?我老铁什么没见过!去花园旁边已经分好了一人一块铲草去。”
我瞪了他一眼心道:“原来他就是铁索寒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艮一副老于事故自作聪明的样子。”老铁又喊道:“还不快去!”我只好站起来刚要出门又听他喊道:“拿着锹去你拿你的头铲草呀!”
我拖着锹来到花园旁边见草地已经被分成若干块已经有几个原一班的人在那干。我便也找了一块干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一个矮个、平头穿白衬衣的男生拎着锹跑了过来也找了一块地铲草。我铲完草见他还没有干完又觉得他有些眼熟就又看了他一眼。
他正好抬起头来我仔细一看忽然认了出来他就是全校闻名的长跑冠军王玉友。他向我笑了笑我也向他笑笑过去帮他铲草。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哎这不是王玉友嘛!你帮谁铲草呢?”我和王玉友一起抬头见眼前这人黑飘逸弯眉杏眼身穿一件大翻着衣领的绿色衣裳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上描着的一大朵红色的梅花却是梅绿荫。
我心中不禁有气心道:“怎么说也是两年同学你这话不明明是砢碜我吗?”王玉友脸一红说:“是他帮我铲草呢。”梅绿荫脸上亦是一红自嘲地一咧嘴说:“铁老师叫你们上去呢!”
铁索寒站在讲台上喊着:“汪青卓汪青卓呢?”原一班的班长汪青卓迟迟疑疑地站了起来心里打着鼓不知是福是祸?
铁索寒看着汪青卓“嘿嘿”地笑了说:“我早就听说你了你原来当班长时干得很好现在还让你当班长。”汪青卓一听是福不是祸也“嘿嘿”地乐了。
我一见心里不禁叫苦一个黑脸班主任就够一说了偏偏又找了一个黑脸班长他俩一块唱起黑脸来怎么受得了?
铁索寒刚要再往下说这时有人进来告诉他:“钱如海的母亲来了在一楼的传达室找你。”铁索寒一听道:“现在是上课时间我怎么能下去?让她上来。”
铁索寒话音刚落钱如海的母亲已经推门进来。只见她满头白拄着拐杖走起路来还颤颤巍巍的。她一进门就向着铁索寒道:“老师啊我家钱如海腿受伤了暂时不能来上学。”
铁索寒一见忙拿了把椅子请老太太坐下说:“您这么大年纪怎么亲自上来了呢……”